十三,迅箭與冰刃
或許白一凡應該點下同意,這樣就可以和她組隊出來攻略,淺雪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他身旁,淡銀色的眸子里映出遠處仿佛被太陽烘烤的云朵。
誰能想象島嶼可以如此壯觀的漂浮在天上,一座座浮空城般的倒尖錐形島嶼藏匿在云朵形成的薄霧中,像是一顆顆還在孵化的蛋殼。底部垂下輕靈藤長長的須蔓,就像是海藻一樣在高空的強風中搖擺,而平滑而絢爛的天空就是海水,變換著形態(tài)的云霧無形中將每一座漂浮的島嶼連接在一起,讓人忍不住踩上去。
十五層,云端之海。
“為什么我會和你困在這里啊,是幸運之神的懲罰么”
墨南楓望著遠處天際的弧線,好像樂趣被剝奪了一樣無精打采。
“怎么看都是我不幸吧”
他當然不會對任何人表露此刻內心的想法,尤其是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狡猾的人,但是該反駁的話他還是要順著說的,不然可能會被對方猜疑。說起來,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呢,是因為那張好看的臉蛋么,觸景生情就想著和美麗又純潔的女孩在一起,他還有資格多愁善感么。
沒機會的,他已經拒絕了她,當著對方的面說出蹩腳的謊言,早知道那時還不如直接說出‘我并不想加好友’之類果決一點的話,可能還會給對方留下一點好感。
他還真是不會聊天呢,尤其是和女孩子。
“不幸,你和這個詞很熟悉吧”墨南楓說。
“為什么要這樣說”
“我看你那一副衰樣子,也不像是能走運的人呀”
“說話也注意一下分寸吧,我們才剛認識不是嗎,你就不怕我為了尊嚴和你決一死戰(zhàn)”
白一凡裝著進攻的樣子在空中摸索,這是呼出武器的動作,可對方完全不在意,裝作認真的樣子分析起來。
“首先,我和你已經是老熟人了,你應該感謝我吧,灰燼陵園見過那一面我就記住了你的臉。其次,你真的認為弓箭手能和其他職業(yè)對戰(zhàn)么”
在剛才的魔物清掃戰(zhàn)中,白一凡被墨南楓看到了武器,那一瞬間他仿佛感覺一只狐貍在后面盯著他,他甚至擔心是不是他不是弓箭手的事情被看穿了。
“打敗你方法多的是”
“難道要耍賴么”
“為什么不可以”
“好狡猾”
“這是我該對你說的話吧”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實際都在觀察路線。
兩小時前他們在云端之海的傳送石相遇,兩人只是草草看了對方一眼,誰也沒想到他們會在十分鐘后相遇,并在無奈的對視下彼此確認他們都被困在這個地圖中。
入口的傳送石隨著浮動的小島一起飄離,傳送水晶直接被禁用。
“這種地方也會供奉神明么”
墨南楓指著遠方一座有些歪斜的浮空島。那座島嶼比其他的要大一些,但是在他們這個位置的斜上方。墨南楓所說的神廟嵌在島基上,兩側的尖頂比中間的還要高,從這看就像是個供奉著神明的神龕。
“只怕里面全是怪物,要去嗎”
白一凡問
“每個游戲創(chuàng)造者都不會白白送線索給玩家,這種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地方往往就是突破點,說不定很有趣”
雖然他說的沒錯,可白一凡對這句話沒有任何共情點,自從被困在這個世界,玩家們的每一步都可能決定生死,他是怎么用這樣輕松地語氣說出決定命運的話。
通過懸浮在邊緣的傳送石,他們很快來到那座有著朱紅大頂?shù)纳駨R門前,靠近看白一凡才發(fā)現(xiàn),這座神廟是不完整的,像是塊被切開的蛋糕,后方的斜著被砍掉一大半。
像劈開蛋糕一樣劈開建筑物,這是神明的杰作么,白一凡想著。
“看來是遺跡啊”墨南楓已經把手放在雕著云紋的大門上,他回頭看看還在向上遙望的白一凡“還在等什么?”
“我知道了”
兩人合力推開被灰塵封印的大門,內部并沒有魔物,虧得白一凡費心準備戰(zhàn)斗。
負責支撐頂部的紅翎木在內部折斷,與其說是折斷倒不如說是斬斷,斷口處是一道凌厲的橫切面,沉積的灰塵如同一張繪布,蓋住了紅翎木被斬開時的鋒芒。
“好大面積的攻擊,像是劍氣”墨南楓盯著斷口說,紅翎木上方是被斜著切開的神廟,整齊的斷口一直延伸到浮島,連同島面也被斬開,揮刀的人是有多么可怕的力量,能將地形破壞的像是雕塑斷面一樣精準。
“創(chuàng)造這里的人想通過這個告訴我們什么,這是任務提示么”
白一凡通過被切開的天然全景落地窗遙望遠處,紅彤彤的云朵中流動著金黃色的光。
“你和我想法一致”墨南楓那得意地表情更像是在夸獎自己。
“這里的空氣很干燥,墻面也不潮濕,倒是沉積了很多灰塵”
他用手指在干燥的墻面上輕觸,一道絢爛的虹線展現(xiàn)出來。
“是壁畫”
白一凡拿出小型風壓彈
“靠后”
“注意分寸,我討厭灰塵”墨南楓躲在半截柱子后面,將藍灰色的憂郁藍調高領服向后拉,避開可能的爆炸分裂。
穿成這個樣子真的是來攻略的么,白一凡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在想,可是他用手中冰刃斬出的致命冰花打消了少年的顧慮。
白一凡本以為他這樣在意形象的家伙戰(zhàn)斗時會異常拖沓,甚至會用些華而不實技能守衛(wèi),但是墨南楓徹底刷新了他對暴力的印象。
他迅猛的劈開一只又一只云翼獸的身體,墨南楓的武器不只是手中的長劍,在極致暴力的催化下,他全身各個堅硬的關節(jié)都是他天然的武器。他的動作里仿佛傾吐著他對殺戮的渴望,旋轉的冰刃在他純粹的殺意面前展開,居然像是陪襯。這個無論是談吐還是姿態(tài)都帶著優(yōu)雅的家伙戰(zhàn)斗時居然是這種方式
這家伙絕不是看起來那么不著調,他是個隱藏的高手。
“可以出來了”
白一凡揮揮眼前的塵土。
摘下墻壁的幕布后,壁畫展開在他面前。其實整幅畫看起來沒那么絢爛,很多地方都褪了色,像是被洗過好多遍的帆布。只有墨南楓劃開的那一道線是一條龍的身體,不過它的色彩像是被刻意添加上去的,和畫面偏暗淡的色調很不搭,周圍的不知名生物大概是其他未被發(fā)現(xiàn)的魔物,全部是接近于通明的水泡色。
它們圍繞在巨龍的身側,再向四周看就是浩蕩翻涌的白色云海。
“云中生物么”墨南楓若有所思的說。
“什么意思”
“云端是另一個海洋,到達彼岸的方式就是乘坐唯一可以在云端之海擁有實體的巨龍,在這個世界的設定中龍可是半神,所以它們能在通往神道的虛空云海中遨游,而這些和善的巨龍也很樂意載著運道而來的旅者朝圣。”
“你這恐怕不是從壁畫上分析出來的吧”白一凡半信半疑的說
“我沒說過嗎,我平常喜歡看一點閑書?!?p> “莫非是那些背景故事書”
“有什么不好”
“沒什么,好吧”白一凡心說你這不僅是時間多的沒處用而且還是跟錢過不去啊。
“這幅畫并不完整,盡頭的斷口是斜著的,應該是那次攻擊將墻壁連同畫面一起斬開,在龍遨游的盡頭應該有一座云端環(huán)塔”
“你能確定么”
“當然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我是看過這幅畫的?!?p> “你這家伙”白一凡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好,總感覺他這輕松的態(tài)度好像把生死置之度外一樣。
突然,墨南楓好像想起了什么,通過巨大的切口望著外面說。
“龍車的出現(xiàn)時間是彩霞奔涌之時,那家伙其實也是云中生物,只不過絢爛的彩霞會為它披上紗織,就是現(xiàn)在”
斷口外的霞光透過云層,暈染出楓葉一樣的潮紅。
巨龍呼嘯著破開翻涌的云層,像是在浪潮中游動,那家伙確實擁有實體,可它就連鱗片也是半透明的,現(xiàn)在染上了霞光的艷紅,像是錦色的魚鱗。
“我們的電車到了”
“等一下”沒等白一凡開口他就跳下去,白一凡深吸一口氣,雖然他不在畏懼高空,但是他仍然害怕死亡,他真的無法想象這家伙是怎么在毫無考量的情況下確信收集到的信息的。
片刻猶豫后,白一凡也縱身躍下。
白一凡跌落到龍背上。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我也不想原地等死”
“其實并不是”他焉壞的說“忘了跟你說,只要我到達環(huán)塔點解放禁錮石,這里就會變成自由傳送區(qū)?!?p> 白一凡收斂呼之欲出的怒氣。
“算了,我習慣了”
熱鬧的酒館里,身形魁梧的老板正專心致志的調酒,粗壯德臂膀顛起酒杯來卻得心應手,鮮艷多彩的液體在容器中搖晃混合,一滴不撒的送到客人手中。
今天酒館來了兩個老熟人,他調好兩杯七色果酒向剛擴建的二樓走去,那兩人正待在窗邊的小桌那喋喋不休的爭論。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絕不,你的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不是吧,白兄,你這話未免也太絕情了一點”
“我們之間有情分嗎”
雖然白一凡拒絕的看似毫無商榷的機會,但墨南楓依舊胸有成竹的樣子,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對方再堅定,也總會有突破口,更何況是這個與他相處多天的友人。
墨南楓,二十多天前他們僅在十二層的環(huán)塔前有一面之緣,白一凡以為他們也就這一面之緣,真是造化弄人,在十五層云端之海遇見之后這家伙就一直跟著他,虧他還是四葉草的副會長,這樣閑散也能處理事務,這個公會真是奇葩。
“兩位,七色果酒,慢用”
“喲,基摩爾,今天氣色不錯啊”
“慢用”
基摩爾從盤中放下酒杯,微微點頭轉身離去,經常來這的客人都知道他不喜歡多說話,只有上酒時和迫不得已開口驅趕喝多鬧事的人時才會說那么兩句,可能是他怕自己渾厚威嚴的聲音嚇到別人,但實際上熟人們都不在乎這個,因為他們知道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大叔,一個沒事時就窩在酒館像孩子一樣專心比對研制新酒的人。
“知道嗎,他其實是鋼鐵之翼的人”墨南楓湊過頭來悄悄說。
“沒興趣”
“平常這里只有下午臨近傍晚才開門,白天他都在跟著大部隊討伐,偶爾在前線見過他幾次,不過嗎,今天他們休假,清晨的七色果酒和傍晚的可是兩個味道哦”
墨南楓嘴角微微翹起,仿佛在回憶中品嘗著七色果酒的味道。
一縷發(fā)梢垂在他眉前,感到癢的他聳聳鼻子,拿出手持鏡,整理他那一頭放蕩不羈的秀發(fā)。初見時他時頭發(fā)整體還是偏黑色,現(xiàn)在已經變成星空藍色,尤其是末梢那幾綹顏色格外鮮艷。元素暈染,他是冰元素單手劍附魔,覺醒了元素能力并使用元素力后,發(fā)色會發(fā)生變化,隨著時間推移會越來越明顯。
“到現(xiàn)在也不打算開啟元素力么,為了你訊箭的名聲?”
“誰知道呢,或許是沒有元素看上我吧”他略帶失望的的說,隨后譴責道“可以不要提那個讓人尷尬的外號了么”
白一凡拿起酒杯泯了一口,果真,酒中帶著一絲朝露的清純氣。他不是不想開啟,而是職業(yè)懲罰他的弓箭沒辦法附魔,這樣到后期的話,還真是個難題,至于訊箭這個名號,只是他做賞金獵人時顧客們傳起來的稱號,他才不在乎。
“真不在考慮一下嗎,幫好兄弟奪回坐騎”
“首先,你的計劃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都符合且只符合一個事實,那就是盜竊,其次,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就成兄弟了呢”
雖然他也干過,但是直接去營地里偷地龍,實在是太過分,被發(fā)現(xiàn)的話看守的人可不會讓他們好過。
“而且,那頭龍明明就是你租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呢”
“日久生情嗎”
“兩千克洛”
他發(fā)出交易申請,沖白一凡點了點頭。
“抱歉,我不是小偷”
“五千”
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輸了上去。
“何必呢,都夠你再買一條了”
“一萬”
這個價格幾乎是他接委托工資的十倍了,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公款私用,但白一凡不在乎,怕他反悔立刻點下了同意。
“先說好,被發(fā)現(xiàn)了咱大難臨頭各自飛”
“成交”
十七層,希特克牧場
“你TM的,偷你自家的東西”
白一凡指著欄桿上方飄揚的四葉草旗幟問道。
“噓,小點聲”
兩人穿著偽裝斗篷,帶著面具,趴伏在牧場護欄外圍,巡邏的守衛(wèi)經過,仿佛對他們視若無睹般,然而并不是他看不到,是斗篷模擬了周邊景色,他們現(xiàn)在是隱形狀態(tài),這是白一凡為了應付獨自攻略而買的,絕對不是為了當賊。
“你不是副會長嗎,直接進去拿不行?”
“要是能的話,我就不會喊你了”
“這斗篷是隔音的,你可以放心解釋”
白一凡看他躡手躡腳的樣子有些滑稽,沒想到平常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家伙也會有無奈的時候。
“這片牧場的管轄權不在我手里,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人在管著”
“所以你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么”
“我和她關系不是很好,快,跟我來”
真是敷衍的回答,這公會的人都是什么奇葩,副會長連進出馬棚的資格都沒有,或者說,只有他身邊這個人是奇葩。
他們雖然隱身,但會留下腳印,善用視野追蹤的人輕易就能發(fā)現(xiàn),斗篷有一個很致命的缺點,在視野開闊且陽光照射強烈的地方行動,光線穿過斗篷時會扭曲,雖然不會反光,但會讓兩人看起來像兩塊移動的水幕。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非要白天來”
白一凡貼在木棚上,盡量躋身到正午陽光照射出的狹小陰影里。
“我也是今早才得知他們下午就要把我的巧克力送走,哎,真是的,那么多龍里客人非看上這一條”
他們現(xiàn)在位于四個大牧欄西面,牧欄中的地龍們正懶洋洋的伏在地上享受太陽沐浴,道路中間有不少客人正忙著和工作人員討價還價,今天龍市很熱鬧。
“就在那個地方,我們一點鐘方位的棚包”
小墨指著對面的小倉,在東面道路的盡頭,他們要穿過牧欄和休息區(qū),橫跨整個牧場。
“真是,收你一萬我感覺虧了”
他們要盡量避開人群,只能繞著牧場邊緣圍墻走,好在這里陰影充足,移動不是很費勁。
“那個,杜叔叔,可以麻煩你和柯叔叔去谷倉拿點大旗樹葉嗎,第三個龍場的龍好像很餓”
少女撫摸著探出頭來蹭她的地龍,她那一身白色流蘇過膝裙讓白一凡在嘈雜來往的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她,為了遮陽她帶著一頂帶著花紋的大遮陽帽,更襯托出她嬌小的身軀,可就是這樣的帽子,也遮不住她那一頭如驕日般火紅的長發(fā)。
她給工人們委派工作,但嬌羞的語氣像是對待親人一樣親切,可以看出工人們都很尊敬她,接到指令后都會面帶微笑的回一句好的小姐,儼然一副富家千金的樣子。
“好看吧”
小墨開口白一凡才意識到他正和自己一起倚靠在圍墻上看著對面,只不過自己入迷了沒發(fā)現(xiàn)。
“她就是這里的管事?”
“對,也是我妹妹,她叫墨泠鳶,改天介紹給你?”
“你妹妹?”
真是絕了,這家伙居然還有個這么好看的妹妹,怎么看都是他性格差勁吧,平常不著調的樣子,而且這女孩看起來像是那種發(fā)起火來會把自己氣哭的可愛型,一開始聽墨南楓的描述他還以為這里管事是個壯漢。
“所以你為什么要說她脾氣火爆”
“哎,年輕人,不要被事物的外表欺騙了”
他露出招牌的狡黠一笑,示意其中奧秘你自己慢慢猜吧
繞過大半個場地,他們終于來到目的地,小倉孤零零的立在這里,里面鎖著一頭四處張望的地龍,小墨翻著柵欄門上那個黑色的方鎖,回頭看白一凡。
“你是真把我當賊了?”
“兄弟,話不能這樣說,你是收錢辦事的賞金獵人吧”
“我不介意陪你去找鑰匙”
“不可能的,鑰匙在我妹妹身上,咱們今天最好還是不要和她有接觸了,不過白兄你要是看上了,改天我可以給你介紹”
白一凡不想再繼續(xù)這個無意義的話題,畢竟收錢了抓緊完事吧,他走近觀察著那副鎖,開啟元素視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元素封印,這就是個普通的機械鎖,他眨眨眼開啟物品透視,鎖內的構造一覽無余。
“好了,開傳送”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一張手捂住了嘴,小墨抬眼示意他向前看,隨后緩緩將手放下,少女正一邊指派工作一邊向這里走來。
“你怕什么,她聽不見”
“我主要是提醒你不要動”
他們現(xiàn)在正被陽光照射,開鎖的時間里太陽移位剝奪了他們最后一點陰影,況且這里本來就空曠,只是無人經過給他們帶來這里很安全的錯覺,現(xiàn)在他們成了被手電筒罩住的蛤蟆,想動也動不了。
“怎么辦”
“鎖還在上面沒拿下來吧”
“對”
“別動,等她過去吧”
忙碌的少女明顯有些倦意,她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微微拉拽著富有彈性的臉蛋來提神,眼看就要走過他們的位置,卻突然停住腳步,用她小巧的鼻子嗅了嗅空氣。
“大家都去忙吧,今天沒有其它事情了”
她散開人群,不偏不倚的看向白一凡和墨南楓的位置,笑著說
“哥哥,你的味道很明顯呢”
“不打算出來嗎,給你三秒鐘哦”
她將鑲著花邊的大太陽帽掛到身后的護欄上,調整到心儀的位置,隨后轉身甩了甩那一頭火紅的長發(fā)。
“怎么辦”
“白兄,一會打起來,可千萬別輕敵”
“加錢啊混蛋”
少女眼中爆發(fā)出太陽的光芒,喚出熊熊燃燒的巨劍,下一秒漫天火焰席卷而來,覆蓋了他們所處的每一個角落。
焰,火龍吐息。
不出所料,少女瞄準的方位如云層般的烈焰被劃開一個缺口,冰凌在爆發(fā)的蒸汽中鉆出,墨南楓手持冰刃,周圍的草地已經在烈焰的灼燒下變成灰燼。
所幸小倉算是不可破壞物,受驚的地龍沒有受到傷害。
“泠鳶,這里可是野外,你這樣玩會出事的”
“哥哥,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對待偷偷潛入的小賊呢”
“如果你非要打架的話,我可是帶了幫手的”
他側開身子拉出白一凡,表示這個看起來一臉不情愿的家伙就是自己的好幫手。
“我不認識他”
白一凡看到了他藏在手后正在倒計時的傳送水晶,這家伙居然推他出來吸引火力。
“好啊,那讓我看看你們這兩個小賊的能耐”
她根本不聽白一凡解釋,揮起大劍開始沖鋒,嬌小的身體姿勢身法鏗鏘有力,絲毫不像之前那位端莊羞怯的少女,倒像是一位在前線殺伐果斷的戰(zhàn)士,這女孩居然是大劍,還是輸出天花板的火大劍,最要命的是她居然沖著自己來了。
白一凡并不膽怯,火大劍是他內測時玩出花來的職業(yè),招式他記得比誰都清楚,大劍沖陣第一擊是水平斬,向前的大范圍半圓斬擊,僵直狀態(tài)背后就是突破點。
這場戰(zhàn)斗完全在他掌控之中,對手的舉動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樣,白一凡直面她的沖擊側身使出月光沖刺,身體微微浮起在地面劃出一道彎月般的弧線,來到對手身后,不出所料的她在水平斬之后進入了僵直,他抬起右手準備一記手刀打暈這個火爆的女孩。
突然他感到不對勁,這女孩左手是空著的,她是單手持大劍,他立刻向后閃避,墨泠鳶左手喚出短劍,發(fā)動戰(zhàn)技,蜂刺,這是一招上挑技能,還好白一凡反應及時,躲開了致命一擊,但衣服卻難逃一劫,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原來你是用這種方法來破除僵直的”
增加附屬武器是很常見的破除僵直的方法,但是大劍不雙持的話傷害要下三分之一,好處是這樣戰(zhàn)斗更加靈活,就像是戰(zhàn)場上的舞者一樣。
“你居然能躲開”
少女并沒有因此受挫,反而戰(zhàn)意更濃,她將因打斗而散亂的頭發(fā)抹到一邊,火紅的眸子中充滿對對手的渴望。
“再來”
“抱歉,你哥哥好像準備好了”
“拜拜,泠鳶,哥哥愛你喲”
少女立刻發(fā)動戰(zhàn)技,焚,火焰沖刺,奈何傳送水晶提前發(fā)動,她撲了個空撞到小倉里,地龍也不見了身影。
“混蛋”
她的語氣很平淡,好像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