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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計東西

眾怨討黟山 ,平亂顯身手

不計東西 曳杖聲 4902 2021-02-27 12:00:00

  倪然聽到山門外對話,暗中跟隨眾人前往論劍峰。眾人走過幾段陡峭的上山路,但見一座山峰直入云端,山頂平坦開闊,其他山峰盡收眼底。素馨安排好幾大門派,便去請代掌門前來會客。林高天蕩悠悠走到謝鯤跟前道“謝教主,我們一會是聯(lián)合出手,還是輪番上場啊,要是聯(lián)合出手得有個陣法,若是輪番上場也得有個次序啊?!绷指咛熳砸詾閷⒆鲬?zhàn)精要已替謝鯤想好,對于自己的好意提醒,謝鯤畢竟感激不盡,誰知謝鯤不屑道“自家恩怨自家了,誰是仇人就找誰報仇去,我們東海教從來不干以多欺少,恃強凌弱的事。”林高天見自己好心被當(dāng)做驢肝肺,臉色轉(zhuǎn)**“好家伙,你們要不是想人多欺負人少,還給我們傳信作甚,別在這裝腔作勢了?!薄笆裁葱牛俊薄鞍准埡谧?,還想耍賴怎地”邊說邊走到林快刀身邊,從其腰間取出一封信遞給謝鯤,又走到祁峰跟前道“祁掌門,你們也是受邀而來,你也把信拿出來瞧瞧,是不是和我們的一樣?!逼罘灞疽詾槭巧倭峙蔂款^組織的武林會事,來到此處只見東海教、快刀幫這樣的小派,心中已生疑惑,又聽謝鯤語氣,猜測這封信恐為有心人捏造,此時自己竟與這樣的小門派為伍,自覺好沒面子,但若不承認來信,更無法解釋來因,只好也拿出了信。林高天馬上搶到手里,打開一看得意道“一字不差,嘿嘿,謝教主,趕快布置戰(zhàn)術(shù)吧?!敝x鯤讀完信,大笑道“如此荒唐的信,竟然騙得了堂堂上清派,改日我也冒名少林方丈寫封信,讓各大派遵我為武林盟主,豈不快哉?!逼罘迥樕幊恋馈吧锨迮伤貋砉饷骼诼洌瑢腥颂拐\相待,君子焉知小人之心,即被算計,也當(dāng)長個教訓(xùn)罷了”林高天一臉蒙瞪道“這么說,咱們被人耍了”林快刀恐林高天露怯,連忙打斷道“無須糾結(jié)來信緣由,我三弟之仇,今日當(dāng)報,其他門派若須幫忙,快刀幫也愿助一臂之力”“快刀幫口氣不小,還嫌死于我們劍下的門人太少不是?!北娙寺劼暻苼?,但見兩名絕美女子,一人墨綠衣裳嫵媚動人,一人青色衣裳秀美脫俗,帶領(lǐng)著二三十個女弟子颯沓而來,至眾人面前。眾人看的如癡如醉,都驚為天人。倪然見那青衣女子,心道“這人不就是那晚偷襲我的黑衣人?!鼻嘁屡拥馈霸谙瞒鹕仅┞?,師父這幾日正在閉關(guān),由我同師妹季瑤暫理派中事務(wù),各位有何事只須與我言明”林高天喊道“明知故問,我們都是來算賬的!”雯落未加理會,只看向謝鯤道“謝教主扶弱濟貧,仗義疏財,義舉令人欽佩,可惜手下窮奢極欲,妻妾成群,黟山派的確是替你除掉了不少敗類?!蔽吹戎x鯤回應(yīng),又看向祁峰道“上清派是名門正派,與我派素?zé)o恩怨,要算什么賬,還請言明?!辟R之凡道“說來慚愧,我們被小人利用,誆騙于此,無心為難貴派,姑娘放心,若有人仗勢欺人,我們也不會束手旁觀?!宾┞淅鏈u淺笑,微微點頭。林高天罵道“臭道士,與你無關(guān)就好生看你的熱鬧,想來英雄救美,怕你沒那能耐!”說完便抽出腰間大刀,于風(fēng)中“霍霍”揮了兩下。雯落道“林厚地這種敗類,我是幫主早就清理門戶了,我?guī)熋锰婺銈儙椭鲃邮?,你們可是來道謝的?”林高天氣得滿臉通紅,大喝道“謝你奶奶個腿,三弟,二哥這就替你報仇”揮舞著大刀便向雯落劈來,雯落拔出佩劍,向后輕輕一躍,躍出丈許,舉劍相迎,林高天刀刀凜冽,勢若劈竹,雯落身形靈動,敏捷如雁。林高天招招逼近,雯落都輕松躲閃不費力氣,林高天被晃得團團轉(zhuǎn),體力漸漸不支,林快刀見狀拔刀揮出,但見這刀寒光閃閃,直向雯落劈來,雯落側(cè)身躲開,林高天借機揮刀再劈,雯落躲閃不及,被削下半片衣袖,林快刀飛身接住大刀,與林高天一左一右成掎角之勢。

  “兩個打一個,真不要臉”季瑤咒罵一聲,提劍躍入戰(zhàn)場,站在雯落身邊。林快刀一鼓作氣,舉刀劈向季瑤,林高天有了大哥相助,氣勢也隨即而起,舉刀直逼雯落。四人久站僵持不下,林快刀吼道“弟兄們備刀迎敵,誰砍了這兩個婆娘的頭,誰就提為右使”快刀幫弟子一擁而上,雯落見勢不妙,厲聲喊到“率然蛇陣”黟山派弟子迅速站位,形如蜿蜒長蛇,圍住場中四人。原來這率然蛇乃上古傳說中的一種奇物,頭被擊則尾救之,尾被擊則頭救之,腹中受敵則頭尾救之,姑射真人根據(jù)此蛇本性,創(chuàng)制出率然蛇陣,成首尾呼應(yīng),隨機變換的陣法??斓稁偷茏与m氣勢洶洶但雜亂無法,沒有一盞茶功夫,已被黟山弟子打散在地,個個受傷逃竄,林高天一直受雯落牽制,已精疲力竭,林快刀見大勢將去,大吼一聲,欲殊死一搏,拼盡全力砍向季瑤,攻勢兇猛,季瑤連躲三招,第四招稍慢了半步,被劃傷右肩,血染衣衫。雯落見狀,反守為攻,一招魚躍出淵,踢掉林高天長刀,緊接一招殘貫日,劃破林高天胸膛,又一重拳將他打倒在地,未及猶豫,揮劍刺向林快刀,林快刀只想盡快了結(jié)季瑤性命,無心躲避,直被雯落刺穿左肩,林快刀強忍痛楚,咬牙繼續(xù)拼搏,卻噴出一口鮮血,支著大刀跪倒在地。雯落見快刀幫已一敗涂地,厲聲道“還想活命,就趕快下山,不要臟了我們黟山土地?!笨斓稁偷茏勇勓詳v扶著幫主和林高天,倉皇下山。

  雯落查看季瑤傷勢,季瑤直言傷及不深,并無大礙,用力站直身子,卻一個踉蹌險些倒地,雯落趕忙扶其到旁邊樹下休息,命令弟子好生照顧,不許她再逞強應(yīng)戰(zhàn)。

  “都說黟山劍法變幻縹緲,神妙絕倫,越女在世也只能自愧不如,今日一見,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啊!”謝鯤悠悠道。

  雯落走到謝鯤面前不屑道“區(qū)區(qū)幾個江野土匪,殺雞焉用牛刀!”

  謝鯤笑道“有道理,不知我能否有幸領(lǐng)教黟山真?zhèn)髂???p>  “請賜教!”

  雯落起劍后躍數(shù)丈,輕輕落在空地中央,謝鯤飛身追上,雯落見謝鯤兩手空空道“無甚兵器?”謝鯤笑道“劍氣無形!”說罷便揮拳打來,雯落直劍相迎,兩人剛剛接近,謝鯤突然向后一躍數(shù)丈,變換拳法又擊來,雯落再相迎,謝鯤又躍到別處,謝鯤輕功更勝一籌,如此反復(fù)多次,雯落都是被其虛晃,未觸碰其身半寸,雯落索性不再進攻,只躲閃以存體力。過了片刻,謝鯤大笑道“時候已到,當(dāng)心了”說罷便于原地連轉(zhuǎn)數(shù)圈,身上黑袍灌入空氣越轉(zhuǎn)越大,謝鯤從頭到手腳皆淹沒在黑袍之中,只見一個碩大的黑球同雯落兩相對峙。雯落刺向黑袍,因看不見謝鯤所在,只在袍身上刺穿了一個小洞,黑袍躍到半空射出數(shù)枚細若游絲的鋼針,雯落忙跳躍躲開,落地時卻覺地上濕滑,未及站穩(wěn)便滑到在地。

  原來謝鯤方才不與雯落交戰(zhàn),反復(fù)游走是將藏于鞋底處的物質(zhì)涂抹于地面上,這種物質(zhì)由海中淤泥與青苔海藻混合而成,黏膩濕滑,與泥土顏色無異,涂在地上難以分辨,長袍內(nèi)藏機關(guān),可撐起如大球一般,炮上有無數(shù)針孔,袍中人可通過小孔看到外面情況,外面的人卻看不見袍中人具體位置,此法可擾亂敵人心智,借機暗針傷人。

  眾人不明所以,見雯落突然跌倒均覺詫異,眼見黑袍又射出針來,黟山弟子心急如焚,賀之凡焦急大叫道“姑娘小心!”倪然聞得腥臭氣味,心中已猜出十之八九,折了一枚樹枝,從林中飛身躍到雯落身旁,用枝葉擊落鋼針,又屏住呼吸,蜻蜓點水般著地才免于滑到,扶起雯落道“將花粉撒在地上”,原來這花粉顆粒較粗,雖不能除去海藻淤泥,卻能稍減濕滑,雯落依言行事。

  “旁門左道,勝之不武”季瑤大聲斥責(zé)。

  謝鯤見來了幫手,攻勢愈猛,連發(fā)數(shù)枚鋼針,倪然與雯落雖分頭躲避,但這鋼針不見來處,四面八方的射來,兩人只能不斷奔跑飛躍躲避攻擊,身上的物品都散落一地,祁峰叫道“少俠,接鞭”說罷便擲出長鞭,倪然一把抓住,甩開長鞭,用力抽打黑袍,謝鯤被抽得中心不穩(wěn),東搖西晃,雯落借機刺向黑袍,直刺了三次忽聞一聲慘叫,已刺中謝鯤要害,黑袍終于靜止不動,片刻后恢復(fù)原樣,謝鯤手按腹部流血處,坐地調(diào)息。雯落道“謝教主,這種歪門邪道,只夠得上嘩眾取寵,今日饒你一命,咱們也算兩清了”

  謝鯤臉色慘白道“臭小子,你是誰,何門何派?”

  倪然作揖道“在下倪然,并無門派”

  “哼,還真有個英雄救美的,黟山女俠自號冰清玉潔,竟然窩藏男人?!宾┞浔徽f的面頰泛紅,不知如何回應(yīng)。祁峰道“這位少俠是受我派之邀而來,與黟山并無瓜葛?!敝x鯤不屑道“這個順?biāo)饲樽龅暮冒?,原來道士也懂憐香惜玉,今日來不逢時,弟子們,回家!”說罷便起身,帶領(lǐng)弟子下山。

  倪然謝過祁峰借鞭一事,又拾起地上散落的石頭信物與扳指,雯落見季瑤氣色恢復(fù),才稍微放心,邀請倪然與上清派同去蓮花峰赴宴,眾人往下山路走去,一名女子走到雯落身邊道“大師姐”未待雯落回應(yīng),忽然手持匕首,刺向雯落腹部。雯落一把抓住那人手腕,見這人面孔生疏,問道“你是誰?”眾人見此景,大為意外,雯落漸覺渾身無力,飄搖欲墜,身旁的弟子急忙扶住,又有幾名弟子挾住行刺女子,那女子道“不用這般興師動眾,放開我,我自行了斷”

  倪然見雯落嘴唇發(fā)紫,腹中流血不多,卻都是黑色,連忙道“匕首有毒”,上前封住雯落心包經(jīng)上的要穴,防止毒性攻心。

  眾弟子喝道“快交出解藥”

  女子冷笑道“唯一的解藥就是一死了之?!?p>  “不交出解藥就要了你的狗命”季瑤威脅道。

  “生無可戀,只求一死”女子冷冷道

  “你到底是誰”雯落氣喘著問道。

  “壬申年八月十五,我備好酒菜等相公回來團聚,就因為你,我永遠都等不到我相公了,是你殺了他。”

  雯落想到去年中秋的確刺死過一個始亂終棄的男子,便道“就算他不死,也不會同你團聚,你相公見異思遷,有多處家室,早就將你遺忘了”

  “我們倆青梅竹馬,后來相公加入東海教,越來越有錢,男人有錢當(dāng)然可以三妻四妾,但是相公最愛的永遠是我”

  “可笑,可笑,你相公中秋夜正與她人尋歡作樂,正是因為他又負了別的女子,才會死于我的劍下,你為何這般自欺欺人?!?p>  “那些都是逢場作戲,相公早晚會回到我的身邊,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說完便抓起旁邊女弟子的佩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倒地不起,眾人皆感唏噓。

  原來這女子相公死后,東海教見女子可憐,便將她安置教內(nèi),負責(zé)她的日常生活,這女子聽聞東海要攻打黟山,便悄悄跟來,黟山女子眾多,更有許多喜穿白衣的弟子,這女子一身縞素,混跡其中,當(dāng)時眾人皆一心關(guān)注場上戰(zhàn)勢,無一人發(fā)現(xiàn)異常。

  幾名弟子反復(fù)搜尋女子衣裳,未見任何物品,都焦急的搖著頭。

  倪然抱起雯落,急忙返回蓮花峰寢室,將其輕放床上,問道“山上有何解毒草藥?”

  “金銀花,藿香,龍葵,魚腥草,馬齒莧,這些都有得”季瑤答道。

  倪然解開雯落穴道,把脈片刻,隨即又封住其胸口穴位,搖頭道“這些藥性太弱,且各取五錢,另加五錢甘草調(diào)和諸藥,三碗水煮制一碗”

  季瑤連忙安排弟子前去拿藥煎煮。倪然查看雯落舌苔,心道寒毒已深,問向季瑤“季姑娘,此地可有艾草?”

  “七年艾草,有許多”

  倪然看著雯落道“還請多拿些來,雯姑娘,不知毒藥來歷,在下只能對癥施救,如有冒犯還請恕罪?!?p>  季瑤聽此一說,恐人多在此不便施救,便招呼上清派到會客廳休息,命兩名弟子留下照應(yīng)。

  雯落握住倪然手腕,從腰間取出一塊殘石道“十五歲那年,師父告訴我定親一事,我便時常對月祈愿,只盼未來夫君是個重情重義,文武兼修的大英雄,你初上山那天,我命弟子出題試你,倪大哥,你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樣”雯落蒼白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將石頭遞到倪然面前“倪大哥,殘石可以復(fù)原了嗎?”

  倪然望著雯落憔悴的面容,心生憐意,忽然想到在筋竹林見到徐靈的那晚,兩人眉眼間竟有七八分相似,恍惚間也拿出了石頭信物,與雯落的合二為一,雯落欣喜,氣沖于心,忽然咳嗽起來,倪然道“雯姑娘,冒犯了”,將雯落扶起身來,撕下她后背一塊衣服,將卷起的艾草點燃,灸她背后膏肓穴,連灸數(shù)壯,又運功輸真氣于雯落體內(nèi),見雯落臉色稍強,已沉沉睡著,才離開房間,來至?xí)蛷d。

  季瑤忙詢問雯落狀況,倪然直言寒毒只減了幾分,這幾日只能勉強續(xù)命,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一種解毒奇藥,這藥材名重樓,俗名七葉一枝花,單長了一枝細長花莖,七片葉子長在花莖半高處,一朵花長在莖頂,花瓣七朵皆是綠色,也如葉子一般。眾弟子均回應(yīng)未在黟山見過此花,祁峰道“貧道在茅山好似見過這花,”賀之凡點頭道“花瓣形如樹葉,我也見過這樣的花。”祁峰道“少俠不妨帶雯姑娘同來茅山療傷,上清派弟子可幫助一同找尋這七葉一枝花”寒山曾被上清派弟子陷害,倪然對上清并無好感,但之前聽雯落語氣,上清好似行俠仗義的正派人士,祁峰方才還出手相助,是否寒山師父口中的大師兄早已不在了,正猶豫間,季瑤道“如此甚好,不瞞祁掌門,倪少俠同我大師姐早有婚約在先,有他照顧師姐,我們都很放心?!辟R之凡聽到此語,心中一驚,原來他初見雯落,早已一見傾心,念念不忘了。

  為了救雯落,只好赴茅山尋找草藥,倪然遂同意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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