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魚男許是察覺出了她的戰(zhàn)栗,俯下身不顧方潛的推拒直到兩人的肩膀相抵住,方潛聽魚男用一種嘆息的口吻問:“還沒記起吾的名字嘛?吾在等你?!甭曇舻蛦『舫龅臒釟鉁刂亩?。
方潛:“······”她不想破壞氣氛,他這樣說話也確實性感,但是用這張丑的惡心的臉離得這么近對她說話,她是不會想起來的,甚至還有點惡心,還有他壓住她的肩膀啦像豬一樣沉,痛死了快起來啦,方潛在心里畫圈圈。
“嗤~”魚男用手撫了扶她的頭發(fā),用一種懷念的神色看她,不知想到什么在她耳邊嗤笑出聲,“一如既往的笨,變得機警些才好,接下來汝可要自求多福了~”
這種情景好生熟悉讓方潛有一瞬間的怔愣,好像是在哪里發(fā)生過一般,不等她細(xì)品,一聲莽撞的推門而入的“哐啷”聲打斷兩人的曖昧。
“屬下該死!”進來的是一只鯊兵,方潛無語,真的很難看不出是鯊魚類的妖精,因為它的鼻子寬厚的不得了擠在兩只小眼睛中間,滑稽到很難不笑。
天吶!它艱難的弓著長著鰭的背彎腰行禮,費力把流線型的身子彎成一道月牙。
魚男撐起身子間像是變了個人般,方潛從那張魚臉上不知怎么體味出暴躁桀驁的表情來的,魚男很是勁兒的起身,一揮手打出一串泡泡,彎腰的鯊兵便像個餃子似的拍在墻上,發(fā)出“噗呲”一聲。
方潛樂了這聲音也太好笑了吧,像是果凍被拍扁的聲音,難道水底的妖們打架都這么好笑嗎?
鯊兵從水晶宮墻面滑下來后急忙俯下身子,尾鰭小幅度拍打著,這種動作像是狗類求饒的動作呦!“屬下該死!屬下有急事稟報”鯊兵低下頭道。
魚男冷哼一聲側(cè)頭看她一眼,“這幾日好生養(yǎng)著,不準(zhǔn)出去?!鞭D(zhuǎn)頭吩咐兩邊,“看好她!”說完尾巴用力一甩游出去。
她還是個犯人?!方潛心里嘀咕,自己是什么身份呢,聽大蚌的語氣他們海底的妖類是非常厭惡陸上的妖物的,那自己處境豈不是危險?
閉目神魂沉入妖冊空間,曖?!方潛倏地睜開眼,她不能進入妖冊空間了,與所有的妖切斷了聯(lián)系,小烏鴉和姜凝也不在身邊,再伸手摸一下腰間,她的馭妖笛也不見了!
如今小伙伴、馭妖笛、妖冊、妖典、陰鏡都用不了。方潛有點頹廢的躺在蚌的舌頭上打斷閉目養(yǎng)神好好思索下對策,結(jié)果被又被蚌呸出來,她找了一個亮晶晶類似榻的東西上直挺挺躺下從遠(yuǎn)處看特別像一只案板上的魚。
魚男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天后了,方潛被悶在屋子里快長毛,唯一的收獲便是從大蚌這個大舌頭上撬出好多消息,唔,還和大蚌成為了好朋友(劃掉),其實是編了一通自己的苦難身世博得了大蚌的同情,從而獲得在上面睡的資格,再吹噓了一番自己多么崇拜它們這些海底的妖多么崇拜圣德海主從而被大蚌認(rèn)同是一家妖,兩只化干戈為玉帛,相處的好不快活。
她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嚶嚶嚶~”方潛假哭,過了一陣,大蚌實在聽不下去了,惡聲惡氣問:“喂!岸上的臭臭人你在干什么呢?”
岸上的臭臭人?!方潛無語回到:“我在哭?!?p> “奧?什么是哭?”大蚌頭一次對于沒見過的事情好奇了。
方潛解釋:“就是因為太疼流血的一種,流血你知道吧?”
“我當(dāng)然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我已經(jīng)有上千年了呦!在我舌床上睡過的貴族海主們可多了,他們都夸我的舌床柔軟呢。”
“哦是嗎?我看看~”方潛趁機坐上去,由衷的嘆息道“哇!真柔軟!像是上等的冰蠶絲絲綢!你可真厲害啊~”
“什么是冰蠶絲?絲綢我是知道的?!?p> “哇,沒想到你整日在海底還知道這么多陸地上的事務(wù),真是了不起啊,絲綢是······”
魚男過來的時候,大蚌正滔滔不絕的介紹大海主從陸上接回來的二王子。
二王子是大海主和東海龍族叫什么嬛娉龍女所生,據(jù)說剛出生時引發(fā)天地異象烏賊死了一大片連接在海上,還是深淵巨獸醒過來一口吞掉才了結(jié)此事,不然圣德海主該是多么頭疼啊,圣德海主是那么神圣圣潔的鯨妖······
嗯?圣德海主是鯨魚妖?方潛邊默默消化著大蚌的話,同時針對自己不懂的發(fā)問:“那后來二王子是如何到陸上的呢?”
“他們龍族簡直像是修煉奇怪妖法走火入魔了般,當(dāng)初咱們南海海王想以與東海龍族聯(lián)姻的方式維護關(guān)系,海主這才犧牲了自身娶了那東海龍女,龍族細(xì)細(xì)瘦瘦的一大長條哪里有咱們這么圓圓潤潤的好看~”大蚌氣的舌頭卷起來把自己的寶貝紫珠子放在一旁大倒苦水。
方潛聽得好笑,誰與它一般圓圓潤潤的好看啊。
“本以為誕下麟兒海主與龍女的關(guān)系會好些,哪知龍女一開始便打著讓二王子回歸龍族的主意,不僅想要盜走我們南海的寶貝,孩子也不想留下簡直欺人太甚!”
方潛躲開大蚌呸出的氣泡里的唾沫,聽它繼續(xù)說:“我們海主當(dāng)然不樂意啊,我們海主雄姿勃發(fā)尾鰭那么長,足足有十對側(cè)尾鰭呢~”
“哦?尾鰭長代表妖力高深嘛?”
“那當(dāng)然,除此之外,咳咳!”大蚌咳了一聲,聲音突然變小了許多神神秘秘道,“我只與你說,尾鰭長還~”
“哐當(dāng)”門被撞開,一襲黑袍闖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正是方才她們話題中的二王子,大蚌此時舌床正是飛起唾沫橫飛的樣子,此刻被打斷舌床僵在那里不敢動樣子別提多滑稽了。
這個魚男還是蛇精的時候氣場就兩米八,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了什么海主的二王子,比之前在她神府的時候更會擺譜,他進來見方潛給自己弄了一個滿是細(xì)碎珍珠的榻,而她蹬著腳丫趴在一堆細(xì)碎的小珍珠上,悠然自得聽著蚌殼講什么尾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