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條垂著蛇腦袋的紅銀龍,云沂神色漸冷,將那條毒蛇收進(jìn)袖中便直接離開,具體大概是去了天庭商討有關(guān)北海最近的動向。
褚蒙的事還沒有徹底解決,現(xiàn)在北海又開始鬧騰,宋頌剛放松的心情頓時又緊繃起來。
云崖面色也不太好盯著宋頌看。
“師姐,我臉上有東西嗎?”肉眼可見的我不高興寫在宋頌?zāi)樕稀?p> 云崖假裝沒看見把視線放在屋子里面的一個天青釉長頸瓶上說:“沒有?!?p> 她停了一下,然后又說:“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p> “啊?”宋頌略微張了張嘴,她有幾分驚訝,云崖的意思是說想保護(hù)她。
哪里不對勁?為什么云崖的態(tài)度突然變了,會不會是想著好方便暗殺她?
好像是看透了宋頌的心思,云崖不屑輕哼一聲:“你放心,我不會做那種背后暗害人的勾當(dāng)?!?p> 公主殿下的話話自然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頌露出一個真心實(shí)意的笑,不管云崖是為什么,她先謝了,把這個實(shí)惠揣在懷里再說。
想著她就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個禮,道:“那就多謝師姐照顧了,師姐一言,八匹馬都難追。”
放在平常,面對宋頌的不著調(diào),云崖可能會露出不屑的表情再冷哼一聲離開。
今天她不但沒有不屑,也沒有冷哼,更沒有離開,反而神色有些奇怪。
這讓宋頌不得不多想,云崖突然的轉(zhuǎn)變讓她懷疑。
“師姐,我的瓶子很好看嗎?你喜歡,送給你?!彼囂絾枴?p> “還行,肅靜,不適合你。”云崖難得配合回答。
不過……這意思是天青色的瓶子肅靜不適合她,她鬧騰唄。
宋頌若有所思繼續(xù)問:“那個紅釉的瓶子怎么樣?”
“嗯,熱烈,你留著。”
宋頌聞言眉毛一挑又繼續(xù)問:“紅釉面旁邊的那個呢?”
云崖皺著眉頭,脫口而出:“太丑,可以扔了?!?p> “那我為什么會被紅銀龍襲擊?”
“你是禍?!蓖瑯邮敲摽诙?。
宋頌瞇了瞇眼,盯著僵坐著的云崖半晌:“禍?zhǔn)鞘裁匆馑???p> 云崖頓了一下,被袖子掩蓋的手握了握,眼中的神色出現(xiàn)一閃而過的慌亂。
這些都被觀察入微的宋頌看在眼里,“我是禍?zhǔn)鞘裁匆馑??”她又問了一遍?p> “我想說,因?yàn)槟闶堑湶粏涡??!痹蒲碌慕忉尅?p> 宋頌不信。
要真是她解釋的這樣,那她緊張什么?
突然一陣清脆的響聲傳進(jìn)兩個的對峙當(dāng)中,剛剛被說丑的那個多花卉瓷瓶現(xiàn)在正粉身碎骨躺在地上。
宋頌看著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云崖,頓時覺得不可思議,她明明就看到是云崖出手把瓶子推下花架。
“師姐,你不想說實(shí)話就不說,你干嘛弄碎我花瓶?”
“和我沒關(guān)系,我告訴你禍不單行,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云崖指著地上的碎片,好像那些碎片真和她沒關(guān)系似的。
不是,您不是高冷的公主殿下嗎?高冷的公主殿下怎么會做這么幼稚的事。
明顯就是云崖想轉(zhuǎn)移話題。
宋頌決定告訴云崖真相,于是定定的看著云崖說:“那個花卉瓶是老君送的,別的都是三云師叔送的。”
聽到老君,云崖明顯愣了一下,沉默過了一會兒起身:“我先走了,還有事要忙碌?!?p> 宋頌一把拉住云崖道:“那個怎么辦?老君會不會一生氣殺了我?!?p>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云崖扭頭盯著被抓住的袖子,眉頭一皺又匆匆說:“實(shí)在不行,你藏起來。”
宋頌和云崖一樣同樣皺起了眉,云崖這方法感覺那么不靠譜呢。
她沉思了一會,權(quán)衡利弊后下定決心?,F(xiàn)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嗎?重要的事情那么多,總不能為一個花瓶糾結(jié)。
“行,辦法挺好?!彼砰_云崖,揮手把所有花瓶以及地上的碎片收起來。
等做完這一切,云崖的身影早就沒了。
宋頌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瑩白的地面泛著少許微光,她好看的眼睫落下一片陰影。
她是禍嗎?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看起來大家都在對她隱瞞什么。
午后,拂云殿中的仙子前來宋頌的院落敲門,“宋頌,火神殿有位仙師找你。你在不在?!?p> 半晌,院中沒有聲響。
仙子回到大門處對一直在等的仙師拜了拜說道:“宋頌她不在,仙師還是下次再來,若是有重要的事,小仙可代為轉(zhuǎn)達(dá)。”
炎搖了搖頭:“多謝,不用?!闭f完便飛身走了。
此刻,靈鏡臺四周泛起白霧,白霧慢慢覆蓋靈鏡臺周圍的樹木,柵欄,這種情況是有人觸動了靈鏡法陣。
白霧之中,宋頌正盤腿坐在靈鏡正前方,手里捧著瓜子花生,旁邊放著一壺茶還冒著熱氣,突然平地升起一陣風(fēng),將她的頭發(fā)吹得四處飛舞。
她運(yùn)法將風(fēng)停下,原本還胡亂掃蕩的風(fēng)瞬間變的溫柔,盤旋在宋頌周圍一圈又一圈。
她拿了一把瓜子開始嗑,眼睛始終盯著鏡面上的動靜。
雞冠王蛇盤坐在她旁邊,偶爾吐出它血紅的信子,偶爾跑到宋頌腿邊蹭蹭。
宋頌伸手端茶,一人一蛇正好對視,她又把茶放下客氣說:“您請?!?p> 雞冠王蛇竟然偷吃她的花生,偷喝她的茶。
她又倒了一杯,看得津津有味。
終于讓她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宋頌將瓜子放在唇邊,這個動作停了很久。
這姑娘在干嘛?在偷看云沂嗎?
宋頌陷入了沉思,直到雞冠王蛇爬到她手上,冰涼的觸感才讓她動了一下:“我沒事。”
她怎么沒有這些記憶?難道是因?yàn)樗挥邪茁兑话牖昶堑脑颍?p> 宋頌一邊思考一邊又繼續(xù)重復(fù)嗑瓜子的動作,周圍的霧濃了也沒發(fā)現(xiàn)。
“哇偶~”宋頌猛的咬爛了花生殼,發(fā)出一聲驚嘆。
她看到了什么!那紅著臉的青澀青年是文淵仙尊嗎?
還有旁邊那個酷似小跟班的人,是老君?簡直不可思議,那小嬌羞的表情,太上頭了。
“哈哈哈……嗝!”宋頌笑著打了個飽嗝,恨!不能錄下來。
想想老君現(xiàn)在惡劣的死傲嬌樣,還是他以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