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救了你,咋的,翻臉不認人,是、是這個意思嗎!”
男人沒了剛才的硬氣和咄咄逼人,說話哆哆嗦嗦的。
顧辰逸是被男人的激動聲給吵醒的,沒想到一睜眼,就聽到他們這么對容雪音,自然沒有好臉色。
“她讓你開個價,沒讓你亂開價?!?p> 顧辰逸可是聽到了這句,反問男人。
“不如你問問你兒子,嗯?”
“一百萬!”
男人激動,似乎怕顧辰逸又反悔:“不能再少了!”
容雪音轉(zhuǎn)頭看著顧辰逸,發(fā)現(xiàn)男人手上的嘴角輕輕咧開。
“老伯,我顧辰逸有錢,但不是冤大頭。這一點,希望你搞清楚。”
“你是啥意思?我們救了你的命,就是這么對我們的?咋的,有錢人都是白眼狼?!”
容雪音見男人像是要失控沖上來的樣子,趕緊擋在了顧辰逸面前。
換做以前,容雪音根本不會出來擋,因為或許等不到她出手,顧辰逸就已經(jīng)提著人的領(lǐng)子甩開一米外了。
顧辰逸只是輕輕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好了爸!”醫(yī)生上前拉住了激動的父親,他一開始就不想惹上顧辰逸這一幫人,但是奈何他這個父親知道對方是有錢有勢的的顧辰逸后,就起了壞心思,非要留人住下。
要不,也不會多出這么多麻煩了。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你救了一群白眼狼??!”
男人激動地抓著兒子,像是訴苦一樣。但是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們走吧,那群人很快就會從村子四周包抄找到每一戶人家,別留在這兒連累我們父子倆了。”
醫(yī)生說著,將激動的男人拉了出去,男人嘴里還不甘心地往地上吐口水,罵著顧辰逸白眼狼。
“現(xiàn)在能動么?”
容雪音聽了顧辰逸的話,將他扶了起來,擔心地問道。
看著顧辰逸慘白的面色,想起外面還有人馬上就會找來,容雪音急也沒用,因為現(xiàn)在一沒聯(lián)系上外面,再一個就是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
顧辰逸靠坐起來,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聲。
“我沒事,把這個東西交給那位醫(yī)生,再讓他幫忙找輛出村的車,去吧。”
容雪音接過顧辰逸從手上取下來的一枚手表,手表雖有劃痕,但卻讓人一眼就辨認出價值不菲。
醫(yī)生看到容雪音遞過來的手表,“我一會聯(lián)系人,在村口小路等你們,那兒沒人?!?p> 村口小路——
醫(yī)生和容雪音扶著顧辰逸到了地點,果然看到了一輛破舊的老爺車。
“謝謝你張醫(yī)生。”
上車前,容雪音朝醫(yī)生彎腰道謝。
“路上注意安全。”
醫(yī)生說完,又朝車里的顧辰逸點了點頭。兩個男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算是道別。
車子出發(fā),漸漸駛離了村莊。
容雪音問顧辰逸接下來要不要回原來的地方,卻被顧辰逸笑著摸了摸頭。
“現(xiàn)在他們肯定已經(jīng)把回去的路封鎖了,我們只能去其他地方先避一避風頭?!?p> “先生,離這兒就有一個比較大的城市,那兒距離遠,他們應(yīng)該暫時追不到那兒去,咱們?nèi)ツ菃???p> 司機聽到顧辰逸所說,轉(zhuǎn)過頭熱心搭話。
容雪音靠在顧辰逸懷里,只聽顧辰逸笑道。
“好?!?p> 抵達那座城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兩人奔波了一天,容雪音自己倒是能撐,就是擔心身上還有傷的顧辰逸有個什么意外。
于是找到了一家賓館,深夜賓館就只剩下了一張大床房。
“還要嗎請問兩位?”
前臺看了一眼容雪音和她身邊那位雖然臉上蒙了不少傷痕,但依然能判斷對方是個英俊美男的顧辰逸,問道。
容雪音猶豫了片刻,轉(zhuǎn)頭看顧辰逸。
“你決定就好?!?p> 容雪音聽了,把頭轉(zhuǎn)了回去:“要!”
兩人打開房門,顧辰逸聞到撲面而來的香薰味狠狠地咳嗽了一通,那是劣質(zhì)香薰的味道。
容雪音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沒事吧?”
顧辰逸擺擺手,牽著容雪音走了進去。
雖然賓館房間環(huán)境不盡人意,但好在休息的、和洗漱的都一應(yīng)俱全,顧辰逸也不講究那些了。
很快,兩人就到了該休息的時候,看著房間里僅有的一張大床,容雪音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顧辰逸察覺了她的異樣,“隔遠一點就行?!?p>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雪音趕緊搖頭,拉回了顧辰逸的拉開另一只枕頭的手。
“我是怕我晚上睡覺不老實,晚上容易誤傷到你?!?p> “是嗎?不會的,我挺抗打。”
顧辰逸知道容雪音并不是介意跟自己一起睡后,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笑。
于是,熄燈后,兩人枕頭緊緊挨著,容雪音睜著眼睛,靜靜聽著旁邊顧辰逸平穩(wěn)的呼吸聲。
那是一種很讓人安心的聲音,經(jīng)過了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后,容雪音才發(fā)現(xiàn)顧辰逸對自己是如此的重要。
他失蹤了,她可以不顧一切不吃不睡地去找他;他病倒了,她可以不分時間地守在一旁;只為了最后,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人是她。
現(xiàn)在,她就在顧辰逸的身邊,是何其的幸運,讓他們從虎口脫生,能夠彼此伴著入睡呢。
想著,容雪音扛不住一天來的疲勞,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一睜眼就看到了顧辰逸的側(cè)臉。
她有些迷糊,渾然沒發(fā)覺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不僅沒有從男人懷里退出來,反而摟得更緊了些。
“睡得怎么樣?”
顧辰逸仍舊閉著眼,薄唇輕啟,原來早就察覺到了醒來的容雪音一直在打量著他。
容雪音像是被抓包的小偷,“還不錯,你呢?”
顧辰逸聽到容雪音的問題,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還不錯——就是——”
“就是什么?”容雪音神情緊張起來。
聽到容雪音焦急的語氣,顧辰逸這才似笑非笑地回答:
“就是手有點麻?!?p> 容雪音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剛才一直枕在了顧辰逸的胳膊上!
容雪音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不停地朝顧辰逸道歉。
顧辰逸卻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揉揉就好了,別擔心?!?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