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之中,三個穿著白袍的男子騎著烏黑巨大的馱獸緩緩前行。走在前邊的男子身材高挑,胸前掛著寶石吊墜,正是那日與芙木交談的商人戍離。
戍離一行人走的很慢,邊走邊看左右的風(fēng)景,像是來觀光的游客?!皝砹??!笔x抬頭看著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等你等的我好無聊啊?!?p> 天空中,一直鷹出現(xiàn)在戍離三人上空,鷹在天空中盤旋飛行了幾圈后向著前方飛去。
戍離招呼身后兩人跟上。行徑了一段時間,鷹停止了前進(jìn),再次開始在上空盤旋,看來是到達(dá)目的了。戍離看著前方依然是一片雪原,沒有任何蹤跡,搖搖頭心想這幫廢物還挺小心的。忽然前方的地面裂開一個口子,露出一個露著微光的洞口,戍離三人徑直進(jìn)入洞口后地面再次恢復(fù)平整,一眼望去還是一片雪原,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閣下就是戍離吧,”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子說道:“我們再次恭候多時了?!?p> 戍離笑了笑,說道:“見過鼠神甫,在下正是戍離,在下也等神甫多時了,想找你們可真不容易啊?!?p> 黑衫男子心里有些不悅,時下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說道:“戍離兄認(rèn)錯了,在下不姓鼠,在下姓仇,名和義。我們這些人常年行走于陰影之中,行事自然是小心為上,您見諒?!?p> 戍離臉上一絲譏笑一閃而過,心說還行走于陰影之中,晝伏夜出的不還是鼠輩嗎,心中如此想到嘴上就接著說道:“不姓鼠怎么住在耗子洞中呢。”說完戍離拍拍身上的灰塵,洞穴中燃著很多個火堆,即便如此也光線也還是十分灰暗,實在洞內(nèi)空間過于大,容納幾百人也綽綽由余,這種環(huán)境讓戍離十分不適,他十分不喜歡這種環(huán)境,昏暗的燈光、潮濕的空氣、東倒西歪的眾人無不讓他十分難受,心情不好嘴上也沒有任何好話。
仇和義聽著戍離的挖苦心中怒火升騰,對方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這群人他自然早就心知肚明,況且自己這群人一個個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主,這點侮辱還不至于讓他失控,仇和義不露聲色的說道:“說起這地洞可是外出安身的好地方,遮風(fēng)擋雨,保暖保濕,最重要的是隔絕氣味,戍離兄可以借鑒下,以后沒準(zhǔn)用的到。制造起來也簡單,只需了解一點土層結(jié)構(gòu)的知識就可以了,一會可以跟我我這位小兄弟交流交流?!背鸷土x說著指向身邊斜躺著吃肉的男子,男子抬頭點頭示意,也不在乎戍離回禮與否,低頭吃著自己的肉。
戍離有點厭煩口水仗,翻身上了烏馱獸,居高臨下的說道:“仇神甫都計劃好了?”
仇和義索性就地坐下,也不看看戍離,說道:“人手已經(jīng)全部集合了,休整下明日晚上行動。”說著拿出一張手繪的地圖鋪在地上,也不管戍離看不看的清,接著繼續(xù)說道:“計劃不變,我們的首要目標(biāo)就是冰牢,對方人手不足,我們要是在對方大殿搞破壞對方必然會分散一部分人手,我們主力直接攻入冰牢。不知道戍離兄有何高見?!?p> 戍離掃了一眼地圖,說道:“戍離是來充當(dāng)打手的,計劃就全聽神甫安排,不過對方應(yīng)該不難想到我們會在夜間突襲,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明日就發(fā)起?!?p> 仇和義沉思了一會,戍離說的的確有道理,自己一行人的行蹤肯定被發(fā)現(xiàn)了,找到這里是早晚的事,越早行動就越有利,對方人手不足是硬傷,乘他病要他命。
戍離見對方點頭也沒再多說,自己來之前好多事上邊給自己已經(jīng)交代清楚了,此次計劃全是上邊安排的,仇和義這伙人也應(yīng)該收到了指示,也只是執(zhí)行者而已。戍離一刻也不想多待,彌婆教這幫人要么是些蠱惑人心的騙子,要么是些腦袋里長肌肉的武夫,沒一伙是自己看的上的,隨即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明日行動之前我們匯合。”說完帶人離開。
看著戍離離去,仇和義臉色鐵青,旁邊幾個人呼的圍上來,這幾人剛才早已安耐不住怒火,只要仇和義一聲令下,這些人立刻會沖上去砍死戍離。仇和義惡狠狠的說:“都別沖動,有賬我們明天再算?!?p> 旁邊一個男子立刻高聲說:“就這么算了嗎,這個小白臉這么譏諷我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仇和義冷笑了笑,說道:“怎么你受的譏笑還少嗎,我們這些人那個不是在譏笑跟看不起中長大成人的,我們本來就不該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不過確實不能就這么算了,這行動結(jié)束之后我們一塊算賬?!睅讉€人聽完仇和義的話卻絲毫沒有平復(fù),幾個人在憤怒失控的邊緣,見狀仇和義立刻揮手“啪啪啪”幾巴掌打在幾人臉上,感受到痛苦幾人才漸漸的平復(fù)下來。
仇和義已經(jīng)見過不怪了,他們這些人都存在某種缺陷,性格暴戾,這是他們自己難以控制的。在他們十幾歲時就開始暴露這種是不是出現(xiàn)的暴動,特別受情緒支配,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開始接受訓(xùn)練,開始修煉,隨著修為的增長這種情況才慢慢得以控制。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情況又在慢慢惡化,除非有限的歲月里獲得通天的修為,不然他們這些人都只能落得在難以自制的暴走中暴斃的下場。
仇和義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我是工具嗎,即便是,我也不愿意做任人擺布的東西。”
天已經(jīng)轉(zhuǎn)黑,已經(jīng)是山雨欲來的最后一個夜晚。今夜格外的寂靜,天空飄起細(xì)沙樣的雪花,萬里雪原空無一人,鮮有生靈出沒。
夜深了,仇和義開始了行動前最后的準(zhǔn)備,他決定在日出時分行動,那是晝夜交替的時刻,也是一天最冷的時候。這一夜暗流涌動,仇和義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凌晨。仇和義放出自己的鷹,同時派了人去通知戍離,這個人也是這次行動重要的一人,沒有他是不行的。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仇和義帶著眾人立刻行動,原本的暗哨已經(jīng)在昨天戍離來之前全部干掉了,可以肯定的是昨日已經(jīng)有新的暗哨接替過來,只不過對方距離更遠(yuǎn)也更加小心,這次要自己動手了。雪白的地面忽然張開一個口子隨后一閃而過,仇和義化為一個黑影閃出,他速度很快且悄無聲息,很快就行徑出了很遠(yuǎn),地面上只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沒過多久腳印被雪花再次覆蓋。
昨日的暗哨被殺死了,北宗幾個負(fù)責(zé)此處的暗哨來之前就明白,此行是十分危險的,對方知道了暗哨的存在。這一夜每一個人的精神都是緊繃著的,毫無疑問夜晚是對方最有可能發(fā)起進(jìn)攻的時候,越是到深夜,越是危險。忽然,一個暗哨察覺到空氣一絲不同尋常的波動,他毫不猶豫的通知了其他人,隨即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了視野范圍。決策在瞬間完成,最后方的一個暗哨沒有絲毫猶豫的轉(zhuǎn)身向著北宗的方向奔去,其余人沖上前去阻擋黑影。沖突瞬間黑影的刀口劃過一個個喉嚨,瞬間3人倒地,幾個呼吸之間暗哨全部倒地。沒跑出多遠(yuǎn)的暗哨也被黑影追上,冰冷的刀口劃過他的喉嚨,最后一個暗哨也已經(jīng)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