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象山的山林之中。
三個青壯男子舉著火把,簇?fù)碇幻心昴凶釉谏搅种写┬?。這被簇?fù)碇哪凶诱呛j柼K氏的蘇芳。
“這么晚了,這老頭子在山里干嘛,不怕被老虎吃了嗎?”馮翮、歐皇兩人飄蕩在空中,與此前不同,這次他們兩人間可以自由的移動、說話。但是處于一種旁觀狀態(tài),無法影響到劇情中的人物。
于是歐皇一邊在空中旋轉(zhuǎn)跳躍,一邊開始聊起來。
“去找五猖神唄。”
“???大半夜去找那東西干嘛?”
“你飄過去聽嘛。”
“好!”歐皇控制著自己飄向蘇芳身邊。
也不知道是歐皇運氣好還是怎么樣,歐皇剛到蘇芳身邊,蘇芳就咬牙切齒的發(fā)出了一句咒罵:“他媽的宗沛,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哇,大佬,他好配合??!”歐皇被逗樂了,“他是去找五猖神殺那個大官嗎?”
“對?!瘪T翮點點頭。
“為啥啊?”歐皇不解。
“你繼續(xù)聽?!瘪T翮回答,既然是看劇情,自然會讓我們知道來龍去脈。
“是啊,二叔,我們蘇家這些年過上好日子,全靠五猖神君!連那一向豪橫的鄭氏、邱氏見到我們蘇家人也不敢太囂張!”旁邊一個舉著火把的青年男子接過話頭。
“那個新來的什么都不懂!既然說五猖神君是妖邪!”另外一名男子也說道:“五猖神君可是財神爺啊!”
“我們蘇氏負(fù)責(zé)和五猖神君溝通,收點錢財又如何了?”
歐皇聽他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搞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原來五猖神君要求的祭品只有活人,而那些錢糧財帛都是蘇氏族人收來給自己的。
因為其他各族族人都不敢接近恐怖的五猖神君,所以蘇芳完全壟斷了溝通和祭祀五猖神君的權(quán)力。
所以要求奉上什么祭品,全由蘇芳決定。蘇芳除了滿足五猖神君要求獻(xiàn)上的活祭之外,剩下向各族要求的財物都收歸了自己囊中。
當(dāng)然蘇氏一族中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只有蘇氏幾位族中有地位的人和那些參與祭祀的青壯清楚。畢竟要是知道的人多了,一是容易走漏風(fēng)聲,而是要花的封口費也更多。
蘇芳自然是不愿意的。
因此其他各族每年獻(xiàn)上來的財物,大半入了蘇芳囊中,剩下的分給幾位族老、參與祭祀的青壯。以此換取他們的支持。
就這樣,蘇芳憑借著日益增長的財力,以及溝通五猖神君的權(quán)力,儼然有成為海陽第一豪強的形勢。
而就在此時,原來的海陽太守任期得滿。這新來的太守居然剛上任就說要誅滅五猖,還要把那錢財歸還給各族!
倘若他們真的誅滅了五猖,自然就會發(fā)現(xiàn)五猖神君處沒有任何財物!到時紙包不住火,那自己這些年的行為定然會被憤怒的各族清算!
所以蘇芳惡向膽邊生,鋌而走險,選擇深夜入山拜見五猖神君,請求它出手殺掉宗沛!
“蘇老,深更半夜的,你們在這深山老林里干什么呢?”一行四人正走在路上,突然一聲詢問響起,將四人嚇得魂飛魄散!
“誰?”蘇芳驚慌失措,拔出佩劍,胡亂揮舞。
“呵呵,是我!”
刷刷刷!
密林中呼啦啦涌出十?dāng)?shù)名士兵,將蘇芳四人團團圍住。一人站在隊伍后方,面帶微笑,正是宗沛!
“宗、宗府君!”蘇芳驚恐地說道,握住佩劍的手不住顫抖。
“蘇老,不知你因何事深夜上山呢?”宗沛笑著問道。
“呃、呃,府君,我們蘇氏族中有人日里進(jìn)了象山,到日落仍不見回來。所以我們就來山中尋找?!?p> “哦?是嗎?”宗沛冷笑兩聲,“綁起來,押到牢里!”
“府君,你這是做什么?府君!我們蘇氏在海陽,那也是大族!府君……”
……
畫面跳躍,海陽城中菜市口。
蘇芳著一身素衣,五花大綁的他被拖到一個臨時搭起來的高臺上。此刻的他形容憔悴,雙目無神。
宗沛同樣站在臺上,臺下則擠滿了或憤怒、或無知、或害怕的圍觀群眾。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們!”宗沛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是講話仍然中氣十足?!盀榈満j柕难拔宀?,已經(jīng)伏誅!”
“哦!”臺下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五猖邪祟雖然已經(jīng)授首,但是!”
“五猖這些年來掠奪的錢財,卻不知所蹤!它們到底去哪了?”
“為此,我‘詢問’了這些年負(fù)責(zé)主持祭祀的蘇子馨(蘇芳字)。你們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宗沛說到這,頓了頓,全場鴉雀無聲,等待著宗沛揭曉答案。
“啪啪!”宗沛拍了拍手,馬上有十來名士兵抬著七八個大箱子,將它們搬上高臺。
“你們可知這些都是什么?”宗沛問道。
臺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除了一些已經(jīng)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的豪強。在誅滅五猖后,為了安撫損失慘重的豪強們,他早就將蘇芳的事知會了他們,轉(zhuǎn)移他們的怒火。
誅五猖的誅邪軍十不存一,就算宗沛是太守,又拿出了大量金錢補貼撫慰,也難平豪族們的怒火??商K芳干的這事成功轉(zhuǎn)移了矛盾。
一想到自己這么多年來被蘇芳騙走那么多錢糧,豪強們一個個狠得咬牙切齒。
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豪族提出疑問,但是蘇芳對此的回答十分統(tǒng)一:“你要是對五猖神君定的數(shù)目有什么不滿,那你就去山上找他理論理論?!?p> 這一句話,就能堵住豪強們的嘴了。
好在宗沛來了!
“打開!”宗沛一聲令下,士兵們齊刷刷將箱子打開,里面裝滿了各種珍寶,琳瑯滿目。黃金、錢幣、綾羅綢緞……
“這都是你們這些年來貢獻(xiàn)的祭品!全放在蘇子馨的宅院里!”宗沛大喝?!八^的妖邪五猖,完全就沒有要求你們上貢錢物!”
“嘩!”臺下嘩然,原來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所得,都被這蘇老賊騙去了?
“蘇芳老賊!”
“蘇芳非人哉!”
了解了事情真相的海陽百姓憤怒起來,叫罵著,最后化為統(tǒng)一的怒喊:“斬蘇芳!斬蘇芳!”
蘇芳則害怕的渾身顫抖,胡子都在發(fā)顫。
“蘇子馨先生,你可聽見了嗎?這是海陽百姓的意愿!”宗沛拔出佩劍,佩劍在正午太陽的照耀下,反射著晃眼的光芒。
“饒……饒命啊府君大人!我蘇某是鬼迷心竅,被那五猖所惑……”
“嚓!”
一聲清亮的響聲,接著是“咕咚”的滾動聲。馮翮兩人也隨之眼前一黑,再度回到墓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