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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爭不止

八十八、入靜小試

唯爭不止 兩只拳頭 3091 2021-06-20 00:02:57

  戌甲攤開一只手掌舉到鄔憂面前,說道:“就同一層次修為而言,不管是控靈的精準(zhǔn)如何,還是輸靈的力道大小,練體之人都明顯不及術(shù)、器。所以,入靜時的那種感知雖有用,卻不是用來直接影響甚至破壞術(shù)、器的,那根本做不到。你在場上與人比試時,可是一直在以手掌中的一股靈氣來操控已成型的術(shù)法么?”

  鄔憂奇怪道:“這是自然,術(shù)、器之法不都是這般么?”

  戌甲便問道:“往日與你比試的練體弟子都是如何打法?”

  鄔憂想了想,說道:“多不過是左右閃躲,上跳下俯。若能盡數(shù)避開,再欺身以求近戰(zhàn)?!?p>  戌甲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一直是這般打法,可有了入靜的本事,就可尋機換個打法。這樣,待會兒我會與你隔開十步遠。你可先掐出術(shù)法,見我舉槍沖來之時,便將術(shù)法射出?!?p>  鄔憂拉住戌甲,問道:“你真的有把握?”

  戌甲笑了笑,說道:“你別掐個大殺招就行。我最多挨上一記術(shù)法,又死不了?!?p>  說完,戌甲便提槍走出十步遠。轉(zhuǎn)身面朝鄔憂,端著長槍,漸漸入靜。鄔憂拽不過,只得手上掐了個水訣,托在掌中。見到戌甲果然邁步?jīng)_了過來,手掌一推,將水球射出。在水球?qū)⒖拷畷r,戌甲側(cè)身一閃,跟著朝水球后面空處斜刺一槍。鄔憂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失去了對水球的操控,手心的那縷靈氣似是被切斷了。

  噗嗤的一聲,水球落到了地上,打濕了一片沙土。戌甲提著槍,走到鄔憂面前,問道:“剛才是如何感覺?”

  鄔憂卻馬上反問道:“你把我操控水球的靈氣給切斷了?”

  戌甲點了點頭,說道:“在我向你沖來之前,已然入靜。所以,你將水球射來之時,手掌中的那縷靈氣是何軌跡我看得十分清楚。在快被水球射中之時,我立刻醒來,并朝槍頭灌注靈氣,然后扎向靈氣軌跡上的一處地方,就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樣子。”

  鄔憂看了眼戌甲身后的那灘水跡,說道:“直接切斷控靈,難怪你說這本事能應(yīng)付術(shù)、器。不過,等我想想……?!?p>  鄔憂轉(zhuǎn)著圈想了好一會兒,說道:“你說這本事能拿來應(yīng)付術(shù)、器倒也無錯,只是相較而言更適合應(yīng)付器,遇上了術(shù)卻要打些折扣?!?p>  戌甲詢問為何,鄔憂解釋道:“練器之人的手段大半落在器上,倘若被切斷了控靈,身邊又無備用靈器,且一時難以尋回被斷靈器的話,那便再無有力手段了。可練術(shù)之人卻不同,本事都在靈氣上,縱然幾個術(shù)法被斷,只要尚有靈氣流轉(zhuǎn),就還有手段可出,很難立馬受制于人。不過么,倘是同伴將被術(shù)法打中,用這一手近身救護倒是挺好的?!?p>  戌甲嗯了一聲,也說道:“是有道理。練術(shù)之人若是一把接著一把地扔出許多術(shù)法,那還真是來不及去斷。而練器之人身邊所攜靈器終歸有限,卻可以斷來消耗之?!?p>  伸手彈了彈槍頭,鄔憂有些好奇地問道:“戌甲,你平時是怎么練這入靜的?”

  戌甲索性把長槍扔給鄔憂,然后坐在地上,說道:“是我?guī)煾迪氲姆ㄗ樱日伊碎g屋子,中央有一塊空地,四周堆滿了雜物。人坐在中央,然后在四周不遠的地上隨意各放一枚仙貝。臨了,教我入靜后專注那四枚仙貝中的靈氣,卻略去四周雜物中的靈氣?!?p>  鄔憂一聽便來了興趣,坐到戌甲一旁,問道:“那你做到了沒有?”

  戌甲笑了笑,答道:“哪兒那么容易,屋子里堆的雖都是些雜物,內(nèi)中的靈氣堆積在一起可不少。一開始時,我只要一入靜,周身感覺到的便全是那些雜物中的靈氣。得慢慢摸索一會兒,才能找到仙貝靈氣的方向?!?p>  鄔憂點了點頭,說道:“雖想不明白這法子是個什么道理來頭,可就是覺著應(yīng)該有用。那你后來練得如何了?”

  戌甲說道:“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么法子,可還是照著去練。一遍一遍地讓自己的靈氣去熟悉仙貝中的靈氣,逐漸敏感了起來。如今,我初入靜之時,只要念頭一起,周身靈氣一散,便能大致摸到仙貝的方位,而周圍的靈氣也不再似當(dāng)初那般擾亂我自身的靈氣。每次習(xí)練之前,我會在身旁放一個沙漏計時,幾個月看下來,入靜確是一路緩緩變快。把最近這幾日的平均算下來,大致比我初次計時快了十分之一?!?p>  鄔憂擺了擺手,說道:“才十分之一,那你且得練。這類手段多是越練進步越慢,想要達到瞬間入靜的地步,天知道要花多少時日。”

  戌甲倒是不介意,說道:“眼下我道法還未練上來,再練別的也難有大的進展,不如跟著道法一路慢慢練就是了。對了,你的道法練得如何了?”

  鄔憂一攤手,說道:“難不成你沒看出來么?”

  戌甲無奈地搖著頭,笑著說道:“我怎地能看出來?算了,算了,不問便是?!?p>  鄔憂朝后一躺,看著天,問道:“上山快小二十年了,我說戌甲,你對將來有打算么?若是真的通過了年試,你想去哪個府,哪個署?”

  戌甲也躺下,翹著腿想了半天,答道:“按說學(xué)堂里的體學(xué)部分與傷府關(guān)系最密,真要能通過年試,去傷府該有個不壞的前程。可每次一想到這兒,心里總會隱隱覺著哪里不對,似乎不該去傷府,當(dāng)換一個位置。只是接著無論再如何去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對,更想不出不去傷府的話又該去哪里。跟著再一想眼下體學(xué)的狀況,連將來通過年試的把握都沒有幾分,想再多怕到頭來是白想,索性便不再去想,真有那么一天再說?!?p>  鄔憂卻是不信,笑著說道:“我還看不出來么,你哪里是那般豁達性子?嘴上不說,心里想的一點都不會放下。不過剛才說的也沒錯,咱們不像那些有出身的弟子,有長輩事先給設(shè)計好前程。只能瞧著腳下有路就邁開步子,走到哪兒算哪兒。等沒路了,就再看看自己還有沒有腳力和心氣。有的話就往回走,再另尋一條路。沒有的話,那就干脆點原地一躺,等著陰司判官來收命?!?p>  想了想,鄔憂又問道:“這入靜我可不可以練?”

  戌甲奇怪道:“練是應(yīng)該可以練,可難說能練成什么樣。再說了,你練這個有什么用?與其用術(shù)法去斷,還不如想法子直接打在對手身上?!?p>  鄔憂搖了搖頭,反問道:“要是一時發(fā)現(xiàn)不了對手,或是沒法打中對手,又該如何?我可沒你那身閃躲的本事,不想法子去斷,怕是跑都跑不掉。”

  聽了這話,戌甲琢磨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你倒是想得遠,也有道理。而且受周圍所限,術(shù)法與術(shù)法也并非能隨意相撞,有些時候能斷確是最好??蛇€是那個問題,無法保證能練成什么樣。按我?guī)煾档恼f法,他是知道我能瞬間從入靜中醒來后,才開始考慮教我練。且之前也多是在入靜與醒來二者中至少有一個瞬間做到的人,才會去專門練這個,你眼下能做到哪個?”

  鄔憂撇了撇嘴,說道:“當(dāng)然是一個都做不到,唉。我?guī)煾嫡諛訃?yán)禁弟子們隨意入靜,所以我有想法也不敢去問。”

  戌甲一推鄔憂肩膀,說道:“行了,我都還不一定能練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若是哪天我真的能練成,那時再來教你也不遲。對了,到時候說不準(zhǔn)也得讓你幫我挑個有殺傷、能射出去的術(shù)法來練?!?p>  這下便輪到鄔憂奇怪了,問道:“你學(xué)那種術(shù)法作甚?對練體之人而言,練幾個身形或是護體類的術(shù)法豈不有用的多?再或者,學(xué)些偷聽、窺視的術(shù)法也不錯?!?p>  戌甲說道:“是師傅要求學(xué)的,只是何時學(xué)以及學(xué)什么讓我自己把握。我也不明白為何讓我學(xué)這個,只聽師傅說不必學(xué)精,但至少要會一個。有這么一、兩個這類術(shù)法,便能在遇事時多使出些手段,有備無患罷了?!?p>  鄔憂想了想,說道:“那也行,只不過你僅僅是輔修術(shù)學(xué),與道法修為相匹配的殺傷術(shù)法很難練好,得從低一個層次的術(shù)法中去選才好??裳巯轮痪毜降谌龑拥婪ǎc之相匹配的已是最低層次的術(shù)法,往下便沒得選了。所以我看吶,你須至少把道法練到第四層之后,再來考慮這事?!?p>  戌甲伸手抓起一把沙土揚了,說道:“這道法的瓶頸得早些突破才好,不然什么都練不動了??上掷餂]幾個仙貝,只能靠每日打坐慢慢攢了?!?p>  鄔憂笑了笑,說道:“看看,你心里還是著急。我就說你沒那么豁達,真的能放下。”

  扭頭看了看鄔憂,戌甲也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鄔憂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說道:“今天聊夠了,我就回去了?!?p>  戌甲一揮手,算是送別。等鄔憂的身影漸漸遠去,戌甲又一頭躺下。枕著兩手看著天,自言自語道:“是啊,急不得,也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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