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煞煞、黑云壓頂,草木不生、五毒流竄。比照南不周山昔日光景現(xiàn)在簡直是慘不忍睹,為防天庭攻襲,太濁在不周山諸峰設置了十八座烽火狼煙臺,又遣使巨魔把守各大關卡,方才安心。話說太濁滅了昆侖又動身去坎宮,正好在半道上接住了倉皇逃命的介睚、炎皇二魔,三魔一道同回了不周山離宮。
太濁的神秘大護法早已在圣殿中焦急得等候他師尊和同門多時了,太濁正提溜著褲裙,埋著頭走進圣殿。
“見過師尊!”大護法迎上前對太濁作揖,同時瞄了瞄后邊兒相互攙扶著的二魔。
“免禮?!碧珴犷^也不回,直奔上御座上癱著。
“都受傷了...”大護法搖搖頭,心里知曉師尊不悅。又轉(zhuǎn)身詢問介睚和炎皇:“怎傷如此之重?”
介睚呵呵一笑:“再慢半步,我哥倆都要折在坎宮。”
這神秘老道一看傷勢就知道一個中了五雷真訣、一個中了天雷寶鑒。“不是教你二人速戰(zhàn)速決嗎...”大護法低聲道,生怕驚了坐在御座上閉目啞口的師尊。
“哎,大護法...還不是怪...”
不待介睚捂著臉推卸責任,太濁已然拍板怒喝:“好了!”
太濁一喝介睚、炎皇皆拜伏在地不敢昂首,大護法也在一旁弓腰埋首不敢摻言。
“本座臨走前囑托大護法帶話教你等速戰(zhàn)速決,是大護法沒說,還是你二人沒聽?”
“弟子說了。”老道先脫身免得誤傷自己。
“原教你二人獨當一面遠征坎宮一來是羞辱李聃門人顏面,二來也是歷煉汝等,不料竟被打得這般落花流水!”太濁呵斥道。
介睚不敢做聲,只有炎皇還敢搭話:“啟稟師尊,全怪弟子中白蘇小兒奸計,貪功冒進乃至身陷星光陣法,后敵援又至以至于此?!?p> “你可真能干呀!”太濁怒斥道,“那一萬赤焰魔兵乃是精銳,活脫脫給你糟蹋完了,還有你這敗家子,煉妖壺拿給你還不如拿柄夜壺好使!”太濁本來就受了傷,越說越氣怒火攻心不禁咳嗽不止。
此時大殿里一股莫名的肅殺,介睚和炎皇知曉太濁脾氣,若是讓太濁覺著自己沒用了,那么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現(xiàn)在他倆的生死全系太濁抬手之間。神秘道人見太濁巨咳連忙道:“師尊莫要急,您剛從昆侖凱旋,耗費了真氣現(xiàn)在不宜動怒?!苯又笞o法轉(zhuǎn)頭看著趴在地上的兩個衰魔道,“你倆也是,隨師尊學法也有些年了,怎還這般愚蠢?坎宮汝二人本已的手,慷慨撤走足以羞煞道家,何又調(diào)轉(zhuǎn)船頭逆水行舟?譬如商賈本已一本萬利,無端又折進去八千本錢?!?p> “都是老魔我心燒,受不住煽,想破了陣再走...”
“大護法教訓的是!”介睚接連叩首,恐怕也是為的大護法能在太濁面前為他倆說幾句好話罷。
太濁最受不了就是誰丟了他顏面,叉著腰罵道:“瞧汝倆個慌忙逃命的樣兒!哎!生怕誰追上來了似的,要不是老夫前來承接我看你二人都快飆到天涯海角去了!”
聽太濁罵人大護法在一旁也忍不住偷笑,看介睚和炎皇身受重傷還在三拜九叩念及同門之情他也只好為他倆捎幾句好話?!岸煹茈m違師命,卻未負師托,滅坎宮全境、弒斗姆元君,耗死青華大帝、破諸天星斗大陣誅天仙無數(shù),去本盤利仍大有盈余?!?p> “還是大護法說話透徹?!碧珴岬?,“汝二人平身,若不是念在這一節(jié),本座早就重懲了。但教汝等知曉,縱然有天大功績也休違本座旨意。你二人追隨本座亦算忠勇坎宮一戰(zhàn)個中得失要細細思量,此番你二人皆受重傷,吾亦不會置之不理,介睚!”
“弟子在!”
“你悟性所困,攻不破《天魔經(jīng)》第六層,我另授你一套吸食天地精華、神鬼元氣的‘混元神功’,配合煉妖壺、鬼幡這兩件法器使用必將修至準圣。你要記住,吸食、吞噬修行譬如三餐不可暴食,需煉妖壺慢慢轉(zhuǎn)化?!?p> “弟子謝師尊圣恩!同謹尊師尊教誨!”
“赤靈兒?!?p> “弟子在!”
太濁對炎皇曰:“赤靈兒,你忠勇有余而謀略不足,當年逞一時之快落入寒冰封印若非老夫出道你豈能重見天日?”
“師尊天恩,弟子千死難報,但聽師尊教誨!”炎皇拱手答道。
“你身受十三道玄雷,要不是往日你聽我講了些避雷璜玄雷的法門,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同樣你也參不透第八層,但你有神火令,現(xiàn)在我送你進‘八景宮燈’中,你好自修煉。”
“???八景宮燈!”炎皇想都不敢想還能再見到傳說中太上老君的八景宮燈,相傳此燈乃是上古三神燈之首,其燈芯火焰是萬火之源,老君流火不周山才生得大神祝融,太濁到底還是倚重他這兩位弟子,開始一番責罵翻篇兒又贈這兩樣大禮,搞得在一旁的大護法也都又些羨慕了。
太濁一招欲揚先抑用得是好不漂亮,這下介睚和炎皇看樣子對太濁是更加敬畏和忠心了。而太濁終歸是高興的,畢竟拿下了坎宮也間接拿下了武當山澤宮,他也相信自己這一回兵分兩路已然是攪得天庭雞飛狗跳,哀鴻遍野了罷,他就是要看見這般景象,好似觀賞一出大戲一樣看著三界慢慢沉淪、逐漸消亡,在太濁眼里踐踏和摧毀老子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遠比戰(zhàn)勝老子要有趣得多。
“介睚,炎魔傷比你重,要進神燈重造,現(xiàn)在武當山空防就再勞你走一趟。”太濁吩咐道,現(xiàn)在真武大帝殞命趁天庭治喪之空隙趕緊破壞丹**宮乃是太濁的當務之急。
介睚爛著半邊臉,俯首應道:“謹尊師尊法旨,此次定不負師尊所托?!?p> “嗯,你去放把火燒了武當山七十二峰廟宇便是,切記定要融了金頂銅殿,那是澤宮中樞?!贝笞o法再提醒介睚道。
“是是!”介睚唯唯諾諾道。
太濁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拍腿道:“對了,那條黑龍怎么樣了?他可是允了我要去不周山取寶物的!”
“回師尊,前日他大婚我已然去探訪過了,他亦應允弟子會盡快去不周山,目前不知其動作?!?p> 介睚接過大護法話茬道:“那黑龍也不知是否誠心皈依,與那聞仲一樣都是難磕的主兒?!?p> 太濁瞥眼道:“那玄邪慧根深長,有圣人之資,非汝等可比?!?p> 介睚難得接一句話,這一開口就遭太濁譏諷,心中是又怒又怕甚至不敢看太濁一眼,只敢猥瑣在一邊兒。
大護法進言道:“黑龍執(zhí)念太深極易入魔,又有破·天道劍在旁本該早就入道與我同門,奈何有佛門高人從中作梗導其雜念,對抗《天魔經(jīng)》威力?!?p> “嗯,是釋迦摩尼吧。”太濁閉著眼,黑衣道人只知道是個佛教高手,但太濁一口就肯定是如來佛祖,“他藏在汴州城外的寺廟本座沒去找他麻煩,反倒過來惹我?!?p> “師尊是想?”
“后生晚輩不足掛齒,任他是后天第一圣人,時機到時他與他的教門也只是一團灰燼。”太濁狂妄道。
“師尊神武?!贝笞o法、介睚、炎皇齊口稱贊,拱手朝拜。
時介睚、炎皇傷重而先退下歇息,只那個神秘的大護法隨在太濁側旁,送他出圣殿。黑衣人緊隨了二三百步,太濁不施法飛走他便不敢止步,不過不難看出太濁對他還是有幾分尊敬的。
“你讓介睚去了雷部?”走到半截山腰,太濁忽然開口問道。
黑衣人知曉這是自己自作主張讓介睚去雷部刺殺林女,也知曉太濁不喜歡他的弟子擅自做主,不過這老道人卻似個山精狐貍般聰明,不緊不慢對他師尊鞠了一躬,“師尊恕罪。”
“去雷部干什么?”太濁沒要責怪的意思。
黑衣人不敢隱瞞,“刺殺一個林姓女子?!?p> 太濁心頭一緊,腳步戛然而止,但又裝模作樣起來,“呵,哪家的女子得罪了我的大帝君?”
黑衣人搖搖頭,“那女子命數(shù)不凡,造化驚人,弟子怕...”
“怕?”太濁回頭盯了黑衣人一眼,轉(zhuǎn)而又笑道,“老夫三界六道無敵,汝有何怕?”
“呵呵,許是弟子多慮了?!焙谝氯隧樦珴岬脑挼?,若再不給太濁一個臺階下待會兒恐怕難堪,其實他心里清楚,雷皇殿也瞧見了太濁被金光重傷,只是太濁死活不承認而已。
“汝在天庭走動要多加小心?!碧珴嵫鎏扉L嘆,“快啦!雷部、北極皆有我們的棋子,只需要一點火花這對龍虎定然會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