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維里耶
“'曲'！把露西亞還來！”迪西婭沖了過來喊道
“為什么....”'曲'似乎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來到這里的迪西婭眾人：“華胥，是你帶他們來的嗎？”
露西亞像被什么依托著一般，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綠色的數(shù)據(jù)連接線連接她的身體和'曲'的手指間
“放開她！”迪西婭喊道：“趕緊保護(hù)露西亞！”
[嗖——]神威一刀砍向'曲'，將二人之間的連接線切斷
“露西亞！”麗芙接住了露西亞：“露西亞，來這邊——”
“我....我沒事....”露西亞被麗芙扶著站在一旁
“明明...就快要成功了...”'曲'緊握著雙手：“為什么？華胥，真正的你，擁有獨立靈魂和軀體的你，馬上就要誕生了...”
“……一直以來，控制著船的都是首領(lǐng)嗎……”蒲牢依舊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曲'：“首領(lǐng)不是……收留我們的人嗎？”
“蒲牢，我收留你們不過是想要培育合適的軀體而已，但是我終究是發(fā)現(xiàn)了……”'曲'居高臨下的看著蒲牢：“你們并不合適”
“構(gòu)造體是人類與機(jī)械的中介點。人類的右端，機(jī)械的左端，完美的混合體，溫床”'曲'看著自己的手：“我在第一眼看見露西亞的時候我就明白這就是我一直尋找的東西，哪怕有一個更好的選擇，但是露西亞....”
'曲'看著露西亞說道：“你的單純...是她沒有的”
“意識的純度決定軀體的美麗，而軀體本身也是培育靈魂的溫床，這兩個互相影響，互相成就，露西亞是如此成熟的作品”
“假若使用的是她的軀體的話，將能構(gòu)成最完美的華胥”
“你想要的真正的自由，華胥！”
曲向著那個虛空高喊，在這個空間之中的她顯露出了瘋狂的姿態(tài)。
眾人都因為那種氣壓而說不出話，更關(guān)鍵的一直被呼喚卻不見其人的華胥遲遲沒有回應(yīng)
“華胥，華胥你聽得見吧！”'曲'有些慌張的喊道：“華胥！華——”
[嗖——]一把鐮刀飛了過來，'曲'急忙偏頭
[轟隆——]鐮刀插在墻壁上，造成了一道非常猙獰的裂痕
“別叫了....它已經(jīng)死了——”
空間開始扭曲，一道細(xì)小裂縫在空中裂開
“這個聲音——”露西亞轉(zhuǎn)過頭看著那道裂縫
一雙利爪從中深處，將裂縫硬生生的撕開
“什么人！”'曲'喊道
[轟——]一道黑影伴隨著雪花與冰晶從裂縫中落下，雪霧中他猩紅的眼眸依舊明亮
“哥哥...”露西亞看著從雪霧中走出來的卡洛斯
“你把華胥怎么了！”'曲'喊道
“雖然只是個分身，但是它為了你，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卡洛斯面無表情的看著'曲'：“識相的話，就此收手吧，維里耶”
“它的遺愿是——讓你放了這艘船”卡洛斯抽出鐮刀：“而且求我不要殺掉你...”
“華胥，為什么還要違抗我，你不是說過想要看外面的世界嗎，你不是說想要親自踏上這個世界嗎！”維里耶面色猙獰的喊道：“一般的機(jī)械容不下，其余的構(gòu)造體太丑陋，你是完美的造物，所以我才會設(shè)置交易會，每日每夜挑選構(gòu)造體”
“你是我最好的造物，美好，自由，人類愚蠢，汲汲營營求生，機(jī)械拙笨，缺少靈魂”
“帕彌什篩選一切，最終只有你，只會是你……”維里耶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并且將刀鋒對準(zhǔn)卡洛斯：“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蛋！”
“....冥頑不靈”卡洛斯的殺意噴涌了出來：“從你把目標(biāo)放在我妹妹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已經(jīng)注定了——”
“那就是——死！”
“你阻止不了我！”維里耶手拿龍槍沖向了卡洛斯
[砰——]刀鋒相撞，強(qiáng)大的氣流將二人的頭發(fā)吹的凌亂
“唉，怎么回事？”麗芙有些疑惑地說道
“怎么了？”神威問道
“卡洛斯先生的能量反應(yīng)....比之前低了太多了”麗芙微微的皺著眉說道：“是受了什么傷嗎？”
“話說，他看上去有點像卡塔莉婭”神威笑著說道：“如果頭發(fā)再長一點，而且發(fā)色是黑色的話，那就更像了”
[噌——]卡洛斯一刀將維里耶打飛，無數(shù)冰晶飛向維里耶
“呃啊——?。?！”維里耶被打飛了出去
“結(jié)束了——”卡洛斯的鐮刀上出現(xiàn)了冰霜，他一刀劈向維里耶
[砰——]但是卻被一道有著神圣圖案的護(hù)盾擋住
“哼——都已經(jīng)消散了....還保留著一絲力量在她身上嗎”卡洛斯微微一用力
[劈里啪啦——]護(hù)盾瞬間碎裂，但是擋住的一瞬間，讓維里耶有了喘息的機(jī)會
維里耶猛地躍到高臺上：“我說了！你阻止不了我！”
她舉起龍槍，綠色的光芒閃爍了起來
“糟糕！意識轉(zhuǎn)移實驗……啟動了！”麗芙急忙看向露西亞
“我沒事”露西亞看著自己說道
“.....”卡洛斯轉(zhuǎn)過身，收起了鐮刀，看了露西亞一眼后，化成雪花消散在意識海當(dāng)中
“哥哥...”
而在意識轉(zhuǎn)移實驗失敗的一瞬，曲像失去了所有戰(zhàn)斗的力量和意志，直接癱倒在地
“即使違抗我的指令，也要幫他們嗎……華胥...”維里耶一臉無神的說道：“你明明知道……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最后的實驗結(jié)論是，在你的意識海進(jìn)行意識轉(zhuǎn)移的話，意識轉(zhuǎn)移成功的概率會變高”
“但一旦被中斷，你的意識海就會崩潰”
“已經(jīng)得不到……其他軀體了……”
維里耶不斷伸手向什么都不存在地方，想要摸索些什么
“最后一次……我命令你，華胥...”
“她好像——是想用自己的意識海容納華胥的意識！”麗芙看著維里耶說道
“我將把一半的世界分給你，華胥....”這個時候，已經(jīng)消散的華胥，居然出現(xiàn)在了維里耶面前，但是忽閃忽現(xiàn)的身影在訴說著，它的時間不多了：“你會得到真正的自由...”
“對不起....”華胥眼帶歉意的看著維里耶說道：“還記得....我之前問過的問題嗎...”
“'愛'是什么，維里耶？”
“愛是一種生物程序”
“那是我不會擁有的東西嗎？”
“你會擁有的，你不遜于任何人類”
“那'自由'是什么？”
“自由是不受控制”
“是和維里耶一樣擁有軀體，不需要執(zhí)行輸入指令的意思嗎？”
“大概是這樣.....如果擁有真實的軀體的話，你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想要，擁抱”
“華胥....”維里耶像是想要擁抱自己一般，緩慢地收回手臂，提起了刀刃，刺向了自己
“……真正的自由”華胥飄落在維里耶面前：“不因指令而行動的行動……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
“我并不明白，什么是愛”華胥輕撫著維里耶的面頰：“正是因為你是人類，正是因為你曾是人類，我才會希望……人類能充滿希望地存續(xù)下去....”
“不要因為我而傷害別人，維里耶”
“認(rèn)為你是有意志的，卻一直忽略你的意志”維里耶握住華胥的手，眼帶歉意和懊悔的說道：“一直剝奪你的自由，控制你的，是我啊……”
“太好了，至少到最后，我給你……真正的自由了”維里耶微微地笑了起來
四周開始震動，建筑開始崩塌，意識開始被空間所排斥。
在崩潰的縫隙之中，灰鴉的眾人看見了維里耶的身邊出現(xiàn)了另一個身影。
兩個身影交疊，擁抱在一起，然后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