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善良失信
八十、善良失信
就在這時，只見寧封子光著腳從后面跑了上來，邊跑邊叫道：“死丫頭，還不快快回來。你看看這是誰？”寧月姑只當(dāng)沒聽見一樣。這時，身后卻傳來斗谷於菟的聲音：“師妹，我沒事，你別傻了，快上來吧！”聽到斗谷於菟的呼喚聲，寧月姑這才回過頭來。定眼一看，只見斗谷於菟同爹爹一起站在岸邊向他招手。寧月姑再看看自己的懷里，抱著的竟是一個紙糊的人兒。寧月姑不由轉(zhuǎn)悲為喜，將紙人兒往水中一扔，跑上岸來，用拳頭捶打著寧封子的胸脯嗔怪地道：“爹爹，真是越老越不正經(jīng)，變法兒捉弄孩兒……”
寧封子笑道：“死丫頭，這點小伎倆都認(rèn)不出，白做了你爹爹我的女兒！爹爹進(jìn)洞看天書時，這小子偷偷跟在后面，爹爹我哪會不知道？爹爹說去昆侖會道友是假，有意讓他進(jìn)洞偷看天書才是真。那書仍極陰之氣，這小子偷看了那么多天，陽氣耗盡。爹爹回來見他面色蒼白，給他服用的是用萬年靈芝煉制的‘九陽固神丹’，一般的人服一粒一輩子百病不生，學(xué)道之人增加道行?？赡氵@死丫頭卻狗咬二郎神，不知好人心！”
轉(zhuǎn)眼三年過去，斗谷於菟跟著寧封子，不僅學(xué)得治國安邦、仕途經(jīng)濟、天文地理、撒豆為兵、斬草為馬、混天移地等本領(lǐng)和法術(shù)，與寧月姑更是結(jié)下深情厚誼，二人誰也離不開誰了。
一天，寧封子對斗谷於菟說：“徒兒，你學(xué)藝滿師，該回去了，為師要考你一下，怎么樣？”斗谷於菟道：“那就請師傅出題吧！”寧封子道：“考題其實也簡單，為師就藏在洞中，你能找到為師，就準(zhǔn)你回去！”說罷一頭扎進(jìn)洞里。
寧封子說考題簡單，其實并不簡單。他變化無窮，山洞又那么大，隨便變塊石頭、苔蘚什么的讓斗谷於菟怎么找？
見斗谷於菟在洞口不知所措，寧月姑走過來，悄悄地告訴他說：“我爹平生好酒，就藏在酒壺里。你將酒壺灌上半壺水，然后捂住壺口，我爹受不了就會叫你松手。你要向他提個條件，他如果不答應(yīng)你就別松手……”斗谷於菟問道：“提什么條件呢？”寧月姑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要爹同意我倆的親事嘛！”
第二天早晨，斗谷於菟舀了半瓢水灌到酒壺里，然后捂住壺口。天氣涼，寧封子蹲在冰冷的水中，時間一長，受不了啦，于是大聲叫道：“賢徒快松手、快松手！”斗谷於菟道：“您也知道，月姑妹妹喜歡徒兒，徒兒也喜歡月姑妹妹；要徒兒松手不難，您須答應(yīng)徒兒和月姑妹妹的親事！”寧封子沒辦法，只得答應(yīng)。寧封子從酒壺中出來，對斗谷於菟說：“為師雖然答應(yīng)你們倆的親事，但這是你強逼的，為師不能給嫁妝！”
斗谷於菟見師傅答應(yīng)了他們倆的親事，心里不知有多高興，忙道：“謝謝師傅成全，師傅答應(yīng)徒兒和月姑妹妹的親事，勝過任何嫁妝！”隨后，便高高興興將師傅答應(yīng)他們親事的事告訴了寧月姑，要她和他一起回丹陽去見自己的爹娘。
恰好第二天一早寧封子應(yīng)道友之約外出會友去了。寧月姑見機會難得，便拿了她爹爹的一把雨傘，將所有的嫁妝全藏進(jìn)傘里，交給斗谷於菟，再三囑咐他說，無論如何，在路上都不要把傘撐開。又給他一只首飾箱，叫他回去后一定要帶到自己房中才能打開，千萬不要被外人看見，并要他先走。斗谷於菟點頭應(yīng)承，帶著傘和首飾箱上了路。
傍晚，寧封子從外面回來，發(fā)現(xiàn)寶傘不見了，許多寶物也不翼而飛，知道被女兒和斗谷於菟藏在傘中帶走了，氣得火冒三丈，立即追了出去。
此刻，斗谷於菟正好來到漢江邊，乘船渡江。當(dāng)船駛到江心時，寧封子已追到岸邊，作起法來。轉(zhuǎn)眼烏云密布，狂風(fēng)大作，很快下起雨來，瓢潑大雨將整船的人淋得成了落湯雞。大家見斗谷於菟帶著傘，卻光著頭寧可讓雨淋著，也不肯將傘撐開，便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有的說他傻，也有的說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斗谷於菟感覺很是難堪，看見旁邊一個老者光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蹲在船板上，大雨劈頭蓋頂?shù)亓芟聛?，老者枯瘦的臉龐頓時水珠橫流。他不覺產(chǎn)生憐憫之心，加上聽到人們的議論，于是顧不得寧月姑臨行前的叮囑，忙將傘撐開。就在這時，聽見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藏在傘里的嫁妝掉下來，轉(zhuǎn)眼全被江水沖走了。
寧封子收回嫁妝，轉(zhuǎn)身離去。斗谷於菟心想自己也曾承諾師傅不要嫁妝，藏在傘里的嫁妝雖然被師傅收去，心中倒也坦然。
斗谷於菟高高興興地回到家中。母親鄖姜見兒子回來，忙迎了上去，關(guān)切地道：“我兒回來了？不知寧姑娘他爹是否答應(yīng)你們的婚事？”斗谷於菟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要地述說了一遍。這時，合府的家人、奴仆聽說長公子回來了，一起擁到廳堂來，問這問那。有人見到那只漂亮的首飾箱，問他里面裝的是什么，一定要看看。斗谷於菟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想起回來前寧月姑說過的話，遲疑了一下。然而，那些家人、奴仆都想長長見識，大有不看到里面的東西不罷休的勁頭。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斗谷於菟不得不當(dāng)眾打開箱子。他定眼一看，不覺大吃一驚，只見里面躺著個赤身裸體的小女孩，正是寧月姑，眾人也被眼前的情形驚得目瞪口呆。斗谷於菟怎么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連忙脫下衣衫將箱子蓋住。直到眾人散去后，寧月姑才跳出箱子，逃進(jìn)房里穿好衣裳。原來，寧月姑怕父親不讓她走，使了個縮身法躲進(jìn)箱子里，哪知首飾箱太小，只能藏下光身子，不能帶一點布片，所以她才再三叮囑斗谷於菟，回來后一定要等將箱子拿到房里再打開，不要被別人看見。哪知斗谷於菟兩次失信于她，寧月姑氣惱地說：“我為你籌劃了這么多嫁妝，讓你全部斷送。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卻讓我當(dāng)眾出丑。你這樣言而無信，叫我今后怎么跟你過日子！”說完，不等斗谷於菟解釋，化作一陣清風(fēng)，消失得無影無蹤。
斗谷於菟見狀，懊悔不已，狠狠地給了自己一掌，痛心地道：“我這、我這都干了些什么呀……寧姑娘，是我辜負(fù)了你，無論你怎樣懲罰我都行，怎么能舍我而去？寧姑娘，你不能啊……”說罷，淚如泉涌。
見斗谷於菟一副悔恨交加、痛不欲生的樣子，鄖姜走了過來，將他的頭摟住，安慰說：“我兒不要難過，這也不能全怪你，因為你不想讓大家掃興，這也說明你秉性善良，心中裝著大家。如果寧姑娘能想明白，她是會原諒你的！”
熊通自行稱王，楚國終于從爵位低下的精神桎梏中擺脫出來，君臣上下更顯得意氣風(fēng)發(fā)，揚眉吐氣。這天早朝，施令宦官若攸宣道：“大王臨朝，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令尹斗伯比當(dāng)即出班奏道：“大王自立為王，乃可喜可賀之事，從此我大楚再也不用受大周的制約了。怎樣才能號令天下，這才是稱王的真實所在。周邊各大小諸侯對大王稱王一事是否認(rèn)同，還得想辦法試探一下才是，不知大王意下如何？”熊通道：“對呀、對呀，寡人稱王求的不是虛名，你說該怎么試探？”斗伯比思忖片刻，道：“依臣之見，以結(jié)盟的名議把周邊各諸侯國召集到一起，看看他們的態(tài)度。要是有誰敢不來，就是對大王稱王不恭，就可以討伐他了，不知大王以為如何？”熊通道：“這個主意不錯，就這么辦！”
八十一、速杞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