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婚禮
又是兩個多小時,才回到家中。
袁氏部族的許多人,都跟來了。
有的是阿喵的親戚,有的是來給萬舍捧場的。
牽著阿喵,來到天地桌前。
在袁德真的主持下,舉行拜天地儀式。
由于沒有父母在,所以天地桌上,放了個牌位,上書萬氏祖宗之神位。
這字是袁德真寫的,若是普通人,寫的是靈位,可以萬舍的所作所為看來,是真真的神仙下凡,所以改成了神位。
儀式結(jié)束,萬舍牽著阿喵進(jìn)入洞房。
屋中沒有隔斷,是個大平層,只在角落里放了一張床,一個柜子,屋子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幾個凳子。
安頓好阿喵后,萬舍就來到屋外。
只有他一個主人,其他的都是客人,或者是來幫忙的,所以他必須出面。
果不其然,大家都坐在桌子錢,沒有開動,就等著他呢。
拿起一個紙碗,從大鍋里舀上一點酒。
紙碗和酒,都是以前抽獎抽到的。
碗是直徑十厘米,高八厘米的普通紙碗。
可酒就有來頭了。
二十年茅臺陳釀原漿,萬舍一次性就抽到了一千升,唯一可惜的是沒有裝瓶,直接倒在了大鐵鍋中,露天放在那里,簡直是暴殄天物!
若是在前世,這些酒,足夠讓萬舍過上奢華的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在這里……
“今天,有幸能娶到賢良淑德的阿喵姑娘,不勝榮幸!條件簡陋,怠慢之處,請大家海涵!小子先干為敬!”
萬舍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各個座位前,大家都端起酒碗,學(xué)著萬舍的模樣,一飲而……
“噗……”
“咳咳……”
一時間,嗆咳聲聲不斷!
這里的酒,沒有經(jīng)過蒸餾,撐天了不超過二十度,可這茅臺,可是五十四度的原漿,即便是從早上就放到大鍋里到現(xiàn)在,可依舊不是大家可以承受的。
從沒喝過這么高度數(shù)的酒,還以這種豪爽的方式喝,簡直與找死沒什么區(qū)別。
“好酒!”
總算有人忍著辛辣,喝下了一口,贊嘆出聲。
那些嗆咳的人,平靜下來后,小酌一口,細(xì)細(xì)品味。
馨香濃郁、綿柔醇厚……
“好酒!”
“大家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萬舍說完場面話,又去到做飯的人跟前,一一敬酒。
做完這一切,有斷了些吃的,給阿喵送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正午,從早上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恐怕早已饑渴難耐了。
……
在萬舍熱熱鬧鬧的舉行婚禮的同時,嶺南道經(jīng)略府中,經(jīng)略使正一籌莫展,頭發(fā)都快白了。
五天前,他接到六百里加急,讓他調(diào)查一年前流放嶺南的十一歲小孩萬舍的情況。
去年的事,他也聽說了。
明面上說的是,萬舍的干爹綁架皇后,意圖威脅皇上。
可暗地里的傳聞確實,綁架皇后,只為給隱太子淫樂。
可不管怎么著,綁架皇后,萬舍的干爹是死定了,甚至可能滿門抄斬。
幸得皇上胸懷寬廣,饒了萬舍一明,將其流放三千里。
當(dāng)然,這也是明面上的。
真正流放的,有快四千里。
把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兒,流放的這么遠(yuǎn),絕對有要人命的心思。
幸好這個小家伙福大命大,活了下來,可京城又傳來消息,要調(diào)查這個小家伙。
明顯是想要將這個小家伙弄死。
可不管怎么說,皇帝的命令,他不敢不從,調(diào)查就調(diào)查吧!
但是,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個邊陲小城的守將,先是說萬舍死了,在調(diào)查的人說死了也要見到尸體之后,守將不得不承認(rèn),萬舍跑了。
原本,跑個流放的犯人,在這里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壞就壞在,皇上又想了起來,甚至還要他調(diào)查。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現(xiàn)在他連人和尸都交不出來!
放跑了朝廷要犯,那可是大罪!
不過,這種罪過,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只要找人走走關(guān)系,還是可以從輕發(fā)落,降個職就解決了。
“報……”
就在他想著找誰走關(guān)系的時候,一聲高呼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jìn)來?!?p> “卑職拜見經(jīng)略使?!眮砣讼仁切辛藗€禮,然后雙手呈上一封書信,說:“芒布部軍師給經(jīng)略使來信,卑職已派人查驗,無毒?!?p> “呈上來!”
經(jīng)略使接過打開的信封,抽出信,看了起來。
可越看,臉越黑,到最后,一張滿是溝壑的臉上,差點寫出了絕望二字。
嶺南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外境外跑,那和找死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逃出國境,只有那些犯事兒的人,才會出逃。
而近幾年,流放嶺南的小孩子,只有萬舍一個,而且無論是年齡還是性別,都能對得上。
經(jīng)略使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說你逃就逃吧,殺人家的人干什么?
殺就殺吧,你就不能換個人殺嗎?
直接惹上當(dāng)?shù)刈畲蟮膭萘?,還破壞大唐對芒布部的計劃!
涉及軍國,從無小事,萬舍把他放走犯人的事兒,給弄成了擴大成了放走犯人,破壞軍國大事!
這可不是簡單的降職就可以解決的事了。
至于隱瞞……
給他一萬個膽子都不敢,要是被調(diào)查出來,再弄成欺君之罪,那可真就離死不遠(yuǎn)了。
不敢耽擱,一面派人到京城家中報信,讓家人四處走動,一面給朝廷寫奏折,讓六百里加急的信使送去京城。
剩下的,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只希望皇上念在他這些年為付出的份上,從輕發(fā)落。
……
平臺上,萬舍家中。
大部分的賓客都走了,只剩下兩個少女、兩個中年婆子、十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還有袁德真也留了下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
萬舍指著剩下的人,問袁德真。
“這是夫人的陪嫁?!痹抡孢B對阿喵的稱呼都改了。
阿喵的陪嫁?
這話說出來,連鬼都不信!
阿喵家,雖然算不上窮困,但也沒有奢侈到用這么多仆人,就連阿喵自己,雖然有兩個哥哥,沒干過什么重活,但也時常洗衣服、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