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寒挑眉,若有所思道:“哦?說說,可以考慮?!?p> 王迎輕飛快起身,急忙湊近他耳畔,細聲道:“殿下,您也是瞧見了妾身這臉上的傷可是被姐姐打的,姑娘家自幼愛臉如命,如今這臉也成了這般模樣,要是妾身父親大人見到了…”
王迎輕故意將語氣放慢,她頓了頓又道:“要是父親大人見到了,妾身也不知曉父親大人會怎么對待殿下您?”
慕逸寒瞳孔微收,唇角微抿,看似沉重,王迎輕紅唇一勾,楚靈你這賤女人去死吧!本良娣就不信你今兒還能在這兒東宮新風作浪,耀武揚威!
“你這是在威脅我?你可知后果如何?”
慕逸寒抵直了身子,朝那藍色轎攆處走近,他一把掀開轎簾,轉(zhuǎn)身鉆進。
王迎輕花容得瑟也瞬間全無,左右憤憤搖著團扇朝不遠處的黃色攆處走去。
楚靈,好你個賤女人,殿下竟被你這狐貍精迷失了心魄!
她越想唇角越發(fā)上揚,整個人如同灌滿傾盆大雨,狂風惡浪。
猛地,藍色轎攆處傳來細細對話聲,云清若看了一眼慕逸寒道:“阿煙,那女人?”
慕逸寒不悅道:“無需再提她!”
云清若總覺得這王迎輕不簡單,看她那一副要吃人模樣,應(yīng)在這東宮內(nèi)受了不少擁圍。
不知好久,云清若見慕逸寒情緒稍緩,才微微開口道:
“阿煙,你…能說說我這原先身子的女主人的事么?”
慕逸寒臉色微白,很快他又笑道:“若兒,我們還是先啟程前往的好。”
慕逸寒冷眸鎖向前方,他靜靜凝視。云清若仍是一頭霧水…這原身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
轎攆朝前走著…
下了攆后,慕逸寒先下了車,輕扶云清若下來。
南明山,山高聳入云,巍峨聳立,七、八座山巒重疊起伏,朱雀于不遠處的竹林躥出,呀呀叫了兩聲,撲翅而去。
冷風吹來,刮起一片竹林,竹間彼此敲打身軀,沙沙作響。
王迎輕顫抖著身子,喚了一旁的貼身丫鬟小紅,丫鬟急忙給她披了個狐裘。
慕逸寒眸光鎖在那不見頂?shù)纳?,云清若也朝四處望了一眼,周圍無任何落腳地方,也無陽光,格外陰冷。
慕逸寒招手叫了一旁的小廝吩咐了兩句,小廝就分朝四處說去,具體說啥云清若不知,她只知那男人聲音著實細小,聽不大清。
就連最后給她云清若傳話時,云清若才隱隱約約聽到了些關(guān)鍵詞。
“娘娘,我們該走了。”
小晴招手在云清若面前晃了晃,云清若才收起對慕逸寒的眸光,看向小晴。
“殿下他…不和我們一起嗎?”
小晴噗嗤一笑,喜悅至極道:“娘娘,這可是您第一次叫殿下!”
云清若愣了愣,第一次?難不成這女人之前都不叫阿煙為殿下的嗎?還是…
“小晴,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何意思?”
語畢,小晴喜悅的臉突然滑落,涌滿了悲傷。
“之前娘娘從不叫殿下,哪怕殿下偶爾來看娘娘,娘娘也從不和殿下親近,娘娘您之前很是抵觸殿下…”
小晴作為這原身的貼身丫鬟,說不定還知道些,問問她說不定能得到些東西!
云清若連忙拉住小晴,好奇道:
“小晴,你可知我從哪來?”
小晴兩只桃花眸子瞪大,難以置信娘娘竟然連自己的根兒都忘了,難不成…是那次落水的后遺癥?
“娘娘您真的不記得了?您一點都不記得了?”
云清若點頭,她確實不知,而且準確來說是一點都不知。
小晴吸了口氣兒,道:“娘娘您命苦,從小沒了爹娘,您是殿下親自抱回來的,然后殿下娶了您,新婚那夜,您沖了出去落了水…就…”
云清若細細思索著,小晴這人踏實,說話應(yīng)也是如實,但不知為何,云清若總覺得這女人定藏著些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此刻,云清若發(fā)覺頭好般疼痛,仿佛整個身子都要被撕裂了般,難以呼吸。
最后,她整個人只覺得昏天黑地,重重倒了下去。
耳際縈繞著還有小晴那清脆聲喚她,但她怎般都難以睜開眸來。
“娘娘,娘娘…娘娘您這是怎么了?娘娘…”
小晴懷里的美人微微張開眸,看了一眼小晴,飛快推開她,朝外發(fā)瘋似地沖出。
小晴也緊追著那美人,不停喚著那美人。
“娘娘,您要去哪兒?娘娘…”
楚靈顏容失色,唇色慘白,那瘦骨嶙峋的身子使勁了全力朝外跑著。
“別…別過來…滾開!別過來,滾開!”
她整個人胡言亂語著,抵觸著那群朝她靠近的人,她轉(zhuǎn)身飛快朝外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才沒聽見小晴那聲。
突然,她直沖進了一個男人懷中,男人看了一眼懷里的女人,這不是…北臨太子妃?
楚靈神情失色,不停抓著謝御。云影言將她一扯,她整個人直接被她扯倒在地。
云影言連忙拍了拍謝御身上的精致藍袍,朝地上女人怒罵道:“不懂規(guī)矩的北臨蠻人,竟敢碰御哥哥,下次你若是再碰御哥哥一下,本宮絕不饒你!滾!”
謝御扣了扣云影言的腰肢,后落在她待產(chǎn)的小腹上,挑逗看她。
“阿言,莫要生氣,若是因個女人傷了朕的皇嗣,朕可不饒你。”
“御哥哥,您說的這是啥話?”
云影言軟軟綿綿直靠在謝御肩上,謝御將她又摟了摟。
楚靈從地上爬起,連忙抓住謝御的腿,求饒道:“公子,你帶我走吧,公子,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回去!哪怕做什么都行…求求你…”
聞言,謝御大喜,這地上女人可真是什么都愿意?看這姿色,也算得過去,不如…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楚靈不停朝地上男人磕頭,再回去她就沒了活路,絕不能,絕不能回去!
“那你做南順娼妓,你可愿意?”
“御哥哥,娼妓呀,讓她去做那種東西??!”
楚靈頓了頓,娼妓?這兩個字如同轟天大雷砸向她楚靈,姐姐丟了,爹爹娘親也死了,楚家家訓歷來以自清為訓。
做娼妓不就是違背祖訓?這怎么能行,不能…不能!可如果不同意,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謝御冷呵一聲,還以為這妮子會同意,可如今這模樣,不就是鐵心猶豫不肯了?
“哪來的瘋婆子,滾!”
謝御一腳狠狠踹開楚靈,往前走著,楚靈忍著疼站起,叫住謝御一行人。
“我…我做!我做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