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墨瞳詭異地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直直地彈了起來,伸開雙臂,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緩緩地落到了喬盛蘭的身后。
死寂!所有人都懵了,雅雀無聲地盯著喬盛蘭,眼里充滿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敬畏。
一個能讓死人復(fù)活的人,還能稱為人嗎?只怕稱呼為神都不為過!
“噗嗤!”瞅著眾人敬畏地瞅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個怪物,喬盛蘭破功笑了起來:“大家都別這么看著我,我并不是有復(fù)活死人的能力,原因是這里是墨家修建的一個場,在場域內(nèi)的死亡,其實都不是肉眼看見的死亡,所以才能讓一切逆轉(zhuǎn)。”
什么場域、什么肉眼可見的死亡、什么逆轉(zhuǎn)……這些說詞,聽到幾人耳中并不能改變幾人的看法,剛才那一幕死人復(fù)活的場景太震撼了!
噗通!阿爾古突然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此時此刻,沒有比這更令她震撼的了。
墨家如此強大,她想要報仇,幾乎沒有可能。
“起來吧!”黃君伍似乎看出了她的絕望,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淡淡地說道:“墨家并不是天道,他們只是利用天道規(guī)律布局罷了,嚴(yán)格說起來,你們部落的消亡,也是草原弱肉強食的結(jié)果罷了!何必將仇恨放在墨家身上,誰滅了你們部落,你就滅掉誰,豈不更好?”
“你倒是說得輕巧,我的仇人可是大汗,僅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覆滅一個王庭?”阿爾古搖了搖頭,心有怨憤地說道。
“你已經(jīng)殺了墨瞳,了結(jié)了與墨家的恩怨,何不向喬姑娘求助?!秉S君伍提點道:“若是你愿意效忠喬姑娘,何愁滅不了王庭。”
“這……”阿爾古整個人都愣住了,是啊,何不求助喬姑娘?
可是墨家也算是自己間接的仇人,喬姑娘是墨家的傳承人,自己如何求助她?
即便求助她,她也不一定會幫自己啊,畢竟自己與她毫無交錢,先前還兵戈相見過。
“阿爾古,你可愿意效忠我麾下?”
似乎感知到阿爾古的遲疑,喬盛蘭笑吟吟地看著她,手指擺弄著手里的權(quán)杖,說道:“墨家在草原布了一個局,若是你肯效忠與我,我贈予你一場機緣?!?p> “快去!”黃君伍推了推她,示意她趕緊上前。
阿爾古不再猶豫,忙上前拜伏道:“阿爾古拜見主人!”
“呵呵,起來吧!”喬盛蘭笑了笑說道:“日后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擔(dān)任護衛(wèi)之職?!?p> 阿爾古皺了皺眉,心內(nèi)嘀咕她力量如此可怖,何須人護衛(wèi)?有心想提議自己帶人殺去草原,卻又顧忌自己與她交情淺,唯恐觸怒了這個新主人。
“你是不是很反感我這個命令?想要早點去草原?”喬盛蘭在這個場中是主導(dǎo),因此能夠感應(yīng)到幾人的心理活動。
“咦,真神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所想的?”阿爾古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你……你現(xiàn)在會讀心術(shù)?”王冕一臉畏懼地看著喬盛蘭,他感覺這丫頭越來越超出了自己的認(rèn)知,心里十分彷徨。
“不會,只是在這個場中,能夠感應(yīng)你們的情緒?!眴淌⑻m笑了笑,據(jù)實相告:“只要出了這里,我就不能感應(yīng)了?!?p> “那還好!”王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這丫頭越來越可怖。
場中再次恢復(fù)了寂靜,除了墨瞳和李子興兩個左右護法,所有人看向喬盛蘭的目光都帶著敬畏與彷徨,曾經(jīng)的野心、目標(biāo),似乎在墨家的神技面前不值一提。
當(dāng)然,仇恨是不會消失的,王冕看向李子興父子的目光依舊不善。
只是在喬盛蘭強大的氣場下,所有人的心思無所遁形,他知道自己想要復(fù)仇,現(xiàn)在沒有機會。
“左右護法,你們帶著骷髏軍團,將大殿內(nèi)的財物收拾打點,裝入木箱中,咱們該回去了!”喬盛蘭掃了一眼沉默的眾人,對兩位護法吩咐道。
“是!”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墨瞳和李子興,恭敬地彎腰接令,轉(zhuǎn)身帶領(lǐng)骷髏們開始將金銀珠寶裝入那些腐朽不堪的木箱。
“等等!”王冕突然沖著踏上巨蚺額頭的喬盛蘭喊道。
“何事?”喬盛蘭施施然轉(zhuǎn)過身,盤腿坐在蛇頭上問道。
“蘭兒……哦,不!蘭大人,這些金銀珠寶,你打算如何分配?”王冕想起先前喬盛蘭所說,誰能率先殺入京都,就能娶她。
若是能娶這小丫頭,自己豈不是可以借助她的力量,殺了李子興父子。
因此,他格外在意這些珠寶,有了這些財物,組建一只戰(zhàn)無不勝的大軍并非難事。
“分做四份了,李護法一份、墨護法一份、王冕,你也有一份。”喬盛蘭淡淡地說道。
黃君伍欲言又止,他的目光牢牢地盯著喬盛蘭,先前與這丫頭的約定,不知她還作數(shù)不?
“還有一份呢?”李子忻急急問道。
“還有一份給我吧,我的實力不如姓李的,這樣太不公平?!蓖趺嶷s忙說道。
“還有一份,我要自己留著!”喬盛蘭淡定地掃了二人一眼,目光落到王冕身上道:“李家有實力,也是憑本事,你若是行,沒實力也能有實力?!?p> “你留一份作甚?即便留著花,也用不了這么多珠寶啊?不如給我吧,你的衣食住行,我包了!”王冕打著鬼算盤。
“你包了?”李子忻嗤之以鼻道:“就你這喪家之犬,連個老巢都沒有,你憑什么包了?我看蘭兒不如回我們王府,衣食住行專人伺候,絕對無人敢動她分毫!”
“大人,犬子說得對,您還是去我府上吧?”李子興忙附和兒子的話。
“好意我領(lǐng)了!”喬盛蘭笑了笑說道:“這盤棋局這么精彩,我哪里有置身事外的道理,自然要親自涉足方能體驗一二。我這份留著招兵買馬,由黃大哥替我練兵,各位就不用在操心此事了?!?p> 黃君伍眼睛一亮,喬姑娘果然是守信之人。
“這……”李子興一愣,半晌說道:“那不如在我徽州府駐扎吧,咱們進入什羊窟的時候,我手下的夜不收打探回來,各府已經(jīng)起事,天下大亂?!?p> “呵呵,亂世好分粥,這局勢不錯!”喬盛蘭笑著說道:“我就借李護法禹城一用吧!”
“不可,禹城方圓不過兩里小城,城墻高不過三米而已,周圍又無山勢可依,此處太過危險。”李子興極力勸道。
“呵呵,此處甚好,前有一處大坡地,正好練兵,后面有良田千頃,秋收軍糧穩(wěn)妥?!眴淌⑻m笑了笑,換做一般人,這等城池自然危險,不過換成墨家傳人,此地倒是一處設(shè)伏的好地。
“父王,禹城距離長平關(guān)甚近,不如由兒子照應(yīng)吧!”李子忻倒是高興,此處與自己看守的長平關(guān)不過相距二十里而已,自己正好可以親近這小丫頭。
“那么一個屁大點的城池,你去作甚?送命嗎?”王冕氣不打一處地瞪著喬盛蘭的道。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對這蘭大人這般說話的?”墨瞳呵斥道。
“無妨!”喬盛蘭笑著對王冕道:“我敢去,自然有把握,你回去好好招兵買馬,咱們比比誰能先拿下江南王的領(lǐng)地,那可是你的老家?!?p> “哼!我的老家,自然會拿回來,你就別想了!”王冕一甩袖子,氣呼呼地轉(zhuǎn)過身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
進什羊窟的時候危機重重,步步艱險,誰也沒有想到回去的路,異常坦途!
巨蚺和鱷怪成了代步工具,也成了運送貨物的騾馬,骷髏們成了雜役。
似乎是因為墨家傳人的原因,喬盛蘭所過之處,蛇蟲鼠蟻紛紛逃亡,甭說毒蛇了,連只螞蟻也找不到。
巨蚺的行進速度奇快,本來幾日的路程,竟然一日就將他們送到了昔日入口處的老翁門前。
那老翁正蹲在地上削芋頭,猛不丁看到大蚺,嚇得跪在地上直磕頭,口中念叨山神饒命!
“老人家,是我們,沒有山神!”喬盛蘭上前將老翁扶了起來,她的目光落到芋頭上,頓時吞了一口唾沫,好幾日沒有吃正常飯食了,正急需補充點碳水化合物。
“咦,喬公子,原來你是女子!”老翁認(rèn)出了喬盛蘭,驚恐地看了看那直立起來,吐著蛇信的大蚺,畏懼地說道:“你們怎么把山神爺爺都請出來了?”
“山神爺爺?”喬盛蘭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看大蚺,頓時醒悟過來,原來山里人迷信,把蛇王當(dāng)做了山神爺爺。
“對,山神爺爺一發(fā)火,一村子的人都被吞了。”老翁渾身顫抖地說道。
“哦,怎么回事?”王冕好奇地問道:“這蛇吃了一村子的人?”
“不,,是山神爺爺!”老翁害怕地看了一眼大蚺才謹(jǐn)慎地說道:“不怪它,是村子里的半大小子作孽,抓了條山神爺爺?shù)淖訉O,結(jié)果就把山神爺爺引來了。它一怒之下,吃掉了所有人。那山谷下面就是村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廢了。”
“呵呵,您別怕,它不是山神爺爺,是蛇王?!眴淌⑻m安慰道:“它不會傷害您的,您能給我們準(zhǔn)備點吃的嗎?這幾日沒米粘牙,我想吃米飯都想瘋了?!?p> “有,有,我馬上去做飯!”老翁也顧不得跟喬盛蘭她們要錢了,能馴服蛇王的人,都是了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