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度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期,當林安再次返回學校時,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后了,在這半個月里,也有林林總總的一些更早去進行位格覺醒的人返校和到了時間去覺醒了還處于觀察期沒回來的人。
教室里面少了些人并沒有影響整個班級的氛圍,依舊是處于高考前夕緊張的奮斗情緒下,許多人只是埋頭苦讀眼前難以入腦的理論知識。
林安坐下后,旁邊的人戳了戳他的手肘,一臉好奇地探過頭來:“林安,你覺醒的是什么位格?”
林安看著同桌,這個名叫鄒誠玢的少年瞪大了雙眼,里面充斥著好奇。
“光系位格。不過剛覺醒壓根沒什么用,只能當個電燈泡。”
他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周圍的人也好奇地轉過頭來,“怎么了怎么了?”
“林安覺醒的是光系位格??!”鄒誠玢帶著一絲炫耀,對著周圍轉過頭來的人激動地說。
“真的嗎真的嗎,來露一手啊。”靜謐的氛圍由此打破,周圍的人聚攏了過來。
林安有些不適應地看著周圍圍了一圈的人,赧然地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點光電慢慢浮現(xiàn)出來,逐漸變大,成為了一個光團漂浮在他的手上。
周圍一陣驚呼,七嘴八舌地開始詢問起來。
林安苦笑著應付他們,好容易以快上課了,想去上個廁所的借口,才算擺脫了他們。
正從洗手間出來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林安上前敲了敲她的腦袋,“失夢,你也回來了,覺醒了什么?”
短發(fā)少女轉過頭來,稍稍抬起了頭,直視著林安的雙眼,清澈的眼神帶著一絲絲的不滿,但還是回答了林安的問題:“覺醒的是精神系的位格,目前嘛……”
失夢忽然狡黠地笑了一下,林安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試圖托舉起自己的右手,他握了握拳,這一股力頓時被頂開消失了。
“哎呀你別動!”失夢敲了一下林安的手,皺起了眉頭。
“好好好不動不動?!绷职灿?zhàn)埖馈?p> 那一股力量再次纏繞上了林安的右手,這一次林安沒有反抗,任由它挪動自己。
忽然那一股力變大了些許,直接托著林安的手敲在了自己的頭上。
林安反應過來,但是少女已經(jīng)往前跑出去了兩步,回頭做了一個鬼臉,跑回了自己的教室里面。
林安笑了笑,“這丫頭?!辈唤肫鹆藘蓚€人的淵源。
他與她是同班同學,只不過關系相應地更好一些,失夢也是一個孤兒,但是是雙親去世,給她留下了一筆不菲的財產(chǎn),因此她是居住在C區(qū)的,跟D區(qū)的林安隔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但她的雙親也是從D區(qū)打拼上去的,小的時候與林安家是鄰居,因此兩人的關系相當不錯,導致班級里面其實也有話說兩個小孤兒同病相憐,湊在一起。
失夢也曾邀請林安讓他干脆來她在C區(qū)的家中居住,有多余的房間在,但是被林安拒絕了,哪怕后來初中時少女的雙親去世后,少女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他說她害怕一個人在家,林安也是堅決地拒絕了,只是去小住了幾天安撫少女的不安與害怕,待她情緒穩(wěn)定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低保房里。
這件事也曾把少女氣得不輕,至今依然耿耿于懷,總是說著“姓林就真的那么木頭嗎,你干脆改個姓叫聰會不會好一點?”這樣的話。
林安甩了甩腦袋,放下了回憶,緊趕兩步,踩著上課鈴也回到了教室里自己的座位。
但是隨著上課鈴而來的并不是本節(jié)課的老師,也是他們班級的班主任,一個剃著干凈利落的寸頭的男人,穿著正式的襯衫,但卻把袖子捋到了手肘旁邊。
“woc,周正斌怎么來了,這節(jié)不是他的課啊?!编u誠玢低聲對著林安嘀咕道。
“鬼知道怎么回事,應該是有些事情要說吧。”林安也小聲地回答他。
轉頭環(huán)視教室,大家都是一臉懵逼,視線正和失夢對上,失夢做了個鬼臉,轉頭重新看向班主任。
周圍的同學帶著歧義地低笑著,在心里再次揣測兩個人的關系。
周正斌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渾厚的嗓音開始在教室里回蕩:“今天有個緊急通知,我們的高考部分提前了,截至目前,所有已經(jīng)完成位格覺醒的人,先行進行考試,并且檢測天賦和體系進入大學,其余的同學將在今年年末進行再一次的統(tǒng)考?,F(xiàn)在,所有已經(jīng)完成位格覺醒的人,跟著我到二號教學區(qū)進行為期三天的封閉管理?!?p> 一片嘩然在整個學校的高三棟內陸續(xù)響起。顯然各個班級都已經(jīng)得到了這個消息。
周正斌并沒有立刻壓制同學們的討論,而是等了一分鐘,給予了足夠時間之后,再次咳嗽清嗓,示意停止討論。
“關于這一次高考提前,我沒辦法給你們透露過多的信息,因為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沒有知情權,而你們這樣瞎討論也是沒有結果的,所以請同學們保持安靜,繼續(xù)準備你們的高考事項,其余已覺醒的同學,安靜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我離開教室?!?p> 林安壓制著情緒的涌動,在鄒誠玢關切的目光下,默默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跟著走出了教室,在旁邊的還有失夢和其他林林散散的三四個同學。
熟悉,但沒有很好或很壞的關系,于是他和失夢很自然的走在一起,形成了明顯的分界。
熟知兩人情況的周正斌沒說什么,這兩個學生成績都很好,又是青梅竹馬,即便真的有什么事,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周正斌走在最前面,像個老父親一樣不停地叭叭著考試注意事項,也不管身后的人聽沒聽,自顧自地說著說著扯到了自己當初高考的時候,樂呵呵地笑了出來。
B區(qū),巡檢司。
元勝啟皺著眉頭走進了巡檢辦公室,巡檢們紛紛抬頭看著他。
他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上的文件。
“第一隊,第二隊,去監(jiān)獄區(qū)押送無期及死刑犯。”
“第三隊,第四隊,交接好目前手中的案子,留下一半的人做好巡檢司日常工作?!?p> “老張,你留守27號城,我?guī)ш犌巴?號城市協(xié)防,巡檢司最高權力暫時交接,接下來巡檢司在27號城市的所有行動由你指揮?!?p> “這一場戰(zhàn)爭,會有點難,前線傳來的消息,很緊?!痹獎賳⒊撩C地說道。
巡檢們也是一臉嚴肅,在元勝啟話音落下后,全部站起身來行了個禮,沉默著開始結束自己手頭正在做的事情,然后在智能眼鏡里面調動出了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存放在保密空間中的一封文件,設置定時轉發(fā)后,陸續(xù)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有序地離開了巡檢辦公室,開始戰(zhàn)前準備。
老張走到元勝啟旁邊,“這一次,不知道能回來多少人。我真的不想去面對家屬的情緒啊?!?p> 元勝啟情緒低沉,沒說什么。
老張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不說別的,老元你得回來,我跟你搭伙干了這么多年,真讓我換個人幫忙,我還真不太樂意?!?p> “我盡量活著……也盡量帶他們活著?!?p> 7號城市如今一片昏暗,海中的生靈們早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開始布雨,深?;鹕脚陨娴幕鹣岛Q笊飩兟额^蒸發(fā)著大量的水汽,在天上形成了一層厚厚的積雨云,再由風系的能力推動到7號城市邊緣,被城內的風系位格覺醒者們攔下。
城外已是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