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又是天氣晴朗的一天。
因為昨天走在小巷里被霍頓他們挾持了,雖然知道今天不太可能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但休蒙還是走了主道,繞了一點遠路,來到治安所里。
九點鐘還沒到,錢寧?莫里斯還沒來。
莫拉維多今天值班,倒是在治安所里,休蒙便在他的辦公室里,和他聊了一會天。
到了九點鐘左右,錢寧?莫里斯準時到了。
休蒙原以為他昨天沒來上班,錢寧?莫里斯會責問他兩句,卻沒想到錢寧?莫里斯似乎是一點都不在意他昨天有沒有來,自顧自地處理完治安所的公務(wù)之后,反倒笑瞇瞇地看著休蒙:“休蒙,你的傷,怎么樣了?”
休蒙心里一驚,心想隊長怎么知道我受了傷?莫非他在派人監(jiān)視我?
正自狐疑,錢寧?莫里斯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沒給我們親衛(wèi)隊丟臉!從熊掌之下,救了王子殿下一命!這件事情公爵大人和王后陛下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估計對你的獎賞應(yīng)該很快就會下來!我聽說跟那頭巨熊搏斗的時候,你也受了傷,昨天沒來,是不是在家養(yǎng)傷呢?”
休蒙心里一松,原來是因為這事,搞得他還以為昨天被霍頓挾持的事情暴露了呢!
今天錢寧?莫里斯心情很好,因為休蒙?安諾是他的屬下,休蒙立了功,他的臉上也有光彩,昨天還受到了公爵大人的夸獎,此時他那張寬厚的方臉上笑容滿面,繼續(xù)說道:“不過,我聽說王子殿下的護衛(wèi)菲利普都被那頭巨熊一掌拍死,你小子能夠撿回一條命來,還真是命大!”
聽到這里,休蒙心里一動,假裝有些不適的樣子:“隊長,那頭熊確實厲害,我的身上到現(xiàn)在還是隱隱作痛……”
休蒙現(xiàn)在是公爵府的紅人,錢寧?莫里斯可不想他出點什么事,關(guān)心問道:“你怎么樣?要不要去看看醫(yī)生?你上次去見過的那個阿爾瓦,醫(yī)術(shù)就很高超!要不我?guī)闳タ纯???p> 休蒙急忙搖頭說道:“隊長,我昨天去看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需要休養(yǎng)!如果,我能夠在家里休養(yǎng)幾天,應(yīng)該就沒事了……”
錢寧?莫里斯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這幾天你不用過來上班,就在家里養(yǎng)傷吧!如果公爵府有什么事情找你,我會派人去你家通知你,到時候你再過來!”
成功請出病假,休蒙心里高興,面上卻沒有過多流露:“多謝隊長!”
他確實有一些事情想要去辦,需要幾天的自由行動時間。
錢寧?莫里斯擺手說道:“那你現(xiàn)在就回去吧?!?p> 休蒙卻沒有依言離開,因為他有一些問題想要問錢寧?莫里斯。
“隊長,走之前,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錢寧?莫里斯隨意回道:“什么事?”
“幾年前,臨東城發(fā)生過幾起連環(huán)的少女失蹤案,隊長還記得嗎?”
聽到休蒙提的這個問題,錢寧?莫里斯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說道:“你怎么突然提起那個案子?”
當年少女失蹤案發(fā)生的時候,錢寧?莫里斯還不是臨東城的治安官,他的前任,就是因為追查少女失蹤案,或者說是因為追查少女失蹤案以及后面的艾德利安失蹤案不力,而被震怒的塞爾特公爵奪職下獄,最終死在了牢房里。
錢寧?莫里斯這才有機會接替上位。
雖然兩年多過去了,但是在公爵府,尤其是在公爵大人面前,沒有人敢提起那兩個案子。
那是塞爾特家族永遠難以愈合的傷疤!
休蒙隱約能夠猜到隊長心中的顧忌是什么,不過為了找到證據(jù),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隊長,這不是通過布茲伯格家的那個案子,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挺有查案這方面的天賦……兩年多前,臨東城發(fā)生連環(huán)少女失蹤案,其中失蹤的一個少女……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以前,我沒有辦法。但是現(xiàn)在,我跟著隊長做事,總歸是有了一些條件。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試著調(diào)查一下兩年前的少女失蹤案,也算是為我那個失蹤的朋友,做一點事情?!?p> 休蒙口中的那個朋友,倒也不完全是信口開河。
原主確實有一個認識的女孩子在那起案子里失蹤了,只不過兩人只是見過一面,知道名字,話都沒說過一句,算不上朋友而已。
聽到休蒙的解釋,錢寧?莫里斯神色稍霽,低聲說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可以,我比你更加希望找到那個案子的真兇!但是當年那么多人,查了那么久,都沒有查清真相,現(xiàn)在事情過去這么久,兇手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作案了,你……放棄心里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吧!而且——”
錢寧?莫里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感慨說道,“你知不知道,公爵大人唯一的兒子,塞爾特家族的繼承人,艾德利安公子,就是在那個案子里失蹤的!”
“我知道,兩年前,公爵府的衛(wèi)兵,還到我家里搜過人,我還有印象?!毙菝缮裆兀硎咀约褐?。
“你既然知道,就應(yīng)該明白。”錢寧?莫里斯嘆了一口氣,“艾德利安公子失蹤以后,公爵夫人也因病去世了。那件事對公爵大人的打擊特別大,短短兩年,公爵大人就老了很多!他聽不得別人談?wù)撃瞧鸢缸?!曾?jīng)有人……算了,不說了。休蒙,你只要記住,在公爵府,剛才的問題絕對不可以再提!如果讓公爵大人聽到,你會倒霉的!”
看著錢寧?莫里斯慎重的神情,休蒙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至于為什么不告訴錢寧?莫里斯,切斯特羅家族是艾德利安失蹤案最大的疑兇?
還是那句話,他沒有確鑿的證據(jù),空口白牙地指認切斯特羅家族,錢寧?莫里斯會不會信?
尤其是休蒙和切斯特羅家族還是死對頭的情況下!
所以,休蒙只能無奈地放棄繼續(xù)詢問少女失蹤案的內(nèi)情。
不過,在離開前,休蒙還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隊長,你知不知道臨東城內(nèi)外,有沒有一個叫做白水莊園的地方?”
“白水莊園?”
錢寧?莫里斯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印象。白石莊園倒是知道?!?p> “白石莊園是我家的……”
休蒙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錢寧?莫里斯身為臨東城治安官,連他沒聽說過白水莊園,看來那個白水莊園不在臨東城附近,他需要擴大搜尋范圍了。
“隊長,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回去吧。”錢寧?莫里斯擺了擺手。
……
臨東城,體術(shù)館。
夏佐帶著一群身穿體術(shù)館訓練服的少年,整齊劃一地站在體術(shù)館大門口,那塊刻有“強身健體以理服人”的石碑底下,對著體術(shù)館門口的那條街道翹首以盼。
館長大人已經(jīng)讓人帶了口信回來,說是外面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今天上午會回到體術(shù)館。
所以夏佐帶了體術(shù)館的外門弟子們,在門口迎接館長大人和幾位師兄的歸來。
當了幾天家,夏佐在眾少年弟子中的威信直線上升,有他在場,眾少年弟子們不敢嬉皮笑臉,全都安靜嚴肅地排列站著,等著館長大人的到來。
“來了!”
上午的陽光很溫和,從早晨起便開始等待,等了兩個多小時的眾弟子們,終于看到館長一行人出現(xiàn)在街道上。
“師父!”
看到館長大人身影的那一瞬間,夏佐緊張的心情驟然一松,像是卸下了某種沉重的壓力,這些天的焦慮不安瞬間消失無蹤。
一個人操持著偌大一個體術(shù)館,生怕出點什么意外,對于這個年紀的夏佐來說,實在是有點為難了。
他帶著眾少年迎了上去,對著館長大人行了一禮:“師父!您回來了!”
而后又對館長大人身后的四位身材各異的男子行禮問候,“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p> 體術(shù)館館長是個年過六十的老者,不過由于體術(shù)精湛,并不顯老,看起來倒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只不過是常人一般的身材,但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給人一種淵渟岳峙的感覺。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
看到夏佐在門口迎接,館長大人露出一抹微笑,問道:“夏佐,我們出門這些天,館里可還安好?”
夏佐原本想要回答一切安好,可是想起某事,不由頓了一頓,這才回道:“回稟師父,這些天體術(shù)館沒出什么事情,基本安好。就是二師兄有些不太好……”
“凱爾?他怎么了?”館長眉頭微微一皺。
前些天,館長受邀去參加某體術(shù)世家發(fā)起的體術(shù)交流切磋活動,他原本是想留大弟子和夏佐守家,帶二三四五弟子去的,結(jié)果凱爾這貨死活不愿出門。
知道二弟子性情的館長大人也無可奈何,只能把凱爾留了下來。
這些天,館長人在外地,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這個對魔線圖入迷的二弟子,生怕自己不在,夏佐壓不住他,讓他鬧出什么事端出來。
“夏佐,凱爾是不是又把自己關(guān)在小黑屋里不出來了?”大師兄問。
“還是因為魔線圖臨摹不出來,忘記吃飯,然后餓暈了?”三師兄猜測。
“是不是臨摹魔線圖入迷,忘記洗澡,發(fā)臭了?”四師兄抽了抽鼻子。
“瘋了?”五師兄言簡意賅。
知道凱爾性情的各位師兄開始猜測凱爾出了什么事情。
“都不是……”夏佐有些無奈地說道,“二師兄臨摹魔線圖太過用力,超出身體承受極限,吐血半盆,現(xiàn)在還在昏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