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床上的另一個人呢?”警察嚴厲地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
羽搖搖頭,他也挺納悶的,剛才下床的時候明明還看見矢云躺在一邊的,怎么可能突然間就不見了呢?
“那個人不是你們的同伴嗎?”
女記者突然又把話筒伸了過來。
“算不上同伴吧,只是碰巧遇上的而已。”
翎搶在羽動嘴前把話說了,她是害怕萬一這件事是矢云干的就不好了,可能會連累他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明于隱,他到底怎么了。
“那你們?yōu)槭裁磿退谕粋€房間里?”
女記者繼續(xù)提問,抗攝影機的男人為了拍翎漂亮的臉蛋攝像頭都快貼到她的臉上了,翎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向后縮了縮躲到了羽的后面。
“我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羽一把推開攝像機,“我只知道我們的朋友不可能會隨隨便便對一個老年人痛下殺手?!?p> “可能不止這一個老爺爺和他有關(guān)哦,隔壁街道上今早也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有的腦袋被捅穿了,有的整個頭被砍下來了,而且那幾個死者都是本地的黑幫,‘巴隆’幫的人,要是惹到他們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哦。”女記者告訴他們。
“不是吧?有沒有那么恐怖?。吭僬f了隔壁街上死的人為什么會和我朋友有關(guān)系???”羽問。
“因為作案工具都是利器在,你朋友暈倒在地上的時候手里就握著把刀?!迸浾呓忉屨f。
“他拿著刀?”
“是的?!?p> “那看來我們昏迷的這段時間確實是發(fā)生了什么?!庇鸢欀枷肓讼牒笳f道。
“請問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课覀冏蛱於疾恢罏槭裁椿杷^去了,他應(yīng)該和我們一樣的,是不是有人陷害他呀?”慕汐上前對警察說。
“就是啊,剛才看明于隱他還是昏迷不醒的樣子,你們不會把他怎么樣了吧?”翎在羽的身后伸出了腦袋質(zhì)問著警察。
“有什么問題一會兒再說,現(xiàn)在還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帶上你們的東西和我們走吧。”
畢竟他們幾個都是莫名其妙昏睡了幾乎一整天,沒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且也是在異國他鄉(xiāng),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是配合警方的好,他們只好和警察一起下了樓。
“開門!”
“哥哥!開門啦!”
“巧一!起床啦!”
巧一把頭埋在了枕頭下,用枕頭捂住了耳朵,但門外三個女人的喊叫聲還是不停地傳入到他的耳朵里。
“??!煩死了!我起來了我起來了!”
巧一像一條被丟上岸的魚一樣在床上瘋狂的抽動著,枕頭被子全被他踹到了地上。
“真是的!一大早就來吵我!”
巧一極不情愿地坐起身來穿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東西后背著他的背包打開了房門,
“這才幾點啊就來叫我起床!我都沒睡醒?。 ?p> “起床氣收一收?!泵鎸η梢坏谋г龟愑昙喌故秋@得十分習慣,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著腰,她手上的傷已經(jīng)完全好了,紗布已經(jīng)摘掉了,“明明是你自己昨天晚上告訴我們早上來叫你起床的,現(xiàn)在反而又怪起我們來了?!?p>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九點了?!痹娗急е∧巫釉谝慌哉f著。
“哥哥你不是說我們要早點走嗎?”
小奈子故意歪著頭問,面具下那雙大眼睛閃閃發(fā)亮地看著他,整個人斜得都快從詩仟偌懷里掉下去了。
“哈~”巧一張開雙手伸了個大懶腰,“好好好,走吧走吧?!?p> 巧一被陳雨紗騎在背上當做馬一樣騎著,說是為了報復巧一,因為巧一昨天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傷。雖然陳雨紗昨天受的傷和巧一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但巧一也懶得和她扯嘴皮字了,要是回頭和明于隱告狀吃虧的還是自己。
“小姐姐,謝謝你的藥膏啦!你看,我的手已經(jīng)徹底好了!”
陳雨紗剛下樓就騎著巧一走到前臺小姐姐面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還不停揮動著以證明自己的手完全恢復了。
“不用不用,能治好您的傷就好?!毙〗憬阈χ貞?yīng)道。
“我說,你要謝就謝,打我算什么意思?”
巧一一把抓住陳雨紗的手,他剛睡醒的臉已經(jīng)被陳雨紗打紅了。
“拜拜?!?p> 和前臺小姐姐說再見之后,巧一帶著她們離開了賓館,在大街上慢悠悠地走著。
“我說你要走哪兒去???”
巧一背上的陳雨紗輕輕敲了敲他的頭。
“昨天不是說了嗎,先回機場那邊,不然你想去哪兒?”巧一反問道。
“那你就這么走要走到什么時候去?。俊?p> 陳雨紗閑不下來的手又開始搗鼓著巧一的頭發(fā)了,把他的頭發(fā)一撮一撮的卷了起來。
“那你自己下來走吧,這樣我們整體速度會快不少。”
“不要?!?p> “兩個笨蛋!你們要走哪兒去!”
詩仟偌的大喊聲突然從身后傳來,巧一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才發(fā)現(xiàn)詩仟偌和小奈子已經(jīng)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哥哥姐姐快過來呀!”
小奈子從車窗里探出頭來朝他們揮揮手。
“來啦來啦!駕!”
“我又不是馬!”
巧一剛關(guān)上車門系上了安全帶,司機馬上就開車出發(fā)了。
“嗯?這就走了?我還沒說要去哪兒呢。”
“后面的小姑娘已經(jīng)說過了?!彼緳C說。
“哦哦?!?p> 巧一又伸了個懶腰,手都碰到了后面陳雨紗的臉。
“巧一!”陳雨紗嫌棄地拍了巧一的手一下。
“抱歉抱歉?!鼻梢话咽质樟嘶厝ィ皩α?,你們的手機能用了沒有?”
“沒有,早上起來就看過了,還是沒有用,可能要拿去修了吧。”詩仟偌說。
“你的呢?你的有用嗎?”陳雨紗問。
“都一樣,沒用。”
“你們是中國人嗎?”司機大叔突然問。
“你怎么知道呢?”
巧一調(diào)整好了座椅靠背,找了一個舒適的角度準備再補一補覺。
“后面的兩位小姑娘說的中文?!?p> “哦~我還以為你會算命呢?!?p> 巧一無聊地打著哈哈和司機搭話。
“你們昨晚住在這里是嗎?”
“嗯……”
這司機話真多……
“那你們知不知道這邊兩天街死了人啊?”
“嗯……嗯?不知道不知道……”巧一連忙拜拜手裝做不知道。
“是嗎?就在這條街上,死了幾個巴隆幫的人,死得可慘了,腦袋都被人砍下來了!全身都被砍成一片一片的,像生魚片一樣,眼睛也被挖了出來?!彼緳C手舞足蹈地夸張道。
“巧一,你……”
陳雨紗和詩仟偌有點不敢相信巧一那么殘忍。
“不是啦不是啦,大哥哥沒有這么做。”
坐在兩人中間的小奈子趕緊向兩人輕聲解釋。
“大哥太夸張了吧?”巧一扭頭說。
“哈哈哈!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彼緳C大叔笑了笑,“也有人說是被大車壓到了才把眼睛擠出來了?!?p> “把人切成生魚片也不可能啊,誰有那么閑?”
巧一把頭歪向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象。
紅燈結(jié)束,出租車打著轉(zhuǎn)向燈朝著左側(cè)駛?cè)?,這條街的一邊擠滿了人,在一家酒店的門前甚至還有兩輛警車停在前面。
“嗯?這么多人圍在這里干什么呢?”
巧一外望去,看見兩個警察抗著一個長長的包走出了酒店。
“這里昨晚也死了人了?!彼緳C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已經(jīng)開過去的酒店說:“聽說是一個老人家被一個小伙拿刀砍死了?!?p> “真的假的?那個老人家是做了什么讓他難以忍受的事嗎?”巧一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人群問道。
“誰知道呢?我自己也并不是住在這一片的人,周圍的人我也不怎么熟悉。”司機說:“不過聽別人說那位老人家是賣拉面的,是個非常好的人,兇手好像是個外國人。早上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尸體上都是些傷痕,胸口有一處貫穿身體的傷口?!?p> “那個人得多畜生啊,居然對一個老人家下手。”巧一隨口罵道。
“就是?。∫粋€外國人突然殺害一個賣拉面的老人家,多半是心理變態(tài)。”陳雨紗也忍不住罵了一嘴。
“好可怕啊,我想早點回到哥哥身邊去?!?p> 詩仟偌打了個冷顫,更加抱緊了小奈子。
又是一個紅綠燈,司機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停止線前,在這輛出租車后面又停了一輛出租車。
“這位客人,請您不要向窗外丟垃圾?!彼緳C說。
“哦,抱歉抱歉?!?p> 副駕駛座位上的男人打開車門把地上的飲料瓶又撿了起來。
“我說客人,你想好要去哪兒了嗎?如果只是換亂轉(zhuǎn)悠的話我怕你不付錢啊。”司機對副駕駛的人攤了攤手說。
“別慌,現(xiàn)在知道了?!蹦腥四坎晦D(zhuǎn)睛地看著手機,伸手將帽子向后摘了下來,那頭銀白的頭發(fā)在后視鏡中被太陽照的閃閃發(fā)亮。
“去澤芽區(qū)?!?p> 矢云說著收起了手機。
綠燈亮起,前后兩輛出租車都朝著同一個方向開去。
“朋友,我看你不是日本人吧?去澤芽區(qū)干什么?”司機問。
“想去就去唄。”
矢云愜意地靠在座椅上,昨天的事似乎和他沒有關(guān)系一樣。
“那片區(qū)域……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吧,如果是來旅游的話就去別的地方玩吧。”司機好心勸導著。
“為什么呢?”矢云側(cè)過頭去問。
“那幾條街是這附近最兇惡的黑幫,‘鎧武’的領(lǐng)地,也是他們的老大居住的地方?!彼緳C解釋說:“我勸你還是離遠點的好,太危險了,要是被‘鎧武’的瘋子惹上了話,可能就不能活著離開日本了?!?p> “哈哈哈哈!聽上去挺有意思的。”矢云不屑地笑了笑,滿臉的不在乎,“不過,和我沒有關(guān)系。到了叫醒我,我睡一會兒?!?p> 矢云放低了座椅躺在上面閉上了眼。
“哎。”司機嘆了口氣搖搖頭,“不聽勸的人啊,你會后悔的?!?p> 矢云的嘴角微微上揚,
“呵,危險的東西,昨晚已經(jīng)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