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故淵和季池魚的影子印在木屋上,時而分隔,時而交織。
故淵不明白季池魚的意思:“你在說什么啊,什么離開這里?離開哪兒?”
季池魚特別認真地望著故淵,真誠開口:“離開你現(xiàn)在住的地方,離開地下格斗場,離開現(xiàn)在的生活?!?p> “我為什么要離開?”故淵故作淡然,嘴角帶笑,是自嘲。
“你難道不想離開嗎?現(xiàn)在的生活,對你而言,很……”季池魚皺了皺眉,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故淵現(xiàn)在的生活,停頓一下,季池魚才又繼續(xù)說,“你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來源只能靠打架,而打架受的傷又必須去治療,那你打架掙來的錢,又有多少是可以維持你正常生活的?”
故淵靜靜地季池魚,揚了揚眉,淡然開口反問:“所以呢?”
季池魚說的,他自己怎么會不知道?自從他十歲被養(yǎng)父母拋棄,他便不愿意再回福利院,所以他獨自一人在貧民窟呆了兩年,從十二歲開始,他就開始混跡地下格斗場。
在格斗場磨煉了幾年,他現(xiàn)在所掙得錢,勉強可以維持生活,偶爾會有富余。
三年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受過多少傷,有些小傷忍忍就過去,太大的傷口,只能去醫(yī)院,而去一次醫(yī)院,就要花費他幾乎所有剩余的錢,所以他格外排斥去醫(yī)院。
打架掙了錢,受傷要又必須花錢,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他怎么會不知道?
可是怎么改變?
未滿16周歲,不會有人敢用他做工,只有地下格斗場那樣的灰色地帶,他才可以自給自足。
所以,故淵想知道,季池魚說的辦法,是什么,可行性有多大。
“所以,我想帶你離開?!奔境佤~很真誠地看著故淵。
“帶我離開?!”故淵笑了聲,滿是懷疑。
“是!帶你離開?!奔境佤~點了下頭,特別認真。
故淵自嘲般笑出聲,“開什么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季池魚凝視著故淵,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故淵淡然地斜了眼季池魚,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好啊,你倒是說說,要怎么帶我離開?”
季池魚沒有猶豫,把她想了很久的事,說了出來:“我家樓下有一個書店,書店老板是我爸爸的故交,他的店里在招工。在我的推薦下,你可以在那里留下來。吃住的問題,一定可以解決!至少會比你現(xiàn)在的狀況好!”
書店是時溪書店,老板是沈時溪,平時只有沈時溪一個人在忙,也的確需要一個人去幫忙,如果這個人是故淵,沈時溪一定不會拒絕。
因為季池魚知道,故淵和沈宥謙很像,很像……
能夠給沈時溪一點心靈的慰藉,能夠解決故淵的現(xiàn)狀,一石二鳥之計,為什么不試試呢?
故淵聽罷,輕呵了聲:“就這?”
“是……是啊……”季池魚看故淵那雙懷疑的眼神,有些心虛,畢竟這件事,她還沒有和沈時溪商量過,但是她相信,沈時溪一定會同意。
“我憑什么相信你?”故淵定神看著季池魚。
“我……”季池魚想了想,而后低聲說,“因為我想幫你?!?p> “幫我?”故淵語調(diào)揚起,很是輕浮。
“我知道你和那些以打架為樂的人不一樣!我不希望看見你再受傷,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季池魚吞吞吐吐著,但感情真摯。
故淵輕笑一聲:“也許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呢?”
“如果有機會可以嘗試一下新生活,為什么不去試試呢?難道你真的愿意,一直留在這里嗎?”季池魚堅持著。
故淵靜靜地看了眼季池魚,心中已是思緒萬千,季池魚說的話令他有些心動。
他怎么甘愿一直留在這里?
如果可以試試,那就試試吧。
“行,明天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看看?!?p>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