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館長大人和師兄們都在體術(shù)館,不管是誰來鬧事,夏佐都沒什么好擔心的。
可是館長大人跟師兄們外出,離開前還囑咐夏佐看好體術(shù)館,如果這時候體術(shù)館出點什么事情,那他可就對不起愛護他的館長和師兄們了。
“是什么人在鬧事?通知二師兄了嗎?”
對于意外事件的發(fā)生,年輕的夏佐還是缺乏處理的經(jīng)驗,想著二師兄還在,由二師兄出面是最好的。
萬一是什么體術(shù)高手過來踢館,那還得二師兄出馬應(yīng)付?。?p> 報信的少年回道:“鬧事的是兩男兩女。二師兄已經(jīng)通知了,不過二師兄說他正忙著,沒空理會這種小事,讓夏佐師兄你去處理一下?!?p> “……”
對于二師兄的性格,夏佐是徹底無語了,不過聽到鬧事的人里面有兩個女人,夏佐稍稍放下心來。
應(yīng)該不是踢館的。
囑咐少年們繼續(xù)訓練不要偷懶,夏佐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訓練服,朝著體術(shù)館的大門口走去。
……
時間回溯至片刻之前。
“前面就是體術(shù)館的正大門了。”
雖然從沒有去過體術(shù)館,但是擁有神圖的休蒙不可能迷路。帶著艾瑪和阿瀾,只花了半個多小時,三人就到了體術(shù)館門口。
體術(shù)館的正大門外,豎有一塊一人多高的石碑,上面寫著‘強身健體以理服人’幾個大字。
離體術(shù)館越近,艾瑪?shù)纳袂樵绞蔷o張,整個身子更是止不住地顫抖。
走了那塊石碑旁,休蒙注意到了艾瑪?shù)漠惓#焓秩嗔巳嗨男∧X袋:“艾瑪,你別太激動啊,以后我會經(jīng)常帶你到這里來的?!?p> 艾瑪?shù)暮脱劢廾吐曇舳荚谖⑽㈩澏叮骸罢妗⒄娴膯?,休蒙少爺??p> 休蒙笑,正要說話,一陣‘篤篤’的馬蹄聲從身后傳來,他回過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個騎士縱馬而來。
騎馬的騎士是個魁梧的青年,身披輕甲,腰挎大劍,騎著一匹高大的白馬,威風凜凜地來到體術(shù)館門口停下。
休蒙的眉心跳了跳,因為他認出了那個騎士,正是上午在公爵府訓練場和他發(fā)生過沖突的親衛(wèi)隊副隊長伯尼·巴利!
真是冤家路窄!
“哈哈!好巧啊,膽小鬼——”
伯尼·巴利顯然也看到了休蒙,他從白馬上一躍而下,左手扶劍,慢吞吞地走到休蒙面前,“你怎么在這里?”
休蒙看了一眼伯尼·巴利腰間掛著的那把一米多長的闊背大劍,沉默著沒有說話。
伯尼·巴利看看休蒙,又看了看體術(shù)館的大門,恍然大悟道:“你上午受了我的氣,下午就來這里,不會是想要學習體術(shù),好給我一個意外驚喜吧?哈哈哈,有意思??磥砟阈∽与m然膽子小,但還是有點羞恥心的!很好,我希望你下點功夫,早點來接我的劍!不然我還是會把你踢出親衛(wèi)隊的!”
雖然此時錢寧·莫里斯不在此處,但伯尼·巴利依舊看休蒙不太順眼,這可能就是開局沒開好的緣故吧。
休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還真是自戀啊!不管你信不信,我接,或者不接你的劍,只要我不想離開親衛(wèi)隊,你就沒辦法踢掉我!”
伯尼·巴利嘲諷說道:“你以為抱住莫里斯的大腿,就能賴在親衛(wèi)隊里不走了?等過段時間我做回親衛(wèi)隊隊長的時候,你如果還像現(xiàn)在這么廢物,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休蒙心想我抱的是塞爾特公爵的大腿,不過這一點沒有必要跟你細說,只簡單地回道:“等你做了親衛(wèi)隊隊長再說吧?!?p> 說完不想再和伯尼·巴利糾纏,便要帶著艾瑪和阿瀾進體術(shù)館,這時兩個少年來到他們的面前:“你們是什么人?來體術(shù)館做什么?”
這兩個少年是體術(shù)館值守大門的人??吹剿麄償r路,休蒙回道:“我們找人?!?p> 一個少年問道:“你們找誰?”
“你們館長?!?p> “館長大人出門了?!鄙倌昊卮?,“這幾天都不在館里?!?p> 館長不在么?
休蒙略微有些失望,因為他聽說體術(shù)館的館長大人是個絕頂?shù)捏w術(shù)高手,他要學習體術(shù),自然希望跟最厲害的人學。
“館長既然不在,那我們找另外一個人?!毙菝深D了一頓,回頭問艾瑪,“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艾瑪還沒開口回答,伯尼·巴利卻走了上來,粗魯?shù)匕研菝蓭兹藬D到一邊,急聲問道:“館長大人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
少年回道:“我不知道?!?p> 伯尼·巴利的動作過大,腰間懸掛著的大劍的劍鞘不小心打到了阿瀾的身上。
短發(fā)小蘿莉如一只機敏的野貓一般往后退了幾步,目光不善地盯著伯尼·巴利,嘴里哼道:“野蠻!”
“你說什么?”伯尼·巴利耳朵很是靈敏,轉(zhuǎn)頭看向阿瀾,“是你在罵我?”
看到伯尼·巴利兇狠地盯著自己,阿瀾再往后退了幾步,躲到那塊石碑的后面,探頭出來,目光凝視伯尼·巴利。
“野蠻人!”
“你個小鬼!”
見一個小丫頭片子敢挑釁自己,伯尼·巴利扶著劍柄,大踏步朝著阿瀾而去。
伯尼·巴利去得很快,休蒙根本來不及追上,眼見伯尼·巴利沖到石碑旁,拔出大劍往阿瀾所在的方位砍去。
“??!”
艾瑪驚呼一聲,休蒙也是心里一沉,邁步朝伯尼·巴利沖去。
‘砰’!
只聽一聲重響,伯尼·巴利的劍鋒沒有劈中阿瀾,而是砍在了體術(shù)館的那塊石碑上!
石碑只是普通的石頭制成,被伯尼·巴利這把用晶石鍛造過的大劍砍出了一個小小的豁口。
原來阿瀾在大劍劈來之前,就已經(jīng)閃身躲避了,而伯尼·巴利其實也只是想要嚇唬嚇唬這個膽大的小女孩,一劍不中,正想收力,沒想到休蒙為救阿瀾沖了上來,往伯尼·巴利身上重重一撞。
這下伯尼·巴利再也收不住力,一劍砍中石碑。
阿瀾繞回了艾瑪身旁,抓著艾瑪?shù)氖直?,躲在她的身后,一對靈活的眼珠警惕地盯著伯尼·巴利。
休蒙不知道伯尼·巴利竟然如此暴躁,一言不合竟然對一個小小年紀的少女如此兇殘,簡直是毫無人性。
他握緊雙拳,緊緊盯著伯尼·巴利手中的劍,思考著對方對同屬親衛(wèi)隊的自己痛下殺手的可能性。
然而伯尼·巴利并沒有再次舉劍砍人,他看著石碑上的豁口,神情顯得有些尷尬。
體術(shù)館的那兩個少年看到了伯尼·巴利劍砍石碑的一幕,其中一個少年說道:“我去通知師兄!”
轉(zhuǎn)身往體術(shù)館里報信去了。
另一個少年則走上前來,在石碑的豁口上細細看了一會,而后對著伯尼·巴利怒目而視:“你砍壞了館長大人親手所立的石碑!你是來踢館的嗎?!”
伯尼·巴利自然不是來踢館的,他的白馬上還掛著禮物,因為他是來拜訪體術(shù)館館長大人的。
“我、我不是踢館……”伯尼·巴利難得地顯得有些著急,“我不是故意的……我這一劍,其實只是想要嚇唬嚇唬那個小丫頭,沒想到?jīng)]收住力……”
他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手里的劍,似乎是想要說明砍石碑只是個意外。
“不,你就是故意來踢館的!”休蒙在旁冷冷地補了一刀。
“你!”伯尼·巴利用劍指著休蒙,怒氣沖沖地說道,“如果不是你撞了我一下,以我的力量,我怎么會砍到石碑?造成這一切的責任都在你!”
不動手打嘴炮的話,休蒙何時會怕過別人?
他擼了擼袖子,往后退了兩步,拉開一些跟伯尼·巴利的距離,這才說道:“這里的人不是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你拿劍砍人,又怎么會砍到石碑?我懷疑你就是故意的,聽到館長大人不在,就準備砍碑踢館!小兄弟,你快去把你們館里的高手請出來,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野蠻人!”
“都說了我不是來踢館的!”
伯尼·巴利被休蒙說得急了眼,也顧不得計較休蒙罵他野蠻人,只想把自己的來意解釋清楚。
“你們要不信,我可以證明!”伯尼·巴利朝著自己的白馬走去,想要拿出白馬馱著的禮物來證明自己的來意。
其實伯尼·巴利以前也在體術(shù)館學過好幾年的體術(shù),只不過沒有被館長大人收為內(nèi)門弟子而已。他從體術(shù)館出去,進入塞爾特家族效力,后來得到公爵大人的賞識,擢升為親衛(wèi)隊隊長。
這一切的起源,便在體術(shù)館。如果沒有館長大人收留他,教他體術(shù),出身貧苦、父母雙亡的伯尼·巴利,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前途和地位。
對于體術(shù)館和館長大人,伯尼·巴利是感激和尊敬的。
所以此時被誤會是來踢館的,性格暴躁卻依舊懷有一顆感恩之心的伯尼·巴利才會急于解釋,想要消除體術(shù)館少年對他的誤會。
休蒙不知道伯尼·巴利跟體術(shù)館的淵源,但他能夠看出伯尼·巴利不愿意得罪體術(shù)館,于是他再次開口:“小兄弟,他踢了館就想跑,你趕緊通知館里的人!”
那少年也急了,不知天高地厚,一步上前拉住了伯尼·巴利的手臂。
“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