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佑希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跟著寧礪來到食堂?;蛟S是想看一看,寧礪又是怎么騙敬音音的吧。為了不被寧礪發(fā)現(xiàn),她故意找了一個背對他,還隔了幾桌的距離的餐桌。
雖然看不到寧礪的表情,也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可是只需要看到敬音音那一副的高興的表情,就可以確定知道他們相談甚歡。宗佑希用叉子搗著碗中的飯菜,她一口都沒吃得下去。
本以為他們會坐很久,哪知寧礪卻先行離開了。宗佑希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寧礪放在餐桌上的飯盅。顯然寧礪離開的方向不是加菜或是買汽水,難道是忘記拿了嗎。此時此刻,宗佑希在心里默默的給自己做起了工作。她和寧礪實際上沒有什么根本性的矛盾,關(guān)于他所有的不好都是自己的臆想罷了。不如趁著幫他拿碗的機會,和他解釋清楚吧。怎么都好,就是不要讓自己這樣孤獨的傷心了。以前沒有寧礪時不覺得,現(xiàn)在擁有之后再失去卻是太難過了。哦,對了,寧礪不是叫自己幫他洗碗嗎。自己一會將他的飯盅洗干凈了再拿給他,相信他會原諒自己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宗佑希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起身走向?qū)幍Z剛才的位置。哪知她剛走了兩步,便見到敬音音將寧礪的飯盅拿到身前。
敬音音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寧礪的飯盅,竟然發(fā)起呆來。宗佑希先是一愣,而后終是禁不住好奇,向敬音音走了過去。
宗佑希深吸了一口氣,對敬音音說道:“音音,看什么呢,這么入神”?宗佑希和敬音音是中學同學,也是相識的。
敬音音見是宗佑希,便將寧礪的飯盅轉(zhuǎn)向她,癡癡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將碗里的米飯吃得一粒都不剩的”。
宗佑希呆呆的看著寧礪的飯盅,心中一陣沒落?,F(xiàn)在她終于知道,今天中午寧礪為什么要叫她把扔掉的蘋果吃了。雖然不知道寧礪為什么會這樣做,但可以想見寧礪必是十分珍惜糧食。要不然,他怎么會將碗里的米飯吃得一粒也不剩。
宗佑希此時的心情很是低落,便忍不住說道:“我們班的寧礪就是這樣的”。
敬音音經(jīng)這么一提醒,才想到寧礪和宗佑希是同班同學。敬音音詫異的問道:“你們經(jīng)常在一起吃飯嗎”?
宗佑希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有一次他在操場誤摟了我,便請我吃了頓食堂”。說完這一句,宗佑希心中涌起了一陣罪惡感。好在她是實話實說,也并沒有惡意中傷寧礪的意思。
敬音音警惕起來,故作輕松的追問道:“你說說呀,怎么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此時,宗佑希內(nèi)心又涌出一陣罪惡感混合著一陣小小的喜悅感。她憑借著女人的第六感,強烈的感受到了敬音音的警覺。于是,她便不添加任何水分的將此事告訴了敬音音。
聽罷,敬音音向著宗佑希擠了擠眼,說道:“他莫不是有意的”。
宗佑希心中掙扎起來,如果自己說是,那無疑會讓敬音音對寧礪好感全無。即使是不說話的默認,也能達到讓敬音音懷疑寧礪的效果。
想著和寧礪之間的歡聲笑語,宗佑希終是不忍說他的壞話,便說道:“當然不是,肯定是誤摟”。
宗佑希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便故作驚訝的道:“寧礪也是這樣的飯盅”。
敬音音道:“剛才我們在一起吃飯”。
宗佑希道:“肯定是忘記拿走了,我給他送過去吧”。說著便伸手去拿寧礪的飯盅。
見宗佑希伸手過來,敬音音一把便將寧礪的飯盅拿到自己面前,對她說道:“他打籃球去了,我給他洗碗”。
想到寧礪說過讓自己幫他洗碗,沒想到半天的時間他竟然又找到了敬音音,宗佑希心中一陣悲涼。
敬音音見宗佑希神色復(fù)雜,便問道:“佑希,你怎么了”?
宗佑希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軟弱的一面,便努力的平復(fù)了情緒,說道:“走吧,先去洗碗”。
敬音音將寧礪的飯盅洗得特別的仔細,就像對待一件稀釋珍寶一般。
宗佑希試探著問道:“你們在戀愛嗎”?
敬音音看了宗佑希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籃球場,她們捕捉到寧礪的身影之后便在看臺上坐了下來。
寧礪的技術(shù)確實有限,所以打得格外的認真,以至于根本沒有注意到看臺之上的兩人。而看臺之上的兩個人,則是各有心事都沒有開口說話。
眾人打得興起,寧礪一個橫跨步,準備攔截對方的一次大力傳球。哪知還是慢了一步,籃球順利的突破了寧礪的防守。
“啊”。一聲慘叫傳來,由于被寧礪遮擋了視線,對方接球球員直接被飛過來的籃球打到了鼻梁。被砸中球員的前沖之勢未止,寧礪又剛好轉(zhuǎn)身,便一頭撞在他的胸前。
寧礪反應(yīng)很快,對方一貼到他胸前,他便將對方扶住。定睛一眼,對方已經(jīng)被籃球砸得滿臉鮮血。這時場上其他球員也反應(yīng)過來,紛紛圍了上來。
寧礪站得最近,便對被砸之人說道:“你自己摸一摸,鼻梁斷沒有”。
那名球員聞言立即摸上自己的鼻子,一會后,他說道:“鼻梁沒斷,沒事”。
既然鼻梁沒斷那就沒什么事了,簡單的處理之后眾人便又開始打了起來。
寧礪今天內(nèi)里穿了一件純白色的棉質(zhì)體恤,剛才被對方貼在了身上,這會才發(fā)現(xiàn)胸前整個變得一片血紅。對方球員幾次想要背身靠他,但都擔心自己的衣服染上血而開始埋怨起來:“寧礪,衣服脫了哦,你這樣我們還怎么敢靠你”。
聽到眾人埋怨,剛才被砸中的同學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寧礪不想讓他為難,雖然今天的氣溫并不適合光著身子可他還是選擇將上衣脫下放在場邊。沒辦法,既然脫了衣服,為了不著涼就只能打得更加的拼命了。
敬音音看到寧礪脫了上衣,立即想到了寧礪說她“貪圖自己美色”的話,白皙的臉上泛起紅色。
宗佑希敏感的感受到了身邊敬音音的變化,心中更加肯定了兩人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
宗佑希根本做不到靜觀其變,便開口說道:“男生夏天經(jīng)常脫了上衣打籃球啊,你臉怎么這么紅”。
敬音音微微一愣,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的強大,頓時便感受到了宗佑希的敵意。敬音音轉(zhuǎn)頭看向宗佑希,再轉(zhuǎn)頭看向?qū)幍Z,才開口說道:“我喜歡看他脫了上衣打籃球,他也知道我喜歡”。
不得不佩服敬音音的口才,這樣一來倒成了寧礪是為了她才脫的上衣。
宗佑希的心徹底亂了,開口又問道:“你們戀愛了嗎”?
這次敬音音詫異的看了宗佑希一眼,沒想到這個一向只喜歡女生的同學,現(xiàn)在竟然這么關(guān)心起寧礪來。敬音音很肯定宗佑希不是在關(guān)心自己,而是在關(guān)心寧礪。
敬音音看到宗佑希略顯焦急的樣子,還是沒有說話。她對著宗佑希笑了笑,起身朝著籃球場邊走去。
敬音音的到來,無疑引起了球場上所有男同學的注意。大家不約而同的慢了下來,都在期待著她是來找自己的。
敬音音來到場邊,寧礪知道她是來找自己的,便迎了過去。敬音音彎腰拿起寧礪剛才脫下被血染紅的上衣,對他說道:“洗了給你,你繼續(xù)打吧”。
寧礪害怕敬音音找他有什么事耽誤打籃球,這會見她沒什么事便迅速回到場上。
一時之間,球場上的同學都對寧礪刮目相看。他們沒想到這個球技甚爛的家伙,居然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于是乎,大家打得更加的勁爆起來。
敬音音拿上寧礪的衣服后沒有回看臺,而是盡直朝著實驗大樓走去。實驗大樓的第一層有一排水池,正適合洗衣服。
看著敬音音拿起了寧礪的衣服,宗佑希一股倔強涌上心頭。她現(xiàn)在必須要弄清楚寧礪和敬音音的關(guān)系,如果敬音音真在和寧礪戀愛,那么寧礪這個人便是真的渣了。
宗佑希不管不顧的跟著敬音音來到實驗大樓,說道:“你幫寧礪洗衣服,我?guī)湍惆涯銈儍扇说耐肽弥薄?p> 敬音音將兩人的飯碗遞給宗佑希,便開始認真的洗了起來。宗佑希站在旁邊,飛快的動著腦筋,想著怎么才能套出敬音音的話。
血跡印在體恤之上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間,敬音音此時手里又沒有洗衣液,所以怎么洗也洗不干凈。敬音音想了想,便將衣服扭干,準備帶回家再洗。
宗佑希見敬音音關(guān)掉水,連忙靠了上去??墒强吹骄匆粢魧ψ约阂桓辈焕聿徊堑臉幼?,她又把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雖然和敬音音認識多年,但是兩人甚至連熟悉都算不上。宗佑希長這么大,還沒有哪個人這樣對自己甩臉子。一時間,宗佑希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氣憤。
敬音音也不管宗佑希的臉色如何難看,從她手中接過兩人的飯碗再對她說了聲“謝謝”,便各自向著籃球場走去。
宗佑希一時找不到話說,強烈的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再跟著敬音音了,便各自朝著教室走去。
按照慣例,打球之前是不會吃飯的,寧礪今日要不是約了敬音音也不會去食堂。其他同學都沒有吃飯,便卡著時間又打了幾圈就匆匆結(jié)束了。
籃球場旁邊再往上走十幾步梯子有一個衛(wèi)生間,用意應(yīng)該是方便運動員。寧礪打完球,穿上僅有的一件外衣,便往那處行去。洗洗手,再小解一番,一起完成。
寧礪在衛(wèi)生間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當他走出來時看到敬音音正在不遠處等他,便快步走了過去。
敬音音驚訝的問道:“你的外衣怎么這么多血”?
見到敬音音,寧礪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他調(diào)笑道:“剛才有兩個人給予我的美色,被我給揍了”。
敬音音見寧礪談笑自如,便放下?lián)?,對他說道:“你剛才分明是從男衛(wèi)生間出來的,難道……”。
寧礪笑道:“是啊,要不然我怎么會揍他們”。
聽寧礪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敬音音“嘻嘻、嘻嘻”的笑了起來。
寧礪看到敬音音雙手拿著兩人的飯碗和自己的體恤,連忙說道:“給我吧,我回去晾上”。
敬音音將寧礪的飯盅遞給他,說道:“血跡干了沒有洗掉,我拿回去給你洗”。
聞言,寧礪低頭看了卡自己的外衣,說道:“估計這件衣服也洗不干凈了吧”。
敬音音聞言白了寧礪一眼,說道:“脫下來吧,以后有什么直說,不許繞彎子”。
寧礪一邊脫掉外衣,一邊笑嘻嘻的對著敬音音說道:“你是坦誠,一上來就直言不諱的表示貪戀我的美色”。
敬音音看到寧礪脫光了上衣,再聯(lián)想到自己說的話,一時間俏臉又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