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像個沙包被選擇
單勇呆住了,猶如石雕立在那里,一只手還僵硬的伸出去。
烈日炎炎,他竟然覺得有些涼意。
“大……大公子,不是說讓我……讓我?guī)〗闳??”單勇最后的兩個字輕輕的,猶如羽毛飄落。
他的話語被馬鞭甩在空中的脆響打散,單勇仿佛能看見方遠鵬輕蔑的笑容隱在車簾后。
他在笑話他天真。
單勇此刻明悟,從頭到尾人家未必就信任他,不過是拿他當(dāng)猴耍。
可是,怎么辦?盧音音還在人家手里。
單勇這下真的慌了,方遠鵬根本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狂妄,他極有城府,盧音音能算計他嗎?
為今之計,還不如回去向盧鼎夫妻坦白。
單勇想明白了,當(dāng)即轉(zhuǎn)身往回跑,開了嘴的布鞋腳掌用力都蹬出去了,不跟腳。
他干脆脫下來提著鞋子,被太陽炙烤的石板路,著實燙腳。
單勇顧不得那么多,使勁奔跑,他也不知道是否做的是無用功。
只是跑了幾步,他又停下了。
盧音音之前主動設(shè)計與方遠鵬相遇,想必也是有所圖謀,他貿(mào)然做這些是她想要的嗎?
這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盧音音要是知道單勇的想法,她絕逼要求他多管閑事一回。
盧音音像個麻袋似的被搭在馬背上,五臟六腑都要顛出來。
她身子滑溜一下,就被毛毛怪壯漢拉回去。
她沒地方固定自己,隨著馬匹奔跑,她的頭發(fā)猶如海藻,在風(fēng)中張牙舞爪糊上她的臉。
“呸……”,盧音音扒拉著嘴里吃進去的頭發(fā),要不是怕摔斷手腳她好想跳馬。
前提是她的腰帶沒被毛毛怪壯漢揪著,她就能鼓起勇氣試試。
只是還得考慮跟在后頭另一個壯漢,運氣不好得被一馬蹄子送去見佛祖。
馬蹄奔跑時濺起的灰塵泥點子,盧音音已經(jīng)不想再說了。
就沖他們這么不憐香惜玉的做法,也不會是劫色了。
盧音音只是想不通他們到底是什么意圖。
她努力辨認著沿路風(fēng)景,越走越偏僻,最后在山林中穿梭。
“吁……”,壯漢勒緊牽繩,馬兒停下腳步,在原地來回走動,噴著鼻息緩和。
盧音音想要裝死來著,只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她終于無力的滑落到草地上。
“盧小姐,讓你受罪了?!眽褲h跳下馬,任由馬兒自在的吃草。
盧音音吐出嘴里的頭發(fā),翻過身仰躺著,臉上是汗水黑灰勾勒出縱橫交錯的寫意畫。
“呸,你倆到底什么目的。”盧音音坐起來,袖子抹了一把臉。
“嘿嘿,咱倆不過是受人之托,姑娘何必多問?!眽褲h掐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盧音音這才有空打量四周,仿佛聽見遠處流水淙淙,“這是哪里?”
“西山,盧小姐還要辛苦你走一段?!泵謮褲h手指放嘴里吹了個哨子,馬兒自己悠哉悠哉的跑遠了。
老馬識途,看來它們早就習(xí)慣了。
盧音音聽到西山那一刻,便想起了方大自戀方遠鵬,這家伙是不按常理出牌了??!
她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呢!還沒有想辦法通知渣表哥許聞北,這下玩大了。
鬼仆857也不在,方遠鵬真要玩什么把戲,盧音音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盧音音暗自咒罵,手腳抬不起來,她沒力氣走路了。
“走吧!盧小姐,時間不早了。”毛毛怪壯漢作勢要提她起來。
“不要碰我!我自己可以。”這兩個粗人,當(dāng)她是個成精的麻袋,一點都不憐惜。
盧音音咬牙一骨碌爬起來,險些沒站穩(wěn)。
這會山風(fēng)吹來,倒是送來了些涼意。
盧音音走在他們中間,她猜測是方遠鵬指使后,她就稍微淡定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怕了他不成。
順風(fēng)吹來,盧音音總覺得自己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又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盧音音皺著眉頭想不出來,又氣憤的在心里咒罵這倆壯漢,不知道方遠鵬從哪里找來的。
長的這么嚇人不說,還這么奇奇怪怪的一臉大胡子,兇神惡煞。
盧音音觀察了,這倆貨可不像單勇弄的假貨,人家真材實料。
這么有特色的人,走到哪都是視線的焦點。
方遠鵬是腦子壞掉了嗎?用兩個這么顯眼的人擄她,這不是擺明了讓人家跟著追過來嗎?
“哎喲!”盧音音想著事呢,一不小心踩空了,把腳扭了。
她沒吃午餐,又這么一番顛簸,實在是體力不支。
“大哥們,我走不動了。”盧音音也不逞強了,搖著手表示起不來了。
“大哥,這怎么辦?”身后的壯漢有些愁眉苦臉的。
“你抓著棍子,我拉著你走?!北环Q為大哥的壯漢想了這么個主意。
“大哥何必這么麻煩?不如麻煩你背我一段路?”盧音音試著站起來,走兩步腳踝鉆心的疼。
“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编?,這兩個家伙現(xiàn)在倒知道搬出這來了。
“哎,大哥,你剛剛把我當(dāng)麻袋沙包似的扔來扔去,合著那會我是女人???”盧音音不服氣,牙尖嘴利的反譏。
盧音音突然占據(jù)了道理,兩個壯漢被她說的有些抬不起頭來。
他們也不過是拿錢辦事,要是大老板知道挨了姑娘身子,還不得剁了他們的手嗎?
“盧小姐,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看咱們粗人一個,怎么敢親近你是吧?那不是褻瀆了姑娘名聲嗎?”絡(luò)腮胡毛毛怪琢磨了下,也被他瞎扯了幾句。
“我不管,我就在這不走了,走也走不了,廢了?!北R音音把腳踝伸出去,不肯走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盧小姐非要如此,那……稍等會?!苯j(luò)腮胡毛毛怪不知道想到了啥,走到旁邊樹林里,從腰上抽出短刀一陣砍伐。
盧音音只見他砍下幾根小兒手臂粗的樹干,又割了藤條回來。
就這么幾息功夫,壯漢竟然編了了個藤椅,也不是特別大,一尺見方剛好兜住一個人。
“你們這是專門練過野外求生?。控悹?shù)睦献孀诹??”盧音音一激動,連不屬于這的都說出來了。
“什么老祖宗?不過是區(qū)區(qū)小事而已?!苯j(luò)腮胡大毛二毛多年的生存經(jīng)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