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侃侃和江煜桉在走廊外結(jié)束打鬧,踩著上課鈴聲進入教室。
一覺醒來找不到林侃侃的林嵐清正發(fā)愁著,跟被拋棄似的,盼著林侃侃回來好痛罵一頓。
結(jié)果林侃侃回來了。
不過,有一條辮子被扯亂了。
待林侃侃坐在位置上后,林嵐清拍了拍林侃侃的肩湊過去,“你剛跟誰去干架了?”
林侃侃伸呼了口氣,滿臉不悅,“體育委?!?p> 平常林嵐清也沒少抄學(xué)習(xí)委員兼體育委員的江煜桉的作業(yè),軟下聲,“重新扎下頭發(fā)吧,亂得跟乞丐似的,怪丟人的。”
說完,林嵐清坐了回去。
往后也少不了抄江煜桉那家伙的作業(yè),不如先委屈林侃侃。
林侃侃將扎辮子的一次性黑色小皮筋扯了下來,齊肩的短發(fā)由于扎辮子的緣故,變得有些蓬松。
林侃侃不照鏡子是沒辦法獨手扎辮子的,轉(zhuǎn)頭看向了宋然然,“可不可以借下你鏡子?”
“不借?!?p> 宋然然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旁邊的林嵐清一聽,臉色變了變,兩手扣住林侃侃的雙肩,板正,“不就扎個村姑辮嗎?要啥鏡子?!?p> 不知道為什么,林侃侃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在她印象中,林嵐清很少扎頭發(fā),除非特殊情況,也是簡單的扎一個高馬尾。
就是那種彎下腰,然后隨便抓幾下頭發(fā),用皮筋固定住就,就大功告成了。
真的就如林侃侃意料之中的,林嵐清捋了捋頭發(fā),甚至分好了叉,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弄。
林侃侃親眼看著任課老師拿著書進教室,第一眼就往她們這個方向瞟。
作罷,“算了算了,隨便扎個低馬尾就好了。”
林嵐清無奈之下只好收回了手。
林侃侃捋了幾下頭發(fā),似乎是想將發(fā)絲蓬松度降低。
“我來吧?!睖刂旘嚾怀雎?。
林侃侃驚詫,“要上課了?!?p> “這節(jié)課老師臨時有事,發(fā)了卷子?!?p> 聞言,林侃侃目光望向任課老師的方向,低頭在第一桌班長的位置那,不知道吩咐班長做什么事情,手邊確實有一沓試卷。
但是,林侃侃還真不知道她這個前男友會幫女生扎頭發(fā)。
其實她完全可以隨手扎個低馬尾,不用大費周折地去借鏡子扎兩條辮子,但是愛美之心人人皆有。
林侃侃用著不太確信的眼神盯著溫謹,“你會嗎?”
溫謹將手伸進林侃侃抽屜里,在最靠邊的位置拿到了一個小鐵盒,里面裝著黑色小皮筋。
他拿出兩根,垂眸看向林侃侃,低聲暗啞,“挪下椅子?!?p> 林侃侃猶豫了下,經(jīng)過艱難的心理戰(zhàn)斗,還是挪了椅子,這樣離溫謹近一點,他好方便幫她扎頭發(fā)。
任課老師吩咐了話,大概是趕時間,匆匆離開。
林侃侃轉(zhuǎn)身背對過去,任溫謹擺弄她的頭發(fā)。
少年嫻熟地捋著頭發(fā),中間的直線很直,將頭發(fā)分成兩份,每份又分成三份,然后一撮一撮交替。
力道很輕柔,林侃侃的思緒一下子又拉回了前世。
他們確認關(guān)系后,溫謹簡直就是把她當(dāng)成小孩子放心坎上寵,只是后來為什么又把她給甩了……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前任這層關(guān)系,這一世,或許她還是會對溫謹心動。
就像前世一樣,很純粹的喜歡。
那該有多好。
林嵐清探頭悉心向溫謹學(xué)習(xí)扎頭發(fā),偶爾還會小聲地夸獎。
倒是宋然然已經(jīng)靜不下心來去搗鼓那些化妝品了,看著林侃侃那悠然自得享受的那副嘴臉,眼中的怒火愈發(fā)盛旺。
林侃侃心中有很多關(guān)于前世的疑惑,然而那些疑惑都與溫謹有關(guān)。
她記得溫謹有一段時間一直在服用藥物,卻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病癥。
明明曾經(jīng)那么相愛的兩個人,怎么有一天就分開了呢……
次日正午,劉慈銘還沒有去教師食堂吃午飯,將留在教室里做題的林侃侃叫去了辦公室。
“你上次提的建議我考慮過了。”
林侃侃以為劉慈銘不會考慮學(xué)渣提出的問題,驚訝地抬起頭,“那老師您同意我換位置了?”
劉慈銘搖了搖頭,“溫謹這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在溫謹?shù)膸椭?,你的各科基礎(chǔ)也都打得結(jié)實。而且這次征文比賽,溫謹他也需要有你的幫助?!?p> 林侃侃眼里的激動瞬間被一盆水給澆滅。
放學(xué)后的教室里只剩下幾個不吃午飯靠學(xué)習(xí)飽腹的同學(xué),林侃侃回到位置上,溫謹還在。
她從抽屜里拿出了那本拿來寫小說的筆記本,封面繪圖很少女,里面的內(nèi)容是她懵懵懂懂寫下的溫馨小故事。
林侃侃翻到了嶄新的一頁,擺在了溫謹面前。
溫謹計算到一半的數(shù)學(xué)題被遮住了過程,他緩緩抬起頭,眼眸復(fù)雜似不解。
林侃侃拿出水性筆,挪動身下的椅子離溫謹近點,在本子上寫下“我心目中的好老師”八個字。
“有事?”
“教你寫作文?!?p> 林侃侃有些賭氣,畢竟換位置這個提議被班主任給拒了,只好在溫謹身上撒氣,但溫謹唯唯諾諾的,也不講話,好像外界任何事物都對他造不成影響似的。
“我心目中的好老師,就是以你的角度出發(fā),你自己認為的好老師是什么樣子的。”
“作文開頭一定要文藝,但不能太文藝,不然改卷老師看不懂。”
林侃侃唰唰在紙上寫道:“開頭,過程,結(jié)尾。”
“開頭通俗易懂,文筆讓人驚嘆。過程寫真實事件或者編造故事,內(nèi)容不要脫離主題。結(jié)尾一定是正能量的,最好是能振奮讀者或者感慨?!?p> 溫謹蹙了蹙眉,“然后呢?”
林侃侃將筆帽合上,正色道:“用罕見詞,這樣老師就會覺得你愛看書,詞匯量大。”
“講述某件事不能文藝,跟瞎扯似的。最主要的是,寫得一定要像你真實經(jīng)歷過的一樣。”
溫謹:“……該吃飯了。”
說著,溫謹慢條斯理地整理桌面上的東西。
林侃侃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傳授畢生寫作經(jīng)驗的機會,更何況教授對象還是溫謹,怎么會這么輕易放棄。
“啪!”
林侃侃一巴掌拍在課桌上,巨響惹得其他留下的同學(xué)都打了個顫。
林侃侃厲聲道:“寫完再去!”
其他人眼神紛紛掃過來。
溫謹站起身,有意離開教室。
慫下來的林侃侃只好兩手摁著溫謹胳膊,被迫站起身,服軟地道:“大不了你寫完先我跟你去食堂?!?p> 他無動于衷。
“那我長得那么漂亮,你跟美女吃飯也不虧吧?”林侃侃突然理直氣壯地開口。
溫謹垂眸看了眼她,又坐了回去,無奈地開口,“寫什么?”
“不多,也就一千字左右的初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