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荒天帝與葉天帝二人所祭出的后手,七尊詭異始祖盡皆始料未及,看著本就強橫的二人不但恢復(fù)鼎盛,甚至還有所精進,他們的心中猛地一沉。
尤其是眼前這個荒天帝,與他們中較為強大的三者纏斗了萬古歲月,本就對他有所忌憚。如今卻又出現(xiàn)這般局勢,縱然身為亙古無敵的始祖,心中亦有了驚慌。
唯有那第七尊始祖,手持黑刀,死死盯著荒天帝,神色之中并未有半點懼意。他只覺得自身的血液在沸騰,有一股壓制不住的戰(zhàn)意在上涌,內(nèi)心中仿佛有一種聲音在呼喚著,催促著讓他暴起出手,滅殺荒天帝!
不同于始祖?zhèn)兊谋憩F(xiàn),楚風(fēng),乃至柳神與無始大帝,皆是心頭一震,面容之上露出了無法壓制的喜悅。他們付出了萬古歲月,而今終于看到了希望。這是超越古史的強大,是真正的無敵,而今的荒天帝,或許能夠以一敵六!
女帝則是詫異地看了眼葉凡,顯然對于二人的后手,連她也并不知情。
似是看出了女帝的疑惑,葉凡輕笑開口:“早在亂古時代之后,我曾受荒天帝之邀謀劃此戰(zhàn)。當(dāng)時荒天帝初入祭道境,而我只是仙帝,我們二人之力并不足以滅殺敵手。便干脆各自斬出真身部分血肉與修為,令之在萬古歲月之中修行?!?p> “那為何會化作兩顆種子在我身旁,豈非是我誤事了?”楚風(fēng)略感自責(zé),畢竟他來到上蒼之上已是數(shù)百萬載光陰。
“你來的很及時,事實上也非你不可。我曾推演過,往后的歲月中我與葉凡必將深陷纏斗之中,無法走出。而這兩尊分身果然如我所料,受到了他們的坑殺,化成了兩粒道種。不過這亦是在我推算之中,最重要的其實只是這兩尊分身的到來?!被奶斓垲D了頓,向著楚風(fēng)微微點頭示意。
“我們二人自斬一刀后,再由與他們爭斗中突破境界。此時,你帶著兩尊分身前來,其中蘊含著我們的道與法,血與魂,能夠快速補充我們的狀態(tài),甚至修為能夠略有突破一二。我們的目的便也達到了,耗費了詭異一方數(shù)個時代的歲月,最終再以全盛之姿出手,或許這一戰(zhàn)便可平定一切黑暗與動亂。”葉天帝雙手負背,緩緩補充著。此時的他,顯然胸有成竹,縱使面對七大始祖,卻仍舊顯得怡然自得。
“葉姓后生,你好黑的心!”那此前與葉凡交手的一尊始祖,當(dāng)即指著葉凡的鼻子怒喝開口。
無始大帝在一旁不由扯了扯嘴角,他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狗兒會稱葉凡為葉黑。今日算是領(lǐng)教了。
而今的葉凡,已然踏足祭道境,縱使是無始大帝心中琢么著他,他亦能夠心生感應(yīng)。當(dāng)下不由轉(zhuǎn)頭對著無始大帝開口:“無始道兄,這個主意是荒天帝出的,我只是依計行事罷了,還有那死狗的話不能信?!?p> “哼,你以為老夫會信你嗎?荒會有這般黑心算計我等?”那散發(fā)著血霧的詭異始祖冷哼一聲,卻是在開口駁斥葉凡的辯解。
“夠了!”那殺戮始祖輕咤一聲,隨后目光掃視著荒葉二人:“很好,后世竟有你們這樣的人杰,不過這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當(dāng)世還有一些仙帝存在,以及有些了不得的生靈被荒所映照復(fù)生,而今尚且在蟄伏之中。不過,這一切都瞞不過本祖!”
但見殺戮始祖言罷,伸手向著虛空頻頻點出,無量偉力迸發(fā),祭道氣息席卷古今,其口中更是隨著指點言道:“散!崩!逆!”
隨著其話語落罷,但見無量蒼茫退散,空間變化崩碎,時光歲月逆轉(zhuǎn),萬千大道焚燒。這等手段古今罕見,莫說尋常修士,便是路盡仙帝亦是心生敬畏,不敢上前。寥寥數(shù)語,便可主宰古今未來,破碎億萬星空寰宇。
僅僅數(shù)息,歲月長河在遠處呈現(xiàn)翻涌,不敢靠近。而隨著歲月長河的顯現(xiàn),十冠王,龐博,段德,九道一,不死天皇等人的身影驟然浮現(xiàn)。與此同時,虛空炸裂,出現(xiàn)了一道萬丈門戶,似是連通了無盡空間之處,緊接著,大長老,萬青以及一眾與他們交手的道祖仙帝紛紛走出。
這一刻,方才走出的所有修士皆是迷惑的,縱然是仙帝亦不例外。血黯帝祖環(huán)顧四周,本是眉頭緊皺,廝殺之時受人打攪頗為不悅,當(dāng)下便欲呵斥開口。
旋即,他面色大變,連退數(shù)步,望著對面一道人影,竟連身軀都在顫栗。堂堂一尊至高仙帝,而今卻如若篩糠,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奔走。他指著那人影,顫聲開口:“荒......荒,你怎會在此!”
“血黯!你堂堂仙帝,身為我族強者之一,眼下像什么樣子!”在血黯帝祖身后,一尊始祖冷聲開口,面帶慍色。不過,他心中亦是無奈,這樣的荒天帝,莫說是血黯乃是仙帝,縱然身為祭道始祖的他,亦是內(nèi)心發(fā)怵,不敢只身面對。
聽到這滿是威嚴(yán)的一喝,血黯帝祖當(dāng)即身軀一震,雙目之中從驚恐緩和為平靜之色,隨后轉(zhuǎn)身,卻是再度身軀猛然一震,當(dāng)即跪拜行禮:“血黯見過諸位始祖!”
“到后面去?!逼渲幸蛔鹗甲嫫降_口,雙目卻是緊緊盯著荒葉二人。
血黯仙帝當(dāng)即便是一步邁出,走至七尊始祖身后,與一眾詭異仙帝站至一排。
“轟!”又是一道身影踏步而出,周身氣息流轉(zhuǎn),震撼古今,乃是一尊詭異仙帝。只見其長槍一陣,竟是抵著一口天鐘而出。
“上蒼女帝,不過如此!殺劫已至,豈容你全身而退!”一道聲音傳遍祭海與浮島,仙帝之威盡顯無疑。
“無始鐘?”葉天帝望著那口天鐘,詫異開口。
還未等他多想,只見一道女子身影倒射而出,口吐鮮血,身軀之上盡是道道裂痕,顯然遭受重創(chuàng)。
待到其身影顯現(xiàn),只見來者滿頭金發(fā),發(fā)絲間流動著混沌與星河,目光恍若萬千宇宙凝聚,玄奧中卻帶有蔑視之意。他一手持金色長槍,一手捏著一塊滿是裂痕的石印,現(xiàn)身后冷視洛女帝。
便在此時,荒天帝目光如劍,割裂時空歲月,洞穿宇宙洪荒,他看到了一道身影,這是他必殺之人!
“安瀾,你竟然還能活過來,也好,罪州的債豈是你死一次能夠償還的?”荒天帝冷聲開口,雙目中的劍光滌蕩古今未來,劈開茫茫祭海,徑直斬向安瀾!這是仙古時代便有的深仇大恨,而后更是綿延至亂古年代,橫跨三個時代,如今安瀾再度生還,竟還成就了仙帝之位,這讓荒天帝怎能不怒!
“翁”
就在那劍光要破碎安瀾神魂之際,一口黑刀輕顫,竟將之生生抵住,雖被轟飛,但卻保住了安瀾未曾隕滅。
安瀾雖被震飛咳血,但目光中卻是罕見的沒有畏懼之意。須知,便是始祖見了荒天帝,也會幾分心悸,而他卻是漠視無比。
半晌,他也不顧自身遭受創(chuàng)傷,站起身來冷冷開口:“石昊,未曾想還能再見到你??上?,當(dāng)年你至異域之時,未能將你滅殺,留下這般禍患!”
荒天帝當(dāng)即怒發(fā)沖冠,時至今日,他仍無法忘懷,當(dāng)初少年之時親眼見安瀾只手抓走罪州三十億里土地,造成了何等的人間煉獄。
“你再也沒有擊殺我的能力,而你卻必死無疑,哪怕再活上千次萬次,也不過徒勞而已。罪州三十億里的生靈,也絕不會寬恕你?!被睦渎曢_口,他動了真怒,向著安瀾一點,一只鯤鵬驟然浮現(xiàn),下方太陰長河滾滾而流,向著安瀾撲殺而去。
“哈哈哈,可笑,本帝一生殺戮又何止區(qū)區(qū)罪州三十億里地,那些生靈也不過只是螻蟻,也值得你這般大動肝火?”安瀾一邊語言,一邊后退。
當(dāng)即,那七大始祖盡皆出手,將安瀾牢牢庇護,而后送往詭異仙帝所在之處。
荒天帝怒不可遏,帝劍出手,逆轉(zhuǎn)因果,便要借此抹殺安瀾于無形之中。奈何地方七大始祖齊齊出手,生生保住了安瀾性命無虞。
“呵呵,荒,你的對手是我等,仙帝級數(shù)的事,還是交給他們這個級數(shù)的人來吧?!币蛔鹗甲孑p笑開口,七大始祖同在,心中對荒天帝的恐懼也在無形中消散了。
就在他話音方落之時,虛空破碎,一尊詭異仙帝口吐黑血,胸口炸穿倒飛而出,重重的摔落在他們的面前。
隨后,一道如同神明一般的身影,流淌著神霞緩緩踏步而出:“雖然我當(dāng)世有敵,但你還不配為我對手?!?p> 楚風(fēng)望著來者,不由身軀一震,滿是笑意。感受著這道氣息,他知道,那是一尊仙帝中的至強者,重瞳者降臨了。
果不其然,不過瞬息,重瞳者石毅踏步而出,他目光掃過周遭,只是對荒點了點頭。
“竟是一個有祭道之姿的仙帝,這億萬寰宇之中,究竟還有多少了不得的人被荒葉二人所埋藏?!币蛔鸢嘴F環(huán)繞的始祖沉聲開口,他的目光瞇起,只覺得荒的威脅越來越大。
“這七尊始祖為祭道之境,非你而今能夠相抗,且到我身后。”荒天帝望向石毅,輕聲開口,他們的恩怨早已在當(dāng)年血祭之時結(jié)束。
“知道了,族弟。仙帝之戰(zhàn)有我在,你放心即可。”重瞳者未曾在意七尊始祖,仍舊只是對著荒開口言語。
“呵呵,都來得差不多了吧,那么就這一戰(zhàn)覆滅爾等!”黑刀始祖再不按耐自己的殺意,持刀斬向荒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