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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訣之榮王殤

第71章、永琪勸人推及己,胡嬙欲走為兄留

龍城訣之榮王殤 滬弄 3169 2021-03-12 11:30:00

  永琪問福隆安:“瑯玦現(xiàn)在有孕在身,你得多陪著她,老一個人呆著做什么?”

  福隆安冷冷答道:“她不需要?!?p>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需要?”永琪不太確信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外邊有別的女人?”

  福隆安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瑯玦問:“是她跟你說我外邊有人是吧?天天說我外邊有人,我外邊有誰啊?倒是給我找出來!”

  瑯玦也沒好氣的說:“你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有時候甚至徹夜不歸,不是外邊有人是什么?”

  福隆安反問道:“我回來做什么?回來給你磕頭?。俊?p>  永琪站在中間,半天插不上嘴,兩邊揮手道:“給我個面子,先別吵行嗎?”

  又是一片沉默。

  永琪問福隆安:“你又沒差事,出去那么久干嘛?”

  福隆安答道:“就是因為我沒有差事,她整天說我不長進,我只好去各處跟著學(xué)學(xué)了。”

  永琪點點頭,又問:“那徹夜不歸是怎么回事?”

  福隆安道:“親戚家里,同窗家里,我誰家不能???不想回來看臉色罷了!”

  瑯玦生氣的問:“你看誰臉色了?天天見了你娘,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這會兒還說的這么委屈,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神氣的樣子,像是在看臉色嗎?”

  福隆安回道:“我敢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你是公主,天天把君臣綱紀(jì)掛在嘴上,我就算有這個心,能有這個膽量嗎?”

  “你承認(rèn)有這個心是吧?”瑯玦好像逮到了證據(jù)。

  “我什么時候承認(rèn)了?”

  “你剛說有心的!你就是要氣我!”

  “我氣得了你嗎?”

  兩人爭執(zhí)不下,永琪耳朵聒噪的混亂極了,突然大喊一聲:“停!”

  這里又安靜了。

  永琪對瑯玦說:“福隆安與我也算半個同窗,據(jù)我看來,他倒不是這樣的人,你也別瞎猜。雖然按照祖宗定制的禮法,額駙是需向公主行君臣之禮,可你們畢竟是夫妻,這又是在家里,你也得為他留些尊嚴(yán)吧?以后除非宮中宴請、或者朝臣來賀,行禮就免了吧!”

  瑯玦不答。

  福隆安道:“微臣謝王爺恩典。”

  永琪又對福隆安說:“且不論瑯玦是公主,就看在她小小年紀(jì)生母早逝的份上,你也該多讓著她一點?;拾斪优?,又勤于政事,瑯玦其實很缺少父母的關(guān)愛,你是她的丈夫,就是她終身的依靠,即便受了氣,想想你受父母的疼愛,比一比,心里就沒什么不平衡了?!?p>  福隆安低頭作揖道:“王爺教訓(xùn)的是?!?p>  永琪笑道:“如今恭喜你們就要有孩子了,好好珍惜,日子還長著呢!我就先回去了,你們要聽話?!?p>  瑯玦道:“五哥,我送送你?!?p>  永琪道:“你有身孕,還是多休息吧,讓駙馬送我就行。”

  于是福隆安送著永琪出來了。

  快到學(xué)士府大門時,永琪向福隆安道:“我知道,你對瑯玦的從前還是耿耿于懷??墒牵鞘庐吘苟歼^去了,夫妻之間,應(yīng)當(dāng)有起碼的信任才對?!?p>  福隆安無奈一笑,問:“王爺對兩位福晉都完全信任嗎?從不質(zhì)疑嗎?”

  永琪愣了一下,沒有作聲。

  福隆安道:“之前公主住在公主府,雖然我天天見不到,但大哥也見不到。后來,公主住在宮里,我還是見不到,可是大哥在宮里當(dāng)差,不可能見不到。這一點,王爺心里有數(shù),我可以不懷疑嗎?”

  永琪不知該作何回答,因為福隆安說的確實是實情。

  “如今公主在家里,大家全都在一個屋檐下,你沒有見過公主看大哥的眼神,那簡直是……”福隆安停頓了一下,又說:“你再看看公主對我的態(tài)度,我不想說了!”

  永琪無言以對,只能勸道:“看在孩子的份上,得過且過吧!”

  福隆安不做聲,躬身恭送永琪上了馬車。

  永琪離開學(xué)士府,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反復(fù)想著兩句話,一句是方才自己說的那句“夫妻之間,應(yīng)當(dāng)有起碼的信任才對”,還有一句是福隆安問的“王爺對兩位福晉都完全信任嗎?從不質(zhì)疑嗎?”

  永琪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嘴里勸說著別人,自己卻都做不到,這是何等的悲哀?

  回到府中,永琪又來到了蕪蔓居。

  懿澤聽說,帶著綿脩迎了出來,問:“王爺去看公主了?”

  永琪點點頭。

  懿澤問:“她好嗎?”

  永琪搖了搖頭。

  懿澤問:“她怎么了?”

  “她懷孕了?!?p>  “這不是喜事嗎?”懿澤有些不明白。

  永琪道:“我也覺得應(yīng)該是,但是他們兩個相互都不信任?,槴i懷疑福隆安外面有人,福隆安說沒有。福隆安介意瑯玦對福靈安的舊情,認(rèn)為她到現(xiàn)在念念不忘,瑯玦卻說自己已經(jīng)很努力了。這樣,怎么好的了呢?”

  懿澤聽了,也默默點頭。

  永琪問:“你說,夫妻之間是不是應(yīng)該主動坦誠、并且信任對方?”

  懿澤呆呆的站著,她覺得永琪話里似有深意,她也很想坦誠,卻又不敢坦誠,她害怕不被信任,又害怕坦誠讓彼此距離更遠(yuǎn)、甚至婚姻出現(xiàn)變故。

  永琪深情的望著懿澤,懿澤帶著一臉無奈看著永琪,默默的對視著。

  突然,他們下面冒出一句綿脩稚嫩的聲音:“阿瑪?!?p>  永琪喜出望外,蹲下抱起綿脩,笑道:“我的綿脩終于會叫阿瑪了!”

  綿脩又叫了一聲:“阿瑪。”

  永琪說不出心中的欣慰,他抱著綿脩轉(zhuǎn)圈,忽而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自己對福隆安說的那句“看在孩子的份上,得過且過吧!”

  他原來以為,婚姻分三種,有兩情相悅的、一廂情愿的,還有你不情我不愿的。如今才明白,世間的夫妻,無論因何結(jié)緣,后來走過的路、領(lǐng)悟的道理,其實都一樣。

  在宮中的用膳時間,守門的侍衛(wèi)都領(lǐng)了飯,輪流站崗和進食。

  胡云川蹲在墻角,一手捏著饅頭,一手拿著筷子,一小碟子菜就放在墻角的一個青石板上。

  “哥。”

  胡云川抬頭看到了胡嬙,站了起來,嘴里還嚼著東西,問:“怎么這會兒來了?我吃完還得回去當(dāng)差呢!今晚我值夜?!?p>  “我知道。”胡嬙看了看四周無人,說:“今晚,我們逃走吧?”

  “什么?”胡云川以為自己聽錯了。

  胡嬙道:“現(xiàn)在是逃走的最好時間,不然……不然我就又走不了了。”

  胡云川不解的問:“什么意思?”

  胡嬙道:“你別管什么意思!我從來都不想呆在宮里,你也不該來!我已經(jīng)陷在這里幾年了,青春不再,我不想一輩子都搭在這里。”

  胡云川咽下口中的食物,問:“我知道你也不小了,可是,皇后既然收了你做義女,你為什么不求她給你找個好婆家呢?”

  胡嬙搖了搖頭,答道:“我只想找個平民百姓,過平凡的日子。哥哥進宮,難道不是為了帶我走嗎?”

  胡云川答道:“起初我是這么想的,可是現(xiàn)在不也挺好的嗎?我們在家放牧販賣牛羊馬匹,受勞又操心。倒不如在這里,這差事不苦,月俸還給的及時,我們統(tǒng)領(lǐng)人很好,不為難人。而且?guī)湍愕墓猓呀?jīng)是通判知事了,你怎么這個時候又想走了呢?”

  胡嬙又說:“爹的官位,升的太快,都是虛的。這里面的事,我跟你說不清楚,總之,我一直想走,只是總也走不了。現(xiàn)如今,我終于有機會走了,我們趕快走,再帶上爹,一起逃?!?p>  胡云川遲疑著,道:“嬙兒,現(xiàn)在還真的走不了?!?p>  胡嬙問:“為什么走不了?你不就是個三等侍衛(wèi)嗎?一個月能有幾兩銀子,就這么放不下?”

  “真不是我不想走,我現(xiàn)在卷在一件事里面,我……”胡云川似有難言之隱。

  胡嬙焦急的說:“陳公公早就失勢、生死不明了,除了他,誰還會為難你?你卷在什么事情里面?你倒是說?。 ?p>  胡云川似有難言之隱,道:“我……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機密??傊?,我必須把正在做的一件事做完,不能中途走人?!?p>  胡嬙不解的問:“你在宮中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還有什么事情非得你來做?不做不行嗎?”

  “不做會死,不只是我,還會連累別人。你在宮中多年,應(yīng)該深知一個道理,如果你知道了一件秘密的事,卻沒解決這件事,這時候想一走了之,那么害怕你泄密的人會把你怎么樣呢?”

  胡嬙驚了一下,她一直以為胡云川不過是個混飯吃的侍衛(wèi)而已,卻不想他們兄妹原來都有不可告人的事,竟然是相互隱瞞著的。

  胡云川道:“所以,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胡嬙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一陣失望。

  不遠(yuǎn)處有別的侍衛(wèi)催喊著:“胡云川,你吃完了嗎?怎么吃的那么慢?”

  “馬上就來!”胡云川應(yīng)付喊著,又對胡嬙說:“我得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既然你被絆著走不了,我也只能繼續(xù)留在這兒了。回頭如果我出了事,還請你打聽著點,你救不了我,到榮王府,告訴王府的總管,請榮郡王來救我?!焙鷭哉f罷,轉(zhuǎn)身離開。

  胡云川一頭霧水,沒工夫多問,后面又有人在催,他忙收了碗盤,回去站崗了。

  沒多久,胡嬙果然出了事,胡云川得到消息時,已經(jīng)過了幾天了,他立刻告了假,跑到榮王府報信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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