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青覺得,一人一世能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真的是十分不易,尤其是像莫師兄這樣的木頭腦袋,能喜歡姑娘,再好不過了。
要不,自己撮合撮合他們倆。
眼看莫什劍要走向自己這邊,柳沐眼睛一亮,伸手往身旁的木椅上一拍。
掌落如風,“啪”的一聲,木質(zhì)的椅子頓時是四分五裂,一根椅子腿很悠哉的滾落到莫什劍腳下。
莫什劍一愣,低頭看著滾落的椅子腿,都傻了,問道:“師妹?你這是作甚?”
柳沐青尬笑一聲:“???哈哈哈,我不小心沒有收住力氣,抱歉了莫師兄,呂仙子旁邊不是有個椅子嗎?你可以與她坐在旁邊?!?p> 呂牧內(nèi)心一陣吐槽,不小心?我特么明明看見你一掌將椅子拍成木疙瘩,睜眼說瞎話也不帶這樣的啊。
莫什劍看了一眼呂牧,臉色頓時更紅了幾分,但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走向呂牧的位置。
可還沒走幾步,只聽又是熟悉的一聲清脆。
“啪”
一根椅子腿再次滾落在他腳下,莫什劍低頭看著腳下的兩根椅子腿,然后再抬起頭,目光有些復雜的看著呂牧。
???
莫什劍都傻了。
只聽面前的呂仙子也露出熟悉的尷尬之色,道:“哈哈哈,我也是不小心,剛剛沒有收住力氣,哈哈哈……”
莫什劍:“……”
呂牧哪里看不出來柳沐青是故意讓莫什劍和他坐在一起。
呵呵。
我呂某人就是腎虛,也不會做gay!
眼下呂牧都不保證自己有沒有暴露性別,讓莫什劍這gay佬和自己坐在一起,這特么危險程度直接能爆表好嗎?
萬一自己要是喝醉了,第二天就準備花開半夏了。
而且鬼知道莫什劍那家伙會不會趁著自己一邊吃飯,伸手亂摸,揩油吃豆腐。
腦補出那幅畫面,呂牧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呂某人,就算是死,就算從一百層樓上跳下去,也不會搞那啥。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自己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大男人和他坐在一起,那就好比色狼與美女同住一屋,一晚上過去,準要被吃的啥也不剩。
“那我……坐哪里?”莫什劍眼顧四周,愣在原地不動,他覺得今天她們在針對自己啊。
他做錯什么了?為什么吃飯都不讓好好吃。
柳沐青輕笑一聲道:“莫師兄,要不你就站著吃吧,總不能你要眼看著我和呂仙子站著吃飯,自己坐著吧,這可是有違君子之道哦。”
“哎……”莫什劍無奈的嘆息一聲,他突然感覺,自從出了紅云閣好像事事都透露著詭異,先是呂牧偷摸自己,然后就是莫名奇妙的站著吃飯。
吃飯時,三人的氣氛很是尷尬。
呂牧默默扒了一些飯,感覺古代人的炒菜味道,真的是很有毒啊,吃了兩碗米飯,菜也沒吃幾口。
呂牧和柳沐青一同上了樓,因為打斷人家椅子的緣故,柳沐青好言好語的向人家店老板道歉,賠了一些銀兩,那老板看見銀兩這才露出笑容,言道一聲:“無妨無妨,小事爾?!?p> 對此,呂牧就呵呵了。
兩個椅子一兩銀子,血賺??!你當然會說小事。
與柳沐青一同回到房間,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下,整個客棧里陷入了孤寂的黑暗中,不過好在二樓的過道上都掛著紅燈籠,光芒四射,也不至于與紅云閣那樣伸手不見五指。
二人剛進房間,呂牧則是聽見身后“啪”的一聲,房門重重被柳沐青關上。
呂牧看見柳沐青臉色有些凝重,想了想,然后問道:“怎么了?柳師姐。”
“泗水村,五行屬水,陰陽五行之一,而紅云閣屬火,也是陰陽五行之一,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先前關在紅云閣的一年多里,我苦思冥想許久,想了許多東西都找不到佛山君將我和師兄留下的意圖,可走出紅云閣的一刻,我才幡然醒悟。”
柳沐青臉色凝重,不比之前那般愛笑和灑脫,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呂牧。
“我和莫師兄修煉的功法,乃是嶗山不傳之秘《風炎訣法》,屬性為火,而紅云閣的位置也處于火位,所以我猜測,這絕不是巧合?!?p> 呂牧也不傻,他瞳孔一縮,驚嘆不已:“你的意思是——佛山君以五行為陣,要煉化安寧縣內(nèi)的皇氣為己用?!?p> 柳沐青點了點頭,目光贊許的看了呂牧一眼。
相比莫什劍那榆木疙瘩,呂牧的腦子簡直不要太好。
呂牧此刻感覺有些后背發(fā)涼,他其實也在離開牢房的路上想了許久。
如今縣令沈老頭子被貍貓換太子,安寧縣內(nèi)所有官員也全部被替換,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wǎng)無疑是籠罩在了整個安寧縣內(nèi)。
要知道,以沈淵所言,那佛山君貍貓換太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幾年,甚至是十幾年,這就有些可怕。
十幾年的算計,只為今朝。
它以五行為陣,以嶗山師徒三人為引子,只是為了吞噬安寧縣里那股薄弱的皇氣,以此晉升,修為大進,這個想法可謂不包天,不大膽。
此刻,呂牧寒毛都幾乎嚇得立起來了。
這事可不能摻和,會死人的。
而且此刻呂牧又想起一個問題,柳沐青和莫什劍被他救出來了啊,這無疑是破壞了佛山君的布局,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且,現(xiàn)在跟著柳沐青和莫什劍二人,太不明智了,這佛山君發(fā)現(xiàn)人跑了之后,肯定會出手將她們給抓回去??!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不能久留。
“呂仙子?”
“呂仙子!你醒醒……”
柳沐青喊了一聲后,發(fā)現(xiàn)呂牧只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某種思緒之中。
她伸手搖了搖呂牧,后者這才眼神恢復神采。
“?。坎缓靡馑?,我在想一些事情?!眳文谅詭敢獾恼f道。
“無妨。”
柳沐青倒是顯得很有氣度,她一身白衣勝雪,氣度不凡,繼續(xù)道:“我故意將你們帶到泗水村,就是為了找到大陣所在,我們必須破壞陣法,并拿走陣眼,絕不能讓佛山君的陰謀得逞?!?p> “陣眼?”呂牧一愣,他之前在紅云閣破陣,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所謂的陣眼???
不對!
呂牧眼眸中亮光一閃而過,并不是沒有陣眼,而是陣眼——就是柳沐青和莫什劍二人,他們才是紅云閣陣法的陣眼,而那只惡鬼只不過是看守大陣的鬼怪而已。
柳沐青無視了他的自言自語,繼續(xù)道:“呂仙子,還請你去告知莫師兄一聲,我先在房間里先做好準備,尋找陣眼,必須要有五行羅盤相助。”
“呃……好?!眳文料肓讼?,還應了下來。
呂牧很怕死,非常怕死,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幾個能做到真正的視死如歸呢?
但他覺得,在威脅自己生命的情況下,能維護正義便維護正義,他不想當圣母,也不想當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惡人,只是做一個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小人物。
呂牧解開門栓,走出房間,再次來到了莫什劍的房間前。
他想要敲門,但猶豫了一下,然后用袖子包著拳頭,往門前磕了幾下。
咚咚。
“誰???”屋內(nèi),莫什劍的疑惑聲響起。
“是我,呂沐?!眳文琳f道。
他感覺,這對話有些特么的似曾相識燕歸來啊。
撲通。
屋內(nèi)又是一道杯子被摔碎的聲音響起,然后再次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站在門外的呂牧聽聞,然后一愣。
你跟杯子是有仇吧?聽見我名字摔杯子是什么鬼?還有……那腳步聲是在干嘛,是準備跳窗嗎?
屋里的莫什劍聽見呂牧的名字后,嚇得站在窗戶旁,一根短棍撐起窗戶,屋外的寒風吹在他如火燒的臉頰上,聲音顫抖道:“你……你怎么又來了?”
呂牧道:“我有些話要同你講,你先開個門。”
“咕……?!蹦矂ρ柿艘豢诳谒?,大晚上的一名姑娘跑自己房間里來,還說有要事相商,我信你就有鬼了。
莫什劍語重心長的說道:“呂……仙子,我覺得真的太快了,而且作為一名少女,真的不該如此啊!”
“你先開門,有話屋里說。”
“不,我絕不會開門,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呂仙子,我同你講,雖然我們修道之人不在乎細微的男女之別,但是……不……不能……”
莫什劍說道后面,語氣結(jié)巴的有些顫抖了。
不能如此彪悍??!
他是真的怕呂牧了,莫什劍作為嶗山道的乖寶寶,平常接觸的女性并不多,而且道修寡欲,也沒太多那種心思。
如今下午被呂牧一模,那手指觸及衣服,傳來那種別樣的感覺,讓他人生第一次感覺,春天……好像到了。
但是春天來了之后,并不是急著揮灑雨露,滋潤一方,而是內(nèi)心慌得一批。
美色,如狼似虎,瓦解人的意志,別說是碰,連想都不能想啊!
莫什劍此刻,感覺人生最大的挑戰(zhàn)已經(jīng)到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而他莫某人,就要踏過這條關隘,走上一條無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