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遲到的約會
只是來給她們選擇的，而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全部在女孩自己。
抱著手中的頭盔，公生沒有說話。
將頭撇過去，或是看天上的云，或是看來往的車輛。
算是一種禮貌，將小聲交流的空間與時間留給兩個女孩。
五分鐘，多一點點，接近六分鐘。
兩個女孩似乎商議好了，才在上前幾步，正好兩人分別站在機(jī)車的左右后視鏡前。
“公生學(xué)弟，能不能問一下，如果我們不去你推薦的事務(wù)所，去找其他私人律師或者是事務(wù)所，能不能也解決后續(xù)的賠償款。”
開口的是短發(fā)越水七槻，。
而旁邊的水口香奈則低著頭，抿著嘴，眼神的余光定格在男孩的表情上。
兩位女孩都在等待，男孩會露出什么表情。
氣憤......失望......冷淡......沮喪......
“這樣的話，我也建議你們今天不要去警視廳，因為就在剛才警視廳已經(jīng)過來與東都法院交接，今天的主要任務(wù)肯定是審理犯人，無暇顧及你們?！?p> 不曾有絲毫厭倦，相反還是平淡的彎月柔笑。
十一點多的太陽，提升初春的溫度，光輝照射下來披散在公生的臉上，似乎夾雜一種輝芒與莊重。
猶如兒時孩童內(nèi)心所幻想，一個高傲卻又溫柔的人。
輕輕昂起頭注視兩個女孩，下顎抬起勾勒側(cè)臉的弧線，一雙純粹的黑眸不摻雜任何虛偽。
以及......
兩個女孩發(fā)現(xiàn)在那通透明亮的晶狀體上，倒映著兩個女孩的面容，莫名的覺得心揪。
“等一會可以做地鐵，選擇一個地方先落腳休息，下午時候去漫咖使用電腦查詢東京比較好的律師事務(wù)所，也可以聘請私人律師進(jìn)行委托?！?p> “如果聘請好，再給我打電話，我手機(jī)保持二十四小時接聽，因為等一會我有私事處理，所以關(guān)于文件檔案的整理會推遲，但會在晚上七點前整理好，八點前交付你們?！?p> 說著，公生再次從身后的背包打開，取出鋼筆與記事本，隨意的翻一頁，寫下一串電話號碼，再將紙撕下來。
記事本與筆收回背包，而紙則遞給面前的兩位女孩。
但是，沒有被接住。
有些疑惑，公生將視線注視在兩個女孩的臉上。
似乎在用眼神交流，香奈責(zé)怪的目光看向旁邊。
“抱歉抱歉，小生我的錯，只是想試試看公生學(xué)弟幫助水口香奈的行為，是否是為了此刻，是否有私心。”
越水七槻俏皮的眨眼。
雙手合十做出抱歉的動作。
溫柔的聲線讓人無法生厭，一種自然的狀態(tài)也給人真誠。
“那個......公生先生，其實我和越水剛才已經(jīng)商量好了，因為這幾天來都是公生先生幫我忙前忙后，無論是開庭的前期事項還是墊付的開庭錢，都是公生先生付出的?！?p> 伸出小手，水口香奈輕輕扭一下旁邊閨蜜的腰。
面對面前的男孩，卻越加感到抱歉。
如果，沒有對方的話......
水口香奈會選擇自我了斷，與這個灰暗的世界告別。
“沒關(guān)系，越水女士也是擔(dān)心朋友，所以試探我一番，但是香奈女士的信任也讓我感到開心，這是對我的肯定?！?p> 輕輕擺手，公生沒有絲毫的怪罪。
或者說，別人勝訴后就不需要自己，是情理之中的情況，畢竟只是學(xué)校方面的法律援助。
之所以接受這個訴訟任務(wù)，公生有自己的理由。
作為帝丹初中部學(xué)生會會長，升入高中部肯定也是直接進(jìn)入學(xué)生會。
能否在進(jìn)入高中學(xué)生會第一年內(nèi)就在學(xué)生會立足，需要的就是政績，類似這種參與正規(guī)的訴訟案件。
一邊展現(xiàn)手腕，一邊展現(xiàn)拳頭。
“沒有，沒有，因為如果沒有公生先生......可能我現(xiàn)在還是罪犯的身份，更加沒有所謂的補(bǔ)償款......”
女仆懦善的性格，并沒有因為忽然而來的幾億霓虹幣砸暈。
說一句略微中肯的話，水口香奈再一次手掐一下旁邊出主意的越水七槻。
“嗚嗚~~別扭我~~”
好痛，越水小姐姐捂住絕對已經(jīng)掐紫的腰部。
絲毫沒有淑女的端莊，假小子的裝扮配上毫不在意的馬虎。
“小生并不是有意的，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希望可以詢問公生學(xué)弟?！?p> 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上的則是一份好強(qiáng)。
越水七槻盯住公生。
即使被旁邊的水口香奈拉扯也不愿意松口。
“可以。”
偵探真的是一個麻煩的存在。
公生點頭，沒有拒絕對方。
得到首肯，越水七槻松一口氣，瞳孔里綻放出好戰(zhàn)的火焰。
“我是想詢問，為什么你可以確認(rèn)薰衣草小姐的案件是自殺而不是他殺?！?p> 警視廳都已經(jīng)定義為他殺。
他殺就表明即使香奈不是兇手，也會有其他人是兇手。
越水七槻所疑惑的點在這里。
或者說換成任何一個偵探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判斷為他殺，再進(jìn)行調(diào)查。
唯獨面前的男孩......
‘原來是這個問題’
公生聽完對方的話，嘴角抿抿，櫻花瓣的薄唇勾起月牙的瞇縫。
張開唇齒，輕聲回答。
“因為我是律師啊。”
捧起手中的頭盔，注視著倒影。
“如果說偵探的主觀判斷是有罪，那么我們律師的主觀判斷就是無罪?！?p> “寧可錯放十個殺人兇手，也絕對不會審判一個無罪的人有罪。”
天下無賊。
這是一種理念，大部分接觸法律的人，最開按時所學(xué)習(xí)到的是立法人的理念。
將頭盔戴上，公生擰開摩托車的鑰匙。
打火，發(fā)動。
面前的兩個女孩也被男孩的話嚇到。
越水七槻拉扯水口香奈，離開公生的機(jī)車前方。
同時咬緊嘴唇。
這一刻，越水七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代理好友的案件，恐怕也不可能幫助好友翻案。
只有面前的男孩可以。
這是觀念的不同，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一種沖突。
“啪”的一聲，公生將頭盔戴上，打卡機(jī)車頭盔的面罩。
“很感謝你們對于我的信任，這是對于剛剛踏上律師之路的我，最大鼓勵?！?p> “你們的文件我會今天下午整理，你們明天只需要前往名片上的律師事務(wù)所，我會提前安排好兩位女士的一切?！?p> “最后，再見，兩位女士。”
直至最后一刻，公生都未曾改口，依然作為工作的身份，稱呼水口香奈與越水七槻為女士。
再一次，“啪”一聲關(guān)上機(jī)車頭盔的面罩，右手扭動握把，機(jī)車發(fā)出轟鳴。
“再見......”
兩個女孩向面前的男孩招手。
但是，似乎已經(jīng)晚了，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個銀白色的機(jī)車彈射而出，轉(zhuǎn)瞬百米之外。
以及那黑色西服的背影。
“對了，香奈，你們之前怎么來的？”
忽然想到什么，越水七槻看向旁邊的閨蜜。
“做他車子過來的，我就坐在后座?！?p> 語氣中濃郁一份惆悵，水口香奈還在注視男孩的背影。
因為剛才，有一種感覺。
可能以后都不會有這樣一個男孩，出現(xiàn)在自己的世界。
“坐在后座，那不就是很那個?！?p> 做出一個手抱住的動作，越水七槻調(diào)侃的眼神盯著閨蜜逐漸紅潤的臉蛋。
在目光下，水口香奈點頭。
緩緩的伸出自己的雙手，看著兩手的指尖，低下頭來，眼神呆呆的，似乎是在回憶。
“就是這樣的，靠在對方的后背上，特別有安全感......”
“抱緊著，靠的很近，貼著沒有一絲縫隙，產(chǎn)生著溫暖......”
“手指可以接觸到，那種結(jié)實的肌肉，雖然消瘦卻很強(qiáng)勁，觸感極好，手感很棒......”
說著，說著，水口香奈的臉紅潤似血。
甚至，下意識的舔動舌頭，似乎想要品嘗的欲望。
......
一家不算特別豪華的西餐廳。
位于二樓，內(nèi)部的環(huán)境整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檸檬香。
一個靠窗的位置，一個女孩獨自坐在這里。
溫柔的目光一直側(cè)看向窗外，人微微倚靠著，手臂撐在桌子。
纖細(xì)手指捋起因為側(cè)頭而散落下來的青絲。
嘴角恬靜的笑容，面容嬌柔配上一種圣潔。
粉紅色毛線衣穿著，凸顯出傲人的身材，年齡看起來似乎是十七歲的高中生。
坐著的沙發(fā)旁邊搭著一件棉襖。
等待著，從早上十點開始就已經(jīng)到來，點了一份此刻已經(jīng)冷下來的咖啡。
時而用手搖晃勺子，攪動杯子。
繼續(xù)看著窗外，等待著。
一直到一個機(jī)車的身影過來，才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綻放出燦爛的色彩。
“讓我猜猜看，等下是不是又拿出什么東西，說給我買東西，所以才遲到的?！?p> 就在蘭的視線中。
公生將機(jī)車停在臨時?？课恢?，而后手里也比剛才從東都法院離開的時候多了一個東西。
方方正正的東西，似乎是一個......筆記本電腦。
抬頭，就注視到在窗邊位置等待的女孩，光芒傾撒在她的側(cè)臉，純凈淡雅的氣質(zhì)，而背后披散落下的長發(fā)，透露著知性。
彌漫在對視之中的溫柔，僅僅一秒。
將鑰匙扒下來，小跑著向一個樓梯的方向，跑向二樓。
步入西餐廳內(nèi)，向著女孩的方向。
只不過，快要走到的時候，被一個服務(wù)員拉住。
“先生，你的女朋友早上十點就到了，一直在這里等你呢?！?p> 手指著毛利蘭的方向。
略微的一絲尷尬，公生抬起手表，上面時刻已經(jīng)是十二點十五分。
“好的，謝謝......對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p> 她是我姐。
公生繼續(xù)抱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小跑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