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中,只有江陌鳶和關(guān)亭沒有課。
“設(shè)計大師Jin回國有一場秀,咱們一起去吧。”關(guān)亭說道。
“Jin?誰?。俊苯傍S沒聽說過。
關(guān)亭驚訝地睜大眼:“不是吧,你連這個人都不知道?”她搜索網(wǎng)頁給她看,“Jin是著名的漢服設(shè)計師,人家和咱們年紀一樣,但是前幾年去國外了,最近說要回來舉辦一場T臺秀,你陪我去看看吧?!?p> 江陌鳶翻到最底下,也沒看到Jin的一張照片,只有大篇的文字報道。
“怎么沒有她的照片???”
“人家低調(diào),不喜歡拍照,但是聽說長得特別漂亮,還是大家閨秀的那種氣質(zhì),人們都說放在古代一定是皇家公主呢?!?p> “這么夸張?”江陌鳶不可置信。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真真是世上絕無第二個啊。
“可能是有點,但是任何事情絕不可能空穴來風,咱們?nèi)タ纯窗桑凑采俨涣艘粔K肉?!?p> “行,”江陌鳶思索一番,答應(yīng)下來,“就咱們兩個?”
“她們那天有課,我就沒問。”關(guān)亭補充一句,“聽說還是那個滅絕師太的課?!?p> 江陌鳶恍悟,問了估計也去不了。
到了會場,江陌鳶才知道Jin有多出名,光場地就不是一般人能要得到的,Jin卻不僅將這最寶貴的會場包下來,還做了改動,要知道,一般人倒貼錢都求不來這地方。
會場里不少人穿著各式各樣的漢服,中間高臺上一條長長的紅毯,兩邊是觀眾席,頭頂燈光璀璨,記者們舉著攝像機準備拍照。
“這個Jin什么來頭,居然能把這個會場收入囊中?!苯傍S坐在臺下,借著未滅的燈光打量四周。
關(guān)亭搖搖頭:“不清楚,但是看這大手筆一定很有錢?!?p> 豈止是有錢,不知道是哪家的掌上明珠這么有天分,憑借自己的能力被那么多人稱贊。
大家正談?wù)撝?,全場的燈光一下子滅了,人們都噤了聲,目光紛紛投向臺上。
慢慢地,隨著輕緩音樂的響起,一個身著淺綠色齊腰襦裙的女子向大家緩緩走來。
江陌鳶眼前頓時亮起一陣晃眼的燈光。
她眼睛要瞎了。
關(guān)亭對漢服很了解,怕她看不懂,還在旁邊給她解釋。
江陌鳶的確不太懂漢服,之前也是興趣缺缺,在關(guān)亭的帶領(lǐng)下,她慢慢也看入了迷。
怪不得外界那么夸她,單憑關(guān)亭的講解,她就能感覺到Jin的頭腦,對歷史了解得十分清楚,還能將現(xiàn)代元素完美地與古代融合在一起。
兩個小時后,最后一個模特走完,聚光燈打到舞臺中央,一個身著素色旗袍,挽著發(fā)髻的女子走出來,微微頷首展露笑顏。
“哇,她好好看啊。”關(guān)亭激動地拍著手。
“她就是Jin?”江陌鳶看著臺上的人,氣質(zhì)婉約溫柔,卻沒有柔弱之感,她長得的確很漂亮,穿著旗袍,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這時候,整個會場仿佛只有她一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我都感覺她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了,對歷史這么了解,氣質(zhì)也和大家閨秀一樣。”關(guān)亭滿眼星星,儼然成了Jin的小粉絲。
江陌鳶看著她,腦海中閃過幾道聲音。
“我喜歡他,你讓給我吧。”
“你們不可能的?!?p> 那是女聲,很好聽的聲音,可卻是如此聲嘶力竭,悲苦哀求。
“大家好,我是Jin......”Jin在臺上做簡單的自我介紹。
江陌鳶耳邊一片嗡嗡聲,她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等到回過神來,Jin已經(jīng)做完了介紹,下了臺,大家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看看四周,所有人都按著快門,江陌鳶有些疑惑:“她不是低調(diào)嗎?怎么還允許大家拍照?”
關(guān)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還是解釋道:“剛剛Jin都說了啊,以前低調(diào),現(xiàn)在為了更好地傳播漢服文化,允許拍照了啊,還說希望大家多多宣傳呢。”
江陌鳶皺眉,這人真奇怪。
回了別墅,江陌鳶坐在承千言的辦公椅上,看著白天拍的照片。
“在看什么?”承千言給她端過來一盤水果,將她提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又把她放到懷里。
江陌鳶伸到他面前:“這個?!?p> 承千言也不管她拍了什么,也沒興趣看,隨意掃了眼,看她看得起勁,拍了不少照片:“怎么,感興趣?”
“還好吧?!苯傍S翻到最后一張,“你認識這個人嗎?”
承千言眼睛淡淡一掃,卻不想猛然愣住,他死死地盯著照片上笑容嫣然的女人,咬牙出聲道:“你去看的秀場在哪里?”
江陌鳶察覺到他不對勁:“你怎么了?舍友說是這個海外著名的設(shè)計大師Jin,帶我去看看,你認識嗎?”
承千言面容冷峻,下頜緊繃,剛剛的溫柔全然不見:“以后不要去見她?!彼麚屵^手機,刪掉了所有的圖片。
江陌鳶直起身子,捧著他的臉,擔憂的問:“阿言你怎么了?”
最近她總覺得承千言哪里不對勁,變得更粘人了,基本上寸步不離,就算是在學校也是沒過多久就要給她打一通電話,她迫不得已每天晚上回來陪他。
承千言將手機扔到一邊,和江陌鳶的視線對上,狠狠地抱住她,力氣大到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鳶鳶你答應(yīng)我不許離開我?!?p> 江陌鳶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看他狀態(tài)不對,也不顧自己身上疼,安撫著說道:“我不會離開的,你有事告訴我好不好?”
承千言不回答,江陌鳶還坐在他身上,兩人就這么別扭地抱著,半晌,承千言說道:“她毀掉了我最愛的人。”
他還記著那女人穿著大紅嫁衣瘋瘋癲癲的樣子,她大聲笑著,眼眶中盈滿淚水,聲音尖銳地嘲諷他:“你終究還是失去她了,哈哈哈......千言,我得不到你,但是我也毀了她......”
這句話不斷地盤旋在他的耳邊,承千言心中的恐慌逐漸放大,無形的冷漠面具碎裂,他開始害怕了。
沒有明說,江陌鳶心里有了答案:“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離她遠點?!边@個圈子不就是這樣嗎,勾心斗角,不惜傷害他人的性命,承千言父母的死也許就是Jin一手設(shè)計的。
“還有子桑北,他也很壞,他喜歡你,他想搶走你,你不能離開我?!背星а运坪跤行┠д?,他捏著她的肩膀,和她的額頭頂著,藍眸暗淡,語氣低微,帶著幾分委屈與指責,“你為什么不愿意給我,是不是不相信我?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我?!?p> 江陌鳶心疼他,明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卻還是壓不住心中的憤怒,推開他站在地上大聲說道:“承千言你什么意思?我愛不愛你你不知道嗎?”
承千言愣愣地看她訓斥自己,那種難以置信的眼光,像一個棒槌一下子砸在他頭上,將他敲醒。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
他怎么可以這么說,他不可以懷疑鳶鳶對他的感情,鳶鳶只有他一個人,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搶走。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承千言起身走向她,連連道歉,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你生氣了就打我吧,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江陌鳶生氣歸生氣,知道是氣話,不會真的打他,抽回手,語氣盡量保持平靜:“我先睡了?!?p> 她轉(zhuǎn)身還沒走出兩步,后背傳來一股大力,承千言抱著她,一直蹭她的臉頰:“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好不好,你和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