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走后,李元厚仍是吩咐了炎雀,叫她繼續(xù)從旁側應,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然,炎雀卻蹙眉道:“這一次,我不打算過早出手!”
李元厚一愣,滿臉詫異的問:“這是為何?”
炎雀淡淡的道:“近日,軍中將士自滿情緒太盛,人心浮動不是件好事!我想讓他們吃些苦頭,長長教訓!”
李元厚聽聞,一臉苦笑,“也好!那還請炎將軍手下留情,莫要讓清側軍損失過重??!”
炎雀仍舊一臉淡然。“我自有分寸!”
……
咸城外三里處。
陳廷、畢勇二位將軍各帶兩萬兵力以半包圍之勢將城外的敵軍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然,敵軍雖有敗像,卻絲毫沒亂了陣型,在盾兵的保護下,正緩緩的向城內的方向撤去。
眼見敵軍就要撤回城內,畢勇迅速將早已準備好的信號彈發(fā)出。
隨即,便見一隊騎兵從城門左側的林子里竄了出來,沖在最前面的人正是李達。
他一身黑色甲胄,手中揮舞著一桿紅櫻長槍,那槍頭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閃亮。
李達所在的騎兵隊就如他手中那桿紅纓槍一般,直插敵人的咽喉。
敵軍陣型瞬間被打亂。
“沖??!”
眼見敵軍被破開一條開口,陳廷、畢勇二位將軍揮著手中的刀劍直指敵軍。
身后的大部隊迅速向敵軍沖殺而去。
戰(zhàn)場上,刀槍劍戟碰撞之聲和將士口中的嘶喊聲交纏在一起,連綿不絕!
不到半個時辰,清側軍已經消滅了半數(shù)敵軍。
“快開城門,讓我們進去!”敵軍中有人大喊著。
不刻,便有人將城門打開了一條縫。
已經逃到城門下的敵軍一哄而入,迅速將城門擠到了兩旁。
那逃跑的跡象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只聽有人喊著:“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不能讓他們把城門關上,快沖進去!”李達大聲喝道。
隨即,沖在了最前面。
他手中的紅纓槍被揮舞的如游龍驚鳳,跑在后面的敵軍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眼見李達如猙獰的惡鬼一般,敵軍都嚇得逃命去了,誰還顧得上關城門??!
在李達的帶頭下,清側軍迅速涌入了咸城。
不刻,那跑在后頭的一小隊敵軍便被全部殲滅。
大軍迅速趕往城主府的方向。
陳廷帶人入城不多時,下意識蹙起了眉,對身側的副將道:“好像不太對勁??!”
那副將問:“將軍!怎么了?”
陳廷喃喃的道:“這城里似乎太安靜了!”
又指了指地上的尸體,“這些死去的敵軍似乎并沒有多少!那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啊?”那副將一驚,“我們該不會掉入敵人的陷阱里了吧?”
陳廷眸子一凝,隨即,大喝一聲?!翱斐罚∮新穹?!”說罷,拉緊了韁繩,便要轉頭策馬往城門的方向逃去。
就在此刻,只聽‘嗖嗖嗖……’漫天的雨箭從周圍的民屋房頂射下來。
“御敵!”
李達、畢勇這邊同樣遭遇大批弓箭手。
一波一波的雨箭射下,清側軍傷亡愈見慘重。隨后,又有大批手拿刀劍的敵軍向他們沖殺而來。
“快向城門口撤!”
然,此時的城門早已關閉!
此時,清側軍后無退路,前有手握刀劍的敵軍與之砍殺,上面又有隨時穿透胸膛的弓箭。
在這狹小的街道中他們就如待宰的羔羊。
“難道……今日便是我命喪黃泉之日嗎?”這是清側軍所有人的心聲。
就在清側軍死傷近半時,一襲紅衣飄飄的絕美男子忽的從天而降,懸浮在正打得如火如荼的眾人頭頂之上……
在眾人只瞧見那一身紅衣,還未看清容貌時,便見他雙手一揮,兩道有型無質的氣浪將屋頂上的弓箭手全部掀翻在地上,隨后,不省人事。
這從天而降的紅衣人,正是一直在暗處關注整個戰(zhàn)局的紅雀。
“是炎將軍!”
眼見來人是自己人,清側軍將士再次斗志昂揚。
“殺??!”
沒有了大批的弓箭手,眾人如釋重負,不用再顧及身后是否有冷箭,與身前的敵人拼殺變得異常勇猛。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殺得敵軍苦不堪言。
炎雀看了一眼那混亂不堪的戰(zhàn)場,眸子一凝,隨即,她就如來時一樣鬼魅,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少頃,她已提著一個略顯狼狽,那渾身顫抖著的然到了眾人眼前,而后,對這人叱道:“還不叫他們住手?”
被她提來的人正是咸城城主!
咸城城主早已被她那一身駭人的神功嚇得掉了魂兒。聞言,趕緊顫著聲音說道:“是!……是!”
“咸……咸城的將……將士們,快……快住手??!”
咸城一方的人早就被殺得苦不堪言,此時聽到城主的命令,便如臨大赦般,馬上放下武器,做了投降狀!
……
咸城一役,雖勝猶敗!若不是炎雀在最后關頭力挽狂瀾,恐怕就要全軍覆滅了。而軍中的三位重要將領,也多半會殉職在此。
若如此,清側軍的清側之路將要舉步維艱!
被解救的將士對炎雀無不感激涕零。在反營的將士大肆宣揚之下,眾將士已將她視若神明!
但唯有李元厚知道,若她早早出手解決了那些埋伏的弓箭手,清側軍也不會一下子損失了兩萬多人。
得知這一消息后,李元厚心痛如刀割!可他卻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誰讓這些個不懂事的東西,只是打贏了幾場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呢!他們怎知這背后最大的功勞者是這位老祖宗呢?他老人家說要讓誰長長教訓,誰便得長長教訓!活該呀……活該呀!唉!
說起來,死去的這兩萬將士似乎有些冤,炎雀的做法也讓人覺得很冷血。但其實,并不能以一個凡人的角度去評判她,因她終究是一個神。
她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只有兩個任務。一是壓制焚天大魔王,以防他死灰復燃。二是迎接麒麟子恢復真身。而她之所以來此助戰(zhàn),除了對華錦瑞那份割舍不下的情,也因他本身與麒麟子息息相關。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并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
且說,若沒有她的助力,清策軍此時的傷亡或許還不止這些。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路,那便要有隨時赴死的覺悟!
而且,她并不認為這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反倒覺得,經此一役,清策軍或許會從中吸取教訓,認識到自身不足之處,對此后的戰(zhàn)事定然會有所幫助。
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天大好事呢!
……
三位獲救的將軍為了感謝炎雀的救命之恩,買了一頭羊,又買了些酒菜,在軍營外面的空地上搞了個小型篝火晚宴。
參加晚宴的另有李元厚、章程、軍中四大主將王虎將等人,還有四位將軍的副將,亦有頂著軍帥子侄身份的華錦瑞。
晚宴一開始,李達便第一個站起身,拿了一大壇子酒,來到炎雀面前,先為她倒了一碗,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他朗聲道:“炎將軍,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我是個粗漢子,客套話就不多說了!總之,以后只要您用得到我李達的,只管開口便是。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說罷,他舉起手中的酒碗,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炎雀低頭瞧了一眼手中那一大碗的酒,眉頭微擰著。她本不是個有酒量的人,平時更不敢在人前喝酒,生怕醉酒后暴露了自己的女兒身。
李達一碗酒下了肚,只覺渾身舒暢。
因平時有禁酒令管著,他已經許久未曾喝的這樣酣暢淋漓了,而今日三位將軍好不容易懇求大管侍撤了一日的禁酒令,他自然要喝到爽為止了。
可眼見炎雀瞧著那碗酒不做聲,也不喝,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眼睛睜的似銅鈴般,問:“炎將軍莫是覺得我李達不配給您敬酒?”
炎雀抬眼瞧著他的灼灼目光,搖頭笑道:“李將軍誤會了!”
頓了頓,一臉苦笑道:“我只是酒量不太行!怕是這一碗酒下去,就得醉的人事不醒了!”
“哦!”李達心情一下子好轉,“是我唐突了,那就給您換個小的來!”
隨即,吩咐身邊的副將,“去拿個小一點的酒杯,我要與炎將軍邊喝邊聊?!?p> “是!”那副將領命。
不刻,他便取來幾個酒杯。遞給炎雀一個,又將各位桌前的酒碗都換成了酒杯。
李達又為炎雀斟滿一杯酒。
炎雀回敬他,隨即,一飲而盡。
李達見此,朗聲大笑一陣。
隨后,陳廷與畢勇二位將軍也為了感謝炎雀的救命之恩紛紛敬酒。
李元厚也沒閑著,他一臉笑容,面色躬謙,也訴說心中的感激之情,向炎雀敬酒。
在這種場合之下,炎雀也顧不上酒量行不行的問題了,只得一一回敬!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其樂融融,好不歡暢!
然,這份其樂融融中并沒有華錦瑞!他十分不喜這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圍著炎雀轉。
不知不覺,酒過半酣!
炎雀那張清冷白凈的臉上現(xiàn)出了兩坨緋紅。讓人瞧著,竟有幾分嬌嗔嫵媚!只是被這夜色掩蓋了一大半,又被幾位酒精上腦的將軍忽略了一小半。
但一杯酒都沒喝的華錦瑞卻瞧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