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縣,林掌門出門行走時,大家發(fā)現(xiàn)林掌門總是充滿了疲憊,都暗自感嘆林掌門修行真是刻苦,一定是在修煉神功秘法。
林仲道很累不假,但卻是因為這幾天和楊俊松跋山涉水導致。林仲道奔波的同時還要控制替身行動,有點無暇他顧,不經意間展現(xiàn)出了疲憊之色。
楊俊松探查完南方,又要去東南探查,實在熬不住的林仲道也不顧忌什么面子問題,讓魯牛頂替自己。他想通了,掌門,是領導者,一個成天勞心又勞力的領導者是不合格的。自己還是在山門里待著好了。
林仲道決定處理在青水縣的問題,他每次出門都能感知到許多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自己。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所以他決定引蛇出洞。
今日,碧空萬里,惠風和暢,是個適合釣魚的好日子。林仲道在青水河畔找了塊巨石,盤膝而坐開始垂釣。
輕風拂過,河水潺潺,內心寧靜,而一首山歌從遠方傳來打破了這寧靜。一名老漁夫撐船而來,歌聲悠長洪亮,曲調質樸醇厚,老者身材消瘦,精神矍鑠,是一位高階練氣期。漁船上還有一小童,只是凡人,趴在船沿兒玩水。
漁船在巨石三丈外停住,老漁夫看著林仲道,笑道:“年輕人,好興致,不過你這樣是釣不到魚的?!?p> 林仲道微笑回禮:“還請老爺子指教。”
老漁夫:“年輕人,魚鉤不掛魚餌本就難釣,這鉤子還是直的,怎么可能釣得到魚。”
林仲道:“老爺子,我這叫做愿者上鉤,而且魚餌一直都在,怎么可以說我沒掛魚餌呢?”
“愿者上鉤?”老漁夫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愿者上鉤。想來那魚餌指的就是你自己了?!?p> 老漁夫接著道:“年輕人放心,我不一定是你想釣的魚“指了指身后的小孩,”你看,我這娃子咋樣?”
林仲道看了眼:“靈心彗性,是個修道的好苗子?!?p> 老漁夫嘆了口氣:“可不是,可惜老頭我資質平庸,教這娃子修行會反而會耽誤了他。想讓他拜入大門派卻無門路。年輕人我看你氣質不俗,未來定是大道可期,不知能否收我家娃子做個弟子?”
林仲道搖頭:“修真法門豈可輕傳,這種事情老爺子不會不清楚。況且你家孩子未必適合本門功法,踏錯了道路,想再改就難了?!?p> “年輕人,不再商量商量?”
林仲道微笑不語。
“年輕人,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少人知道你有一門可到金丹的法門。
我知道,你前途無量,金丹可期,但他們也想要這門功法,你隨時處于危險之中。如果你收我家娃子為徒,傳授真法,我可保證你修行無礙。這娃子一旦拜你為師,我總不可能讓他沒了師父不是?!?p> “修行之路本就要披荊斬棘,若為一時安逸而步步退讓,大道難成。老爺子還是另尋名師吧?!?p> “看來是談不攏了,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披荊斬棘的手段?!?p> 話畢,老漁夫用船蒿一劃水面,一道水刃斜射而去。
林仲道抖了抖魚竿,魚線螺旋向前,多次分割水刃,支撐水刃的靈氣被搞毀,水刃消散無蹤。
老漁夫咦了一聲,法術抵消法術才是斗法常見手段,這用魚線切割靈力,直接破壞術法內部的手法倒是罕見。
老漁夫瞇眼一看,魚線上附著這細細白光:“好手段,你修為不夠,無法和我這練氣高階的術法硬拼,竟然用這樣的方法化去了水刃。那這招看你如何應付。“
老漁夫雙手插入河中,河水化成數條豺狼,由虛變實,或前沖或跳躍,張牙舞爪,奔襲而去。
林仲道故技重施,抖動魚竿,魚線飛舞,把這些豺狼拆成數塊。
豺狼身死,炸成數朵水花,霎時,河面水汽彌漫。
“老爺子,練氣高階就這點手段?不拿出點真本事,就請回吧?!?p> 對面沒有吭聲,一桿船蒿從水霧中現(xiàn)出,直劈林仲道天靈,要是劈中,只怕會當場暴斃。
林仲道抽出一張符箓,身影瞬移三丈之外。
還沒穩(wěn)住身形,河內躥出一體修,卻不知是何事潛伏于水底,又是如何躲避了林仲道的靈識探查。這體修一步踏上岸,一步來到林仲道身前,蓄力已久的右拳狠狠砸向林仲道面門。一旦砸中,林仲道必定倒地不起,到時候是圓是扁還不由老漁夫決定。
水汽緩緩散去,老漁夫恢復了視線,發(fā)現(xiàn)和自己預想的樣子不太一樣,林仲道身邊云氣繚繞,而武夫手臂鮮血直流,與林仲道拉開了好幾個身位的距離。
看到體修受傷,老漁夫喊到:“石頭,怎么回事?”
體修是個中年漢子,皮膚黝黑,肌肉壯碩,體修回道:“爹,那白煙有問題?!?p> 林仲道笑了笑,《蒼云真經》是自家祖師瀾滄海云游名山大川二十年,又坐望山中云霧二十年后悟出的金丹法門。
功法追求的就是云霧那般虛虛實實,變化無常。虛時,可避開他人術法鋒芒,直接破壞法術結構。實時,鋒銳無比,堅不可摧。
也虧得那體修警覺,及時收手,不然就不會只是受了輕傷。
“老爺子也好手段,故意讓我切碎那些兇獸,爆發(fā)的水霧屏蔽了我的靈識感知,給你家兒子偷襲的機會。要是其他修士,恐怕已經著了道了?!?p> “煉氣初期就有如此多端的手段,果然是高深法門,年輕人真的不在考慮考慮我家娃子?”
“老爺子,這個沒得談?!毕炔徽f那背后的未知仇家,收了徒弟反而可能害了徒弟,這家人如果知道這事必定會反水。更不用說這家人這種強買強賣的態(tài)度,一口一個年輕人,完全不把自家門派當一回事,也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樣子就讓林仲道很火大。
老漁夫心中盤算,再打下去,想活捉林仲道看來是極難,知道直達金丹期的功法玄妙,可沒想到能讓一個練氣初期的小修和他這個高階修士打的有來有回。
甚至和自家兒子配合都沒成功,就這樣退走?可這仇已經結下了,修士命長,可是出了名的愛記仇,自己沒幾年活頭了,可自家兒子,還有那孫子……
特別是孫子。
老漁夫看了眼孫子,咬了咬牙。
“那,真是可惜了,我們只能看你尸體上有沒有功法了。
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