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逼反忠良
四十五、逼反忠良
話音未落，山上將滾木檑石扔了下來，屈乃父只得率兵避開，隨后謂於奇說：“申軍據(jù)險立寨，如果強(qiáng)攻對我不利，只能智取……”看看天色已晚，楚軍只得在對面的山坡上安營扎寨，再作打算。
此刻，山上申軍營盤內(nèi)，于東山御敵將領(lǐng)無申滿將把守各山頭的部將召集到帳內(nèi)，商議破敵之計。副將彭仲爽道：“楚軍初到，鋒芒畢露，士氣正盛。楚率軍將領(lǐng)屈乃父智勇雙全，有萬夫不擋之勇。當(dāng)今之計是避其鋒芒，憑險拒敵，閉關(guān)不出。時間一長，楚軍糧草耗盡，必然焦躁。待敵露出破綻，再進(jìn)行反擊，定可大獲全勝！”部將蹇索道：“此乃儒夫之見也。楚軍初到，人生地疏。只有乘楚軍立足未穩(wěn)，來個突然襲擊，定可取勝。楚軍在對面山坡扎營，必不防備，何不乘機(jī)偷襲，時機(jī)一過，悔之晚矣！”無申滿道：“蹇將軍言之有理。楚將屈乃父號稱常勝將軍，其實(shí)是徒有虛名。本將軍定要讓他在此聲敗名裂，威風(fēng)掃地！”于是命各將領(lǐng)小心把守各山頭，他和蹇索一起率兵五千，偷襲楚營。
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張口不見牙齒，沉寂的山林隅爾傳來幾聲蟲鳴。當(dāng)申將無申滿和蹇索率領(lǐng)的人馬摸到楚營兩側(cè)時，已入三更，只見楚營內(nèi)燈火通明，將坡前轅門照得如白晝一般。暗處大約布設(shè)著暗哨，哨兵的身影與坡邊的大樹融為一體，唯見身上的布衫在微風(fēng)中飄動。二人按事先的約定舉火為號，一起沖進(jìn)楚營。挑開帳蓬一看，不覺大吃一驚，只見案幾前坐著的是幾個草人，原來是座空營。
無申滿見勢不妙，謂蹇索說：“快快退兵！”話音未落，聽得一聲炮響，左有屈乃父、右有於奇，一起殺了進(jìn)來。蹇索擋住於奇，高聲叫道：“末將斷后，無申將軍快走！”說話間，於奇已殺到近前。蹇索無心戀戰(zhàn)，架開於奇手中的蛇矛，突然將口一張，一股黑煙朝於奇面門噴了過去。於奇頓時雙目若刀割火燎，被蹇索一槍挑下馬來。當(dāng)蹇索再次舉槍之際，屈乃父已趕到近前，用戈擋住蹇索毒槍，於奇被楚軍兵士救起。蹇索素知屈乃父勇猛，虛晃一槍，當(dāng)即退去。屈乃父搭箭開弓，正中蹇索后心。蹇索應(yīng)聲落馬，被后面趕上去的楚軍殺死。屈乃父率兵緊緊跟在無申滿的后面，一鼓作氣攻下關(guān)隘。于東山失守，屈乃父率領(lǐng)的兵將連夜殺到湍河邊。
這時天已大亮，熊通和斗御強(qiáng)見對岸全是楚軍，知道屈乃父和於奇已經(jīng)得手，將大軍迅速渡過河去。無申滿見無險可守，令彭仲爽甸后，他率領(lǐng)其余人馬退回申都。楚軍包抄過去，將彭仲爽困在垓心，忙亂中被斗御強(qiáng)挑下馬來。楚軍一擁而上，將他活捉。
彭仲爽被押進(jìn)楚營，立而不跪。熊通道：“寡人知道將軍有勇有謀，是難得的人才。無申滿不聽將軍之言，才有此敗。如肯歸楚，定是寡人之福，更是我大楚之福也……”說罷走過來用赤霄劍替他割斷繩子。
聽說熊通性情暴烈，沒想到他虛懷若谷，禮賢下士，看來申有一天必將敗于楚……于是道：“罪將何德何能，受國君如此抬愛，愧不敢當(dāng)……只是家小還在申都城內(nèi)，待接出家小，一定來投！”熊通道：“行，寡人信得過你，無論何時歸楚，我大楚的國門都為你尚開著！”彭仲爽見說更是感激涕零。
彭仲爽單槍匹馬回到申都城下，高聲叫道：“我乃彭仲爽，快開城門放我進(jìn)去！”這時，無申滿出現(xiàn)在城頭，高聲叫道：“聽說你已降楚，要不熊通豈能放你回來？國君有令，強(qiáng)楚大軍壓境，城門不可隨便打開。眼下你身份不明，誰知你是不是楚軍派來替他們賺城的呢？國君說了，如你能取來熊通人頭，便可放你入城。否則，哼哼，怕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家小了！”
原來，無申滿是一個妒賢嫉能的小人。見彭仲爽有勇有謀，年輕有為，深受申侯器重，擔(dān)心彭仲爽有一天勝過他，于是一邊打壓、一邊不斷向申侯進(jìn)讒言。這次于東山之戰(zhàn)，他由于不聽彭仲爽的忠告，冒險出擊，以至中了楚軍的計謀差點(diǎn)全軍覆沒。在楚軍大軍逼近時，只讓彭仲爽帶少量的兵士甸后，旨在借楚人的手除掉彭仲爽。得知彭仲爽已成為楚軍的俘虜，便栽言說彭仲爽已經(jīng)降楚，并將他的妻兒押上城頭……彭仲爽見說，怒道：“好好一個申國，就斷送在你們這些國賊奸人手中！無申滿，放我進(jìn)來，本將要面見國君！”無申滿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國君是不會見你的。你看這是誰？”彭仲爽抬頭一看，見是妻子和懷中的幼子。他妻子在城頭上叫道：“夫君，奸臣當(dāng)?shù)?，此處不是久留之地。為妻將孩子給你……”說罷，將襁褓中的孩子從城頭上拋下來。彭仲爽忙從戰(zhàn)車上跳下來，躍到城下，將幼子接住。又聽他妻子叫道：“為妻先走一步了，你好自為之！”正要往下跳，后面的無申滿抬手就是一劍，從后面將她刺了個對穿。彭仲爽一見不覺心如刀割，朝城頭怒罵道：“無申滿，你這害人誤國的奸賊，你嫉賢妒能，殘害忠良，你不得好死！”
就在這時，城頭箭如飛蝗。彭仲爽忙拔出劍來，一手抱兒、一手揮劍，向后退去。就在這時，突然一支箭射中幼子。彭仲爽頓時悲痛欲絕，沖城頭的無申滿怒聲大罵道：“無申滿，你這禽獸不如的狗賊，有一天落到本將手中，定將你碎尸萬段！”
后來有人對無申滿誤國誤君、殘害忠良一事題詩一首，詩云：
奸佞妄言亂圣聽，君庸臣潰妖孽行。
忠臣良將徒無奈，待到霹靂震九重！
彭仲爽埋葬了幼子的遺骨，滿面悲傷地回到楚營，熊通將他接入營帳內(nèi)，撫慰道：“請將軍節(jié)哀，待取了申城，寡人一定替你妻兒報仇……”隨后謂眾將領(lǐng)道：“彭將軍歸楚之事并未定論，申人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真乃咄咄怪事！”屈乃父道：“看來，楚營內(nèi)必有申人奸細(xì)……”熊通見說不由一怔，于是道：“奸細(xì)？如果真是奸細(xì)所為，寡人一定要把他揪出來……將軍以為會是誰呢？”屈乃父道：“臣一時也說不清楚，只有等他露出狐貍尾巴的時候?qū)⑺毛@……”
第二天清晨，熊通率領(lǐng)的大隊人馬向申都謝邑逼近。這時，周平王姬宣臼聽說楚軍伐申，正在向申都謝邑逼近，命附近的呂、許兩國立即派兵援救。當(dāng)楚軍開到謝邑附近時，呂、許兩國的援軍隨后也趕到這里。申侯見狀，命無申滿率兵出城，與呂、許兩國的援軍合在一處，立下營盤，決心與楚軍決一死戰(zhàn)。
熊通根本沒把三國聯(lián)軍放在眼里，親率大軍來到陣前。無申滿指著熊通罵道：“謀逆小人，不在家中閉門思過，卻窮兵黷武進(jìn)犯我境。曉事的快快退回去，饒你不死。否則，定叫爾等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熊通大怒，將手中的赤霄劍向前一揮，屈乃父、斗御強(qiáng)諸將率領(lǐng)楚軍掩殺過去，無申滿亦率領(lǐng)申、呂、許三國人馬沖了上來，雙方當(dāng)即展開一場惡戰(zhàn)，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四十六、伯比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