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 通靈 白鍛
兩梳辮子大漢驚疑地對視一眼,拓古問道:“莫非閣下便是三花教三大圣主之一?”
花圣白點點頭道:“在下花圣白,是你們王爺?shù)暮门笥??!?p> 花圣楊花圣丹上前拜會過,兩大漢趕忙拱手自報姓名。
“在下呼鶴石,這位是拓古,我們本是坦王爺麾下近身侍衛(wèi),此番受王爺之命特來援助三位圣主。”
兩人說的都是不太順口的中原話,小茸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
呼鶴石和拓古一瞥花圣白身后,除了他還有四人,不禁感到奇怪。
他們心道:王爺說過,三花圣主有三個人,那多出來這一男一女又是誰?
花圣白見二人望著他身后疑惑,馬上又引介:“這位是我的一個貴客朋友,少年才俊,實力非凡,這位……”
他看著小茸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頓了頓他才繼續(xù)道:“這位是他的侍女?!?p> 老大把老二女人送人做侍女,老二不敢言語,自始至終全當不見。
這下,呼鶴石和拓古才弄清了他們的關(guān)系。
既然是朋友又是貴客,想必也是來幫忙的,那便都是自己人,不用警惕他。
“哦,幸會幸會!”
二人同聲道。
“不敢當!”
秦文渡以禮回道。
“大家互相認識過,以后便都是自己人了!時間緊迫,道謝的話花某就不多說了,西域三窟八洞的主人已經(jīng)在城外等候,二位隨我們一起過去吧!”
六月十三
銀火宗
焦黎殿內(nèi),一眾長老和宗主在里面議事,外面聚集了“長夜雙行”、靳八簡柔、素瀾素渺等弟子。
殿外侯著五大護衛(wèi)。
簡柔將殿外抱臂而立的新護衛(wèi)玄沐上上下下打量個便,扭頭對靳八說:“我看著新護衛(wèi)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這樣一個女子,真有那么厲害?”
“人不可貌相?!?p> 靳八只簡單回答一句,便將目光移到大殿門口。
“哼!”
簡柔瞪了殿前站如弓弦面無表情的玄沐一眼,似乎在說不知有多么了不起,眼光都那么清高。
“長夜雙行”之一申絕塵早就對這玄沐的身份感到好奇,此時走到書風面前閑聊幾句,想借機問那玄沐幾句話。
果然,和書風閑談了幾句,申絕塵便走到了趙青沐身邊。
“新護衛(wèi)目光凌厲,聽聞身手也還不錯,敢問此前在曾哪里修煉深造?”
趙青沐眼珠一轉(zhuǎn),編了個地方:“斷崖山明月谷?!?p> “師承何人呢?”
“不名先生!”
申絕塵皺眉深思許久,也沒能從腦海里尋出來這個隱居在什么斷崖山明月谷的什么高人不名先生。
他當然猜不出這都是趙青沐自己隨口編出來的地方和人名。
“哦!如此說來,這位不名先生當真是位世外高人。有機會的話勞煩玄護衛(wèi)引介給楚先生,楚先生為人謙遜,愛才如命,如這位不名先生能對咱們宗伸出援手,實乃銀火宗的榮幸?!?p> 趙青沐微笑點頭默許。
申絕塵頷首退下。
“喂,大家可聽到了,這個玄護衛(wèi)的師父可是個叫不名的世外高人,她不是什么細作,也不是什么壞人?!?p> “長夜雙行”另一個人谷風林道。
“風林,你這話有些不妥,本來也沒人說這玄護衛(wèi)是細作??!”
申絕塵道。
素瀾素渺平時喜好寧靜,不愛言語,此時卻忍不住插話。
素瀾道:“宗主親自封的護衛(wèi),必然不是細作?!?p> “宗主做事一向不喜向解釋,有時連長老都不愿意說出原因。”
“是??!眼下各派馬上就要圍攻咱們銀火了,該想想如何應(yīng)對才是……”
這些人的話題逐漸又引到了外人圍攻魔宗的事,趙青沐也不禁要豎起耳朵來聽。
此時她恨不得知道魔宗所有的應(yīng)對之策,然后盡數(shù)告知舅舅和藍門。雖然她討厭韓雙玉,但是大敵當前,她也不得不把正事放在前面。
長老們和墨一議完了重要的事,便從大殿出來。
眾弟子隨各長老自臺階下去,退出外垣門,眼下又恢復(fù)了寧靜。
趙青沐忽然想起,自己來魔宗之前玄墨交代過二人聯(lián)系時要去那棵掛白緞子的樹。這段時間她沉溺于練功和這里的事,他們分別這么久,竟然還未聯(lián)系過。
于是她便趁夜出了銀火宗,去外面找了根白緞寫上“馬上攻打魔宗,墨一已開始部署,你要小心些”幾個字,然后帶到那棵樹下。
早對她有疑心的申絕塵這幾天就一直在關(guān)注趙青沐,此刻外面的人要攻打銀火宗,而這新護衛(wèi)不好好守在宗主身邊,夜里偷溜出來,不知是為何事,申絕塵自然要跟出來一看究竟。
出了連接暗道出口的廢屋,跟著她輕快的身影,停留過幾家店面,很快便跟到了那棵樹下。
申絕塵心中好奇:這新護衛(wèi)夜里來這男女互訴衷腸的通靈樹下干什么?莫非她與哪個男子有了誓言,定了情緣?
只見趙青沐掏出懷里藏著的一根白緞,一墊腳越到了樹的最頂端,隨手便掛上了一根墜著石頭的白鍛。
之后,她好奇地凝望梢頭,取下了一根同樣墜著石頭的另一根白鍛。
月光下,她坐在樹杈間,打開纏卷的白鍛,認真看了起來。
上面是玄墨的親筆字跡:無事,安好,六月十五,魔宗見!
月光下申絕塵看不見她的笑容,只覺她看那白鍛時的動作都是輕柔的,那樣子像極了少女坐下愿望樹下思慕情郎的情景……
申絕塵遠遠跟在后面,趙青沐步履匆匆,完全沒注意身后有人跟隨,收起白鍛馬上返回銀火。
申絕塵從外垣門出去時,崔夢眠正在她最東面的小軒上和一眾弟子修習梵音魔舞。
那是一種使人見之忘形,嗅之忘魂的魔舞。
起舞時,眾女舞姿婀娜,步履娉婷,腳腕上鈴音婉轉(zhuǎn),身上更是香氣怡人。
申絕塵輕功很高,自幾個涼亭上一掠而過,雖只一瞬,卻叫一向十分留意他的崔夢眠給認了出來。
她當下止住舞步,示意眾女停下來,自己則跟上看個究竟。
她輕功較申絕塵不相上下,遠遠跟隨,他自然也難發(fā)現(xiàn)。
跟出去她才知道,申絕塵跟蹤的是那聽說貌美冷冽的玄沐護衛(wèi)。
上次開啟焦黎殿隱門時申絕塵曾幫主過崔夢眠,那時起她便對他有了好感。
此時見他深夜跟隨玄沐外出,自然有些不悅。
待趙青沐回歸焦黎殿,她便出現(xiàn)攔在申絕塵身前。
深夜里在外垣門附近涼亭遇見聾女,申絕塵大吃一驚。
“崔長老,這么晚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楚忘為人謙和,憐愛小輩,見申絕塵和聾女年紀相差不大,便讓他叫崔姐姐。
而在平時,他與崔夢眠本有身份之別,他自然該稱呼她為長老。
只是“長老”二字呼出,二人之間便又生分,崔夢眠自然心中不舒服。
二人距離幾尺,申絕塵說話時,她借月色隱約瞧得見他的唇形,便能將他說的話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偶然路過此處,不想竟能與你相遇?!?p> 她答道。
“哦,長老掛念銀火安危,深夜不眠,令我等自愧,各派馬上要對咱們不利,長老還是早點歇息,顧全身體為好?!?p> 崔夢眠嘴角微揚,淡然一笑過后只覺心中欣慰。
這人看起來能說會道,有些世俗,實際上也很體貼。
她忽然心生好感,便想就銀火秘密反圍攻計劃給他指點一二,以便關(guān)鍵時候給他留些生路。
“絕塵使者!”
她說話聲音很動聽,只是她自己察覺不到,此時,四字一出,申絕塵也不覺心神蕩漾。
“六月十五各派圍攻銀火,咱們恐怕兇多吉少。禁地沉火潭內(nèi)有一逃生要道,關(guān)鍵時刻,幸存下來的人可以設(shè)法進去逃出生天?!?p> “這件事依著楚先生白長蓮長老甄長老的意思是不能講出來的,他們打算和銀火宗共同存亡,所以都不打算逃走,要和各派死戰(zhàn)到底,誓死守護銀火……我現(xiàn)在告訴了你,也不算違反宗訓,只是想給多給你一個選擇,反正到時大家都要死,不如留點生的機會?!?p> 申絕塵只聾女一番好意,馬上謝過,之后便離開了。
他心底只道這姐姐人好,偶遇自己便把這秘密說與自己聽,此外并無別的想法。倒是那玄沐手里的白鍛寫的什么他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