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告訴移動著的機仆們一瞬間突然停止了動作,橫七豎八地摔倒一地,甚至還有的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防衛(wèi)控制室的墻上。
效果立竿見影。
花看了看自己身上千瘡百孔的衣服,皺起了眉頭。
難怪其他修士都喜歡在遠處使用法寶戰(zhàn)斗,而武修大多都是打赤膊。按照這個消耗的速度,怕是要讓那些賣衣服的店家致富了。
想要從隨身空間里找一件新的穿上,才發(fā)現(xiàn)之前準備好備用的衣服只剩下一件了,除了這個,就只剩下剛剛簽到獲得的那件名為【夏裝】的奇怪服飾。
因為外形太奇怪,花甚至懷疑這衣服穿上去會不會中什么奇怪的蠱術……
算了,還是穿自己的衣服吧。
臨走之前,花還嘗試著將機仆的那把刀掰下來,然而并不能掰動,現(xiàn)在的時間也不容許它在這里磨磨蹭蹭,它便徑直朝著素貞所在的位置奔跑而去。
沒有防衛(wèi)裝置的阻礙,加上水晶鐲子的指引,花很快就找到了它的目標,只是……
“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好?!?p> 花仰起頭,看向這個碩大房間的中央,一條卷曲起來有著蒼白鱗片的大蛇。
雖然沒有曾經(jīng)見過的化蛟那么大,但是盤起來的高度也已經(jīng)接近這有數(shù)十丈高度房間的頂端。
在這條蛇的身上,插著許多造型不一的空心管,正在輸入或者輸出各種不明液體到旁邊擺放得密密麻麻的金屬罐中。
【明心白蛇:素貞,化形一階】
這條巨大的白蛇無力的抬起頭,用無神的豎瞳朝著花這邊看過來。
“喂,看得見嗎?”
花高聲地喊著,還一邊踮起腳尖,并揚起了手。而這條蛇依舊像是沒有看到花一般,蛇頭晃了晃,似乎又要倒下去。
“先別睡??!”花踩著飛劍,飛到了這巨蛇的腦袋前面,“流蘇在上面等著你呢,還有你那個兒子,叫許仕林的,還有那個什么……”
花轉動起自己的小腦瓜,用它為數(shù)不多的智慧思考著那個名字。
“許漢文,對,許漢文你記得吧?”
“許……漢文……流蘇……”這巨蛇茫然地看著前方,一張血盆大口微微開合,反復念著這幾個名字。而隨著她口中的話語越來越清晰,眼神也漸漸恢復了清明。
“流蘇……在上面等我?”
仿佛從長眠的夢中蘇醒一般,素貞這時才注意到,眼前還有一個飄著的小人。
“是的,還有你那個兒子,叫許仕林的正在上面參加殿試,而如果不能在指定時間之內(nèi)把你給帶上去,他就要被殺了。”
花估摸著,剩下的時間也許不到一刻鐘。
“許仕林……許仕林?我的兒?!”
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素貞巨大的身軀扭動起來,揚起大片的灰塵。
花張開護身靈力,將這些灰塵阻擋在外面,同時盯著素貞的腦袋,將自己最大的聲音通過傳音直接傳進她的腦袋里。
“安靜!”
一瞬間,這條白蛇愣住了,隨后,伴隨著靈光浮現(xiàn),這個龐大的身影漸漸縮小,最終匯聚成一個跪坐在房間中央,身著一聲白袍的……女性?
上半身確實是人族女性的模樣,下半身卻還是一條有著蒼白鱗片的蛇尾。
那些怪異的空心管依舊牢牢地插在她的身體上。
“快……快帶我出去……”她手撐著地面,掙扎著要站起來,卻連安穩(wěn)地坐著都無法完成。
她伸出手,想要將插在身體上的那些空心管拔出,手臂卻被站在一旁的花按住。
花俯著身子,一手撐在膝蓋上,另一手則是抓住了素貞的手腕。
“這是維系你生命的裝置吧……雖然賭約里并沒有說你非得是死是活,但是我要是把你的尸體帶上去,恐怕流蘇先得把我給砍了?!?p> 雖然剩下的時間并不多,但是花還是繞到素貞的身后,開始仔細地查看起她體內(nèi)的情況來。
毫不客氣地說,簡直是一團亂麻。
靈力如同一灘死水一般,幾乎已經(jīng)停止了循環(huán)——和花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相似,但是不同的是,在她的身體里到處都是嚴重或是不嚴重的暗傷,因為靈力無法調(diào)動起來,所以她作為高階妖獸本身的恢復能力并沒有生效。
如果將這些管子拔掉,恐怕?lián)尾坏降竭_地面,她就會死。
“你可以帶我的口信,就說……就說你到的時候我已經(jīng)死了……”
“那你的那個兒子就白白寒窗苦讀這二十多年了,你那個狐妖的結拜哥哥……流蘇他也沒必要以身犯險進到這瀾滄國里來。你別讓他們給你打了白工啊?!?p>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花還是緊鎖著眉頭,用手將素貞背后的衣服切開,專心觀察著她的后背——沒別的意思,那背上到處都是針尖大小的創(chuàng)口,肯定不適合拔罐——它是在思考應該如何解決目前這個困局。
當務之急,是讓她體內(nèi)的靈力流動起來,這樣即便并不能恢復什么行動能力,但是至少不會當場暴斃。
或許可以試著用自己的靈力去對她的靈力進行引導?
花回想起了當初在聶府的時候,聶君離的那個媽,不姓聶的聶夫人所教授它的方法。當時對狗肉的作用還算明顯,只是狗肉是狗,這對蛇有沒有用……
不管了,試試再說。
“不要抵抗,讓你的靈力順著感覺走就行?!?p> 花嘴里說著,將兩根手指并起來,點在了素貞后頸處略微朝下的位置,同時又有多根藤蔓伸出,分別按在了她身體各處經(jīng)脈的節(jié)點上。
“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能力去抵抗。”素貞那干燥脫皮的嘴唇無力地勾起一個弧度,艱難地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收起了笑容,有些訝異地想要回頭看。
“別動?!被ㄌ嵝训馈?p> 它的指尖順著經(jīng)脈在素貞的身體各處游走,并在那些藤蔓的輔助下,她體內(nèi)快要化成一整塊的靈力竟是有那么一絲開始跟隨著花的指引開始游動起來。
看來有效。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接近巳時,而這治療工作看起來還得再持續(xù)一段時間,花卻沒有著急,而是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一步地按照流程來。
素貞的情況不比得狗肉,一個失誤,恐怕就會釀成大禍。
至于時間可能不夠——如果計劃能夠順利執(zhí)行的話,上面的人應該還能再拖延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