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夏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全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喉嚨干的要命。
咳了幾聲還有點疼,陸知夏緩緩撐起身子,身旁空無一人,陸知夏本來想自己拿著吊瓶去上廁所。
誰知道下一秒緊緊合上的簾子被人拉開了一條縫,對上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兩人的動作都頓住。
沈愿看著陸知夏要起身下床的樣子,眉頭微微擰著,“現(xiàn)在你自己什么情況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怎么還喜歡亂跑?”
陸知夏:……
陸知夏撇了撇嘴,穿上拖鞋,“我這不是要上廁所嗎?”陸知夏說著伸手想去夠上面的吊瓶。
然而卻被沈愿搶先一步拿在了手里,沈愿看陸知夏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智障一般。
沈愿:“你要上廁所你不會叫我嗎?”
陸知夏:“……”
沈愿:“還是說你啞巴了?”
陸知夏表示不想跟她說話,悶著頭,也不吭聲,沈愿將吊瓶換到另一只手上,空出的那只手十分自然的牽上陸知夏的手。
陸知夏低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沉默不語。
沈愿把人領(lǐng)到了廁所,手里高高舉著吊瓶,背過身去,察覺到身后那人的目光,沈愿聲音淡淡的。
“你放心,我不看你,就你那平板身材,我沒有興趣?!?p> 陸知夏:“……”
陸知夏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順嘴懟了回去,“你自己還不是平板身材?還說我?”
“我們倆彼此彼此,不過……貌似你好像比我更平一些吧?”沈愿畫風(fēng)一轉(zhuǎn),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原則,逗著陸知夏。
陸知夏差點沒忍住,站起來打她,憋著一肚子的郁氣解決完了之后,跟在沈愿身后,十分郁悶。
“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沈愿輕哼一聲,沒有回答,氣氛就這樣沉默下來。
陸知夏發(fā)燒了也挺虛的,躺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沈愿看著她熟睡的側(cè)顏。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個夢,沈愿抿了抿唇,她也是真的怕,怕這種心思被暴露在她面前。
畢竟這種感情是不會世俗所容忍的。
而且她們太小了。
在這種年齡段,沈愿真的分不清她對陸知夏的心思到底是依賴,還是真正的喜歡。
沈愿真的不敢確定。
沈愿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因為這一股莫名的情愫,心里被攪得一團亂麻。
沈愿頭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喜歡一個人的煩惱。
沈愿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回憶起蘇晨潑陸知夏那一盆水,沈愿眼睛微微瞇起。
拿起手機,給付玲打了個電話。
那邊過了一段時間才接通,沈愿聽著那邊的朗朗讀書聲,瞬間明白,付玲應(yīng)該是在上課。
“沈愿,有什么事嗎?”付玲刻意壓低了聲音,似乎是不想吵到學(xué)生。
沈愿斂眸,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老師,陸知夏因為蘇晨潑她水,現(xiàn)在高燒住院,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盡早解決?!?p> 沈愿語氣很淡,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但是莫名的就讓人忍不住去聽信。
付玲一愣,心里一股火氣沖上來,回想起蘇晨班主任那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又想著自己的學(xué)生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
付玲就憋了一肚子氣。
陸知夏成績再怎么差,那也是她的學(xué)生,現(xiàn)在被人潑了涼水,還發(fā)高燒住了院。
這事兒就這么了了?
付玲心里有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覺,想了想又翻到了陸知夏監(jiān)護人的電話,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一位女士,聲音很冷淡,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故意端著架子。
付玲皺了皺眉頭,沒說什么,“你好,我是陸知夏的班主任,陸知夏在學(xué)校里被人欺負(fù),身上被潑了冷水,高燒住院了,您看您想怎么解決?”
那邊似乎沉默了許久,付玲還想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女人卻打斷了她的話。
“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用不著什么處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