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想,哥哥最想了
“江南?”
“對,江南。”
“晚晚,活潑又溫婉,必然是會喜歡的江南的?!?p> 溫婉?
趙婉晚從沒想過這個詞能用在自己的身上,她一直覺得是最適合姐姐的。
小姑娘羞澀的很,像一只鵪鶉一樣縮著頭。
蕭隨輕笑,在地上緩緩落下。
趙婉晚抬頭,看見他們到了岸邊,一只帶著江南韻味的烏紗船,正停泊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們到來。
小姑娘兩只手絞著小手帕,猶豫不定,“隨哥哥,我是想去江南的,但父親這里我肯定也不能走?!?p> “定是梅姨使了法術,才讓父親變成今天這副樣子,所以,隨哥哥,”她抬眼,眉眼認真,盡管丹鳳眼里噙著水霧,她還是說,“我得守著父親,可不能讓那個女人得逞。”
蕭隨眼里帶著興味,彈了彈趙婉晚的額頭。
趙婉晚吃痛,一下捂住,“你干嘛啊?!?p> “跟哥哥走,哥哥總是會幫你的。”盡管他現(xiàn)在模樣落魄,仍能讓人放下一切來信任。
耿橘:好一個拐賣人口的現(xiàn)場,他要報告衙役大人。
然后他就收到了自家主子的一記眼刀。
耿橘單純地笑笑,好的,他選擇知情不報。
趙婉晚猶猶豫豫,又耐不住蕭隨的描述,她半推半就的上了船。
隨哥哥說,江南是個很美的地方,適合她這樣溫婉的姑娘。
趙婉晚在船上做著夢,就算睡著也沒忘了嘿嘿的傻笑,蕭隨眉尾上揚,細細的替她擦了擦流出來的口水。
小姑娘傻呵呵的,可愛的緊。
夜深。
船夫坐在船頭,用船槳劃開水面,船慢悠悠地前進,倒有幾分江南的恬淡。
趙婉晚睡得正香甜,蕭隨也單手支在桌子上淺眠。
破風聲驟起,水面被劃開巨大的裂痕,三個黑衣男子一躍而上,極薄的劍鋒閃著寒光,直逼船中淺眠之人。
只見那個紅衣少年,隨意地擺了擺手,桃花眼半閡,側(cè)顏冷漠不羈。
船下頓時又有一批黑衣人躍出,這一批明顯更加訓練有素,黑衣人相互纏斗,刀劍火花四起。
蕭隨看了眼小姑娘,熟睡的趙婉晚皺了一下眉頭,他輕笑,一指置于唇前,唇色鮮亮宛如妖孽,“噓,太吵了?!?p> 黑衣人仿佛收到命令般,或拖或拽,紛紛落入水中,一切歸于平靜,仿佛剛剛只是場幻影。
蹲在角落里的漁夫,顫顫巍巍地扶正笠帽,沒敢去看蕭隨的神色,繼續(xù)劃船。
腳下是鮮血,他腿顫抖著,卻不敢停下。
趙婉晚早上醒來沒有感到任何異樣,蕭隨靠在桌子上,聲色清明,在朝她笑。
她走過去,“隨哥哥,為何停下了,莫非已經(jīng)到了江南?”
“這里是洛陽?!笔掚S把手里的早點遞給她。
趙婉晚拿起一塊花生酥,有濃郁的雞蛋香氣,一口下去甜香酥脆,入口即化。
她好不容易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眼睛瞪的大大的,“洛陽的花生酥比長安膳司坊的好吃數(shù)倍。”
蕭隨替她抹去嘴邊的殘渣,“晚晚要是歡喜,便讓那做花生酥的廚子一起回長安?!?p> “那還是算了,我只是覺得好吃罷了,多吃一點就是了,若是去了長安,就要和妻女分離了。”趙婉晚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又拿起一塊花生酥,一臉正色。
小姑娘臉生的圓潤嬌白,吃東西的樣子,一股一股的,像一只小包子,可愛的緊。
“你想不想下船出去看看?”蕭隨漫不經(jīng)心的問。
趙婉晚托腮想了一會兒,“自然是想的,但是父親那里也急的很?!彼劬D(zhuǎn)了一圈,“隨哥哥,我想若是上去看看,肯定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對吧?!?p> “嗯,對?!笔掚S桃花眼半斂,透露著寵溺。
小姑娘笑得很開,比岸邊三月開得桃花還要燦爛。
她一把抓過蕭隨的袖子,拽著他要上岸。
洛陽的碼頭和長安的似乎沒有很大不同,只是遠處那座永寧寺塔高的出奇,像是古籍里的天干。
“隨哥哥,你想不想去那個上面看看?!毙」媚锢囊滦洌f著是詢問他的意思,可腳下的步子不停。
蕭隨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彎下腰,臉貼的很近,他輕笑,“想,哥哥最想了?!?p> 他聲音一樣的動人,趙婉晚感覺他的呼吸都撲撒在他耳邊。
想,直說便罷了,貼的這么近干嘛。趙婉晚心里默默誹謗,耳尖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怪撩人的。
她回過神,蕭隨早走遠了。趙婉晚惱得很,原地跺了一腳,又追上去。
永寧寺塔在洛陽城的最中央,塔的周圍種滿桃花,也許是偏北的緣故,這里的桃花開得正盛,一朵朵粉色花朵,由上往下望,竟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
“隨哥哥,這里很好看?!壁w婉晚站在塔的最頂部,往下望,發(fā)出了這樣的感嘆。
“嗯,很好看?!笔掚S嘴角上揚,眼睛卻仍沒向下看。
小姑娘穿著粉嫩衣裙,梳著雙丫髻,嘴角勾起淺笑,發(fā)絲隨風舞動,比桃花更加嬌艷欲滴。
晚晚長大,必將會是個美人。
“晚晚?!?p> “嗯?”
“洛陽好看嗎?”
她轉(zhuǎn)過來笑了一下,“自然是好看的?!?p> “嗯,我也這樣覺得。”蕭隨側(cè)身看著山河,洛陽秀美,不是所有城鎮(zhèn)都會有這般的風光。
晚晚喜歡這里,他也是。
他們正要回去,聽到一陣叫罵聲。
“你這個小妮子,要不是老娘我賞你一口飯吃,你能活到今天?”女人的聲音潑辣,話語低俗,毫無教養(yǎng)可言。
蕭隨要拉著趙婉晚走,趙婉晚卻在那門口停住了。
她看見那個削瘦的少女,不斷的向角落縮去,眼神渙散,衣裳凌亂不堪,無助又彷徨失措,像是剛失去母親的幼獸。
蕭隨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擋到她前面,兩指叩響門框,踱步走了進去,趙婉晚跟在他后面。
那女人看到有人進來剛想罵出口,卻在看到蕭隨容貌后生生咽了一大口唾沫。
她喜笑顏開,甩著手帕迎上來,“呦,這位公子金枝欲貌的,”一只手攀上蕭隨的胸口,“讓奴家甚是仰慕?!?
我要初茗
代入感太強莫名其妙我愛上趙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