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過勞的公生

　　“很高興為你服務，女士?！?p>　　公生看著面前的靈魂消失。

　　之后，微微的嘆口氣，反手發(fā)開背包的拉鏈，將手中的遺照隨意揣進去，再拉緊。

　　“要是能給我一份律師費就好了?！?p>　　因為這個案件，還欠著旗本集團五份法務合同需要處理。

　　但是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

　　閉上眼睛，公生開始檢查身體，這一次案件太趕，每天的平均睡眠時間只有四個小時。

　　真的以為這些數(shù)據(jù)很簡單的能計算出來？

　　且不說那些細致到月份的數(shù)據(jù)，還有各種消費類型，最為燒腦的則是在巨大得到數(shù)據(jù)堆里進行刪減與挑選。

　　制造出最后的可視化圖標。

　　即使本身具備‘術’的大腦，撥動四盤之力。

　　要倒了......

　　太累了，如果可以吃一口草莓就好了。

　　公生最后想到，同時身體傾斜，徹底的暈倒在地。

　　......

　　昏昏成成，全身無力。

　　水珠滴落的感覺，而后順著輸液管進入身體。

　　用盡力氣睜開眼皮......

　　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間涌入晶狀體，攜帶著血紅色灼傷掉公生的視覺神經(jīng)。

　　忍不住痛苦，再一次閉上眼睛。

　　適應，是一種很緩慢的過程。

　　“咦，你醒了？”

　　一個勉強熟悉的女聲傳入耳邊，平淡的情感，但是卻有激動的情緒。

　　擔心陌生人的那種。

　　公生恢復一絲力氣，將埋在絨花枕頭里的側(cè)臉微微抬起，而后看向水滴震動的方向。

　　一瓶葡萄糖輸液管。

　　也是這時候，忽然一個手掌按壓在被子上，再通過被子按壓住公生的肩膀位置。

　　短發(fā)麗影出現(xiàn)在視覺覆蓋的位置，精致的外貌還有嫵媚的眼線，因為工作導致的一種英氣，雕刻在精致面孔上。

　　佐藤美和子伸出手掌，在扎巴扎巴的眼睛面前晃晃。

　　看著男孩那深藍色瞳孔中，倒影自己的樣子。

　　“佐藤警官......”

　　將臉撇開，公生翻過半邊身，平躺在床上。

　　視線呆滯的注視著蒼白的天花板，配合著窗外的景色計算自己所在的位置，順便加上日照落下的傾斜角度計算時間。

　　下午五點左右，作為米花區(qū)幾大最高建筑，能從住院病房看到警視廳高樓與日買電視大廈......米花醫(yī)院的警務人員病房。

　　所以才有二十層的美麗景色。

　　“看起來我是被送到醫(yī)院了，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應該只有佐藤美和子，四周聽不到其他的呼吸聲音，就算是走廊也是極為寂靜。

　　至少不是被警視廳監(jiān)視起來的。

　　“嗯，就是退庭之后，目暮警部希望你能輔助警視廳辦理這次的案件，安排我去找你，可是在我找到你之后......”

　　佐藤美和子只看見一個倒在地上的男孩。

　　對方昏睡過去，絲毫沒有剛才在法庭上的灑脫，將對方的臉擺正之后，才發(fā)現(xiàn)男孩的臉上全是蒼白色，嘴唇干裂缺少水分。

　　“所以我就背著你，再回去找到目暮警部?！?p>　　而目暮警部則是給毛利小五郎打電話，但對面一直響鈴，最后轉(zhuǎn)換為留言模式。

　　再觀察公生的情況，似乎是低血糖發(fā)作。

　　所以，安排佐藤美和子將公生送到米花醫(yī)院，用警視廳的車子，順便米花醫(yī)院有警視廳的專用病房。

　　并且，警視廳的報銷單，僅限定米花醫(yī)院與杯戶醫(yī)院兩個東京區(qū)最高配置醫(yī)院，拒絕小診所與小醫(yī)院的報銷單。

　　“這里是米花醫(yī)院，暫時不需要擔心的，你的背包等東西都幫你拿過來了，如果想吃東西我可以讓護士送盒飯上來。”

　　盒飯可以報銷，其他的水果食物無法報銷。

　　美和子精打細算，畢竟多出來的部分，就需要從她的買車錢里出。

　　“盒飯吧，謝謝佐藤警官，我早上沒有吃，想要保持清醒的狀態(tài)面對庭審。”

　　公生微微動彈一下已經(jīng)麻痹的右手，因為吊水的緣故。

　　將被子內(nèi)的左手也活動，從上半身再到下半身......

　　旁邊的椅子背上，搭著公生的西服上衣，領帶，皮帶。

　　手接觸到西服褲子的布料，沿著邊線，將手機摸到。

　　趁著佐藤美和子出去取盒飯的功夫，公生趕忙踏出翻蓋手機，檢查是否有未接電話。

　　零未接電話......零短信......

　　看到這，公生才松口氣。

　　這也就表明，自己住院的消息并沒有被姐姐蘭與媽媽英理知曉。

　　就算是這一次的開庭，公生隱瞞著米原晃子，同樣對于最為關心自己的二人也做出隱瞞。

　　不希望她們擔心。

　　再一次確認，再緩緩放下手，將手機重新揣入褲子口袋中。

　　“當當當當！你要的便當來了！”

　　手里捧著便當盒還有一碗味噌湯，佐藤美和子大步流星的闖進來......

　　看見公生躺在床上，而被子上凸起左手的痕跡，正在下半身的位置摩擦著......

　　佐藤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會意。

　　“你是不是想要上廁所啊？”

　　肯定是準備偷偷掏出來，再用旁邊地上的尿壺接住。

　　沒錯，醫(yī)院的地上，放著一個尿壺。

　　入口比較小的那種，不是省材料，而是霓虹男性的正常型號。

　　公生有些疑惑，順著佐藤的視線，看到自己床頭下的尿壺。

　　用眼睛確定尺寸......

　　自己的那玩意就算十六歲尚未發(fā)育完全，也是這個正常型號的三倍大啊！

　　確定這不是給嬰兒用的嗎？

　　蚊子唧唧？無毛蒼蠅？

　?。ㄎ米?、蒼蠅：我們感覺被侮辱了）

　　“不，我只是拿手機，確認有沒有委托人的電話與短信?！?p>　　用才摸過下半身的左手，接住佐藤遞來的便當。

　　打開蓋子，溫熱的蒸汽飄出。

　　并不是很豪華的食材，炸雞塊，飯團，菜丸子，肉丸子，以及一盤秋刀魚。

　　除了秋刀魚用烤箱過了一趟，變得僵硬，其他的都是冷藏食物，拿出來蒸一下就可以的。

　　味道沒有公生自己燒的好吃。

　　湊合，馬馬虎虎，隨意對付幾口。

　　旁邊的佐藤美和子打開一次性碗的蓋子，將蛋花味噌湯端著，等待男孩想要喝的時候就遞上去。

　　嚼碎，咽下，嚼碎，咽下......

　　沒有粗漢子的大口咀嚼，吃著東西還扎巴扎巴，也沒有貴族公子那般，吃一小口只抿嘴一動，微微進食，形態(tài)優(yōu)雅。

　　就是簡單的吃飯，吃一口，緩一緩，咽下去，繼續(xù)吃。

　　不知道為何，佐藤有一種莫名的心塞感......

　　可能是因為上午庭審時，看到男孩獨自支撐，只為了學妹討回權益，也可能是因為找到對方的那一刻，一臉蒼白。

　　沒有吃早飯，只是為了打起精神。

　　明明相差近十歲的年紀，對方卻表現(xiàn)出成熟與責任感。

　　但是那一副面孔，卻是一張青澀的面容，夾雜著令人心動的帥氣。

　　王子般的容顏，童話般的青澀。

　　可能就是詮釋面前男孩最好的形容......

　　忍不住，伸出手來，在這個只見過兩次面，卻每次都是在法庭上見面的男孩，摸頭殺。

　　“慢點吃，如果不夠的話，等下姐姐再去給你買一點?！?p>　　不知為何，看到與自己身高并不差多少，卻意外年輕的男孩，會下意識的將對方帶入到弟弟的身份......

　　佐藤美和子注視著男孩側(cè)過頭，對方的瞳眸里倒影自己的容貌。

　　也許是因為殉職的父親，美和子內(nèi)心充滿正義的追逐心，偏偏面前的男孩在法庭上的表現(xiàn)，與所謂的正義伙伴，貼合。

　　也許是因為，警視廳大部分的警員，都只想做佐藤的大老哥，關心著，照顧著，保護著。

　　但是太多的‘哥哥’，導致佐藤強勢的性格被壓抑，內(nèi)心深處更加傾向有一個被自己所保護的‘弟弟’，或者‘后輩’。

　　這類角色出現(xiàn)在生活里。

　　如果自己的‘弟弟’或者‘后輩’可以帥帥的，佐藤美和子自然會顏值控的選擇‘帥帥’的那一類！

　　“謝謝，我已經(jīng)吃飽了?！?p>　　將手中的飯盒放在一旁的床頭柜，公生后靠在床板。

　　被佐藤遞到面前的味噌湯，接住。

　　“等等，這么躺著不舒服。”

　　還沒有等公生后靠，美和子忽然上前。

　　將原本的枕頭豎起來，當做靠枕的存在，再扶著公生靠下。

　　緩緩地......

　　重新做回位置，注視著面前的男孩，托住碗，嘴唇抿住一次性碗的邊緣，而湯汁進入喉嚨的細微則可以看對方剛剛發(fā)育的喉結。

　　喉結略微的鼓起，湯汁下咽。

　　“慢點喝。”

　　忍不住再補充一句。

　　一直等到公生喝完后，才接過對方的空碗，丟入旁邊的垃圾桶。

　　這時候，葡萄糖的吊水也已經(jīng)結束。

　　公生伸出左手，撕開右手上的X型貼紙，直接將針管拔出，再用貼紙上的海綿按壓住。

　　輸液管、枕頭，同時垂落在地上，還有尚未流完的最后一點葡萄糖，浸濕地板。

　　“佐藤姐，我們準備離開吧?！?p>　　掀開被子，重新站起來。

　　臉上也紅潤許多，精氣神因為四小時的休息得到回復，瞳孔閃耀著光澤。

　　也或許每一次的案件，對于公生而言是一種修行。

　　心的修行。

　　心念通達，則修行無礙，所以恢復的速度也極快。

　　試著跳躍幾下，而后猛烈騰空而起，翻空的同時連踢三角，跺擊面前的墻壁。

　　然后......破了一個洞。

　　霓虹的房屋質(zhì)量是很塑性的，因為比起堅硬材料，具備塑性的東西更加有抗震效果。

　　踢破了墻壁......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擔心男孩身體情況的佐藤，再一次回想起那一天，這個男孩一個肘擊將一位成年人擊飛。

　　再看看墻壁的破損......

　　身體情況根本不差，而且在不離開，恐怕就要賠償醫(yī)院的墻壁損壞費用。

　　這個是不報銷的！

　　這個是要從佐藤美和子買車的錢里扣除的！

　　“算了，走吧。”

　　抓起床頭柜的警視廳車鑰匙，佐藤用比公生更加迅速的速度，拉著男孩跑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