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再搭話,肖陽偶爾瞟兩眼身旁的美人,想刮點兒養(yǎng)眼春色,只怪這天太平,車太穩(wěn),唉!少了那浮浮沉沉的動感。少年郎奮斗啊,沒有什么你不能擁有!肖陽心底升起一股勁頭。
突然肖陽神念中生出一陣悸動,又剎那間消失。怎么行與于天界,有種游走在生死邊緣之感,怪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大片鱗次櫛比的建筑,宛如天上人間!白流玉瓦銅紋壁,瑞獸行云翠林間。指天金紋柱,鋪地翡翠磚。靈運(yùn)殿的建筑風(fēng)格和呈文殿沒有太大區(qū)別,就是這材料……
肖陽哀嘆詞窮,只怪老子理科生,一句我草最驚艷!
金雀車遠(yuǎn)遠(yuǎn)停下,玉恒霓揮袖收起。
“這靈運(yùn)殿就是一群土財主!”每每見此,她眼底都閃過當(dāng)真厭惡。
“他們的界閣我都懶得進(jìn),哼╭(╯^╰)╮”嘴上雖這么說,但還是走向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座界閣。
界閣也是金刻玉琢,仔細(xì)想想?yún)s是有點兒土財主的味道,可走近一瞅,那種不屑又悄然消散,實在精致的可怕,金玉宛如活物一般,雕紋猶如脈絡(luò),略顯凌亂,卻有似生機(jī)!
隨著玉恒霓踏入亭中,里面的景象又是另一股味道。雅致而厚重,簡單許多!沒了軟塌,裘墊。古畫墨卷在亭柱間的空壁處若隱若現(xiàn),零星散置著古樸木椅,變作木質(zhì)的印臺還是那個最顯眼的位置,環(huán)亭而上的玉階還是那般詭異。
玉恒霓重復(fù)之前那番動作,可神色卻增加了幾分敷衍,看來她還真不喜這靈運(yùn)殿。收了神通,尋了一架舒服的木椅躺了下來,并示意肖陽也坐下歇息。
坐下的瞬間,他就覺得這木椅活了一般,像是躺入了某個的人懷中。
“艸!連把木椅都這么神奇!”
神奇不說更是舒服,奔波了這半天,肖陽有點疲,慢慢合上了眼。
正午早過,臨近申時。
“上來吧,登二閣!”亭上傳來。
聽到聲音的肖陽睜眼起身,沒再等玉恒霓示意,自行走向了玉階,是時候展現(xiàn)男人的主見了!
玉恒霓對此并沒有介意,倒是閣樓上的那位引起了她的好奇。暗想,這肖陽的神運(yùn)還真是不一般呀,怎么會是……
肖陽的身形忽隱忽現(xiàn)間,消失在了亭中。
“可是流神肖陽?”迷朧中傳來聲音。
“是你?。?!”一聲驚呼過后,肖陽眼前的景象剎那清晰!
一襲星灰神服,發(fā)絲半白的一位老者,盤坐于蒲團(tuán),面容模糊,似遮了一層迷霧,頭頂金冠,雙手扣于身前。
“是我?!彼闹鼙诩y溫和一閃。
肖陽此刻很想連爆粗口,恭候全家??蛇@是人家地盤兒。只能悶氣兒,自捶!
神官兒淡淡的說道?!拔沂翘旖珈`運(yùn)殿的神官之一,那日見你綠氣纏身,為解你禍運(yùn),代天封神。”
你特么才綠氣纏身,你全家都綠氣纏身!這老頭兒胡說八道!大家別信!
肖陽才不跟他扯皮,質(zhì)問“你有資格代天封神!”
“本神君是靈運(yùn)殿主神之一”語氣中一點點升起傲意。
肖陽瞇了瞇眼,難掩煞氣,果真是這老家伙耍的手段?
“本神君掌運(yùn)之一,晦運(yùn),乃晦神!”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煞氣盡散,老子裂開了!
“晦神!”肖陽顫抖著比起了大拇指。
“唉,封神成敗那都是個人機(jī)緣,我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崩项^兒伸出一只手,往下?lián)],示意肖陽收起那份贊許。
肖陽閉目,靜神,縷清思緒。
“我還能回去做我的凡人么?!毙り柲樕洗丝虙熘脦捉锏膰?yán)肅。
老頭兒搖了搖頭。
“游離出天啟世界實屬意外,在你所在的那個世界一待數(shù)百年,也未尋到返天之路,我的大限將至,代天封神,我也是迫不得已,求的不過是封神臺,我化作你所攜氣運(yùn)之一,返回此方世界!至于將你帶回去不太現(xiàn)實,你也知道你那個世界并是沒有神這回事,而我也只是以氣運(yùn)的形式存于那方世界,你如今已經(jīng)封神。”
天啟世界!
“為何是我?”就算自己了撞大運(yùn),而且是一大坨晦氣,那也總該有個緣由吧!
“原本你也只是我眼中毫不在意的路人。誰叫你小子亂扔瓶子,仔細(xì)一瞧又見你濃濃的綠氣纏身,就越瞅越不順眼,便想施展個小神通懲罰一哈!哪知道……”
“小神通?。?!”肖陽面頰忍不住抽搐,他管這叫小神通!很是自然的略過了綠氣這回事兒。
閣室內(nèi)隨后陷入寂靜。
“事已至此,本神君也回天乏術(shù)??!”晦神低聲喃喃。
肖陽知曉撒潑無賴解決不了這么大的問題,可這番說辭實在讓人難以釋然??稍拐l呢,眼前坐著的畢竟是尊晦神,靠他回去?他的小神通都如此這般,怕是大神通就直接送自己見閻王爺了!這老家伙太不靠譜!
肖陽在哪里靜默了許久,慢慢消化這離譜的現(xiàn)實,解決問題得一步步來,先解決當(dāng)下的問題再說吧。
“我是來尋神職的!”
“我雖欠你人情,但靈運(yùn)殿主要掌運(yùn),可你綠氣傍身實難掌運(yùn)?。 崩项^兒惋惜又為難的說道。
“綠你大爺!”肖陽心底怒罵,面部輕顫,自從見到此人自個兒的臉就成了脫韁的野馬!抽瘋了!
“綠氣到底何物?”
“唉,實在難以啟齒??!”老頭兒聲音尷尬。
肖陽閉上眼,盡量讓自己冷靜些,不要瞎想,這肯定和綠帽子沒關(guān)系!
“指條明路總可以吧”你給老子整過來,總得安排安排吧!
“本神君是靈運(yùn)殿,運(yùn)神之一,晦神也不止我一個,我名為曹禁。到底是你救了我,既有了這般因果??赡阋材芤娢颐嫒菽:?,這是天懲,欲抹滅我的神格。實不相瞞,我現(xiàn)在也有些自身難保?!?p> 這個結(jié)果肖陽還真沒想到,一下子又不曉得該何去何從,總不能跟泥菩薩較勁吧,還是自己太善良。
“你神光里夾雜的綠氣只有運(yùn)神能瞧出一二,重塑神體,凝聚神格有個過程,凡胎所攜之物都將自行消散,不必惆悵!”
“恩?!毙り枒?yīng)聲點頭,老頭兒似有股交代后事的味道。
“九殿三宮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天界不似人間尤甚人間,執(zhí)此物讓那個丫頭帶你去星宮,自有安排?!辈芙笫謸]袖,右手掐訣,一葉花瓣飄向肖陽。老頭兒的面容更加模糊了幾分,身形像是投影之物被微風(fēng)吹佛,飄飄散散。
肖陽接過花瓣,四周壁紋微閃,隨即驟然一暗。
“怎么這么久!”耳畔傳來玉恒霓的聲音。
眼前景物已經(jīng)是亭內(nèi),抬手間,手背上印有一小朵星灰色蓮花。
“晦神讓你帶我去星宮?!毙り枌⒛抗鈴淖约旱氖直撑蚕蚺印?p> “晦神!本以為是掌晦運(yùn)的神司,沒想到是位主神!”玉恒霓對眼前之人的神運(yùn)已經(jīng)嘆服。
“哪位神君?”
“曹禁?!?p> “啊?不會吧,這老頭子不是消失了好些年了么?!?p> 肖陽默不作聲,實在不想再提及他。
“你話里的意思,這位神君要幫你引薦?星宮,四上域之一,倒還可以,就是蠻累的?!?p> “星宮又是什么地方?”
“路上說吧!”玉恒霓起身朝外面走去,這次居然沒有喚她的金雀車,往來時的方向踏空而行,肖陽出了亭子本以為可以蹭車,沒想到早晚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平心靜氣,微微抬足,輕輕落步,我艸,怎么感覺像踩進(jìn)了看不見的泥潭,眼瞅著玉恒霓婀娜的倩影慢慢虛幻,急的肖陽雙手提褲,匆匆趕路,行進(jìn)的樣子有些滑稽,像極下田插秧的讀書人!
過了半晌才追上,玉恒霓也沒去瞅肖陽的窘狀,自然是出于禮貌,甚至步子也放緩了幾分。
“這星宮是神君太司命的神殿,太司命掌人間輪回。”
“這世間真有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