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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雷霆昨夜雨

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和尚

昨夜雷霆昨夜雨 小青陵 2776 2021-04-11 13:21:53

  太濁遁去,地藏王菩薩微睜慧眼,血染袈裟不見色,渾身傷痕累累,嘴角血跡未干,手足顫抖不止、喘氣仍顯吃力。菩薩大德敢與魔圣爭(zhēng)強(qiáng),但的確輸了修為,毋庸置疑的是若非如來趕到他定喪命太濁手下。

  “世尊...”

  “嗯?!比鐏砟稹?p>  “世尊...何以...何以摧眉于邪魔耶?”地藏問。菩薩不忍,以萬千黎民之果腹來?yè)Q自己性命。

  “我若拯救不得自己弟子又如何拯救世人呢?”如來望著太濁神光遁去的方向,念念道:“那廝定會(huì)滅我佛門,我與他亦絕有一戰(zhàn),但不是今日?!?p>  “何時(shí)?”

  “終有一日?!比鐏淼?,“看來我要去陜西一趟了。

  地藏王知曉如來意思,閉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謫歸山西側(cè)的汴梁城依舊滿樹煙火,眾生生養(yǎng)在此,只消與他們的妻兒寵戲、與高堂天倫不用在乎三界的興亡。就連玄邪這樣仙人也難免被這塵事遮了眼,前些時(shí)日地藏王菩薩和太濁在江畔斗法他都不知道。忙罷了自己的婚事,玄邪感到了巨大的辛福與滿足,但又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這天孫憐正在院兒里料理花卉,將那一朵朵嬌艷欲滴的冬菊呵護(hù)地就像自家的女兒一樣。日近晌午,玄邪收拾完店鋪里的停當(dāng)便急匆匆趕回家瞧他老婆去了。

  “咚咚...”聽門響,孫憐趕緊收拾水壺、剪子等修花的工具,擦了擦手去為玄邪開門。

  “相公?今日怎回來得這么早?”孫憐拿起浮塵與玄邪掃了掃灰塵。

  “還不是念你得緊?”玄邪笑呵呵道,“我巴不得呀不去前鋪,整日與你廝守在家哩!”

  孫憐故皺娥眉道:“說什么哩,我們雖不是缺錢人家但你呀多守幾分鋪?zhàn)樱部啥酁槟切┎∪私獬嗤茨?!?p>  “還是娘子說的是!”玄邪轉(zhuǎn)到葡萄藤棚下?lián)焓傲艘槐Р窕?,正要同孫憐一起燒火做飯。

  孫憐亦附和著玄邪,從院兒里自犁的半分菜地頭掐了把蔥,“誒,趙哥待會(huì)兒午飯后你我去奶奶家一趟,與她送兩盆花去?!?p>  玄邪應(yīng)了聲。

  伙間玄邪與孫憐談起聞仲,他倆也正擔(dān)心天上出了甚差池,從聞仲違了玄邪婚期到如今也有月余了,不見聞仲蹤影也為見其來信;不過玄邪曾囑咐太濁道人勿傷聞仲,想想也打消了擔(dān)心的念頭。消食罷,玄邪換了身兒清爽衣裳,他提著劍,孫憐提著兩籃冬菊相互嬉笑著往王家去了。

  王家大院兒里全然不見冬日的蕭索,花鳥將這寬宅點(diǎn)綴地異常姿彩,海棠開得妖艷,墻角的幾株臘梅也累起了骨朵。老管家丈遠(yuǎn)就望見玄邪攜夫人來,連忙問候了夫人、姑爺,又教下人端來熱湯讓玄邪、孫憐暖口。

  “阿翁,奶奶呢?”孫憐將冬菊擱下,邊問邊與曾經(jīng)的舊識(shí)寒暄。

  老管家道:“老夫人在香堂念經(jīng)呢!”

  “那我去找奶奶!”孫憐活潑地跳著去了香堂。

  “哈哈,這傻丫頭。”玄邪笑了笑。

  老管家見玄邪來回都提著把三尺長(zhǎng)、銀色的寶劍,看著怪笨重便道:“姑爺來回家便將此劍卸下罷,來!讓老朽與你擱置起來!”

  玄邪意識(shí)下后退三步,連忙推卸道:“難為阿翁受累,我自己放好便是!”畢竟這把魔劍不是甚吉祥物玄邪又岔開話題道,“咦?如何不見得王大人?”

  老管家搓手道:“大人早朝回來還沒吃完半杯茶就又去刑部了。哎,大人最近真是急得焦頭爛額...”

  “發(fā)生什么事了?”玄邪邀老管家坐下,正好閑聊以等孫憐回來。

  老管家木了會(huì)兒,想玄邪是自家人,于是悄悄道:“我也是聽大人說的,說是山西哪個(gè)地方一夜之間死了四百余口人!而且死狀之慘伏尸遍野、臭氣熏天讓前去勘查的官人嘔吐了三天!山西上下、都察院、刑部查了一個(gè)月都沒找到是何緣由,皇上大怒已經(jīng)查辦了十幾位官人啦!”

  老管家又是撇嘴又是搖頭,嘴巴里還在念叨些什么,但此時(shí)玄邪的臉已經(jīng)鐵青。玄邪只是故作鎮(zhèn)定道:“哦?竟有這等慘事?”

  “哎,自太祖爺匡正四海以來我大宋承天庇佑歌舞升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老天喲?又沒洪水猛獸也不是地震坍塌,四百多條人命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

  玄邪心里道:“那些草民野蠻愚昧死不足惜,自己當(dāng)無愧也!”玄邪又試探性問老管家,“阿翁,那大人著手此事可有進(jìn)展?”

  “不曉得哇?!惫芗译S口又搭了句,“莫不是妖怪作祟喲...”

  玄邪白了阿翁一眼,沒說話。

  阿翁又端來果品蜜餞先招待好玄邪,又與玄邪閑說了二三便聽得廳堂外老夫人和孫憐說說笑笑進(jìn)來了。

  “見過老夫人?!毙捌鹕?,恭恭敬敬,乍眼一看法源寺住持無上老和尚也在,“哦?大師也在?”

  無上老和尚一身灰青布衣,手里攥著一串佛珠,“李善夫人??犊┥?,故老衲亦常來府上與她講經(jīng)?!?p>  “老夫人,大師請(qǐng)坐?!?p>  幾人在廳堂內(nèi)談笑了半晌,直到李老夫人要去花園料理盆景,廳堂里就只剩得了這無上老和尚和玄邪。誠(chéng)然,前幾日“太濁借米”去法源寺攪弄了一番便逼出這老和尚和他四位弟子的身份,現(xiàn)在坐在玄邪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僧便是西方釋迦摩尼尊者。老和尚慧眼如炬,朱唇含真,威嚴(yán)具足,不動(dòng)如山,他憑借自己圣人修為以神通遮擋玄邪法眼,只想與他結(jié)下善緣。老和尚見左右無人便開口道:“公子抱得美人歸正是春風(fēng)得意時(shí)候吶!”

  玄邪端茶笑道:“哈哈,大師也知曉甚是春風(fēng)?”

  禪師微笑點(diǎn)頭,“老衲知道,知道?!焙蜕性掍h一轉(zhuǎn)又說道:“曾記得初遇公子老衲送了一本經(jīng)書與你,不知道公子可有翻看?”

  玄邪道:“看了也,只是在下素修玄門念不得你那佛門經(jīng)典?!?p>  老和尚搖搖頭,目光微移看龍架上掛著玄邪的破·天道劍,“公子啊,你不念經(jīng)文走動(dòng)卻常佩利劍恐增戾氣呀!”

  玄邪一怔連忙敷衍解釋道:“哈哈大師,我道門佩劍乃是張?zhí)鞄煻ㄏ碌囊?guī)矩也!”

  老和尚見玄邪還在欺瞞于是點(diǎn)破道:“張道陵天師教他后人佩斬妖除魔之劍,可公子佩的卻是戕害蒼生的魔劍呀!”

  “什么?大師這...”玄邪單知道這劍威力卻不知它來歷,也知道太濁并非善類但這劍卻在無形之中吸引著他。

  老和尚語重心長(zhǎng)和玄邪圍繞這把邪兵說起。“如是我聞,天地混沌之前始有太上老君、無量道君二人,其中無量道君道號(hào)‘太濁’,其心不正、其性貪殺被老君縛于無量劫天。然則此大圣未思悔過,趁老君開天辟地之際將無量劫天煉化成天道神兵,名曰‘破·天道’!”

  話至此處玄邪已然知曉老和尚不是凡夫俗子。心中按耐提防,一邊動(dòng)用通天法眼,一邊繼續(xù)聽老和尚說道?!肮?,大師好學(xué)問?!毙拔⑽⒁恍?,鎮(zhèn)定自若,“大師既然知曉這神劍來歷定然也不是尋常僧家罷?”

  老和尚同笑,“知曉些許古事哪里見得非常?”

  玄邪坦言:“大師禮佛謫歸山法源寺,謫歸山距汴梁六十里,崎嶇山路二十二里,驅(qū)車駕來回需得五六個(gè)時(shí)辰;大師行腳則需十一二個(gè)時(shí)辰,余常聞大師朝在汴梁城頭結(jié)緣,夕則在法源寺講經(jīng)若無移形縱云之術(shù)豈能做到?”

  老和尚不語,靜聽玄邪道來。

  定睛細(xì)視,果見端倪,“這神光藏的好深??!”玄邪心里暗自道,又琢磨了會(huì)兒,“大師法號(hào)‘無上’...嘶...莫非?”

  “哈哈!”老和尚道,“我乃西方曳船客,在這娑婆世界廣度有緣人?!?p>  “大師是?西方釋迦摩尼佛?”

  老和尚未正面回答玄邪,他還有急事要走,“公子,貧僧還要出一趟遠(yuǎn)門,聽聞公子也要出一趟遠(yuǎn)門,老僧勸告公子莫要踏上這趟孤獨(dú)的行程?!?p>  “甚行程...我就待在汴梁...”玄邪本來打算傍晚就出發(fā)去不周山的,面對(duì)和尚質(zhì)問便支支吾吾起來。

  老和尚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辭別李老夫人和尚直出北門往陜西去了,那里有個(gè)縣叫扶風(fēng)縣,有座廟叫法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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