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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1燭曦之影

第五卷:未綻放的夏之花

妖刀1燭曦之影 白宣上墨 6572 2021-10-05 16:59:46

  第五卷:未綻放的夏之花(No Blooming Summer Flower)

  “人類的都城真好看……好明亮,也很熱鬧?!?p>  女子坐在山頂?shù)囊粔K巖石上,雙手后撐,舒展修長的雙腿,遙看幾里外的城鎮(zhèn)。

  粗壯的樹根圍繞著巨石,樹枝煥發(fā)著綠葉,螢火蟲在草地上飛舞,抬頭是夜空紫色的繁星。

  “什么時候能帶我去里面逛一逛吶?”她扭頭問站在巨石下的男子。

  男子布衣打扮,寬大的袖子自然地垂下。他面容華美,眉宇間勾勒著一道鮮紅的花紋。

  “我們?nèi)ゲ涣?。”男子幽幽地說。

  “為什么?”女子不解,她輕盈地從巖石上方跳躍下來。

  “因為他們不歡迎我們?!蹦凶踊卮鸬?,他的雙瞳竟然是魄麗的金黃色。

  女子沉默了片刻,躺下睡在草地上。

  “就因為我們是妖?”她撇撇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男子沒有回答,他仍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都城,金色的宮殿巍峨挺立,高聳入云的塔樓璀璨如點亮世間的明燈。密集的房屋如生長在地上的魚鱗片,房瓦上也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亮。歌舞聲遙遠地從都城里傳來,洪烈的、清澈的、纏綿的……仿佛能看見街市上跳舞的歌姬。那里是地上的極樂,野外的黑暗也屏息凝視。

  “不,不是因為這個?!彼f。

  “那是因為什么?”女子翻過身不再看他。

  “是因為他們是人。”

  “……”

  “唉算了,不帶我去就不帶嘛,哼。”女子無聊地撓著身邊的野草。

  “你在他們眼中不是神明嗎?他們會很歡迎你的,去享受一下他們的膜拜不好么?”她小聲地問,食指輕輕地挖著泥土。

  男子嘴角微笑,盤腿坐在女子的身邊。

  “不要盲目地去相信你所看到的、聽到的,再過個幾百年你慢慢就懂了,我們的生命是不滅的,要走的路很長,這一路上你再去好好地體會吧。”他撫摸著女子的頭發(fā),表情安寧地看著遠方的燈火。

  “我想去看煙花!”女子說,她傷心地扁著嘴。

  “煙花?”

  “你沒聽說過?”她轉過身看著身邊男子的下顎,“就是那種盛開在天上的花,是由人類制作的呢。他們將花的種子射向空中,種子就像流星一樣拖著尾巴吶,然后就會‘砰’的一聲開放!很漂亮,什么顏色的都有!”

  “我看過,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那些不是真的花,那是火藥,是一種人類用來打仗的武器?!彼鼗卮?。

  “你騙我吧,武器怎么可能長這樣?那種花帶有殺傷性么?怎么可能,我只知道它們很好看?!彼荒樀馁|(zhì)疑,又流露出美好的向往。

  “人們只是用美麗的外表將它們包裝起來而已,本質(zhì)還是一樣的丑陋,”他說,“人類創(chuàng)造它們之初是為了發(fā)動戰(zhàn)爭,一但他們認為和平了便沉迷享樂,這種盛開在空中的花朵不過是他們用來麻痹自己的衍生物罷了。”

  女子沉默了,她惱怒地看著他側臉,抓起幾根野草仍在他的衣服上。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一次?我都沒看過……”

  男子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低頭看著女子精致的俏臉。

  “好吧。”他沉默了會,說道。

  女子像是突然聽到天大的喜訊一般猛地坐起來,緊緊地摟著身邊的男子,臉上洋溢著無比的興奮與開心。

  “一言為定!”她松開摟著男子腰間的臂彎,通紅著臉看著面前的男子問。

  男子呆愣片刻,回答說:“一言為定?!?p>  “什么時候去呀?”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男子。

  “明年吧?!?p>  “為什么?。俊迸涌酀?,“不能是今年嗎?”

  “我還得回極寒一趟?!彼卮鹫f。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忘不了那群人。雖然你嘴上總是說人類這里不好那里不好什么的,但你還是會幫他們的啊,”女子摸摸男子的額頭,“還是說你接受了他們太多的貢品,自己內(nèi)心過意不去?哈哈?!?p>  男子沉默著臉,轉頭望向山野的星空,聲音微弱地像是在對自己說話:“也許吧……”

  女子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待后者扭過頭,她伸出右手的小指。

  “什么意思?”男子不解地看著她。

  “拉鉤啊,這是彼此對彼此許下的承諾。”她解釋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話要算數(shù)喔……”

  “跟人類學的?”他問。

  “嗯!”她驕傲地點頭。

  男子伸出右手,做出和女子相同的動作,兩根小指勾在一起。

  夜空下,山坡上灌來帶著螢火的風,滿天星斗燦爛,仿佛被刻下了生命的諾言。

  “嗯,說話算數(shù)。”他輕輕地回答。

  ——

  “頭好痛……這是哪?”白若飛的眼前一片黑暗,他分不清自己是閉著眼還是睜著眼了。他捂著昏脹的腦袋,吃力地緊閉眼睛。

  剛才是誰的記憶?他心里默默地問著自己,他看見一對坐在夜空下的男女在擁抱,還有他們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臉,他們在說著些什么,但白若飛聽得不是很清楚,大部分內(nèi)容已經(jīng)不記得了,就像是剛睡下做的一場夢。

  自己剛才暈過去了嗎?還有這里是哪里?白若飛強忍著頭疼摸出口袋里的手機。

  白若飛按開屏鍵,手機卻怎么也打不開。

  “壞掉了?不可能吧,怎么會?”他心里十分恐懼,因為他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多少點也無法照明周邊的情況。

  白若飛忽然一驚,隨即冷汗直流。

  他有種及其混亂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你無法分辨你是躺著的還是坐著的或者是站著的,因為他想伸手撐地卻發(fā)現(xiàn)屁股下根本沒有貼著地面,他想彎腰伏低身子爬著探路卻感覺腳下也沒有踏地感,怎么也無法做到跪下……就在這時,白若飛感覺腦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差點頸椎都要被撞斷了,接下來便是后背撞到了一片硬硬的東西上,然后便是整個后身都有著地感了。此時他的頭是痛到不能再痛了,他覺得這次自己是躺在了地面上,他快要昏死過去了,眼前還是無盡的漆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卑兹麸w喪失所有的力氣,在黑暗中沒有意識地喘著微弱的氣息。

  這里是所謂的地獄嗎?原來真的有這種地方吶……他沉重地閉上眼睛,但閉不閉眼的感覺都一樣。他印象中是被什么東西拉到了這里來,那個握感像極了手掌的東西讓他內(nèi)心感到毛毛的,就像是黃泉下爬出的尸骨的冤魂。

  “你還沒死呢,不用這么難受?!彬坑鹊穆曇魪陌兹麸w的腦海里響起,他仿佛看到了黑夜里唯一的光。

  “這里是剛才那只天狗的肚子,沒錯,你現(xiàn)在在它的肚子里?!迸幽拥娜诵卧诎兹麸w身旁顯出,他一身紅衣,紅衣上點綴著金色的鱗甲。

  一團火焰在他手中生出,照亮這無際的黑暗的同時,也明亮了他無暇尊貴的面容。

  “如你所見這里是虛空,‘底部’這種概念是不存在的,這里是深淵,除了黑暗,什么也沒有?!彬坑日f,他白發(fā)如瀑布般落下,瞳孔像是是流淌著熔巖的赤金色。

  白若飛眼皮下的視覺感受到光,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周圍確實如蚩尤說得一樣,什么也沒有,一片漆黑的虛空。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一塊懸空的巖石上,巖石被蚩尤身后長長的衣尾托住,兩人都是懸浮在空中。

  “天狗是吞噬光明的妖物,在它的肚子里,一切可以發(fā)出光亮的東西都無法起作用。”蚩尤解釋道,他抬頭看著上方黑暗。

  白若飛雙手按摩著疼痛的腦袋,他現(xiàn)在的意識還不是很清醒。

  蚩尤注意到了,看向被自己托著的白若飛說:“抱歉,剛才下手重了點。因為我不想讓你觸碰我的衣服,所以找了塊石頭給你躺上去。”

  “你是有潔癖嗎?”白若飛苦澀無力地問。

  “不,我只是想讓你認清我們二者之間的地位,雖然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你的身份終究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庶民不要妄想觸碰皇帝的身體?!彬坑鹊卣f。

  “你……這種思想該治一治了?!卑兹麸w懶得和他廢話,他只想安靜地躺著,蚩尤手中的火光映入白若飛的雙眼,漸漸地修補里面的蒼白與憔悴。

  恍惚間白若飛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問道:“你說這里是那只怪物的肚子?”

  “嗯哼。”

  “它剛才在吞噬月亮……而月亮上吊著那個失蹤的女孩,”白若飛使勁地用雙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女孩也被吞噬了嗎?。俊?p>  蚩尤點頭,目光打趣地看著身邊的白若飛:“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呢,但是已經(jīng)晚了。”

  “她在哪!”白若飛坐著問蚩尤。

  “沒用的,這里是無邊的黑暗之所,被吞噬進來的人是找不到的。她就像一滴水滴入了海洋,在這里尋找某物,比大海撈針還難。”蚩尤微笑地說。

  白若飛無力地瞪著他,他想到自己答應了那個女孩的母親時自己應許下的承諾,那個母親的傷心,聯(lián)想到自己沒有帶回她的女兒她又會是怎樣的痛苦……想到這些,腦子的脹痛又加劇幾分。

  “師兄呢?他也是被吃了嗎?”白若飛想起消失的韓沐。

  蚩尤笑了笑,他搖搖頭:“也許吧。”

  白若飛感覺原本要上來的力氣此時又如沒綁緊的氣球般泄掉了,他木楞地坐在石頭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不要隨便地許下承諾,”蚩尤說,“諾言什么的,是這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了?!彼抗怙h渺,赤金色的瞳孔忽明忽暗。

  “求你救救她……”聲音微弱地從一旁坐著的白若飛的口中吐出,他低著頭。

  “什么?”蚩尤撇了他一眼。

  “我說……求你救救她。”白若飛重復著,他的眼睛與鼻梁隱沒在火光也找不到的陰影里。

  蚩尤淡淡地笑道:“我都說救不了……”

  “那你為什么可以救我呢???”沒等蚩尤的話語完全著落,白若飛吼叫道。

  蚩尤楞了一下,他打量著這個忽然躁起來的家伙。

  白若飛不說話,他依舊低垂著頭。

  蚩尤的臉上漸漸地露出笑意,“因為我的靈魂是和你綁定的呀,你是不是腦子摔傻掉了?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么,我不救你救誰?”

  “混蛋……我不是說這個意思!”白若飛忽然暴起,向前揪住蚩尤的鶴氅衣襟。

  “我是說你既然這么神通廣大為什么不去救他們!”他吼叫著,雙眼通紅。

  “我剛才和你說了……”蚩尤緩緩地開口說。

  白若飛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住,肌肉緊繃。

  “認清你我之間的地位!”

  蚩尤話音剛落,旋即白若飛被前者的衣尾纏繞住并甩了出去。

  白若飛在黑暗中尖叫,他找不到任何著力點,只能仍由身體在黑暗中快速地漂浮,然后狠狠的再度撞在巖石上。

  這一次白若飛直接被撞昏了過去,身體無力的躺在被蚩尤托住的巖石上。

  “沒有下次?!彬坑瓤粗杷肋^去的白若飛,臉上沒有一絲同情。

  他落到白若飛躺著的石頭上,盤腿坐在少年的身旁,赤金色的雙眸凝視白若飛帶著些許擦傷的臉許久,然后嘆了口氣,表情無奈。

  “平時沒見你這么勇,偏偏為了救個人敢和我吵架,看來平時這么害怕我都是假的呀,”他伸出左手彈了彈白若飛的額頭,右手一直都托著照明的火球,“其實你還是有膽量的,只是一直活得太慫?!?p>  他單手托腮,手肘支撐在膝蓋上,表情像是在思考。他扭頭端詳白若飛睡死過去的臉,那是張很普通的臉,眉頭緊皺,表情像是還停留在剛才的痛苦之中。

  片刻后蚩尤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然后拍拍雙手:“真拿你沒辦法?!?p>  他將手中的火團留在白若飛的身邊,轉身躍進黑暗。

  ——

  “那個女人應該還沒進來,在她進來之前將白若飛他們送出去也許還能活?!彬坑刃南?,他在黑暗中飛躍,自由得像是一條水中的鯖魚。他不需要再度點燃火焰,因為他赤金色的雙眼可以看清黑暗里的一切。

  忽然,他的目光被黑暗中的某物吸引,表情露出些許驚嘆的神色:“那是……”

  女孩漂浮在虛空中,海藻一般的長發(fā)輕輕地遮蓋住她稚嫩的臉龐,頭發(fā)上別著一只可愛的小貓發(fā)卡。讓蚩尤驚嘆的是他能看到女孩的體內(nèi)散發(fā)著微弱的猩紅色的光芒,他知道這代表的是什么。

  “妖血體質(zhì)的人類……用他們作為祭品么?”他自言自語道,“因為身上帶有妖族血統(tǒng),所以成為了妖物們的攻擊目標,落得如此下場?!?p>  蚩尤如女子般妖媚的臉笑了笑,他白發(fā)用繩子束成長馬尾,馬尾將女孩的身體捆住。

  “還有呼吸,真是難得?!彼f,“換作沒有血統(tǒng)的普通人應該早就斷氣了吧,雖然這個女孩的妖族血統(tǒng)所占的比例很小。”

  他帶著女孩瞬移回白若飛的身旁,將女孩輕輕地放躺在在白若飛的一側。

  “沒有感受到那個叫韓沐的小子的氣息……估計已經(jīng)……”他眉頭微皺,但很快又釋然,“哎不管了!”

  “你要我做的我達成了,這次就當還你人情了?!彬坑染痈吲R下地俯視白若飛的臉蛋。

  “從此我們互不相欠?!彼樕鋹偟卣f。

  “真煩吶,一個人情給我拖了幾千年……今天可算給我還上了?!?p>  他盤腿坐下,對著無盡的黑暗說道:“以后終于可以逍遙了!”他扭頭看向昏迷的白若飛,“終于不用老是圍著你轉了!這下好了,你輕松了,我也輕松!”

  白若飛的臉上仍是緊繃的表情,微微地打著鼻鼾。

  蚩尤臉上的愉快慢慢地消逝,他恢復成正常的神態(tài),對著白若飛的睡相沉默了會兒說:“算了,畢竟我那時欠你的我答應了用我的一生來還……一只妖走世界久了也蠻無聊的,好歹你今世是個人類,終于能有個家伙陪我說說話。也罷也罷,我還是先不離開你吧。沒有了我,你該怎么生存下去呢白若飛?”

  白若飛靜靜地躺著,鼻鼾聲斷斷續(xù)續(xù),蚩尤開始反思自己剛才是不是下手太狠了點。

  “接下來,就是出去的問題的……”蚩尤抬頭看向上方。

  突然,上方的黑暗裂開一道細長的白色縫隙,那刺眼的白色竟然是光!

  “哦?有意思?!彬坑纫荒樕衩氐奈⑿粗菞l越來越大的裂縫。

  他看向躺著的白若飛,“看來也是有人記得你的呀?!?p>  說完,蚩尤的身形化成粉末,最后是隨著臉上的兩道艷麗的緋紅消散,他完全消失。

  白若飛緩緩地睜開眼睛,上方的裂縫里出現(xiàn)模糊的身影。

  看著身影在光芒中模糊的臉,他嘶啞地輕聲呼喚道:“師……姐?”

  “白若飛?”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白若飛。

  下一秒,黑暗破碎,白若飛與失蹤的女孩躺在了街道的地面上。

  這一次映入眼眶的天上沒有紅月,云霧具散,咸咸的海風稍過鼻尖,緩緩地吸上一口,他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師弟你呀,還說不喜歡路子涵?我猜你剛才滿腦子都是她吧哈哈?!边@熟悉的聲音帶著那人特有的幾分賤氣傳入白若飛的耳朵。

  “韓沐……?”白若飛閉上眼睛再睜開,終于看清面前的張人臉。

  后者穿著紅色的羽絨服,頭上帶著御寒的毛絨帽,手里正拿著一袋面包正看著他。

  “你去哪了?是你救的我?”白若飛現(xiàn)在頭還是很暈,含糊不清地問。

  韓沐搖搖頭,笑著說:“那肯定不是啦!我哪有這本事?救你不是我,是唐筱柒?!?p>  “師兄?”

  韓沐伸出手指,白若飛竭力地將腦袋往后仰,看到了那個人高高的倒過來的臉。

  唐筱柒的臉上沒有表情,他的目光不在白若飛的身上,落在了后者身旁的女孩。

  “師弟你真是艷福不淺吶!”韓沐看了看躺在白若飛身邊的陳樂對白若飛笑道。

  白若飛一臉無語,努力地從口中憋出個字:“滾?!?p>  韓沐將白若飛扶起身來,白若飛坐在地面上,他看向唐筱柒問:“師兄你怎么來了?”

  唐筱柒注意到白若飛的提問剛想回答,不料被韓沐搶先開口:“是我提前通知他的嘻嘻。”

  “嗯?”

  “因為我知道我們兩個肯定完成不了這個任務,所以在出門的時候我順便發(fā)短信叫上唐筱柒?!表n沐說。

  “好家伙,你救不怕連累到師兄?再說你對我們也太沒有信心了吧,雖然結果確實是完成不了……”白若飛撓撓頭發(fā)。

  韓沐一把摟著身邊的唐筱柒的胳膊,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胸脯,對白若飛說:“你不用擔心,他不會介意的?!?p>  白若飛看著唐筱柒臉上冰冷的臉上露出些許嫌棄,不禁笑了笑。

  “夏莫師姐不跟著來嗎?”韓沐一臉好奇的微笑問唐筱柒。

  唐筱柒推開韓沐摟著自己胳膊的手臂,回答說:“她為什么要跟來?”

  韓沐被唐筱柒這一問直接終結了話題,表情平淡的嘟著嘴:“不解風情的男人?!?p>  “那只大狗呢?去哪里?”白若飛問。

  “逃走了?!碧企闫饣卮穑哪樕兊脟烂C,“對方既然同天狗這種級別的妖獸為伍,可見這次的對手很棘手,不知對方還有多少底牌?!?p>  他想到亞虞的臉,忽然覺得那個女人青色的瞳孔里其實是可怕的黑洞。

  “幕后的人是誰?是你那次碰到的那個自稱‘亞虞’的妖怪?”韓沐問,亞虞事件已經(jīng)在學院里通報了。

  “也許是……畢竟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要復蘇燭龍?!碧企闫庹f。

  白若飛聽著兩人的對話,忽然腦子里傳來蚩尤的一些言語。

  他眼神一亮,緩緩地站起身來,對唐筱柒和韓沐說:“受害者都是具有一定妖族血統(tǒng)的人類?!?p>  “什么?”韓沐看向白若飛。

  唐筱柒也聽到了白若飛說的話。

  “讓九宗里的人去查一下之前被解救出來的人的血統(tǒng),他們的體內(nèi)都有妖族血統(tǒng)?!卑兹麸w說。

  唐筱柒搖搖頭,回答說:“這個無法辦到,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孩是我們成功的唯一一次,之前的失蹤失蹤事件里都沒有成功找回的案例?!?p>  白若飛沉默了。

  “之前被找回來的人都是因為妖界時空和人類時空的碰撞從而被卷進去人們,他們都只是誤入了妖族的秘境,而不是像你和她剛才被天狗吞進肚子里?!碧企闫庹f,“這些被天狗吞進肚子里的人也許就是亞虞和我說過的祭品吧,她想用鮮血來祭祀因人類被囚禁的哥哥。”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們只選帶有妖族血統(tǒng)的人類作為祭品,那我們就可以具體地去制定保護方案了?!碧企闫庹f。

  “你相信我說的?”白若飛疑惑,“你不問我是怎么知道的嗎?”

  唐筱柒微微搖頭,“雖然我們也無法去探知對方的血統(tǒng),但我選擇相信你。我不會問你原因,有些東西你也不想說的,對吧。”

  唐筱柒與白若飛的目光對視,后者在前者深黑色的眼睛下動搖了,白若飛移開視線。

  韓沐在一旁看著,一把將白若飛的脖子摟著,笑著對唐筱柒說道:“任務完成就好了!我們把這女孩帶回她家,然后咱們一起去吃個宵夜吧!你看把師弟累的,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看看?”他問白若飛。

  白若飛使勁地將韓沐推開,但很快又被摟了回來,白若飛無力了,漸漸的,他在韓沐的手臂下露出帶著淚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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