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米花水族館案件的發(fā)展
“蘭，快點喊工作人員！”
只是瞬間，聞到空氣中血腥氣味，新一的身體就下意識的向那個方向邁出一步。
下意識的向背后的女孩吼道。
推開人群，如同在魚堆之中張開大口的鯊魚，不斷的承受擠壓卻又蠻力向前。
“快點讓開，讓開啦！”
“都后退，后退啊，不要再破壞現(xiàn)場！”
就在所有人擔(dān)心倒地男子，試圖伸出手去試探一下對方的情況，被一個高中生呵退。
使用足球球員的背靠，擠掉準(zhǔn)備伸出手的群眾。
新一迅速的控制現(xiàn)場環(huán)境，再緩緩蹲在死者的面前......
地上的血從衣服邊角位置流下，死者在死亡之前也拼命的捂住傷口，而在心口的位置流下一個明顯的傷痕。
一刀命中心臟部位。
再被拔出，迅速死亡。
“這是謀殺！”
而另一邊，在一臉茫然的情況，毛利蘭將一名工作人員帶到現(xiàn)場位置，看到一個男子倒在地上呈死亡狀態(tài)......
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明白對方已經(jīng)死亡，但是還有一種強烈的逆反感，不希望遇到這種事情，甚至想離開。
也不會有任何女孩希望遇見案件、死亡、尸體這些。
猛咽下口水，盯著青梅竹馬的背影，強裝鎮(zhèn)定的站在原地。
......
就像鯊魚一樣。
“鯊魚的嗅覺可以品嗅到萬分之一的血腥味道，而它的聽覺更加敏銳，可以在兩公里外聽到四十赫茲一下不規(guī)則的波震。”
公生聞著空氣中的香濃味道，從一層窗戶翻到廚房內(nèi)，而后熟練的找到碗與湯勺。
先用湯勺瀝起一層金黃的雞湯油光，放到嘴唇邊品嗅。
“聞著獵物的血腥味，靠著微弱的生物電感知，緊緊的撕咬住對方......”
試試看味道。
醇厚與香濃，雞湯的精華全部都在這湯汁之中。
拿起碗放在沙煲的旁邊，盛上一整碗的雞湯，專門將淡白色雞脯肉與雞腿放入碗中。
“聞到血腥味，火速趕往現(xiàn)場，利用身上的所有感覺，來找出犯人是誰，一旦咬上后，在對手放棄掙扎之前會不斷的拿出證據(jù)?！?p> 來到客廳，見到一個五十多的婦人坐在沙發(fā)上，電視上正是米花電視臺直播的一場兇殺案現(xiàn)場直播。
工藤新一的聲音從電視的另一頭傳出來。
帥氣男孩，平成福爾摩斯，警視廳救世主，正一臉裝帥的向鏡頭露出自信笑容。
“用尖銳的牙齒啃噬他......”
公生緩緩坐下，筷子挑起雞腿的尾部，而手則抓住雞腿骨的位置。
張開牙齒，用力撕咬下細(xì)嫩的雞腿肉，在牙盤與舌尖的位置不斷來回，嚼碎，再咽下。
飽滿的雞肉瞬間將胃部的空虛填滿。
一直在發(fā)作的微弱眩暈也得到好轉(zhuǎn)，饑餓帶來的難受不再干擾公生。
嘴巴不曾有片刻的停歇，一直吃到露出雞腿骨的骨頭部分，公生還用牙齒咬碎，吮吸著骨內(nèi)的湯汁。
再將堪比狗啃的雞腿骨放在一旁，一滴油脂都未曾隨著雞腿骨滯留在桌子上。
“這就是偵探！”
熒幕之中，正在被記者全程跟蹤采訪的工藤新一，正一臉驕傲的站在死者旁邊。
無敵，俊朗，帥氣，以及一種讓人著迷的正義感......
急促的腳步傳來，等到工藤新一說完，警視廳的警員才姍姍遲來。
看到這一幕，公生正在撕咬雞脯肉的嘴停住......
忍住笑噴的沖動，拼命將口感不怎么好的雞脯肉咽下。
“為什么又從窗戶翻進來？”
美婦人轉(zhuǎn)過頭，五十歲的年輪并未留下太過多的刻痕，相反純黑及腰的長發(fā)還帶著一份年上的韻味。
帶著知性眼睛，還有濃厚的書卷氣質(zhì)，這個年紀(jì)也未曾表現(xiàn)下滑的身材。
恐怕說四十歲、三十歲都有人會相信。
傳說中的凍齡，秦婦人。
公生在庭審結(jié)束就接到電話，直接跨上銀白機車就趕往千米之外的帝丹高中部圖書館附近的一座小別墅。
這里就是帝丹理事會代號為‘秦’的老人家中。
秦婦人轉(zhuǎn)過頭來，被厚重眼鏡所遮掩的猩紅色瞳眸，注視著飯桌上的公生。
“雞湯的香味是從窗口飄出來的??！”
老實巴交的說出實話。
公生指著廚房的方向，雞湯的濃郁香味還在飄出。
“......”
秦婦人抬頭看一眼。
盯著公生吃掉半邊的雞肉，喝掉一大碗雞湯......
盯著公生又跑回廚房，回到餐桌時候?qū)⑹Ｏ掳脒叺碾u脯肉與雞腿又放滿一碗......
盯著公生吃掉一整只的雞肉，喝掉兩大碗雞湯......
又跑回廚房，抱著沙煲將剩余的雞頭、雞心、雞肝、雞腸全部盛到碗中。
“呼呼，呼呼，雞湯好吃！”
縮著腦袋，捧著碗懟嘴邊，一邊喊著燙一邊小口吮汁。
公生用眼神的余光小心翼翼的盯著秦婦人。
“電飯煲里還有米飯，等會吃些米飯壓壓......早上不吃中午暴食，傷胃?！?p> 秦婦人無奈搖頭。
因為知道男孩參加庭審，而為了保持饑餓感，讓精神處于放空，不會被飽食后的滿足感與昏沉影響到發(fā)揮。
唯獨在這件事上，帝丹理事會的七位統(tǒng)一不會訓(xùn)斥公生，并提前準(zhǔn)備對方需要的休息場所或者是食物。
“知道了，知道了?！?p> 公生晃晃腦袋，將雞蛋咬碎吃掉，咽下入胃。
捧著碗對準(zhǔn)唇邊，一口喝干。
又重新回到廚房，盛一整碗飯，再在米飯上澆上剩余的雞湯，做成簡易的雞湯泡飯。
重新回到客廳，第四次坐下來，用筷子扒著湯汁與米粒送到嘴里。
熱湯包含營養(yǎng)、鹽份、水份一起填補身體所需。
米飯的飽滿也攻占胃部......
百分之三十的程度，還是沒有吃飽。
公生打出一個小嗝，似乎是發(fā)泄胃部的抗議，對于包住卻不包吃的抗議。
“沒吃飽嗎？”
秦婦人扶住裙擺位置，手里拿著兩份文件，從沙發(fā)挪身來到飯桌前。
將兩份文件放在公生的面前。
公生盯著已經(jīng)吃空的碗，廚房的沙煲內(nèi)也是空空如也，但是胃還是不滿足。
“算了，不吃了?！?p> 放下空碗，公生放下食欲，轉(zhuǎn)頭看向秦婦人遞來的兩份文件。
公事要緊。
兩本用信封包裝，第一份里面是學(xué)位證書，另一份則是一封任命書。
妃英理的博士學(xué)位證書，東都法院招妃英理出任公訴檢視一職。
“十七年前，如果不傻乎乎的和人偷嘗禁果，將重心放在學(xué)業(yè)與事業(yè)上，這份證書也是十拿九穩(wěn)?！?p> 禁果，出自圣經(jīng)，亞當(dāng)、夏娃忍受不住誘惑偷嘗禁果，被迫上帝懲罰，趕出伊甸園。
秦婦人的表情上也露出一份惋惜。
妃英理十六歲有機會推薦入學(xué)哈佛，也就是與公生此刻相同的年紀(jì)。
如上帝的伊甸園，妃英理原本可以很舒適的去追求學(xué)業(yè)，再完成學(xué)業(yè)之后追求事業(yè)，二十五歲前的身份至少也是公訴檢視。
也就是公訴審檢察官。
“可是也是因為偷嘗禁果，才有了毛利蘭與我啊?！?p> 公生將沾染雞肉油膩的手指用紙巾擦拭，感覺到油膩依舊沒有全部擦掉，放棄翻閱兩份文件。
“尚好，你肯努力，能為你母親掙回來這份榮耀?！?p> 秦婦人伸出手，拿起早先準(zhǔn)備好的一個公文袋，將兩份文件都裝入進去，而后打開公生的黑色背包，將公文袋放入。
“我母親本身就有這份能力，如果不是我的拖累，母親早就可以過更好的生活......相反，應(yīng)該是我感激母親啊。”
否則十七年前，先不要小蘭，次年繼續(xù)不要公生，妃英理選擇完成學(xué)業(yè)就可以了。
母愛的本質(zhì)就是舍棄自身的可能性，去填補孩子的可能性。
公生不會感覺到自己偉大，也不認(rèn)為自己是多么厲害，說什么為母親奔波。
這是屬于妃英理的殊榮，卻因為‘兒子’的存在，所以放棄掉。
晚到了十七年的東西......
“好了，不說這些陳年往事，這些文件你帶給你的母親吧，如果想拍博士照留戀的話，直接去東大，那邊的校長認(rèn)識你。”
將男孩背包的拉鏈系上，秦婦人推到公生的旁邊。
“謝謝，我會抽時間帶母親過去拍......”
“額，話說兒子帶著母親去拍博士照會不會太奇怪了？”
剛說出口的話，公生忽然間愣住。
主要博士照，應(yīng)該是上輩邀請或者是同輩陪同前往。
比如說毛利小五郎......
換成兒子陪母親過去，會不會有些不適合。
一只手按住公生的腦袋，按壓住那個時不時翹起的呆毛（角）。
“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會有任何人說任何壞話的。”
這個傻孩子。
成熟的行為，卻也有不成熟的情感。
秦婦人緩緩起身，忍不住打一個哈切，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還有，我們七人已經(jīng)給你批了假條，暫時不要接法務(wù)，安心休息一段時間吧?！?p> 側(cè)頭，回望。
男孩的面色只是因為喝下雞湯后有些起伏的紅暈，但是兩邊的臉頰還是蒼白，眼圈有著濃郁的黑暈。
或許，被人沒有看見。
秦婦人手中還有一根白頭發(fā)，剛剛從男孩的頭上扒下來的。
十六歲已經(jīng)有白頭發(fā)了。
男孩似乎沒有感覺到，只是和以往一樣，端起空碗走向廚房，打開水龍頭后開始清洗自己吃過的碗筷。
將一切都整理好。
“秦師，我先離開了?！?p> 外面天色陰沉，應(yīng)該快下雨了。
公生估計自己那個情竇永開的姐姐，絕對會忘記帶雨傘的。
腦海里想著芙莎繪雜質(zhì)模特、與青梅竹馬約會、給父母安排偶遇這些想法，她會忘記掉很多重要的東西。
電視上，似乎案件已經(jīng)開始詢問現(xiàn)場所有人的證詞。
“嗯，路上小心……以及，你需要做好打算，英理成為檢視，肯定能夠查詢到你的所作所為。”
再一次打一聲哈切，秦婦人向內(nèi)臥走去。
“小蘭或許不會太明白你做這一切的含義，但是英理知曉……作為母親的會有多心疼啊。”
而背著包準(zhǔn)備離開的男孩，身形停頓，卡死在開門的動作。
“我只是在做一位人子該做的事情?！?p> 關(guān)上門，離開此處。
跨上機車，外面呼嘯著大風(fēng)，下雨之前的彩排，也預(yù)示著這場雨會很大。
加速射出，疾馳在公路之上。
公生正在趕往米花水族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