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終于停止不前,車輛也停在謝家老宅門外。
哪管是深夜,門外依舊有傭人出來迎接,畢恭畢敬:“二少爺,老爺還在書房等您?!?p> 謝殃下了車,聞聲嗯了一聲。褪去一身的溫和情緒,眉眼變得冷淡陰郁。
傭人連忙退下。
他周深是陰冷難近的氣息,謝家的傭人總是避他而不及。
大堂還開著燈,裝修的金碧輝煌,反而缺乏了中西結(jié)合的美感。
一進(jìn)門,就聽到一道帶笑的聲音,帶著兩三分嘲意:“哪陣風(fēng)把阿燃吹來了?”
說話的人站在坐在沙發(fā)上,一身白色西裝,手里端著個白瓷杯,眉眼很溫潤。
真正的清風(fēng)霽月:“聽說,你的小女朋友找到了?!?p> 謝殃本欲徑直走過,聞聲,步子一頓。
周圍的的傭人倒吸一口冷氣,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知道,二少爺平日里性子古怪,最討厭別人叫他謝燃。
可偏偏是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也沒讓謝殃面上有過分的情緒,依舊沉冷。
大廳里分外安靜,分秒速過。
謝殃緩緩抬睫,睇他一眼,似笑非笑:“消息傳得這么快?”
氣氛在這一刻冷淡,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謝殃再次開口,聲音帶著冷冷的脅意:“既然知道她回來了,就少些動她的心思?!?p> “我不是君子,你們的所做所為一切,以前現(xiàn)在將來?!彼捯敉W?,近乎一字一頓:“我會十倍百倍的奉還?!?p> 話音落下,在空蕩的大廳擲地有聲。
謝殃轉(zhuǎn)身,沒再理會他,走上樓梯。
“阿燃,你知道豪門最忌諱什么嗎?”謝琰仍是笑,話里卻像啐了蛇毒一般。
豪門最忌諱的是,重情。
利益當(dāng)?shù)赖臅r代,面具上是偽善,虛假在這世道成為常態(tài)。
重情,就輸了。
謝殃沒理會他,徑直走上二樓書房。
謝重延的書房還開著燈。謝殃敲了門。
里面?zhèn)鱽碇心昴腥寺燥@沙啞的聲音,沉悶:“進(jìn)?!?p> 謝殃推門進(jìn)去。
謝重延年近五十,身材并未走樣。相貌儒雅英俊,戴著一副銀框眼鏡,斯斯文文的。
“阿燃,坐?!?p> 謝殃的眉間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不了,您有事就說。”
謝重延顯然習(xí)慣了他這樣,依舊和聲悅色:“也沒什么事。”
“只不過,阿燃對娛樂圈的事也感興趣了?”
謝重延畢竟是商人,頭腦精靈,話語間不乏刺探的意味。
“撤了個熱搜而已?!敝x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半笑:“父親連這也要管嗎?”
“這些年,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還不夠嗎?”
撤個熱搜,謝殃并未動用謝家的勢力。相反,以自己手里這些年攢下的資本,和謝家對抗起來綽綽有余。
謝重延面色不悅,摘下那副眼鏡,身里的惡骨終于暴露。
他開口,正欲說些什么。
謝殃的耐性卻早已殆盡,冷眼看他。
推開書房離去。
他總是這樣,做著表面的禮儀功夫,背地里卻把人氣得原形畢露。
身后是謝重延暴怒的聲音,他一概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