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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往事

第十八章 正面交鋒

金都往事 尾生尾生 3688 2021-03-10 19:37:04

  “誰呀?”從門鈴中傳來聲音,似乎是李子劍。

  “李經(jīng)理,我是歐陽,有事前來請教,不知道李經(jīng)理是否方便?!?p>  歐陽深知若是事先告知李子劍自己來訪的計劃,李子劍有無數(shù)個借口來婉言拒絕,可是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來到門前,李子劍絕對不會讓他白跑一趟。

  “歐隊長?請進(jìn)請進(jìn)!”

  鐵門嘩的一下自動旋轉(zhuǎn)開來,歐陽和陳平走進(jìn)院子,門自動關(guān)上。院子里,花木林立,層次分明,看得出是經(jīng)過專人規(guī)劃設(shè)計,并有人精心打理的,靠里邊,有一處涼篷,下面擺放著咖啡色的圓桌和座椅。

  “歐隊長,陳警官,什么風(fēng)把你們二位吹來了?”

  “不請自來,請原諒!”歐陽說。

  “哪里的話,歐隊長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二位請里面坐?!?p>  歐陽和陳平換上拖鞋來到客廳,廳中寬敞明亮,米色的沙發(fā)置于中央,沙發(fā)正對著的墻上掛著兩幅歐洲的油畫,沙發(fā)一邊是造型奇特的置物架,上面放了各種花瓶、玉器、石器等,沙發(fā)另一邊是一套古樹做成的實木桌椅,上面擺放著刻有精美花紋的茶具,靠墻坐的人正對著那些玉器和瓷器。好一個中西結(jié)合的典范!

  陳平看著這宮殿般的房子,兩眼放光,心中羨慕不已。李子劍請歐陽和陳平到茶桌旁坐下,按下燒水壺的開關(guān),水開始加熱,在燒水的聲音中,李子劍問歐陽:

  “不知道歐隊長這次為什么事而來?”

  “是這樣,我們在審查金都縣過去幾十年中所有的案件卷宗時,懷疑二十七年前你堂哥的女兒,也就是你侄女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p>  李子劍聽后,非常驚訝,楞了一下,說:

  “不會吧?”

  “千真萬確!”陳平補(bǔ)充說。

  “在重新檢測后,我們發(fā)現(xiàn)導(dǎo)致李姝彤中毒的相思子叫昆明相思子,只有云南有?!睔W陽停了片刻,注視著李子劍,接著說,“我聽說李經(jīng)理經(jīng)常去云南,而且妻子也是云南人,不知道李經(jīng)理有沒有聽說過昆明相思子?”

  “沒聽說過,我去云南是去大理,昆明只是經(jīng)過,并沒有長待,所以也沒有機(jī)會接觸到歐隊長說的這東西?!?p>  李子劍說話依然不慌不亂,但是他說的這番內(nèi)容有故意避嫌的成分。

  “我記得上次和李經(jīng)理聊天時,李經(jīng)理說過全中國除了本省,外省中只去過XJ,怎么會把妻子的老家云南都給忘了呢?”歐陽馬上發(fā)起攻擊。

  “是嗎?我是這么表述的嗎?可能我的用詞有些問題,我當(dāng)時是想說去外省旅游只去過XJ,因為我和我老婆去云南是去看望我丈母娘?!崩钭觿Φ姆磻?yīng)很快,立刻就想好了應(yīng)對的說辭。

  “我們得知你丈母娘2015年就過世了,可這之后,你和妻子還是每年都去?!睔W陽步步為營。

  “沒辦法!我老婆嫁得太遠(yuǎn),老是想家,我只得每年陪她回去一趟?!?p>  “看來李經(jīng)理夫妻感情深厚!不過要說到去外省的目的,李經(jīng)理去XJ恐怕也不是旅游,而是工作吧?”歐陽不依不饒。

  這下把李子劍問得啞口無言了,雖然他表情還是很鎮(zhèn)定,可是面對歐陽突如其來的攻擊,他也想不出太好的應(yīng)對之法。

  “歐隊長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李經(jīng)理別誤會,我們是想問李經(jīng)理或者貴夫人在云南有沒有什么仇人,或者有沒有得罪過誰?”

  李子劍想了想,疑惑地說:

  “沒有啊,而且這和我侄女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

  歐陽看看陳平,陳平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對李子劍說:

  “是這樣,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你堂哥李子鋒夫婦有什么仇人,也沒和誰有過經(jīng)濟(jì)糾紛,所以,我們來問問你?!?p>  “在李姝彤出事前幾天,你突然從XJ回來,據(jù)我所知,你工作的礦場雖然在1992年6月因為一起事故而停工,但1993年春天就重新開工,你也重新去XJ工作,而且產(chǎn)金量非常大,在這樣日進(jìn)斗金的時刻,你為什么突然跑回家?”歐陽問李子劍。

  “本來這是家事,我不愿意跟別人說,不過你們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既然你們又問起,我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開水已經(jīng)燒好,李子劍卻忘了泡茶,他跑到沙發(fā)旁的柜子上拿了一盒雪茄回來坐下,掏出一支點上,深吸了一口,長長地吐著煙霧。

  “兩位抽的話自己拿,不用客氣?!?p>  李子劍伸了伸夾著香煙的左手,卻意外從未扣扣子的襯衣袖口露出了一支金光閃閃的手表,那一道金光正好閃到歐陽的眼中,看來李子劍還是很喜歡金錢給他帶來的享受。

  “XJ天冷,我們礦場三四月份才開工,九月份正是產(chǎn)金的黃金時期,我之所以這時候回家是因為我嫂子鄭丹打電話到我們所在的鎮(zhèn)上求我回去。”

  “求你回去?”歐陽問。

  “對!給我打電話前一天,有幾個人在我堂哥家打牌,打牌的過程中我嫂子去給他們送水果吃,其中有個人故意摸了一下我嫂子的手,我嫂子很快把手縮回,但什么都沒有說,這一切被我堂哥看在眼里,當(dāng)場就跟這耍流氓的打了起來,桌子都掀翻了,大家攔都攔不住。偏偏,耍流氓這家伙是我嫂子初中同學(xué),以前追過我嫂子,我嫂子和我哥結(jié)婚之前,這家伙還向我嫂子說過讓她別和我哥結(jié)婚,這事一直是我堂哥心里的一道坎,可我不知道他和這流氓后來為什么和好了,還在一起打牌。但這次事情之后,我堂哥就把舊賬都翻出來了,跟我嫂子吵得不可開交,非得說彤彤是我嫂子跟那流氓生的。我嫂子沒辦法,只能打電話跟我說,我為了處理哥嫂之間的問題,第二天就匆匆趕了回去?!?p>  “也就是說,是你堂嫂鄭丹打電話給你你才從XJ回家的?”

  “是的,我回去后,我嫂子已經(jīng)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只有我堂哥在家。我勸了他好久,可他當(dāng)時正在氣頭上,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他冷靜一些后,我買了好酒好菜,和他聊了一晚上,他終于同意第二天由我去我嫂子娘家把她們母女倆接回來?!?p>  “那天晚上你和李子鋒說了什么?”

  “具體不記得了,大概就是些我嫂子對他如何好,行為一直都很得體,說了些以前的事。”

  “你去接你嫂子和侄女是什么時候?”

  “就是彤彤出事的那一天,那天接回她們母女倆后,下午我就帶她們?nèi)ソ鹕芥?zhèn)水庫玩,沒想到就出了這事?!?p>  “你們?nèi)ニ畮焱嬷埃钭愉h在哪?”

  “在家!”

  “你嫂子帶著孩子回到家后,和李子鋒有見面嗎?”

  “有?!?p>  “當(dāng)時兩人都是什么反應(yīng)?”

  “兩人都不說話,但情緒都正常?!?p>  “根據(jù)李子鋒之前的口供,在你們?nèi)チ怂畮旌螅砩先チ送宓膭⒗隙抑写蚺?,一直打了一個通宵。一起打牌的人都證明了這一點,也就是說不管鄭丹和李姝彤在哪,李子鋒這天晚上都不打算回家。”

  “是的,他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忘掉這件事!彤彤中毒后,我打家里電話,沒有人接,直到第二天他才知道彤彤出事,他為此而非常傷心?!?p>  “你認(rèn)為李子鋒有可能殺李姝彤嗎?”

  “絕不可能,我堂哥什么事都寫在臉上,高興就是高興,生氣就是生氣,他如果要殺人,直接拿著刀就下手了,想不出這樣的方法?!?p>  “李子鋒和鄭丹夫妻倆平時關(guān)系如何?”

  “兩人就是很正常的一對夫妻,不會大秀恩愛,也不會大吵大罵,除了這唯一的一次。”

  “既然兩人感情還算正常,為什么李姝彤死后,鄭丹一直認(rèn)為是李子鋒殺了她?”

  “我想還是因為那次爭吵吧!一個女人被自己丈夫懷疑后,可能也會不相信自己的丈夫?!?p>  “你認(rèn)為鄭丹是個什么樣的人?”

  “說實話,我不是很了解她,從她嫁給我堂哥,到彤彤出事,五年時間,也就是從我高中一直到畢業(yè),再到后來去XJ淘金,我每年在家里待的并不多,見我堂哥的時間都不多,更不用說我堂嫂了?!?p>  “可是,在她和李子鋒吵架后,她卻選擇給你打電話,說明她很信任你?!?p>  “這也很正常,我91年去XJ淘金賺了點錢回家后,給堂哥家建了新房,從這之后,他們?nèi)叶己芨屑の遥X得什么事都可以依賴我,有事也就總是找我?guī)兔Α2贿^,就我嫂子嫁過來這幾年來看,我覺得她應(yīng)該不會做不得體的事情?!?p>  “那結(jié)婚之前呢?”

  “歐隊長這話什么意思?”

  “李經(jīng)理別誤會,我沒有任何的揣測,我只是想了解更多和案子有關(guān)的事實,任何細(xì)節(jié)都有可能幫助破案,我相信作為李姝彤的叔叔,李經(jīng)理也想看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p>  “我覺得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p>  “可是鄭丹在和李子鋒結(jié)婚前,確實和廖小江,也就是你口中的流氓關(guān)系曖昧。這一點廖小江之前也承認(rèn)了,而鄭丹也并沒有明確地否認(rèn)?!?p>  “我覺得這個廖小江很有問題,在鄭丹沒嫁給我堂哥之前,廖小江確實追過鄭丹,可這也就是隨便說說,他也未必是想娶鄭丹,就是想耍流氓罷了,否則被鄭丹拒絕之后,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找她,直到后來聽說鄭丹和我堂哥快結(jié)婚了,又當(dāng)著我堂哥的面說喜歡她,可是這次又被拒絕了,之后又好長時間沒來找她。因為這事,差點把鄭丹和我堂哥的婚事給攪黃了,我堂哥為此生氣了好久。所以,我也沒搞懂為什么他后來還允許廖小江來家里打牌?!?p>  “李子鋒之前是這么說的,他說之所以讓廖小江來家里打牌,就是為了檢驗鄭丹是不是和廖小江糾纏不清,有幾次,鄭丹從他們打牌的地方經(jīng)過時,他就發(fā)現(xiàn)鄭丹都和廖小江眉來眼去,所以廖小江摸鄭丹的手那一次,他終于忍無可忍,爆發(fā)了。”

  “這個他沒跟我說過?。 ?p>  “就像你說的,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應(yīng)該都不會和別人說,即使是像你這樣的親人。”

  “我認(rèn)為廖小江調(diào)戲鄭丹,就是想故意激怒我堂哥,破壞他們的婚姻,他好趁火打劫?!?p>  “可鄭丹和李子鋒離婚后,也并沒有和廖小江在一起?!?p>  “這只能說鄭丹不喜歡廖小江,可廖小江是流氓心態(tài),能得到最好,得不到就毀掉也很開心。我甚至懷疑是廖小江下毒殺了彤彤,以達(dá)到毀掉我哥嫂婚姻的目的?!?p>  “你說的這點我們倒是沒考慮到,我們會把你剛剛說的作為案件的線索之一加以調(diào)查。”歐陽故意順著李子劍的話接下去。

  “那就拜托歐隊長,有結(jié)果一定要通知我,感謝?!崩钭觿σ布傺b客氣地說道。

  “好的,打擾到李經(jīng)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就先走了!”歐陽和陳平站起身說。

  “兩位請慢走,恕我不送了!”李子劍也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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