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失足少女的獻身
“你昨天干嘛去了？”
米莉問道，推開門走了進來。
“昨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你的影子，我們還以為卷入什么神秘事件，失蹤了？”
“啊…...該怎么解釋？”布萊恩站起來做出思考的樣子，“你知道那萊耶嗎？”
“你昨天去了那個地方嗎？”
“嗯，對?！辈既R恩點了點頭，“那是個神奇的地方，有很多的進化者在那里。之前卡特對我說的測試職業(yè)能力，就是在那里。”
“我只是聽到夏爾柯先生提到過，并沒有去過?！泵桌蛲嶂^，“如果要是學(xué)習(xí)進修的話，我一般都去倫特敦的機械研究院?！?p> “那是什么地方？”
“和名字一樣，所有的機械天才都匯聚在那里，我在那里學(xué)到了不少的東西，那個手杖就是我的得意之作?！?p> 米莉一邊說一邊把手里拿著的書放到了書架上。
“這是什么書？”
布萊恩指著那本《牧師之影》，眼神泛著疑惑。
“費柴德先生的作品?！?p> “我父親的？”
布萊恩一臉的驚訝之色。
他清晰地記得，那天晚上，通宵達旦的工作就是為了及時交上小說的。沒想到的是真的出版了。
“是的，我們都很喜歡，非常精彩的小說，現(xiàn)在莫德柯的出版社都爭搶著拿到這本書的版權(quán)。”
翻開首頁上面寫著：此書獻給我深愛的布萊恩以及關(guān)心我的作者。
帶著激動之情，布萊恩閱讀者自己父親的小說。
無法想象，這么精彩的故事出自每天勞碌的父親之手。依然記得自己第一次看父親拿起筆的情形，當(dāng)時還只是個小孩子，總覺得當(dāng)時形象那么高大，像個屹立不搖的巨人，是世上最有智慧的人。
“出版社總共印刷了一千冊，說是先試試水，如果讀者反映不錯的話，他們會考慮再版五千冊。”
米莉嫣然一笑。
布萊恩聽了之后，內(nèi)心覺得再版三萬冊才對，卻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意興闌珊地點了點頭。
老謀深算的出版商喜歡以再版而聞名，表面上看起來風(fēng)光的很，其實那是他們壓榨作者的手段。
每當(dāng)出版一本書都會有個公告數(shù)量，作者以此印量領(lǐng)取版稅。然而，實際印刷量往往會多出很多。
假如銷量狀況不錯，他們會再版時運用相同的伎倆，最后，未經(jīng)公告的地下發(fā)行量可能多達數(shù)萬本，而作者卻連一毛錢版稅都拿不到。
這些地下再版書和合法公告的出版書略有不同之處，因為前者往往是選擇隱秘的地下場所，這樣就不會被容易發(fā)現(xiàn)，從而落下把柄，而作者只知道后者的出版數(shù)量，只能吃個啞巴虧。
“米莉，下次告訴我父親，如果和出版社商量合作的事情，可千萬得叫上卡特，他那個人鬼點子多，人又精明。不會那么被哄騙過去。”
“好的。我也覺得那個出版社的老板不是個好人，讓人很不舒服，就像看到魚攤上死魚眼睛的感覺。”
這時，桌上的蜂鳴器響了。
“外面是不是來人了？”
“沒關(guān)系，卡特就在接待室坐著呢，沒有人的時候，他比你這個老板還自在呢！”
米莉說道。
穿上筆挺的西裝，擦亮皮鞋，布萊恩走了出去。
隱約能夠聽見外側(cè)的接待室傳來的交談聲音。
西蒙娜正好也從房間里出來，看到自己的老板出現(xiàn)，睫毛上下眨動，表現(xiàn)出最甜美的表情。
“今天又是個好日子，又有一位顧客上門了，現(xiàn)在，讓辦公室忙碌起來，顯得有活力點?！?p> 按照以往的慣例，西蒙娜在一旁擺出隨時待命的架勢，手里拿著速記本，準(zhǔn)備記錄老板的指令。
布萊恩則是通過門板上的窺視孔，暗中觀察著來者的身份，進行初次的判斷。
與上一次不同，這次的來客是一位姑娘。
金黃色的頭發(fā)高高地挽在頭上，梳成貞德七世時期的樣式。
她穿著裁剪得體的深灰色衣裙，外套里穿著淺紫色的褶皺襯衫，頸項上戴著一支雕花別針，高翹的鼻子獨有魅力。
一開始，她臉色憔悴，很是拘謹，不過在接待員的循循善誘之下，神情中的僵硬和緊張全都消失了，變得輕松了了些，但是從她眼神中，還是能讀出來一絲絲的不安。
雖然布萊恩也想讓卡特和這位美女在溫存一會，不過他還是覺著時候出場了。
一分鐘后，在接待員的帶領(lǐng)下，女人走了進來。
西蒙娜熱情地招待著坐下，把一杯沏好的溫茶放在顧客面前。
“這是我的助理兼秘書，你不需要有什么顧忌。”布萊恩揮了揮手，“有什么想要我們幫你解決的問題，大膽的說出來，對我們來說，你們就是最尊貴的客人?！?p> 然后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用半疲倦的語氣說，“你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
看到如此慵懶的神態(tài)，西蒙娜硬撅撅的嘴撇到一邊，用筆尖戳了一下老板身體下面。
布萊恩只好尷尬地陪笑，助理對她點了點頭。
“是的?！迸松晕⑼ｎD了一下，“是我一個人來的?！?p> 她絞著雙手，淡漠地說道。
“能不能告訴一下你的名字？”
“阿涅絲·拉埃爾姆?！?p> “挺拗口的名字。”
布萊恩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西蒙娜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們言歸正傳，請說出來你要想我們委托的事情?！?p> “我的丈夫失蹤了！一天沒有回來。平時，他總是會接我回家的，因為怕有人傷害到我，可是今天我卻沒有看到他，太反常了，我找了很多的地方，卻沒有找到。”
說完之后，阿涅絲·拉埃爾姆開始隱隱啜泣，眼淚簌簌地流下來，滴在手上。
對面的布萊恩意識詞窮，不知道怎么辦，只能讓西蒙娜先抱住她，穩(wěn)定一下情緒。
過了一會，
阿涅絲逐漸掌控了情緒，難為情地擦拭著淚水。
“對不起，讓您見笑了，我這個人其實有點笨，我有一點主見，遇到一點難解決的事情，就感覺天塌下來了?！?p> “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布萊恩嘗試著說，“我們繼續(xù)吧。”
“我們住在布爾斯頓大街一個落魄的公寓里，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卻發(fā)現(xiàn)屋里亂糟糟的，抽屜被打開，所有的東西散亂地丟在地上，衣櫥里的衣服被暴力地撕成一段段布條，所有的碗碟都被打碎。由于那棟公寓的四樓就我們一個住戶，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有人進來。”
“貴重的物品有沒有丟失，比如一些金銀首飾，或者比較值錢的東西等？”
“家里本來就不富裕，就只有一塊稍微值錢的手表，還有放在抽屜里面的工資，照片，出生證明，不過都不見了?！?p> “很有可能是一起盜竊案，恰好被你的丈夫發(fā)現(xiàn)，然后劫持走了你的丈夫?！?p> 西蒙娜插了一句嘴，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那他是不是有生命危險，還是說已經(jīng)死了?！?p> “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想，這是只是推理的步驟，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但我們肯定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請你相信我們，你接著往下說吧。”
現(xiàn)場還是保留著原樣嗎？
“好，”女人勉強鎮(zhèn)定下來，“因為他平時都是在家里面做一些短工，白天很少出門，頂多就是在附近逛一下，晚上才會出去?！?p> “那天你等了多久？有沒有注意到周圍有反常的情況?！?p> “沒有，那天發(fā)生那種情況后，我不敢待在家里，就跑到了樓下的鄰居家里等著我丈夫回來。我的心很慌亂，沒有安全感，一直在打哆嗦。可是，直到凌晨，我的丈夫依然沒有回來。我當(dāng)時害怕他出事，就讓鄰居陪著我去外面找了一圈，沒有人看見過我丈夫，當(dāng)我們回來的時候，隱約感覺暗處有人跟蹤，這也許可能始終錯覺。我的神經(jīng)有時過于敏感，別人都懷疑我是神經(jīng)質(zhì)?！?p> “看來你是沒有報警?！?p> “嗯……”
“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還是說……“
女子點了下頭，隨即陷入沉默。
“你的職業(yè)是什么？”
“我……”女人猶豫了一陣，“我現(xiàn)在是在一家餐廳當(dāng)服務(wù)員，丈夫是幫別人代筆寫信?！?p> “也就是說那個案件是在你上班之前發(fā)生的，應(yīng)該是在上午七點之后的事情了……”
“不”，阿涅絲打斷了布萊恩的話，“那天因為有其他的任務(wù)，所以我凌晨三點就到了工作的地方?！?p> “你的丈夫有沒有什么仇人？他有沒有提到過什么人的名字呢？”
“沒有，”阿涅絲連連搖頭，“我和我丈夫其實認識的時間才一個月，我們都沒有去民事局認證。那天，他救了我，所以我就跟他在了一起，而且對我也很好，這也是我不想去報警的原因。對于他的過去，他很少告訴過我，認識的那天，他穿著一件破爛的工裝服，身上似乎還有些舊傷?！?p> 說到這里，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仿佛積壓已久的心中石頭落地了。
“能告我你丈夫的名字嗎？”
“他叫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