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妮沒覺得什么,孕晚期到現(xiàn)在月子里,她和何磊的溝通變得復雜,對牛彈琴一般,幾句話一說就要吵起來,沒了之前的情感,許是內(nèi)分泌作祟,過些日子也許自然而然就好了。
修復夫妻感情現(xiàn)在不重要,把孩子們照顧好才重要,女人往往都是這樣母愛泛濫,任何事情都是孩子優(yōu)先。
為了孩子連不幸福的婚姻都可以維持,離婚也是先考慮孩子的感受然后苦苦掙扎最終選擇委曲求全,女人的天性遠不敵男人堅強瀟灑。
再厲害的女人也有軟弱的一面,女強人也有哭倒在誰身邊的一幕,多是同情,多是勸女人應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忍讓,甚至包容男人出軌。
聽見兒子的聲音,李麗琴打開了自己的房門,一瘸一拐的走到何磊的身邊。
“磊磊,累不累,要不要吃水果?”何磊三十幾歲了,還被換乳名。
“媽,您腿好點了嗎?”何磊對母親一臉和氣,那聲‘媽’叫的即寵溺又親熱,柏妮最討厭聽他叫‘媽’,好像天底下就他有媽似的。
“好多了,比昨天好,過不了多久就能帶孫子玩了。”李麗琴提起孫子打心底高興,這個能讓她在祖宗面前抬起頭來的孩子成了她的心尖寶。
“不著急,您好好養(yǎng)著,孩子讓妮妮帶,她有經(jīng)驗,能把你寶貝孫子帶好?!焙卫谑切㈨?,建立在踐踏媳婦尊嚴上的孝順。
“你也說說你媳婦,在家里收拾收拾自己,你看看二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像四十的,明明年紀比小怡小五六歲,看上去卻顯得老很多,旁人不知情的見了,又說我們對兒媳婦不好?!崩铥惽傧訔壈啬?,從她跟何磊談戀愛就開始嫌棄,從前的柏妮會打扮,年輕漂亮的小丫頭到哪也很討喜,現(xiàn)在幾年的功夫就變得老氣橫秋。
“媽,知道了,我回頭給她買兩身新衣服?!焙卫谝贿吇匚⑿?,一臉甜蜜散在臉上,他在和微信里的女人調(diào)情,發(fā)了一個抱抱親親的表情。
李麗琴一聽要花錢買衣服,突然又改變了注意,“別買了,她胖了那么多,回頭幾個月帶孩子瘦了,新衣服又不能穿了,現(xiàn)在有了二寶,能省就省點吧,不是生活必需品就不要浪費錢?!?p> “好,知道了,媽。”何磊點頭,但并沒有聽李麗琴說的是什么,他的心全在微信里,那個美麗的頭像,勾了他的魂。
“當初媽讓你找個家里條件好的姑娘,你不聽,看看何勝,找個老婆還送輛車,娘家貼錢,少奮斗多少年,工作都不用做,整天在家享清福?!?p> 何磊聽進去這話了,說了那么多年,一開始李麗琴小聲的背著兒媳婦說,現(xiàn)在是明目張膽的就怕柏妮聽不見,就是要刺激她打壓她,讓她覺得對丈夫有愧,才能更心甘情愿的付出所有。
“媽,別說了,妮妮給你生個孫子呢,何勝他媳婦可比不了?!焙卫谥滥赣H在乎的點在哪里,知道說什么母親會開心,這么多年他早就習慣了哄母親開心,無下限的寵著這個生他養(yǎng)他的女人,就算她說的做的再不對,那也可以被原諒。
“那是,我現(xiàn)在有孫子,許愛蓮她只有孫女。哪天我要抱孩子去她們家晃悠一圈?!崩铥惽僖驗檫@個孫子幸福感和成就感爆棚,她這輩子最得意光輝的時刻就是生自己兒子的時候和等孫子出生的時候。
妞兒出生在晌午,李麗琴知道是個女孩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看都沒看一眼,心情煩躁了一個月才緩過神來,接著就對兒媳婦和兒子說,趕緊備孕生個兒子。
二寶在肚子里四個月的時候就知道是個男孩,李麗琴給孕期的柏妮做了很多好吃的,魚肉鮮果不斷,就為了孫子的營養(yǎng)充足,柏妮漲了四十多斤,李麗琴還嫌不夠,一個勁的說沒事,等孩子生下來再減肥也不晚。
柏妮得了妊娠期糖尿病,李麗琴說只要孩子健康就行,當媽的受點罪沒什么。
“媽,過幾天就給二寶辦滿月酒了,孩子的名字您想的怎么樣了?”家里的大小事,都要李麗琴點頭同意才行,何磊做不了主,更不會去尋求柏妮的意見,在他眼里母親是個有主見的女人。
“何宏祖怎么樣?兒子,媽想了好幾天,這名字響亮。”李麗琴沾沾自喜,孫女的名字沒花一分鐘就給定下了,孫子卻要絞盡腦汁想個好幾天。
“行,您說叫什么就叫什么?!焙卫跀蒯斀罔F就這樣把二寶的名字給定了,只要媽開心就行。
柏妮在廚房做晚飯,妞爾領(lǐng)著自己的畫走到了屋里,舉起來給爸爸看。
“爸爸,看我今天畫的一家四口,這個是小弟弟,這個是我,這是媽媽和爸爸。老師說回家可以貼在墻上。”
童言無忌,李麗琴一看就拉了長臉,不高興的把畫拿過來,用手指著畫里的四個人,“一家人怎么沒有奶奶?你把奶奶放在哪?這家里就你們四個人嗎?奶奶不是人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孩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不出奶奶的不樂意。
“對呀,奶奶呢?去把奶奶添上去,我們是一家五口?!焙卫陧樦赣H的意思,把畫還給了女兒。
“沒地方畫奶奶了?!辨柨粗种械漠?,所有空白的地方都已經(jīng)被大樹、小花、白云和太陽占滿,真的找不出多余的地方再添一個人。
李麗琴心里想著女孩就是沒用,都沒把她當成一家人,若是孫子一定先把奶奶畫出來。
“那你就去重新畫一幅吧,把奶奶畫在里面?!焙卫谀椭宰樱瑵M足著母親的一切要求。
妞爾不是很懂,但還是接受了父親的意見,這一切也非她故意為之,是老師說畫誰就畫誰,老師哪里知道她家里的情況,奶奶的地位如此神圣不可侵犯。
“先把我這副畫貼墻上可以嗎?”
“貼什么貼,墻皮都貼壞了?!崩铥惽贇獠淮蛞怀鰜?,她沒回見到孫女就會把對媳婦的討厭夾在對孫女的態(tài)度里,她覺得妞爾太像她媽媽了,長得像,脾氣性格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