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磊每天那么忙怎么可能出軌?
柏妮心頭一驚,嘴角的一絲弧度消失,幾秒之后又轉(zhuǎn)而自我安慰,輕輕搖頭。
陳貞怡坐在床邊,看著柏妮的表情變化,想著如何勸導(dǎo)的話語。
可讓她失望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哭泣沒有抱怨,柏妮撥通了何磊的電話,從她的微表情里看不到一點失落或者震驚。
何磊和平常一樣快速的接了電話,急切的說在下班路上。
“他加班有點晚,一會兒就回來了?!?p> “他一直那么忙嗎?”陳貞怡根本不信。
“最近半年換了新領(lǐng)導(dǎo),就莫名忙起來了,忙點好,多賺加班費,他在家待著也幫不上什么忙?!卑啬莸脑挶纫郧岸嘈?,但對陳貞怡還沒有到掏心掏肺的地步,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欲言又止。
“他工資交給你嗎?”
柏妮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尷尬,“不交?!?p> “那你怎么知道多賺了加班費?”
傻女人,太容易相信老公嘴巴里的話,陳貞怡的語氣帶了些偏見。
“我們娘三個加上婆婆,這家子吃的喝的都是何磊辛苦賺的,工資也剩不了多少?!卑啬菥S護自己的老公,她們村子里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護犢子,外人可不能說一個不字。
陳貞怡算是知道何磊為什么把情人養(yǎng)在離家不遠的公寓里,不怕被抓包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因為柏妮傻,一根筋的相信他。
多說無益,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陳貞怡心里著急,但沒法直截了當?shù)拈_口指責何磊出軌,也氣柏妮糊涂,就放任她在自己建設(shè)的幸福感中繼續(xù)生活吧,或許這樣對柏妮來說是一件好事,不去改變什么,大家都過得開心。
陳貞怡離開時,何磊剛好開門到家,擦肩而過的寒暄,陳貞怡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櫻花散著清甜,柏妮那聞慣了油煙味的鼻子怎么就嗅不出一絲的異樣。
難道她沒在洗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比她頭發(fā)長很多的棕色發(fā)絲?
難道她沒在何磊衣服了發(fā)現(xiàn)過電影票或者停車券?
難道她沒有在深夜起來喂孩子的時候偷看過何磊的手機?
陳貞怡納悶,回到家里依舊悶悶不樂,孩子已經(jīng)睡下了,何勝依舊在書房打游戲。
多慶幸,何勝五年沒出去上班,沒機會遇到其他女人,更沒有任何掩蓋出去約會的理由。
這是唯一替何勝找出的不工作的好處,扼殺了他出軌的可能性。
男人在外不管工作還是應(yīng)酬肯定會遇到不少誘惑,在辦公室的時間比在家里還多,層出不窮的辦公室地下戀情,就是處著處著就發(fā)現(xiàn)了特殊的情感,每天見面一起工作又加深了了解,成了彼此的心腹,比結(jié)婚證上的那個人還懂自己。
男人的寂寞和女人的寂寞連在一起就成了不顧倫理的婚外情,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感情在某一次出差或者夜晚加班迸發(fā)出來,并迅速升溫,干柴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偷情很刺激,一次一次的在眼皮子底下完成情欲的發(fā)泄,事后的快感贏得了當事人的冒險精神。
家庭和孩子在愛情面前變得一文不值,和誰都能重新組成新家庭,和誰都能再生個孩子。
陳貞怡越想越害怕,把何勝的衣服從里到外翻了一遍,手機也悄悄偷過來查閱一翻。
沒有任何疑點,心里便踏實下來。
守護婚姻,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年幼的孩子。
可她為什么突然變得害怕失去,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離婚難道真的只是嘴巴上說一說,心里面想一想,若真的付出行動可沒那么爽快。
生活中的小事不值一提,出軌是原則性問題,堅決不能被原諒。
可不是忍一忍、讓一讓就能天下太平的事兒。
何勝就算一輩子不工作不賺錢也罷,起碼隔離了外面女人的誘惑。
守住了家庭的和諧,至少孩子的成長不用過多的擔心,不會因為父母鬧離婚而產(chǎn)生心里的情感畸形。
陳貞怡不在乎錢,錢買不來的東西才珍貴,有價和無價相比不應(yīng)該只看眼前利益。生活品質(zhì)的物質(zhì)層面遠不及精神層面高貴,痛苦的來源就是攀比,妻子嫌棄丈夫賺的少,丈夫嫌棄妻子脾氣不好,到最后都成了家庭不幸的導(dǎo)火索。
沒有面包的愛情,如何長遠?
婚姻里,錢也很重要。
陳貞怡自己把自己給弄糊涂了。
面包和愛情哪個更重要?
談戀愛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婚姻是人生中最難解的題,要用一生的時間去做方程式,跟車一樣需要定期保養(yǎng)維護。
浴室里從頭到腳淋了許久,妄想沖走腦袋里這幾天的所見所聞。
刪除了記憶就能徹底放下煩惱。
讓記憶定格,柏妮和何磊是個兒女雙全的幸福家庭。
當局者迷,旁觀者干著急,像似在電視機前看劇的人好想進去告訴主角,正在被人陷害。
柏妮的出生注定了她的命運,陳貞怡不是她的耶穌。
有些人一不小心知道了朋友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卻幸災(zāi)樂禍的冷眼旁觀看笑話,讓朋友蒙在鼓里,假惺惺的投去關(guān)心慰問。
陳貞怡不愿意做這樣的人,她要站著正義的天平上,可柏妮會領(lǐng)情嗎?她們算朋友嗎?
澡洗完了,糾結(jié)還沒有結(jié)束。
何勝出了書房,端著杯子準備倒水,一轉(zhuǎn)身碰上披頭散發(fā)、白色睡裙的陳貞怡,驚出一身冷汗,差點砸了手里的杯子。
“大半夜裝什么鬼!”語氣態(tài)度強硬,是他一貫的風格。
平日里看何勝怎么都不順眼,嫌他煩,此時怎么看怎么順眼,連他發(fā)脾氣也沒那么可惡了。
“老公,你好帥?!标愗戔寞偭?,怎么說出這樣的話。
何勝驚了,握緊了手中的玻璃杯,從他父母回來那天起,陳貞怡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今兒到底是賣什么藥?
“有病就去醫(yī)院?!焙蝿俚挠哪偸窃诓唤?jīng)意間流露,僵硬且跳脫。
“你愛不愛我?”陳貞怡繼續(xù)追問,絲毫沒有估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