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飛升后我做了關(guān)門弟子

30 嚴(yán)明斤

  我若是有師尊相當(dāng)?shù)膶嵙ψ鹞弧?p>  我還用走路?我還用看人?我的眼睛直接長在天靈蓋上。

  可惜我啥也不是。

  只是一直生存在底層受制于人的可憐者罷了!

  我道:“師尊囑咐我在外要戒驕戒躁,不能時刻彰顯招搖自己的身份。”

  玄君思量道:“他以往手下有位小將名喚霧曉,平日里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頂著他的名謂惹事生非,荊少雍也并未阻攔過,他對劃在自己圈內(nèi)的東西向來寬容心?!?p>  我覺得霧曉真可能是個東西。

  贊同的頷首以示同意。

  玄君垂睫看著足下的萬丈深淵,他好像也沒了和我在閑談兩三的精力,長吁的氣息中帶著黏稠的死亡氣息,“沒想到能在我死之前遇到荊少雍的徒弟?!?p>  “也算是對我過往的一種贖罪?!?p>  他虛顫著手從懷中掏出塊玲瓏剔透的東西。

  頃刻讓我想到古典武俠里的俗套劇情。

  掉落懸崖、大難不死、偶遇高人、習(xí)得神功逆風(fēng)翻盤。

  就當(dāng)我以為真正要輝煌一生的機(jī)遇開始時,玄君從懷中掏出塊破爛布縷雜糅成一塊的東西遞給我,那上面刻滿字跡斑駁鮮血混雜的言辭,我粗略的掃了眼,看到荊狗兩字。

  我僵著身軀不知該接不該接這封血書。

  玄君伸著手固執(zhí)的執(zhí)著那血書。

  他虛軟的抿唇自卑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嫌我臟,看在我與你師尊還算交情不錯的份上…拜托你?!?p>  我道:“不是臟不臟的問題,是我如此貿(mào)然的收入懷中,可能會將你辛辛苦苦寫的東西作廢?!?p>  他聞言不管不顧的直接將東西塞入我的手中,帶著決絕的固犟。

  “你師尊看到會知道我想告訴他什么。”

  似是能明白我的發(fā)懵。

  他又妥善的解釋:“若你師尊看到我信上的血跡,他無論如何都會來替我報仇,若你師尊知道不來替我報仇,代表他覺得我咎由自取無可救藥?!?p>  “那不管是誰來或者我三言兩語是勸說不來的。”

  我尷尬的嘖了聲,將懷里沉眠的碎魂掏出給他看?!拔?guī)熥鹚槌墒浪榛炅?,現(xiàn)在是其中之一的碎魂,你要不要等我找齊了救活他再死?”

  玄君登時呆滯住,我看見他面上由圓滿的淡喜轉(zhuǎn)變成驚駭和恐懼,像是信仰崩潰后的極致痛苦,他緩緩滑坐在岌岌可危的山崖中,張大的眸無神的看著我,唇齒哆嗦的翕動著,卻一句話都道不出來,方執(zhí)血書的手止不住的震顫抖動,指尖下意識的蜷縮,似在勾扯什么東西一般,卻只能挽的一縷無用清風(fēng)。

  這種極端的痛苦往往是我最不能感同身受的。

  我手中小心翼翼捧著的碎魂活脫的跳躍著,更不能理解這種傷心,它不知道正是它才讓一位滿懷期待的人墮落進(jìn)絕望的深淵。

  片刻后,本闃靜晴雅的天色倏的一變,積郁濁濁紅翳,就在這異像突生的同時,突聞天際鷹唳傳音。

  一看就是大災(zāi)跡象。

  一股從上降下的殺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我將碎魂趕忙收拾在懷中,拉過玄君的胳膊就往萬丈深淵下俯沖,可還是來不及逃不掉!不到中途被人截住,無形的結(jié)界升躥而起,將我和玄君兩人重新帶回到山巔的位置。

  那群吃瓜看戲的修士們?nèi)栽?,只是這時都掏出鋒利長劍,真真正正的結(jié)成恢弘劍陣。

  而秋霜月和嚴(yán)玉律不知所蹤。

  我尚在謹(jǐn)慎的打量四周,心中已經(jīng)隱隱的猜測出了來者是誰,卻一直不知道那幕后操縱的人到底在何處?連些單薄的氣息都感知不到。

  終于在我理智的那根弦崩到最緊的時刻,一道清朗溫馴的聲響起,“我還不知九重神祇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了?!?p>  一人從重重疊疊的劍修中走出,在刀光劍影的冷冽鋒芒中,面如冠玉溫潤清雅,唇畔不管何時何刻都帶著淺淡的微笑,我深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仍是難以置信這等如玉的人會做出那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朝著我略的一躬身,“在下天庸府掌門嚴(yán)明斤,敢問仙尊何等名謂。”

  我真想啐他一口惺惺作態(tài),但在磅礴氣勢的面前仍是憋屈的道了句。

  “南墟帝尊座下弟子—回鶴真人?!?p>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下,神情說不出的感覺,但總歸不是友善,“南墟帝尊威名齊天和昊帝不相上下,沒想到今日能榮幸與您交談,是我天庸府的福氣?!?p>  我整個人擋在玄君的面前,攔阻他總是越向我盯著玄君的陰翳視線,道:“今日我來也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昊帝有急召命我將玄君帶來,若逾期不歸他便親自下凡來尋。”

  嚴(yán)明斤追問道:“什么急事呢。”

  這時候那屬于神仙間不言而喻的暗示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端的是高深莫測的上仙姿態(tài),“天機(jī)不可泄露?!?p>  玄君在我身后顫的可憐,細(xì)軟無力的指尖用力的抓緊我的衣袖,仿佛我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微弱動作令我心憐不止。

  嚴(yán)明斤偽善深情的道:“仙尊可能不知,如今玄君已和我結(jié)契,成我道侶,并祈求來月老的紅線牽,作為他的夫婿,我總歸是要知道他一些事情的,若是昊天上帝要責(zé)罵于他,我可同他一并承擔(dān)。”

  “月老的紅線牽?”我揪出內(nèi)襯的紅線招搖給他看,“你說的是這個嗎?”

  “月老的紅線積攢太多銷量不好,所以早些年便開始織成內(nèi)襯送給仙庭每人一件,你求來的沒準(zhǔn)是月老給玄君御寒用的毛線,畢竟我們玄君也是仙庭的人,就算年少叛逆遇人不淑,可總歸是有家的,那些折辱欺負(fù)他的人,免不了秋后算賬?!?p>  嚴(yán)明斤聽完我的話,竟還笑的出來。

  他道:“仙尊真是說笑了,我對我夫人向來好的很,只是他近來剛歷天劫變的神志不清,常常說出些臆想的事情,讓仙尊你聽了個笑話,不好意思了?;蛘呤窍勺鹉谀奶幝牭降牧餮则阏Z?這般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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