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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雷霆昨夜雨

第二百一十三章 挑唆

昨夜雷霆昨夜雨 小青陵 3180 2021-06-09 10:05:49

  一曲肝腸斷。

  子鳶談著哀曲,一指一捻顯得尤為小心,她也不想害死鄧忠,她也不知紫電威力如此駭人,人已經(jīng)死了,所幸自己還未被拆穿。子鳶于愧疚之間甚至有一絲僥幸之心。

  依舊是召雷劉真君做的道場,刻了靈位放在三清像下,眼看去密密麻麻也分不得清楚。

  “皓翁,北極特使到?!?p>  “請?!?p>  天樞子持詔書大搖大擺走進雷部,喧嘩不休,故意膈應雷部,但又不敢太過囂張進了三清殿還是端正拜了三拜,上了一柱香。

  “接旨?!?p>  皓翁率眾齊跪。

  天樞子曰:“奉太上、元始、通天敕命,紫微代玉帝詔曰:驚聞雷部雷神玉樞府三十六雷神首座鄧天君諱忠仙隕,寡人悲痛之至。鄧天君名副其實,公忠體國,于傷不治,寡人實哀;茲加封鄧愛卿神霄雷霆應真伏魔元帥,銜天王。鴻蒙路遙,愛卿安息。欽此?!?p>  紫微字里行間無不透露出假惺惺的憐憫,再大的虛銜也換不回鄧忠的命,皓翁面無表情代鄧忠接了圣旨,然后安排天樞子一行人到聽雨堂奉茶。

  天樞子與隨從下仙在堂中稍坐了盞茶功夫,剛好遇見罷曲上來歸還琵琶的子鳶,天樞子見四下無外人,唯獨就只有子鳶這么個看似嬌滴滴的小姑娘,于是大膽輕薄道:“子鳶姑娘,走得怎急?也不知道侍奉一下本星君?!?p>  子鳶媚眼如絲,莫說天樞子,就連他身后兩位神將都受不了,“星君,婢女愚笨卻不知如何才能侍奉周到也?!?p>  “姑娘莫急著走啊?!?p>  天樞子走到子鳶面前,伸手攔住去路,子鳶假裝躲避卻故意撞進天樞子懷里。“星君,你...”

  天樞子狂喜,攬住子鳶的細腰,將她抱到欄桿處,“上次姑娘丟下手絹兒,我還沒還給你呢。”

  “既然是送給星君你的...”子鳶羞澀道,“妾便不需星君還了...”

  “送我的?”

  “嗯!”子鳶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能讓天樞星君側目是奴婢的福分?!?p>  子鳶反手摟住天樞子的腰,頭剛好偏在其懷里,天樞子臉紅心脹哪里受得了這般誘惑,于是上下其手放肆起來。

  正此時張節(jié)走進聽雨堂,剛才是子鳶讓他后腳跟來,沒想到剛好撞見天樞子和子鳶在欄桿外行茍且之事。

  子鳶見張節(jié)進堂,尚遠在十余步外,于是臉色變得羞澀難堪,努力掙脫天樞子,跑到張節(jié)身邊,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你!貪...狼!”這次張節(jié)終于忍不住了,持戟刺去。

  天樞子方才沉醉溫柔鄉(xiāng),一下子被張節(jié)打蒙,戟來未防微微刺傷了右臂。“張節(jié)!你!”天樞子左右閃躲,他牢記紫微叮囑不可在雷部生事,于是未敢還手。

  “張?zhí)炀?!別打了!”子鳶哭哭啼啼,實則這本就是勾陳要求她挑撥北極和雷部的計謀。

  “張節(jié)!你!”天樞子似狗跳墻一樣東翻西躍,張節(jié)恨意難消恨不得手撕了這個色膽包天的淫徒。

  張節(jié)本就不善言辭,更難與天樞子掰扯,就在堂中乒乒哐哐追打了半會兒,直至皓翁來才止住。

  皓翁問明緣由,先是責備了張節(jié)一番,說他誤傷北極特使罰他去三清殿思過,順便為他大哥守靈;至于天樞子皓翁則是警告他再不準對子鳶動手動腳,否則就打斷他的手腳。

  天樞子被皓翁語氣嚇得一機靈,收拾起狼狽模樣,猥瑣著溜了,溜之前還不忘偷瞟一眼子鳶。

  晚上子鳶親手煮了些粥給張節(jié)送去,邊安慰張節(jié)也邊痛陳天樞子對她的種種猥瑣行徑。就這樣扇了幾日耳邊風,張節(jié)更加對天樞子恨之入骨。

  然而一切都在別有用心的算計之中。

  鄧忠的白事辦了七天,然后雷部又轉入平常的運行,東院和三十六院司缺了主事皓翁讓律令暫時擔了起來,不過皓翁尤覺自己也有些力不從心了,就連鄧忠的死他也莫名得歸咎于自己,他開始明白整個雷部的擔子有多重,明白聞仲的肩頭到底有多厚的繭。

  張節(jié)守了七天七夜三清殿,送走了他大哥,也終于可以回寢歇息了。大哥亡故之哀怨和子鳶被天樞子屢屢輕薄的暗恨讓他開始更加沉默寡言,一改他溫柔公子形象脾氣也變得古怪、暴躁起來。

  當然,外人并沒多在意張節(jié)的改變,只有子鳶尚在潛移默化地對他施加影響。

  天樞子回北極后未思傷痛反到日夜思念子鳶,但皓翁警告過他,他自然也不敢再亂來。某日,天樞子突然收到一封匿名的書信,聽聞好像是雷部傳送來的,天樞子一打開撲鼻而來的粉香,與子鳶身體上的胭脂香一模一樣。信中滿是欲露還羞的艷詞,以及撩人心弦的稱呼。天樞子閱后色心如潮水泛濫,立刻執(zhí)筆回信,約定二人將信放在雷部山門外的龍九子座像背后的縫隙里。

  子鳶與天樞子艷信往來也有十數(shù)封了,“感情”愈增,子鳶更近一步開始明目張膽地勾引天樞子,這對天樞子而言簡直是夢遇連枕。于是他借口找陽君借來昆侖鏡,越過雷界山結界,直接偷摸進玉樞府。二人幽會數(shù)日乃至茍合,天樞子還順從子鳶要求在她左肩上吻出一排排赤痕。

  天樞子是桃花泛濫春風得意,憑借昆侖鏡進進出出,也不知和子鳶保持了多長時間的茍且。這日天樞子泄欲罷,因北極紫微大帝有交代軍務不敢疏忽,于是準備走了,在榻上和子鳶卿卿我我了少時,披上道服走了。

  天樞子前腳走,后腳伶妖便進了子鳶的閨房,端了子鳶讓她研磨的香料?!皫熓??!?p>  “你來了。”

  伶妖點了點頭:“瞧樣子師叔的幽會郎君剛走吧?”

  “你又知道了?”

  “往日路過,聽見過師叔房內的歡吟聲。”伶妖看見子鳶案上有一疊雜亂的書信,隨便撿起一封來看。“你喜歡他?”

  “誰?”

  “你說誰?!?p>  子鳶系好肚兜,戴上貼胸,披了件透明薄紗下床來,“你說貪狼啊,我怎么會喜歡他,一個無恥的小人罷了。”

  “既然如此,師叔這又是何必?”

  子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男女之事,魚水之歡?何謂何必?”

  伶妖嘆氣道:“師叔,你這樣子未免太傷張節(jié)天君的心了?!?p>  “那是他的事情,管我什么事?”子鳶道,“你有你的辛環(huán)哥哥,好生過你的小日子,少來過問你師叔我?!?p>  “是?!?p>  “還有,你要是泄露了半個關于我身份的字,休怪師叔我不留情面。”

  “是?!绷嫜c點頭,她現(xiàn)在有點怕子鳶,覺得她隨時可能殺掉自己這個在雷部唯一知曉她身份的人,畢竟她已經(jīng)瘋了。

  又消磨了幾日,許是天樞子日久生厭已經(jīng)七八日沒來找子鳶了。這日逢月休正閑無事子鳶又邀張節(jié)到仁化殿亭中作畫,于半缺了一道綠松石顏料,子鳶說她房中案上有,讓張節(jié)去取。

  張節(jié)興致勃勃前去取料,誰知一眼便看見了天樞子寫給子鳶的情信,于是拿著一疊信奔到子鳶面前詢問緣由。

  “子鳶...子鳶!這是什么?”

  子鳶還是演戲道:“張?zhí)炀?,你哪里找到的,快給奴婢...”

  張節(jié)把信摁在石桌上,“貪狼...為...什么...寫...寫這...這?”

  子鳶尷尬得愣了一會兒,然后眼珠子包住眼淚道:“沒什么,是星君他...星君他...”

  “你和他...你喜歡...你喜歡他?”

  子鳶噙著眼淚道:“沒有!”

  “那這個?那...是什么意思?”張節(jié)語氣有些重。

  子鳶道:“什么什么意思?張?zhí)炀∧闶裁匆馑??你意思是我和貪狼鴻雁傳書,暗通款曲嗎??p>  “我...我...我沒有...”張節(jié)被子鳶一喝瞬間懵了。

  子鳶繼續(xù)道:“你看看,這里只有貪狼送來的信,我怕誤會才私藏了起來,天君你為何污蔑奴婢清白?!闭f罷子鳶又眼淚汪汪地哭起來。

  張節(jié)忙安慰道:“我錯...我錯了...那...”

  子鳶又幽幽道:“難道奴婢喜歡的人,張?zhí)炀€不知曉嗎?”子鳶輕輕靠在張節(jié)肩頭,啜泣道,“只是貪狼他太過糾纏,奴婢只是一介凡人,拗不過他?!?p>  張節(jié)接連點頭,磕磕巴巴說自己錯了,誤解子鳶甚的道歉話,然后生澀地一只手抱著子鳶的肩,側下眼時看見了子鳶肩上的一排吻痕。

  “這...”張節(jié)看著子鳶。

  子鳶連忙假裝遮掩,然后剛止住的淚水又流下來,“妾自然是配不上天君你,妾...妾...妾已經(jīng)被貪狼星君玷污了...”

  “什么!”張節(jié)心房炸裂,繼續(xù)追問子鳶,得知天樞子借昆侖鏡摸進雷部“強暴”子鳶,瞬間怒發(fā)沖冠,恨意暴漲到極致。

  “天君!張?zhí)炀〔灰?!不要告訴其他人!”子鳶哭哭啼啼道,“奴婢是真的,是真的怕他們嫌棄我了?!?p>  張節(jié)抱著子鳶道:“子鳶莫...哭。我不會...告訴他人。”

  張節(jié)單以為子鳶是顧及女兒家名譽讓他保守秘密,其實是不想讓皓翁知道,她的目的就是刺激張節(jié)一人,讓他去找天樞子的麻煩,就現(xiàn)在張節(jié)的心態(tài)看來,她做到了。

  子鳶繼續(xù)挑撥道:“妾雖喪身于獸,但是心仍在張?zhí)炀氵@里。只希望...只希望以后那禽獸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嗯...”張節(jié)心里暗自發(fā)誓道,“我不會讓他再來糟蹋你了?!?p>  張節(jié)送子鳶回房先休息,自己帶上了鄧忠的遺物天雷神網(wǎng)和兵器獨身一人去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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