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酒店,黃鸝穿著鵝黃色的吊帶長裙,披肩的長發(fā),半遮半露著香肩,因為喝了兩杯紅酒,在燈光的映射下,越發(fā)顯得嬌艷欲滴,楚楚動人。
一桌的幾個男士七分醉意,三分清醒,對這位絕色美女,垂涎欲滴,丑態(tài)百出。
黃鸝早厭惡了這些男人的虛情假意,但迫于身份,只能強顏歡笑。今天的晚宴,是楊遠(yuǎn)邀請她來的。她本來是拒絕的,可一聽說江嘉祺也在,她還是來了。
自從上次在明月山莊度假村,江嘉祺對她說了那番話之后,她也一度哀怨過。江嘉祺說得太直白了,一點不留余地,她又怨恨不起來,他越是無情,她越是淪陷。
那天,在明月山莊的槐樹下,江嘉祺對她說:“對不起,黃鸝,我今天帶你來的目的不純,本來想的是欺騙客戶,營造一個好男人的假象……我的情況,楊遠(yuǎn)應(yīng)該都跟你說過了。我,我接觸的女性不多,所以我找到了你……我承認(rèn),我的行為挺無恥的!我跟你說這些,是不希望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對你其實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她平靜地聽他述說,一雙眼睛始終含著笑意,見到一片葉子飄飄蕩蕩落在了他的肩上,她伸出手輕輕地拂去。
“對不起,我唐突了!”她的心很痛。
他盯著她的動作,頓了頓,又說,“那個,我剛剛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吧!我真的很抱歉,可能給你帶來了誤會,我,我會對你作出補償?shù)?,請你一定不要推辭。”
“江總,我想……是因為,顧小姐吧?”她把心中的疑慮表達出來。
江嘉祺果然沉默了,他的沉默,更加佐證了她的想法。她不傻,她看得出來,他對顧清影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有些東XZ也藏不住,旁人可以看得清楚!
“江總,其實,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高攀……其實,您今天帶我來這里,我很高興……您說的這些話,我也會牢牢記住的,謝謝您的坦誠!”
她一貫優(yōu)雅地說著這些話,想把江嘉祺看成是普通的客戶,可是一轉(zhuǎn)身,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她的心比她想象的還要脆弱。
這一段時間,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想念江嘉祺,還有那一個纏綿之夜,她甚至再想,那一晚,他一定是經(jīng)歷了某種打擊,否則,他不會那么主動和瘋狂!
得到男人的愛,似乎很容易,可是得到男人的真心,卻……
楊遠(yuǎn)喝得有些迷糊了,可是他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黃鸝的一雙妙目,一直在江嘉祺身上轉(zhuǎn)。
黃鸝,曾經(jīng)是他的紅粉知己,他和她交往其實是各取所需。他給她金錢,她幫他拿下客戶。她從不輕易對任何一個客戶動心,逢場作戲,游刃有余,才是她的手腕,唯獨對江嘉祺,她沉迷了、淪陷了,不能自拔。
江嘉祺,一個特別的男人,不近女色,又對前妻念念不忘,似乎是太專情的男人!
曾經(jīng),他也是專情的男人,可是專情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這個世間就是很奇妙,要么女人專情,被男人拋棄,要么男人專情,被女人拋棄!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對立的存在,只能是互相傷害!他固執(zhí)的認(rèn)為!
“黃鸝,你,你,我跟你說??!”楊遠(yuǎn)醉意朦朧,一張嘴靠近黃鸝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話。
“楊總啊,你有點過分了啊!怎么能獨享美人呢?”有人酒多了,言語放肆起來。
黃鸝臉上的笑意全都隱沒了,她一反常態(tài)地說,“盛總喝多了!”語氣里全沒有平日里的熱情和諂媚。
“不多,不多,我再跟你喝一個!”這個叫盛總的,一只手舉著酒杯,踉踉蹌蹌地走近黃鸝的身后,貼近她的身體,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香肩,一臉的橫肉貼近她的發(fā)絲。
“詩,詩雨小姐,我,我可是久聞大名啊,這百聞不如一見,我這一見你,腿都軟了。”盛總吐沫橫飛。
“哈哈,盛總,你這話可錯了吧?男人可不能軟?。 庇腥寺犚娏?,插了句嘴。
“盛總,您這是喝多了吧!”楊遠(yuǎn)斜著眼看盛總。
“哈哈,哈哈!”盛總大笑著,又對楊遠(yuǎn)說,“楊總,輪到我了吧,我要跟詩雨小姐喝個交杯酒呢!”
楊遠(yuǎn)笑意更濃了,一只手撐著桌邊,一邊說:“我ok的,ok的,要問問黃鸝的意思了!”
“喝一個,喝一個……”在場的不少男人已經(jīng)起哄了。
黃鸝冷冷地看著這一群男人,覺得他們都是一副嘴臉,丑陋、卑劣、無恥,讓人生厭的嘴臉。她平日里作為男人的附庸品,見多了,也忍受慣了,而這一刻,她心中有一團火在燒……
“詩雨小姐……”盛總那張令人憎惡的臉貼的更近了。
黃鸝嘴角動了動,一只手優(yōu)雅地握住了紅酒杯,身體也緩緩而起……
盛總極為興奮,一張臉都跟著跳動起來,他以為可以和美人有一個難忘的交杯記憶了,他的一只酒杯向前伸去……
黃鸝斜著美艷的臉龐,高高舉起酒杯,舉過盛總的頭頂,輕輕一斜……半杯紅酒,頃刻間灑落在了盛總的頭頂,分成了幾股流到了盛總的臉上。
“這……”看熱鬧的人驚呆了。
“詩雨小姐……你……”盛總更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原本的醉意也全無了,有一股酒順著頭發(fā),流進他的眼里……
這個場景,確實會成為令人難忘的記憶!盛總一輩子不會忘,自己會被一個風(fēng)塵女子羞辱。
“喂,怎么回事,你瘋了?”有人大聲呵斥黃鸝。
“楊總,這,這……”盛總手足無措地望著楊遠(yuǎn)。
楊遠(yuǎn)笑著罷了擺手,說,“我想,黃小姐是喝多了,盛總,千萬別介意??!”
黃鸝冷漠地放下酒杯,漠然地看著楊遠(yuǎn):“我答應(yīng)你!”
說完這句話,黃鸝抓住了靠在椅背的包,一把推開了盛總,一步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叱隽税g。她所有的堅強,在走出包間的那一刻都卸下了。她再怎么與命運抗?fàn)帲K究還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江嘉祺正在長廊往回走,看見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黃鸝,腳步不由地停下了。他見到黃鸝就心虛,他特別恨那一個風(fēng)花雪月的夜。他從來沒有把她看成風(fēng)月女子,絕不是輕視她才不愛她,只是因為他心里有另外一個女人。
“江總!”黃鸝先招呼了一聲,一雙眼睛離不開江嘉祺的臉龐。
江嘉祺避開了她的眼神,看見了她的包,“嗯,你現(xiàn)在就走?”
“對,太晚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那好,一個人,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再見!”黃鸝最后又看了一眼。
江嘉祺點點頭,心里隱約覺得黃鸝的聲音不太對勁,不過,他并不關(guān)心,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女人值得他關(guān)注。
顧清影很容易就原諒了曲欣欣,一方面是因為曲欣欣安然無恙的歸來,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和江嘉祺的進展無形之中得益于曲欣欣的相助。
和江嘉祺的事情,她還瞞著曲欣欣,可是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江嘉祺向顧清影大獻殷勤本就值得曲欣欣懷疑了,更何況,他們兩人的眼神一交匯就忘乎所以,濃濃的全是愛意,藏都藏不住。
顧清影的房間里,兩個女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
曲欣欣緊緊地盯著顧清影的眼睛,一副審訊的姿態(tài),“老實說,你和他現(xiàn)在是什么進展?”
顧清影躲避著追問的眼神,假裝看手機。
曲欣欣一把奪過手機,牢牢攥在手里,威脅地說:“你還不老實交代啊,再不說,我就要看你手機里的秘密了!”
“喂,你,你趕緊把手機還給我!”顧清影急促地說,從床上跳下來,伸手想奪回手機。
“怎么,果然,緊張了啊,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表情啊,真的是太像戀愛的神態(tài)了,看來,我猜的沒錯啊,你和他已經(jīng)睡啦?”
“你能不能換個詞啊,每次都說得那么難聽??!”
“難聽,我還沒有說更難聽的呢,你想不想聽啊!”曲欣欣把手機扔在桌上,嘆氣道,“你們兩個真是一對冤家,又分又合的,這,這讓我們怎么想?。刻澪乙郧斑€為了挺你把他說的一文不值,你會不會對我有意見?算了,你能幸福,我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是。哎……”
“你,是不是非常不想看到我和他,在一起?”顧清影小心翼翼地?fù)炱鹗謾C,又回到了床上。
“怎么會,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江嘉祺,這個家伙,我早看出他對你的心,高中那會兒,應(yīng)該就是吧……”
“你胡說什么呢,高中那時候,他和我只是朋友,才不可能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呢,不然也不會……”顧清影頓了頓,她想到了一件久遠(yuǎn)的事情。
曲欣欣沒察覺,繼續(xù)說道:“你那時候眼中只有賀宇軒吧,哪里還會有別人?好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大家又回到了原點,你選擇江嘉祺,我選擇曾向榮……還真是有意思啊,‘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就是這么匪夷所思!”
“欣欣,你確定,你能拋下賀,賀宇軒,真正的接受曾向榮?”顧清影不太放心。
“你跟他談了三年,你不也是放下了嗎?我跟他,從來沒有過,有什么放不下的!可惜,便宜了江嘉彤那個可恨的丫頭。哎,這也可能是我抵觸江嘉祺的一個原因吧!對了,有件事,我想……”
曲欣欣的話只說了一半,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龐桂珍在門外興奮地喊道:“清影,快出來啊,你爸爸醒了,你爸爸醒了……”
顧清影“嘩”得起身,鞋子都沒有穿,開門沖了出去……

粉黛胭脂
最近一個月,忙于考試,一直沒有更新,今天開始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