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行人甚是歡樂。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諸位貴客來到山莊,我本該陪同,怎奈事務(wù)纏身、不得空閑,真是抱歉。”焦云謙人還沒來,就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焦管家,你怎么才來?”丁婉雅假怒。
“對不起,二小姐,我實在抽不開身?!苯乖浦t攤攤手,一臉無奈地解釋。
“焦管家,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二小姐。要么叫我小姐,要么叫我婉雅?!倍⊥裱艥M臉委屈。
“哎喲,人老了就是記性不好,我又給忘記了,對不住了婉雅小姐。”焦云謙趕忙道歉。
“行了,行了,我給你介紹下客人?!倍⊥裱虐呀乖浦t喊到身邊。
“這些貴客我自然認得,只是這位姑娘未曾得見?!苯乖浦t回道。
“她是我朋友,許玉萌姑娘?!币仔罎稍谧簧霞y絲不動,對焦云謙說。
“焦管家好?!痹S玉萌站起來抱拳行禮。
“許姑娘好?!苯乖浦t微微點頭。
“這位不拘一格的英雄,想必是易欣澤易俠士吧?!币仔罎刹惶麟[之境的禮數(shù),也不想懂。焦云謙想了一會,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是的,焦管家好?!币仔罎晌⑿χc點頭。
“易俠士表面上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喻隱之境人,但一言一行總給人驚喜,很是對我胃口?!倍⊥裱判Φ?。
“過譽了?!币仔罎刹辉竸e人看出來他和喻隱之境人不一樣,故此試著抱拳說道。
“好,陸公子、張公子、易俠士、顏公子、許姑娘,你們吃好喝好,我那邊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苯乖浦t抱拳說道。
“焦管家請便?!贝蠹冶氐馈?p> “婉雅,告辭?!苯乖浦t對丁婉雅點點頭。
“嗯?!倍⊥裱耪f。
“婉雅,你的發(fā)帶真漂亮!”焦云謙伸出一個大拇指。
“焦管家你眼光真好!”丁婉雅對焦云謙比了個大拇指。
焦云謙回去喝了杯茶,過了飯點才去找寒宇山莊莊主丁一博。
“恭喜莊主,時機已至?!毙卸Y后,焦云謙樂得滿臉花似的向丁一博稟報。
“焦管家快請坐?!倍∫徊┐笙病?p> 易欣澤心情不好,吃飯時多喝了幾杯。以前,他喝多了只會做兩件事,要么吐,要么睡覺?,F(xiàn)在,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易欣澤躺在床上,一閉眼,周圍的一切都在無限旋轉(zhuǎn),一時難以入睡;肚子里翻江倒海,就是吐不出來。
易欣澤下了床,盡他最大努力走直線。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左右晃動,腳步沉重,走著蛇形路線。
“您沒事吧,您這是要去哪?”剛開門,差點撞到送茶水的丫鬟。
“不要稱呼我為’您’!”易欣澤突然大聲說道,嚇了她一跳。
“叫我’你’就行,我們年紀相差不大?!币仔罎赏蝗灰庾R到自己聲音很大,于是壓低聲音接著說,隨后又是一笑。
“您…你喝點茶,然后休息吧?!彼娨仔罎勺砹?,自然順著他的意思。
“喻隱之境還搞什么男尊女卑,真是俗不可耐、令人作嘔。小姐,你把茶水給我,去忙你的事情去吧?!币仔罎梢话褤屵^茶水。
“俠士,小心燙著…燙著你?!毖诀咭荒槗?dān)憂。
“燙不著,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易欣澤用了很大力氣才把茶水端穩(wěn),不過還是晃晃悠悠撒了一些。
“我的事情就是服侍你,快把茶水放下,別燙著你了?!彼终f道。
“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事情就是做自己的事情!”易欣澤把茶水端得很穩(wěn),一臉嚴肅地對那丫鬟說。
盡管她很疑惑,但還是出去了。
易欣澤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撒了一半還多,不過他也沒打算喝。他又沿著蛇形路線走了出去。
易欣澤來到最近的一處亭子,坐在那朝著天空發(fā)呆。他剛來寒宇山莊,這里又非常大,他分不清東南西北。但天上的太陽告訴他,他面向的是西邊。
“酒后賞云,當(dāng)真是好興致?!睆堅阶哌^來坐下。
“張大哥?!币仔罎烧f道。
易欣澤心里非常清楚,喻隱之境這么多人對自己客客氣氣,無非是自己和黯月斷劍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但張越不同,至少在易欣澤身處險境時,他伸手幫了一把。盡管沒有幫到,不過易欣澤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
“眾所周知,我來寒宇山莊是為了那個殺手,張大哥來這又是因為什么?”易欣澤想了一會,隨便找了個話題和張越聊著。
“勢力之間互相來往,叫做勢力交涉。但凡勢力交涉,必定有其目的,而且是勢力機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與你無關(guān)?!睆堅?jīng)]有思考,直接微笑著回道。
易欣澤原本想隨便聊些什么,但是自己話剛說出來,就感覺不太合適。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問了也無傷大雅。
“關(guān)于華紹輝的事,我很抱歉,我趕到那里時,殺手已經(jīng)跑了。又沒幫到你,真的很對不起?!睆堅秸f。
“不妨事?!币仔罎煽酀匦α艘幌?。
“以后的路還很長。”張越拍了拍易欣澤的肩膀。
易欣澤什么也沒說,靜靜地看著天空。
易欣澤來到陌生的喻隱之境,身份尷尬,所以他能體會到午飯時呂源瀚的那種尷尬。在易欣澤看來,呂源瀚一定有許多難言之隱。
“張大哥,呂公子是怎么回事?吃飯時,感覺他很奇怪?!币仔罎蓡枴?p> “呂公子是喻隱四公子之一,也是喻隱之境少有的天才?!睆堅桨褏卧村墓适轮v給易欣澤。
“呂公子為了他師父,舍了一身修為;為了報答丁婉馨的救命之恩,又是忍辱負重。真是情深義重!”易欣澤感嘆。
“欣澤,你果然與眾不同?!睆堅焦恍?。
“怎么說?”易欣澤不解。
“對于呂公子的事情,喻隱之境無人不知,大都對他的所作所為甚是鄙夷。你卻有如此成熟的看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張越笑道。
“我只是說出了實情而已?!闭f罷,易欣澤又看著遠處的云朵。
“這,或許就是師父看重你的原因吧?!睆堅揭宦暩袊@,同樣看著遠處的云朵。
“師父?你師父是誰?”易欣澤好奇地問。
“家?guī)熓峭蹰L雨?!睆堅街酪仔罎墒涍^,所以并不好奇他會這么問。
“護玉閣副閣主王長雨?他怎么會知道我?”易欣澤難以置信。
“我也只是聽他提起過,二十年前,就是他推薦的你去太辰派修習(xí)。”張越回答。
“二十年前,也就是我三十一歲時,那他知道我妹妹嗎?”易欣澤記得華紹輝曾說過,他現(xiàn)在是五十一歲,他三十一歲去的太辰派。
“當(dāng)然,不過我只聽他說你妹妹和喻大小姐很像。”張越說。
“還有沒有其它的?”易欣澤的表情變得非常復(fù)雜,有震驚,有好奇,還有些許遺憾。
“師父只說了這些,不過有時間你可以去問他。他一直都關(guān)注著你,那次替你寫信也是他的意思?!睆堅降?。
聽了張越的話,易欣澤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般。他又看著遠處的云朵,眼圈紅紅的。
喻寧夢從亭子旁邊路過,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喻寧夢這才明白,原來易欣澤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了。
相傳,剛開始酒不是酸的就是苦的。后來有一人說:想釀造出醇香的美酒,必須一個時辰內(nèi)在酒中滴入三滴血,而且必須是三種不同之人的血。
于是,釀酒人拉著酒去尋找適合之人,正走著,看到一個文人。釀酒人攔住他并說了釀酒之事,文人聽后慷慨地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進去。
繼續(xù)向前走,又遇到一個習(xí)武之人。釀酒人對他說了釀酒之事,那人豪邁地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
同樣謝過那人后繼續(xù)前行,釀酒人走了許久都不見人煙。一個時辰馬上就到,第三滴血卻不無處尋得。
好巧不巧,釀酒人看到遠處樹下睡著一個傻子,徑直走了過去,扎破那酣睡傻子的指尖,滴入了第三滴血。
剛好在酉時結(jié)束前集夠了三滴血。出酒之日果真味道醇香、沁人心脾。便把它寫做“酒”。
有人喝了酒,文采飛揚、思如泉涌;有人喝了酒,勇猛過人、勢不可當(dāng);而有的人喝了酒,如同瘋子一般無二。
丁婉雅喝了酒再進行修習(xí),可謂是事半功倍。丁婉雅修習(xí)得非常入神,任外面天崩地裂,都與她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