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道沒人能通過試練
徐五郎雖然是個紈绔子弟,但是修行天賦還是有的,十五歲的年紀,黃階上品的修為,無論在哪個家族里這樣的修為已經(jīng)是屬于上乘。要知道,武道境界里的每一層的修行不僅需要花費時間,更需要天賦。天地玄黃每一個境界的提升需要長達數(shù)十年的修行,更別說傳說的王境宗師,道境尊者了,能到王境道境的人那已經(jīng)不是人了,應該叫做“神”。
在眾人的推崇下,徐五郎還是第一個站了出來?!翱次医o大家打一個樣?!?p> 徐五郎表面上看來是胸有成竹,但其實卻是心虛不已。他半年就見過徐飛云闖這個禁制的場景,就算是強如徐飛云,也是全身染血,遍體鱗傷,那恐怖的場景,只要見一面就知道徐飛云承受了多大的痛楚。雖然徐飛云已經(jīng)將破禁制的辦法告訴了他,但恐懼的陰影在他的腦中還是揮之不去。
“他奶奶的,拼了!”說著,徐五郎就走了青玉宗考核執(zhí)事設下的禁制當中。
這個禁制進去容易出去,出去卻不容易。
徐五郎穿過一道懸浮著符語的光幕,周圍的符語都凝聚在他的周圍,徐五郎頓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壓,現(xiàn)在的他就是動一動手指都感覺有萬斤的巨力阻攔,更別說往前一步了。
“看來不使出全力是不行了。”徐五郎暴喝一聲:“以血練氣,精血引靈!”周圍的符語放出更大的光亮,禁制內的靈壓陡然加劇,就是連百蛟園里禁制外的草木都不停的顫抖,發(fā)出簌簌的聲音。
這時徐奕身旁的那名子弟才反應過來?!斑@是血煉秘法!可以在短時間里提升修為,這可是徐家的不傳之秘,只要徐家主事人才能修煉的秘術,沒想到徐五郎這個家伙已經(jīng)修煉了,原來我們都是來湊數(shù)的,這個青玉宗的名額早就給徐五郎訂下了!”
“五哥威武!”人群中有人開口大聲喊道。
徐五郎在禁制內似乎也聽到有人在助威,內心卻是在咒罵:“早知道就不第一個上了,僅僅是這個血煉秘法就疼痛難忍,聽徐云飛說后面還還有禁制施下的幾十種不同的疼痛,這可怎么承受啊!你娘的,都怪這幫狗崽子。”
禁制內的徐五郎施展了血煉秘法,用自身的精血為引,溝通天地靈氣為自身所用,因為精血是從他的毛孔里的排出來的,鮮血幾乎染遍了他的全身,模樣恐怖,滲人不已,不少徐家的女子都閉目不敢看。
徐奕卻看到笑兒在一旁用兩只手捂著眼睛,但兩只手的手指卻是張開的,驚恐的同時,嘴角似乎還帶著些許的笑意。
笑兒看到了徐奕的眼睛,赧然一笑,立馬把手指并住,然后扭頭朝向另一邊。
徐奕也聽說過徐飛云半年前闖禁制的事情,聽說當時也是場面血腥,應該也是用了徐家的血煉秘法,不過能想到利用血煉秘法提升境界,闖出禁制,其中所承受的痛苦,可不是資質平平之輩能做到的。這個徐飛云算的上是一個人才。
可是這個徐五郎也是嗎?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看到徐五郎在里面的恐怖模樣,幾乎沒有人再敢走進禁制。
這時候徐奕站了出來,他的身軀不算高大,但身姿挺拔,所以給人一種遠超同齡的氣勢。
“這個徐奕也要進去嗎?這豈不是找死,里面的威壓連五哥都承受不住,就他一個區(qū)區(qū)黃階下品?!?p> “徐奕,我勸你也別去了,青玉宗其實早就選好了人。”連剛才和徐奕搭話的子弟也勸說道。
“是啊,沒這個必要?!庇腥烁胶驼f。
徐奕只是笑了笑,毅然走進了禁制里。
這在旁人看來,似乎有點英勇獻身的味道。
徐五郎還在里面掙扎,這時候的他正在承受禁制死門給他帶了痛楚,這種痛楚是符語中暗藏著的眾生之痛,各種死亡之痛,疾病之痛,或者情欲之痛,雖然都不會給人帶來實質的痛苦,但是痛感卻是無比真實。
徐五郎見到在他之后第一個進禁制的人是徐奕,內心也是吃了一驚,險些將血煉秘法散去,隨即痛苦萬分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說:“哼,就你這小子的修為,怕是只能乖乖的被困在禁制當中,待到試練結束,等待青玉宗的考核執(zhí)事收下禁制。嗯……啊……痛!真他娘的痛!”徐五郎疼的直咧嘴。
徐奕只能無奈搖搖頭說道:“唉,小小年紀就這么囂張,以后怕是要吃苦了。”
“你!你小子裝什么裝,老子最看不上你這幅模樣。嘶……”徐五郎不知道正在經(jīng)歷什么疼痛,看得徐奕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唉……徐老五,你還是好自為之吧?!闭f完徐奕雙掌運勁,將體內的靈氣聚在氣海之內,頃刻間氣海里響起一陣金玉之聲,如果此時有人察看徐奕的氣海,肯定會被震驚到。
徐奕的氣海內竟然有九座玉臺!
普通的修士的氣海里都只要一座玉臺,唯有將鎮(zhèn)壓氣海的玉臺煉化掉,才能使人步入先天玄階,而整整有九座玉臺的徐奕究竟要多久才能將玉臺全部煉化呢。
“是時候煉化第一座玉臺了?!毙燹冗x了氣海中一塊不大不小的玉臺,同時口中念道:“九天十地正中法,萬般因果在我身?!彪S即禁制內四周的靈氣瘋狂地向他涌來,引得四周刮起了陣陣清風。
在禁制外的青玉宗執(zhí)事霍天燃看出了端倪,說道:“他似乎要突破黃階了,徐族長,沒想到你們徐家竟然能培養(yǎng)出這么年輕有為的人才,小小年紀就有了突破黃階的機會,若是他能從禁制中走出來,我覺得青玉宗的錄取名額就歸他了?!?p> 就在徐奕煉化玉臺的一瞬間,他的修為竟然在短時間突破了黃階,一只腳邁入了先天玄階,而原本他只是一個黃階下品的小修士,離先天玄階還差著兩道坎。
先天玄階是一個奇妙的境界,徐奕感受到周圍的靈氣可以如空氣般呼吸進體內,可是短短地片刻內周圍的靈氣也逐漸散去,他之前用《小道經(jīng)》上面的法門擾亂了一下周遭的靈氣,現(xiàn)在靈氣散去,他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正在逐漸下降。
“不行,我要在境界下降之前,走出禁制。五十六種痛苦一種一種的承受實在太慢了,不如一次承受五十六中痛苦。生死兩門因果循環(huán),相生相克,唯有透露出更多的生機,才能將死門更加劇烈?!?p> 徐奕咬破自己的手指,以指為筆,以血為墨,以靈氣為紙,在空中劃下了三道符語,這不是什么復雜的符語,就是《小道經(jīng)》中的“萬物三生”中的三道溝通天地的篆字。
這時,禁制突然傳出各種哀嚎之聲,或人或獸,那是禁制設計者對死門的感悟經(jīng)歷一下子被激發(fā)了出來。
霍天燃見狀,急道:“不好,那個小子的符語誤打誤撞將死門完全打開,他們恐怕有危險?!?p> 話音剛落,徐五郎本來已經(jīng)就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這時突然感受到萬箭穿心的般的劇痛,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叫,隨后再也撐不住秘法的運轉,噗的一聲鮮血噴出,眼前發(fā)黑,昏死了過去。
徐族長見狀,立馬說道:“執(zhí)事還不趕快停下禁制,救人要緊?!?p> 青玉宗的考核執(zhí)事卻是看了一眼暈倒的徐五郎,心中了數(shù),說道:“暈倒了就好,不是什么致命傷,就是禁制突變,一下承受了太多痛苦,又流失了一些精血,暈倒了而已。等試練完成再把人救出?!?p> 徐族長聽此,也只能站在一旁,祈禱徐五郎真的如霍天燃所說沒有性命之憂,不然這個徐五郎的父親又要給他找麻煩了。
眾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禁制中的兩人,徐五郎暈倒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大礙,而徐奕卻在里面除了剛才動了兩下,接著就閉了眼睛,也在里面毫無動靜,恐怕此時已經(jīng)被禁制完全壓制。
因為徐五郎暈倒,某些平時自視頗高卻被徐五郎壓了一頭的子弟跳了出來,也邁入了禁制當中?!斑@個禁制也沒什么嘛,老五就是不行,看我輕而易舉就能……”有人剛走到禁制當中,沒走兩步,竟然連嘴巴都已經(jīng)張開不了。
“這靈壓也太恐怖了!大家最好不要進來!”有人警告說。
“我就不信真的有這么恐怖,我也去試試。”一如前面的人一樣,走進禁制之后立刻就動彈不得。
方才還有人說徐五郎修為不夠,亂用了血煉秘法,才導致被困在了禁制當中,如今進去之后卻是被靈壓克制地動彈不得,再也不能張嘴說那些輕巧的話了。
剩下的一些自知修為太低的子弟只能在禁制外面瞪眼望著,大都是一些徐家旁系的子弟,沒有靈石沒有丹藥的供養(yǎng),他們的修為大都在黃階下品,進青玉宗的事他們也暗自幻想一下。
“本來以為這場試練就是走走樣子,其實入青玉宗的名額早就許給徐五郎,沒想到徐五郎也失敗了,難道這次試練沒有人能通過?”
距霍天燃設下禁制才過去不到半個時辰,族長徐貌然的臉色陰沉,眼眸暗淡,滿臉都寫著“失望”二字。
“我經(jīng)營徐家也有三十年,帶著徐家子弟參加試練也有兩次,這次可是花了重金才得來兩個名額,一個給了自己女兒徐香菡,另一個,這個青玉宗的執(zhí)事說只能靠徐家子弟自己。那就靠這屆的徐家子弟自己吧。原以為徐五郎肯定能通過試練,沒想到徐五郎的父親費盡心思,還找了徐飛云指導,竟然直接昏死在了禁制當中。難道我徐家已經(jīng)沒落成了這樣,數(shù)百個子弟,除了徐飛云,難道一個進青玉宗的子弟都沒有嗎?”
徐貌然此時心中情緒低沉,身為族長,如今徐家沒落,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多培養(yǎng)幾個子弟進了青玉宗。只要這些子弟在青玉宗受了重視,到時候徐家自然會受到青玉宗的庇護,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屆的徐家子弟竟然沒有第二個人能像徐飛云那樣,憑這自身的實力得到青玉宗的賞識。
就在徐貌然正想著的時候,徐家的子弟突然有人喊道:“看!竟然有人動了!”
“是誰?是誰?”有人激動道。
“那好像是徐奕?!?p> “不會是看錯了吧,怎么可能是他?!薄?p> “你不會自己看??!”
那人抬眼向禁制中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實在難以置信。“真的是徐奕。他……他竟然從禁制里面走出來了!”
徐貌然也被聲音吸引,朝禁制那邊看去。
此時此刻,徐奕已經(jīng)向前走了一步,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兩只大腿,因為煉化玉臺而突破的境界稍有不甚就維持不了,不得已只能保持一動不動的狀態(tài),現(xiàn)在的他感覺大腿有些麻木了。死門的五十六種痛苦他用不到幾刻的時間就全部經(jīng)歷,不得不說道境尊者的“小玩意”還是有水平的,如果沒有強大的意志力很難挺過來。
嗯,徐奕不小心凡爾賽了一下。
徐奕低頭打量了一下身上穿著的青衫,胸口處不知道何時染了一些血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說不小心沾染到了徐五郎的血色靈霧。
“奇怪,怎么胸口的戒指突然有些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