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妖魔鬼怪齊上門
方遠鵬自然也聽說過《綠林好漢》,英雄豪杰縱馬江湖肆意恩仇,他也是傾慕不已。
“哦?你知道!”方遠鵬來了興致,不止他,很多人都想知道這個南極子是誰呢!
“大少爺,這書就是盧小姐寫的?!边@后山也沒別人,單勇還是悄咪咪的說道。
“什么?怎么可能!你說是她老爹寫的我還信。”方遠鵬沒一點準備會聽到這個答案。
之前他對盧音音起了點興致,倒也不必非得把人給撈回方家。
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
方家大老爺從商,兒子耳濡目染也懂些經商之道。
方遠鵬小算盤已經打起來了,盧音音還有這手本事,娶回家來那就是搖錢樹??!
不能生養(yǎng)?這算啥,找兩個丫頭生倆孩子過繼給她,要幾個生幾個。
這是大戶人家的普遍做法!當然這是屬于正妻的待遇。
方遠鵬前途無量,父母期待寄托于身,自然不可能娶個窮酸秀才女兒做正妻。
他琢磨著沖盧音音這身本事,可以跟父親請求許她一個貴妾身份。
單勇哈著腰偷覷著方遠鵬的神色,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但直覺應該不是什么好事,他眼神里頭都是算計。
“不能直接上門提親?。 狈竭h鵬還算有點腦子,知道尋常人家沒誰會愿意把女兒給人家做妾的。
就算是貴妾,那也是妾,永遠越不過正妻。
“……?”單勇沒聽清楚方遠鵬嘀咕啥。
方遠鵬手握扇柄敲著手心,女子嘛,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
“大勇,你想辦法把盧小姐引到西山千丈崖去?!狈竭h鵬甩開折扇搖啊搖,拿定了主意。
“大公子是有什么安排?”單勇小心的多問了一句。
“盧小姐腹有乾坤,只可惜是女兒身,可惜了,恨不能引為知己?!狈竭h鵬道貌岸然說道。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單勇生怕聲音大了他就不說了。
“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佳人相伴何其美哉!”方遠鵬搖著扇子施施然的走了。
欸,這是個怎么說法?
“綠……紅……讀書?”單勇不敢叫住方遠鵬,努力記住他說的那句詩,一路走一路忘的差不多了。
回到九言書屋跟盧音音匯報時,單勇都不敢看盧音音,生怕姑奶奶一生氣,給他整個七天噩夢大禮包。
“讓我去西山?他想做什么?”盧音音想不通。
本地鄉(xiāng)紳富豪的山莊都聚集在西山,那里聽說還有溫泉。
方家在那邊有山莊是一定的,可是方遠鵬也不是邀請盧音音去方家游玩,他可是給單勇出了一個難題啊!
盧音音為什么要去西山呢?更沒有理由去千丈崖??!
單勇這會才明白自己被安排了一個多么艱巨的任務,方遠鵬是忘記說了?還是在考驗他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盧音音的目的自然不是要和方遠鵬真的有個糾葛,她的目標還是許聞北。
“你先去忙,有事我再叫你。”盧音音打發(fā)走單勇,自己琢磨著。
小鬼不在真是有些不習慣呢!
有些事討論討論就越來越清晰,自己瞎想反而糊涂了。
“總之他不安好心就對了?!北R音音嘆息著,夾縫中求生存,她可真難。
盧音音坐在窗前支愣著手臂,托腮望著天空。
九言書屋外,包著頭巾的小魚徘徊幾次,終于引起了單勇的注意。
“這位娘子,可是有事?”單勇未曾認出她來。
今日小魚以帕遮面,只余一雙靈動的眸子忽閃忽閃。
“是我,有事相求,單大哥可否幫我引薦盧夫人盧小姐?!毙◆~楚楚可憐的揭下帕子,露出鼻青臉腫的模樣,蹲身哀求單勇。
“這個是……你受傷了?怎么弄的?。俊眴斡麦@訝的看著那些傷痕,憐惜美人梨花帶雨,他聲音都變溫柔了。
“單大哥,街尾布莊老板說,你是自賣自身于盧家,我……我也想求盧夫人收留我?!毙◆~大膽的說道,目光堅毅。
單勇老臉一紅,他賣身的丑事都被傳出去了。
“小嫂子,你又何必……”,單勇可不覺得賣身為奴是個好出息,他是被奶奶給逼上西山千丈崖了,只能閉著眼往里頭跳。
“單大哥,我一介弱女子,求生本就艱難。原以為逃到這鄉(xiāng)鄙之地,能得安生,未曾想也有那起子歹人,我……我實在是撐不住了?!毙◆~似真似假的哭泣著。
“大勇,你在門口做什么?”王氏見單勇久久在門口流連。
“回稟夫人,這位小娘子有事相求,我……”,要不要說?要不要匯報給您呢?單勇不知道怎么說給王氏聽,支支吾吾的等著王氏走到了門口。
“夫人安康,余娘拜見夫人?!毙◆~盈盈拜下。
她到底經過大戶人家的調教,模仿一個家道中落不幸顛沛流離的新寡婦人,倒是信手拈來。
“快快請起,這位娘子登門而來,所為何事?”王氏避讓到一側,連忙伸手托住小魚扶她起來。
“夫人,不知余娘可否進屋一敘?”小魚又客氣的詢問。
王氏這才反應過來,移開盯著小魚腹部的視線,她剛剛莫名奇妙的有了個懷疑。
王氏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端著茶碗假意飲茶,生怕小魚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來。
…男人浪蕩不可靠!
…一生一世一雙人?呵,眠花宿柳才是他們的本性。
王氏差點走神,腦子里浮想聯(lián)翩,直到她聽到小魚說了自己身世才停止胡思亂想。
小魚解釋自己隨夫君從鄰縣過來做生意,路遇水匪夫君不幸遇害,只留她一個女子無處依靠。
身上僅得些許銀錢,在郊區(qū)村落安家后也所剩無幾。
她聽聞盧家仁慈心善,沒得法子,求上門來想自賣自身。
“夫人放心,我夫家只余他一人,此番做生意也是變賣了家產,孤注一擲,不曾想落得這般田地,我也無顏再回家鄉(xiāng)?!毙◆~說到傷心處淚涕漣漣。
王氏聽得很是同情,幾次垂淚交睫,好在還留有最后一絲理智。
“可我家中人手充足,沒錢再請幫傭了。”王氏瞧小魚雖然憔悴,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